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塞留走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蘇顧就沒有那麼瀟灑了。
儘管黎塞留帶了拳套,下手也很有分寸,地上還鋪好了棉墊。更有俾斯麥站在場外,她不是單純在圍觀,她可是時刻注意着絕對不允許一點危險出現。儘管如此,被這樣好好暴揍了一番,就算沒有到鼻青臉腫、遍體鱗傷的地步,也沒有真正意義上受傷,但是很痛。
呵呵呵,薩拉托加蹲在仰躺在地上喘氣的蘇顧身邊,她笑得開心:「姐夫,好玩嗎?」
想要給自己小姨子一拳,打出熊貓眼,蘇顧道:「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傢伙,你走。」
「自己要和黎塞留打架。」薩拉托加說,「輸了還埋怨人家。」
「不是我找黎塞留打架。」蘇顧心想自己還沒有那麼不自量力,「拜託了,是她找我打架。」
「你自己要同意。」薩拉托加說,「不然她還能逼你?」
「好吧,我的錯。」蘇顧好笑說,其實如果大家能夠開心起來,偶爾一次不介意。
理所當然,打了那麼久,還是有不少人像是薩拉托加一樣路過。然後看到訓練室裏面,黎塞留單方面毆打提督,於是興致勃勃圍觀。馬利蘭看起來意猶未盡,她道:「姐夫,我們也來打一場吧。嗯,就是切磋一下好了。我絕對不會像是黎塞留那樣,把你打得那麼慘,不然我還怕姐姐罰我跪搓衣板。」
堅決貫徹鎮守府只有一個小姨子,薩拉托加瞪向馬利蘭,與此同時蘇顧不忿道:「馬利蘭,我提醒你。我可是提督,不僅科羅拉多可以罰你跪搓衣板,我也可以。」
「你可不行。」馬利蘭笑着搖頭。
「那我可以給你穿小鞋,找機會把你的裝備扒了。」
「我的拳頭不留情。」
蘇顧想了想:「我可以給科羅拉多和西弗吉尼亞好裝備,唯獨你沒有。」
「好狠。」馬利蘭舒了一口氣,又笑了笑,「可是還是想要和提督打一架。」
「妖精打架好不好?」蘇顧擺手,「想要挑戰我,等你先贏了俾斯麥再說吧。」
沒有誰比馬利蘭更喜歡打架了,她是訓練室的常客。她自然和俾斯麥打過,還不止那麼一次兩次。可惜矮了那麼一些,身材嬌小了那麼一些。而且她打架也就是流氓的水平,相當兇狠,但是全無章法……還是有那麼一點。反正基本上是輸多贏少,也就欺負一下約克城之流了。當然了,蘇顧相比常去訓練室的那些人,他是誰都能欺負那麼一下。
「你的意思是」馬利蘭佯裝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地晃着手指,「你比俾斯麥強太多了,所以如果不贏了俾斯麥,不夠資格挑戰你?」
「提醒你,不要挑撥離間。」
俾斯麥自然不會那麼無聊,她把東西收拾了起來:「走了,快七點了。」
本來就到了傍晚,現在天徹底黑了,該吃晚餐了。蘇顧爬起來,就算渾身都痛,不妨礙他抱起小宅,吆喝:「走了,我們吃飯了。」
薩拉托加追上蘇顧,問:「姐夫不擦一點跌打藥酒?」
「不要。」蘇顧擺手。
「擦點吧。」薩拉托加說,「我給你擦吧。」
某個沒良心的人,蘇顧不給好臉色:「我不要你,你下手沒輕沒重,要也是找你姐姐。」
嘟起嘴,薩拉托加從身後跳起來,勒住他的脖子:「我會輕點的。」
「真不用。」
「安全第一,萬一哪裏骨裂了怎麼辦?」
「你就那麼希望我受傷?」
簡單吃過了晚餐,入夜了。本來薩拉托加的工作,奈何列克星敦搶走了。
她替蘇顧好好抹了藥,說:「心疼死了。」
「黎塞留居然那麼狠心。」蘇顧摸摸頭,心想,打了那麼久,基本一拳都沒有擊中。也是沒有辦法,畢竟只是普通人罷了,而且訓練得也不是很勤快。體重和力量有優勢,但是做不到碾壓。
列克星敦撫摸着蘇顧的臉,其實那裏除開最後那一記迴旋踢,基本沒有被打一下:「幸好沒有打臉。」
「是啊,不然膽敢打我帥氣的臉,我就要翻臉了。」蘇顧當然只是隨口一說了,只要不是被巴掌扇臉,沒有太大關係,只有這個還是讓人難以接受。
