花灑的熱水落下來,銀灰色的短髮被淋濕,手指插進髮絲中,隨後用洗髮水搓洗。
水珠順着臉頰滑落,俾斯麥用手揉了揉臉,隨後想起開始和自己提督說的話。原本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到此時才感到難堪。居然會說出「喵」這樣的詞語,真是有一些不適應,還真變成了小宅口中的喵姐姐了。
手掌沿着修長的頸脖滑下去,因為是艦娘的關係,即便總是在外面經歷風吹雨打暴曬,皮膚依然光滑如玉,纖細的手指也沒有一點老繭。
此時手指在皮膚上面滑動,熱水的蒸汽冒起來,胸口隨着呼吸起伏,手指在頸脖、鎖骨滑動最後落在胸前。
不管以任何人、任何角度來看,她的身材算得上是頎長而窈窕,不管怎樣都是富有魅力的女性。然而大部分人在利落的軍裝、冷漠的臉以及富有壓迫力的氣勢下面忘卻了她作為女性的一面。
五指做碗狀扣在胸前,另外一隻手放在小腹,一點點摸索着,有些不安地想着自己似乎隱隱約約有了八塊腹肌,以女性的角度來說這未必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上一次認認真真的洗澡已經是好多天前了,帶着歐根親王一路穿過小半個世界,事實上身上的衣服早就很髒了。自己並非是什麼大小姐,真正的胡德大小姐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女漢子才是自己的稱呼,但是有些在意。
花灑的水嘩嘩——落下,浴室裏面的俾斯麥想着這樣那樣的問題,隨後在盒子裏面摸索着香皂拿起來。
已經有多久沒有這樣洗過一次澡呢?精神有些恍惚,香皂從手中滑落下去。
她剛想要彎腰去撿,想了想,隨後曲腿蹲下去,隨後香皂被拿起來在身上擦了一下。就這樣,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今天真是變得很奇怪。
俾斯麥在浴室裏面待了好長的時間,等到把自己上下清理一遍,用毛巾擦乾頭髮和全身,隨後看向放着換洗衣服的籃子。
籃子裏面的衣服是歐根親王為自己準備的,自己妹妹是個拖油瓶,一直以來能夠依靠的只有歐根親王。
不久後,從浴室里走出來,俾斯麥難得站在鏡子面前打量着自己。
軍裝換掉,這是在家裏面所以不需要原本那一身方便戰鬥的利落軍裝。此時俾斯麥穿着一件高領毛衣,腳上的黑色軍靴也換成毛拖鞋。原本乾淨利落的軍人氣質變得柔和起來,變成眼神稍微銳利的普通居家女性。
隨後她站在鏡子前面又不安地擺動了一下,扯了扯衣服的領口,有些不適。畢竟原本不想穿這樣的衣服,但是歐根親王反反覆覆說着原本的那一身衣服顯得太過於正經,又不是戰鬥或者工作時間,一身軍裝只會給人壓力。所以沒有辦法,她用手指挑起凌亂的短髮,心想,只能這樣。
接着她拿着梳子梳理了一下短髮,只是即便是才從浴室出來,就連頭髮上面的水漬還沒有干,貓耳般的頭髮就已經翹起了。
以前提督總是說拉菲是自己和納爾遜的孩子,因為拉菲也有類似的沒有辦法打理服帖的頭髮。以前不覺得什麼,現在想來能夠得到提督的調侃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至少說明對方就在自己的身邊。
隨後將自己打理好,站在鏡子面前,她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心中告誡自己,不能再這樣想了,俾斯麥,你已經變得很奇怪了。
……
另一邊,已經吃過晚飯,大家隨意坐着。
晚飯是歐根親王準備的,到最後收拾的人也是她。坐在另一側,此時蘇顧看着那個收拾着桌面藍色的少女,圍着圍裙一臉傻笑的歐根親王像是小保姆一般。
對方原本在遊戲中就是作為五星級狗糧存在,也就是遊戲設定稀有度很高,但是很常見的艦娘。不過因為改造後的技能可以保護兩側的同伴,所以在重巡洋艦中佔據着相當重要的位置。只是他入坑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歐根親王最強大的歐根歐邪教的時代,所以他是昆西崑黨。
此時蘇顧喝着水,小宅趴在他的腿上無聊晃着手,歐根親王則收拾着桌子。
