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斯加。」蘇顧看到長春一路跑跑跳跳,突然升起一個念頭,「長春,你是阿拉斯加吧。」
長春懵懂地眨了眨眼睛,疑惑不解:「我不是阿拉斯加,我是長春,我是導彈驅逐艦。」
「我不是說阿拉斯加。」蘇顧感覺自己都有些懵了,「我是說狗,你是阿拉斯加狗吧。」
本質上是毛子船,杜賓、細犬、羅威納、柯基可能不知道,但是雪橇三傻哪有認不得的道理,長春反口:「你才是狗。」
突然想到了什麼,長春捂住嘴偷笑了起來。曉響雷電以前養了一條名字叫做提督的柴犬,儘管現在到哪裏去了不方便說,送人了還是肚子裏面,總之這件事情鎮守府裏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指着蘇顧:「柴犬,提督是柴犬。」
「遲早要教訓她們。」蘇顧神色不善,曉響雷電還好,主要傳播者還是瑞鶴,可惜她現在不在這裏。
「為什麼?」長春突然有點好奇了,「為什麼說我是阿拉斯加?」
「一言不合就拆家。」儘管沒有養過,但是在網絡上面,阿拉斯加的光輝事跡蘇顧還是看過許多。
長春反駁:「我什麼時候拆家了?」
「非要我說出來?」蘇顧看着長春,嘴角抽了一下,少女在鎮守府裏面放導彈,真是差一點就炸了,想起來便心有餘悸。平時喜歡惡作劇,皮實得可以,不比鎮守府三惡霸好多少,甚至更過分。
事實如此,沒有辦法辯解,長春扭開頭不滿說:「只是不小心啦,只有一次啦,提督真是小家子氣,一直記得。」
「你還想要幾次?」
「我知道了,會注意的。」
蘇顧繼續說:「活力無限,一出門就撒歡,怎麼也拉不住。」
乘坐火車到達了白鳥縣的時候,已經進入深夜了。問了火車站的工作人員,儘管神社不在郊區,但是也蠻偏僻去了,理所當然去不了。只能找一個地方休息,第二天再出發。扶桑不需要說,大和撫子的性格,溫柔賢淑,喜歡安靜,雪風也乖巧,只有長春一個人,吃飯不安分,挑挑揀揀。走在去往神社的路上,一下跑到電線杆下面看電線杆上面的工人工作,一下跑到告示板前面,圍牆上有貓走過,想要跳起來抓。
「也沒有做什麼啊。」長春當然不認了,她想了想,「阿拉斯加那麼笨,我可是超級聰明的。」
「超級聰明?」蘇顧突然笑了起來,「嗯,你承認你是小狗了?」
「咬你啊。」長春齜牙咧嘴。
蘇顧想了想,這一招已經玩過很多次了,不記得有沒有對長春玩過了:「考你一下,1785584加876234等於多少?」
長春伸出一隻手來,她的表情一呆,這種題目怎麼可能算得出來嘛:「你說是多少?」
「2183522。」
長春眼中閃過了精光:「那我考你啊,4751254加211245。」
蘇顧佯裝思考,十幾秒鐘後,露出驚喜的表情:「5157354。」
「不可能那麼厲害吧。」長春完全被嚇到了。
「抱歉。」蘇顧說,「你的提督就是有那麼厲害。」
「肯定亂說的。」
「你說我亂說的。」蘇顧說,「那你說答案是多少?」
根本就是為難人,隨口說的數字,不要說答案了,題目是什麼都記不得了,長春說:「反正你就是錯了。」
「出來混,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蘇顧嫌棄地笑。
雪風以前見過蘇顧這麼戲弄其他人,蘇顧開口的時候,她就警惕了起來,她說:「個位數相加,4加5等於9,提督剛剛的答案各位數是4,不對。」
「提督,你耍我。」長春反應了過來,照着蘇顧的胸口捶了一下。
「所以說你笨蛋啊,人家雪風就知道我亂說,你聽不出來。」長春已經是少女了,實在不行,但是雪風只是小luoli,完全沒有關係,蘇顧一把抱住了她。
「混蛋提督。」長春輕輕踢了蘇顧一腳,然後跑遠了,沒幾秒鐘,她站在一家商店的面前揮手,「提督,快來。」
蘇顧很清楚,長春就是一個大吃貨,當然比起赤城、昆西這些人來說,完全就是狗肉上不了台面罷了。他慢慢走了過去,意外發現長春看到的那一家商店,居然不是什麼粗點心店,而是販賣各種工藝品的商店,瓷器、女兒節的人形娃娃、摺扇、木雕、斗笠、招財貓,還有各種各樣的面具。
長春拿起了一個斗笠戴在頭上,只差一把武士刀,朝着蘇顧一揮手:「天翔龍斬。」
長春放下了斗笠,她又拿起了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的面具戴上,張牙舞爪:「rua!」
很早以前,蘇顧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在超市裏面徘徊不前猶豫不決,不知道買什麼東西比較好,根本不是選擇困難症,而是沒錢。如今有錢了,他還是很大方,除非真的華而不實的東西,大家想要什麼都支持。小宅房間裏面許多玩偶,相當一部分都是他買的,俾斯麥玩偶、抱枕、套娃、手辦,看到什麼買什麼。然而這一次,他走到長春的身邊,俯身耳語:「不買。」
對付提督的方法有什麼?