「你是不要臉吧。」列克星敦拍了拍他,又問,「黎塞留為什麼要找你打架?」
事後好好調查了一下,蘇顧道:「應該是她演習輸給胡德好幾次了,找我發泄。」
列克星敦臉上滿是不信任:「這樣?」
「不然你想怎麼樣?」蘇顧反問。
列克星敦沒有點破,笑了一下。
哪有可能一點原因都察覺不到,畢竟跟那么女孩子接觸了,大家什麼心思多少清楚一些,蘇顧想了想道:「叫做『請問您今天要來點兔子嗎?』那個社團知道吧。」
「知道。」列克星敦說,「你不是說很多人邀請你加入嗎?」
蘇顧義正言辭:「再次強調一遍,我不是蘿莉控。」
「行,你不是。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是掩耳盜鈴。」
「你不信算了。」蘇顧感覺名譽受損了,不過還是不計較了,畢竟大太太什麼都對,「除開這個社團外,在提督圈子裏面還有很多社團,像是『火力神教』『歐根邪教』『非洲人俱樂部』等等,還有一個社團也蠻出名。」
「什麼社團?」
蘇顧抓了抓頭髮,好好想了想道:「那個社團的名字叫做『你們都是我的翅膀』,裏面每一個個都是後宮王,最少五個婚艦。」
「還有這樣的社團?」列克星敦問,「提督有沒有進?」
蘇顧道:「沒有。」
「如果進去的話,提督是不是可以直接當社長了?」列克星敦歪着頭,實在可愛的人妻。
「不會,不過幹事還是沒有問題了。」蘇顧說,「我聽說那個社長足足有十五個婚艦。」
列克星敦道:「你也差不多了。」
「還要一下,要點時間。」蘇顧厚顏無恥,承認以後婚艦肯定會超過十五,他笑了笑,「那個社團,其實就是好玩,幾乎沒有男提督,全部都是一些女提督。女社長女提督,她把鎮守府所有人都婚了,不管御姐、少女還是小蘿莉。我是不認識她,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不過我也認識一個女提督,她就婚了驅逐艦。每次遇見她,滿口都是幼妻白雪。」
「提督的意思是想要好好學習?」列克星敦問,「想要婚小宅、拉菲、空想嗎?」
「不要打岔。」蘇顧咳嗽了一下,「你知道為什么女提督婚艦比起女提督更多嗎?」
列克星敦搖搖頭:「不知道。」
「一般女提督把戒指當做是夥伴、好姐妹,男提督把戒指當做是愛情。」蘇顧心想,那麼多年來,除開那麼幾起特殊情況,百合花開、花吻在上終究還是少數。
輕輕睡在列克星敦的膝枕上面,蘇顧在心中組織語言,他道:「以前就不說了。從我回來開始算,一共是發了五枚戒指。其實最開始給海倫娜的戒指,完全就是因為羞愧了。你想想吧,我以前那麼騷擾她,戳戳戳。」
列克星敦道:「你不怕她聽到了傷心嗎?」
「沒關係,一開始她就知道。是啊,當初我給了她戒指,牽手已經是很久以後了。」蘇顧蹙眉說,「然後就是這件事,我發現,我除開給了她那麼一枚戒指,什麼都沒有給,空有一個名分罷了。以前本來打算把所有好感足夠的人都給了戒指,但是沒有那麼做。就是因為從她的身上發現了,不管她,還是誰,我什麼都給不了。覺得那樣不對。」
列克星敦心想,就算是自己,還不知道等了多久才有那麼一點親近。
「說起來,為什麼給赤城戒指?」蘇顧說,「某種程度上面算是她搶的,當時我也被她給嚇住了。總之她既然想要,那就給了。」
列克星敦道:「你們現在很親密了。」
「還好了。」蘇顧說,「我總感覺比起我,她對吃更在乎一點,吃撐赤城嘛。」
「就是。」
「你居然還應了。」總是覺得哪裏有點不對,似乎忘記什麼了,蘇顧說,「科羅拉多也是,她是主動對我表白,然後就給戒指了。」
列克星敦推斷蘇顧接下來要說什麼:「後面是反擊了。」
「對,反擊。」蘇顧說,「密蘇里舉辦什麼亂七八糟的活動,不過蠻巧,剛好是反擊。那天晚上她一開始還打算還給我戒指,不過我順水推舟乾脆給了她戒指。我想想,再次遇到反擊差不多兩年半了。雖然有你,一直以來也多虧她照顧我了。老實說,乖巧、可愛的小女僕,其實很早以前就給她戒指了。」