至於北宅此時正一副僥倖的模樣,那張作為珍寶而存在的照片已經被自己的姐姐收繳了。但是姐姐一直都沒有罵人打人,所以讓人感到僥倖又不安。
「提督,那張照片怎麼辦?」
「提督,姐姐和你說了什麼事情?」到現在北宅表現依然良好,沒有時不時就開始犯困的表現,大概主要的原因是才犯錯,所以表現稍微收斂一下。
「沒有說什麼事情。」
「說嘛,說嘛,你們說了什麼?求求你告訴我。」
「唉,真沒有說什麼。」
俾斯麥去浴室洗澡去了,所以萊比錫放得開,她在旁邊笑着說道:「北宅,就算是說了什麼提督也不會告訴你。」
「真的?」
蘇顧點頭:「真的。」
「不要嘛。」北宅側着頭看向蘇顧,聲音濡濡軟軟。
俾斯麥的表現自己當然不能說,自己又不是作死黨,蘇顧轉移話題,說道:「其實我很奇怪,你原來不是在我旁邊,後來一轉身就看不到你了。」
北宅一臉得意說道:「我逃走了,誰也沒有發現。」
萊比錫捂臉,小宅在蘇顧的腿上轉過身來,說道:「誰說沒有發現的,你像是毛毛蟲一樣逃走了,喵姐姐早就看到你了。」
北宅聽到小宅的話,在生態鏈上她是小宅的天敵,她伸手想要伸進小宅的衣服裏面,不過被小宅踢了一下。
收回手,吹了一口氣,北宅說道:「真的被姐姐看見了嗎?」
「是啊,你肯定被俾斯麥看見了,看見你逃走的樣子。你現在死定了。」萊比錫這樣說着,除了小宅,北宅任何人都可以欺負一下,所以友誼就是從欺負的時候開始。
萊比錫又說道:「你大概要被俾斯麥吊起來打。」
隨意說了一些話,歐根親王已經把桌椅收拾乾淨,她用毛巾擦着手一邊問道:「提督,你是和俾斯麥還有北宅睡在一起?還是讓我和萊比錫擠一下,你一個人睡我的房間?」
「不知道。不過如果回去的話,現在大概還能趕上最後一班電車。」
俾斯麥這邊讓人感到羞愧不好意思就這樣走掉了,但是對方沒有讓自己留下來,就呆着這裏好不好?有時候想一下,自己矯情得要命。而另外列克星敦那一邊也要有一個交代,所以此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提督晚上要回去嗎?」
「不太清楚。」
蘇顧還在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辦,此時一個聲音傳過來。
「你要回哪裏去?」俾斯麥穿着高領緊身毛衣站在衛生間到客廳的門口,此時毛衣將她身材的線條勾勒出來,凹凸有致。
隨後她繼續說道:「回列克星敦那裏嗎?」
蘇顧想了想,也沒有表明自己的態度,只是解釋道:「因為早上出門的時候都沒有和她說過,她大概以為我會回去。」一些東西早就和俾斯麥說過了,關於自己的經歷。
「你是列克星敦的東西嗎?」
蘇顧說道:「肯定不是啊。」
「那她是你的老媽嗎?」
「也不是。」
「那為什麼你要徵求她的同意才能做決定。」
當然是因為自己通情達理了,不管任何事情,只要開了頭,到後面總要給一個交待。不過此時他不準備這麼說,畢竟他知道一點,在一個女人面前談另外一個女人的會是一個傻瓜。
於是他推了推自己懷中的小宅,想要對方說下話至少分擔一下火力,不管是去是留,給個意見也好。然而此時原本還活力滿滿的小宅如同死魚一般,任憑他推搡着沒有說一句話。
不得不說,小宅其實超精明。
「你在這裏住下來,小宅也住下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列克星敦那邊讓萊比錫去解釋。」這樣說了一句,在萊比錫無辜中招的表情下,俾斯麥走到桌子邊拿起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蘇顧看着此時說着話的俾斯麥,對方一臉嚴肅如同是下命令一般,原本舉手發出「喵」聲的俾斯麥徹底消失不見。他抱着小宅,突然發現自己一直以來除開在小女孩面前有一副大人的樣子,平時很難保持作為提督的威嚴,自己果然天生小兵的料子。
此時他泄憤般摟緊小宅,心想,一定要早一點把鎮守府建立起來,不然真的好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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