長春雙手抓住蘇顧的手掌,搖呀搖呀搖:「最喜歡提督了。」
「你這招對我沒有用。」小luoli都學乖了,一個個都學會撒嬌了,經歷得多了,蘇顧自然是抵抗了。
眼看不行,長春一下丟掉了蘇顧的手,然後跳起來撲到他的身上,環住他的脖子:「提督~」
暴擊、破甲、貫穿、會心、碾壓,小姑奶奶呀,蘇顧在一瞬間屈服了:「放手,買買買。」
「這個。」長春拿起了一個天狗面具,想了想又放了下來,換了一個狐狸面具,「還是這個好了。」
「雪風,你要什麼?」蘇顧不理會猶豫不決的長春,他看到雪風。畢竟這次把她帶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陪她散散心,好好玩一下。
雪風搖搖頭:「我不要。」
蘇顧就知道會這樣,他順手拿起了一個面具:「武士還是貓?」
雪風小聲說:「狐狸。」
「扶桑也要一個吧。」蘇顧想起以前找曉響雷電的時候,自己、北宅、翔鶴瑞鶴,每個人要了一個面具,不過自己那個面具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片刻後,他倒是想起來了,曉那個傢伙,還有瑞鶴在旁邊湊熱鬧,拿着自己的面具給柴犬帶上,所以當然不要了。
「我就不要了。」不像是雪風口中不要,眼中滿是憧憬,扶桑是真沒有什麼興趣。
長春戴上了狐狸面具:「提督,你說我們戴上面具,吹雪她們還能把我們認出來嗎?」
「大概不行吧。」提督和艦娘之間是有奇妙的聯繫,但是不明顯。蘇顧想起以前在廢棄的鎮守府遇到小宅,只是戴着一副墨鏡罷了,好像還戴了一頂鴨舌帽,僅僅是如此粗劣,她居然連自己世界第一喜歡的提督認不出來了。
「我們全部戴上面具,嚇她們一跳吧。」長春點點頭。
「好主意。」蘇顧其實也挺喜歡這麼玩的,可是想了想,感覺戴着面具的話會很奇怪,「不好吧。」
長春問:「有什麼不好?」
最終還是每個人要了一個面具,長春還買了一把摺扇,其實她想要的東西還有很多,但是不方便帶,全部都否決了。
走了好一會兒,周圍都是鬱鬱蔥蔥的大樹,大家在路邊找到了一條通往山上的小路。走在石台階上面,似乎一下子涼爽了許多。長春跑上跑下,蘇顧回頭看到鳥居,他賣弄:「長春知道嗎?穿過了鳥居,代表我們已經踏進了神域。」
「哦。」長春應了一聲。
「神明的地盤,所以注意你的行為舉止。」
「我的行為舉止有什麼問題?」長春跑上了幾級台階,她張開手,「提督,接住我啊。」
「不要鬧。」不作死不會死,不管再浪漫,還是小命重要一些,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蘇顧說,「真的會出事的。」
「膽小鬼。」長春收回手,她的視線落在路邊的地藏上面。
一路向上走,蘇顧看着沿路的燈籠、大樹、竹林、灌木,還有穿過茂密樹冠的條條光柱,聽着蟬鳴吱呀吱呀的聲音,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還有風吹大樹發出嘩啦啦的聲音,他和扶桑說話:「不知道晚上有螢火蟲嗎?」
「螢火蟲在鎮守府。」長春插嘴,蘇顧當時敲了她一下。
「八月末了,快九月了,應該沒有了吧。」扶桑想了想。
「但是天氣還是很熱。」
「不知道。」
蘇顧欲言又止,心想儘管動畫中有螢火蟲的夜晚很漂亮,但是實際上真未必有那麼漂亮,黑漆漆的什麼看不到。不過白天的話,坐在神社外面下山的石階上面喝茶看落葉,估計很不錯。
沒有走多久,很快就走完了石階,到了神社,只是這裏沒有看到姬髮式,穿着巫女裝的美少女拿着掃帚掃地。走在一塊塊石板鋪起來的參道上面的時候,長春提醒大家把面具全部都戴上。緊接着,路過手水舍、社務所、繪馬掛,一直到拜殿,還是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長春看到了善款箱,她跑了過去,想要看看裏面有多少錢。
蘇顧看到雪風,當之無愧的祥瑞,突然有點擔心這孩子,她那麼乖巧,肯定為自己祈福。雖然說是玄學,但還是講究一下比較好。不管長命百歲、一帆風順、升官發財、身體健康、平平安安又或者是大建出奇蹟、撈船必出貨全部都不需要。
「沒有人啊。」扶桑說。
「不知道,找找吧。」蘇顧東張西望。
理所當然,比起祈福,或者做什麼,還是找到大家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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