列克星敦說:「如果當時不是她剛好中獎了,提督不會給戒指吧。」
「當時不會發戒指,以後肯定會給。」
「反擊很可愛。」列克星敦認可。鎮守府沒有一個人可以對小女僕反擊說出一個「不」字。
蘇顧望着天花板:「瑞鶴的話,其實也算是很早就喜歡了吧。我喜歡短髮,太喜歡短髮了。」
列克星敦無奈:「提督還真是短髮控」
「短髮當然最棒了。」
「要不要我剪短髮?」
「不用了,剪了短髮感覺就不是列克星敦了。」蘇顧說,「那天我們找到了大鳳,晚上一起玩牌,然後懲罰就是喝酒。每個人都喝了點,後來沒有酒了,我就和瑞鶴去買。路上說了一些話,肯定有點醉了,所以有了勇氣,然後發生了……嗯,我親了她,瑞鶴。」
列克星敦道:「酒壯人膽。」
蘇顧點點頭,心想沒有酒估計很難做到。他又想了想:「至於翔鶴……其實我本來不想給她戒指,覺得感情不夠。但是瑞鶴一直在嚷嚷,給姐姐一枚戒指。」
「哦。」
蘇顧把那天瑞鶴跑路,只留下自己和翔鶴的前後經過好好說了,他道:「總之我和翔鶴去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婚紗。當她試穿婚紗,不對,應該是白無垢的時候,我看到她的表情很憧憬。剛好瑞鶴又在催,我決定還是給翔鶴一枚戒指。結果你知道,她拒絕了。」
列克星敦道:「翔鶴應該看得出來,你很糾結,不是真心實意,所以沒有接受。」
「果然就不應該那樣,從海倫娜的事情就應該知道了」蘇顧說,「沒有感情發戒指。可是一直以來對這種事,態度變呀變。」
結合前因後果,好好考慮一下,列克星敦道:「那麼你的意思是,黎塞留的事情你知道,但是感覺感情還不夠?」
「黎塞留的事情,我當然知道了。感情的話,對她肯定比起翔鶴好點吧。」蘇顧說,「我和黎塞留平時接觸多點,不如說多多了。以前她還教過我跳舞。你知道吧,跳舞呀,肯定會摟摟抱抱,身體接觸少不了啊。當時就想過了,乾脆婚了好了,不過最後還是沒有婚。」
列克星敦問:「那你對黎塞留,感覺到底這麼樣?」
蘇顧不按套路出牌:「不知道。」
「沒有說不夠,那應該就是夠了。」列克星敦果斷。
蘇顧道:「但是我感覺就這麼給戒指,還是不行。」
「你們需要一個契機,像是反擊。」列克星敦說,「要不要我們幫你?」
蘇顧道:「不要亂來。」
「既然這樣,你自己慢慢磨嘰吧。」列克星敦說,「不要再被打了。」
蘇顧突然好笑了起來:「雖然被打了一頓……說實話,我感覺黎塞留最後那一記迴旋踢。還有結束後,伸手扯掉綁馬尾的髮帶那個動作,真心很帥。」
「你這個抖m。」
夜空繁星點點,黎塞留站在宿舍樓天台,不過此時從她的身上已經看不出失落,感覺用「北方有佳人,絕世而孤立」來形容比較好。
「黎塞留,你在這裏啊。」
黎塞留轉身:「哦,華盛頓啊。」
「痛打了提督一段,感覺怎麼樣?」華盛頓有點不放心黎塞留。
黎塞留露出會心的笑容:「很不錯。」
「打得好。」
「替你打了一拳。」
頓了頓,華盛頓反應過來,沒有解釋什麼:「那謝謝了。」
黎塞留擺擺手:「客氣。」
華盛頓問:「那明天還要演習嗎?」
「嗯。」
「還演習?」華盛頓只是隨口一問。
「不夠,我還是要揍胡德一頓,狠狠揍一頓。」黎塞留憤憤然,「媽的,小碧池。」
黎塞留一向來很有修養,可以說第一次從她的口中聽到粗痞話,華盛頓呆了呆。
看到華盛頓的表情,黎塞留反應過來,但是沒有多解釋。她只是靠在欄杆上,滿不在乎說:「好想用實彈轟了那個傢伙,糊德、塞貓德、眼睛妹。」
總而言之第二天,黎塞留照例好好訓練了,傍晚找到胡德要求演習,這次很順利擊敗了胡德。
因果輪迴。
「好了,黎塞留你贏了。」
黎塞留說:「呵呵,胡德我們做朋友吧。」
「不要。」
黎塞留心想,你也知道。
然後,這又好幾天後的清晨。這天,有人發現,黎塞留變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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