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算不得輝煌華麗的大廳,只有燈光很棒,只有音樂很棒。侍從也少得可憐,不如說根本沒有,畢竟只是個小小的晚會,舞會、酒會、聚餐什麼都有點。
「……不用感謝我,我還感謝你們照顧她們。」
「……會的,我會好好照顧她們的,不會再離開了,以前是意外。」
「……她們不願意來,我也沒有辦法。」
剛剛結束了對話,蘇顧和人揮揮手離開。他環顧四周,只見赤城坐在長長的自助餐桌邊,很顯然這姑娘過來只是為了吃罷了。她的身邊有許多人圍觀,當她又吃了一個豬蹄後,驚訝聲響了起來。
肩膀突然讓拍了一下,蘇顧往左邊看,沒有看到人。往右邊看,他看到了密蘇里。一身黛紫色的裹胸魚尾裙,長發高高綰起來,露出優美的頸脖、精緻的鎖骨還有光潔如玉的肩膀,可以說整個晚會的明星。
「密蘇里,你真無聊。」
「不要那麼老氣橫秋。」密蘇里說,「怎麼樣?」
蘇顧問:「什麼怎麼樣?」
「你過來不是為了撈船嗎?看中了誰儘管和我說,我幫你製造機會。」
蘇顧一本嚴肅:「目前還沒有看中誰。」
密蘇里戳了戳蘇顧的手臂:「你應該這麼說,每個人都很喜歡,暫時沒有誰特別喜歡。」
「知我者小秘書。」
密蘇里也不在意,她道:「我們教官伊麗莎白女王號怎麼樣?雖然是一戰船,艦裝的數據不高,但是練度很高,比起俾斯麥她們不差多少。」
像是伊麗莎白女王號這樣的艦娘很早就甦醒了,一直戰鬥在最前線,那麼多年過去了大大小小的戰鬥經歷了不知道多少,練度不低。
蘇顧早見過了伊麗莎白女王號,一個威嚴滿滿的女性,他道:「算了,我有伊麗莎白女王。」
「勝利號?」
「我已經試過了,沒得什麼希望。」
「真遜。」密蘇里好奇,「你怎麼撈勝利號?」
不喜歡喝酒,即便只是度數不高偏甜的葡萄酒也一樣,蘇顧拿着酒杯只是抿了抿:「還能怎麼樣?和她說我們鎮守府如何,然後又如何,反正當初騙你那一套全部用在她的身上。」
想起當初那幕,密蘇里道:「你還真好意思說,騙我說什麼,我有一個寶貝給你看。我還當是有什麼東西,只是yamato斷角和zuikaku鐮刀罷了。」
「不要說『罷了』這個詞語,這兩樣東西還不夠神奇嗎?」
「好吧,正常情況根本得不到。」密蘇里又東張西望,「你看窗戶邊那個,重巡洋艦得梅因號,即便是海倫娜和科羅拉多都要甘拜下風。」
「太大了,頭比腦袋都要大了。」
「哪有你說得那麼誇張……你不想要?」
「想。」
密蘇里搖頭:「男人果然是忠於欲望的動物。」
其實沒有什麼心思,比起得梅因蘇顧更想要u96和u156,他還是說:「說了那麼多,喂,帶路啊。」
穿着禮服,密蘇里看起來成熟性感,她吐了吐舌尖,又變得像是小女生:「不行啊,我以前在總基地混的時候她還沒有來,我和她不熟。」
蘇顧佯裝唉聲嘆氣,密蘇里道:「換個吧。」
「可是我就喜歡她。」
密蘇里嗤笑了一下:「以為這樣就贏了?還沒有難得到我的事情。」
眼見密蘇里想要跑開,預計以密蘇里的節操大概會發生不好的事情,蘇顧連忙拉住了她。
「算了。」蘇顧說。
「你說的。」
「我說的。」
「那就這樣了。」音樂換了一曲,密蘇里突然說,「既然來了,我們跳一支舞吧。好像你還沒有和人跳,你的第一次我就收下來了。」
「沒有見過你這麼污的人。」論污其實還是北宅比較厲害,然而那姑娘又懶又宅,除非來興趣了,不然說話都不願意。
五顏六色的射燈照在地面,密蘇里道:「你會什麼?」
「華爾茲。」
「跳華爾茲有什麼意思,我們來跳踢踏舞吧,不然兔子舞。」密蘇里歪着頭,迷離的燈光下顯得意外的魅惑,「說來,看過了吧。」
「看過什麼?」
密蘇里道:「以前列克星敦跟我學舞,她給你跳過了吧。她學得很專心,不過跳舞的天賦還是不夠。」
「她沒有跳給我看過。」
「為什麼?」
蘇顧心想根本來不及跳,完全沒有辦法克制。
「要不要我跳給你看?」密蘇里拋了一個媚眼,說是絕世妖姬不為過。
「好啊。」
密蘇里咯咯笑了一下:「你想得美。」
「想都不給人想了?」
「對。」密蘇里嘆息,「可惜興登堡不願意來,想和她跳一支舞。」
蘇顧心想,你根本就是想要看興登堡出醜吧,他眯笑起來:「百合無限好,就是生不了。就算生不了,百合依然好。」
「百合花開。」密蘇里突然又推了推蘇顧:「說來南達科他和華盛頓看起來仇敵,南達科他一聽華盛頓要來,她非要來。」
「南達科他根本不會跳舞,她也不喜歡這種活動,只是華盛頓要來,她不服輸罷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密蘇里突然撲哧笑起來:「在前線,大家和深海艦娘打生打死,只能住板房,說不定什麼時候犧牲了。你再看看這裏,歌舞昇平、燈紅酒綠、聲色犬馬。這叫做什麼,前方吃緊,後方緊吃。」
蘇顧也笑起來,心想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一群人在吃人血饅頭。
當然了,仔細想想這並非生死存亡的戰鬥,大家都是自願出擊,有豐厚的薪水。想要休息,只需要打打報告申請絕對可以得到同意。然後大家在後方平時也一堆事情,利用一點時間開一場晚會實在算不得什麼,這還可以說一場慰勞晚會。
密蘇里道:「對,應該全部送上軍事法庭……全部送憲兵隊大概有冤枉,但是隔一個人送一個肯定有漏。」
陡然一隻手拍了拍密蘇里的肩膀,密蘇里回頭看清楚是誰,她立刻露出笑容:「教官好~」
老實說,密蘇里憑藉優秀的艦裝參數、練度還有裝備,完全可以超越教官了,然而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我都聽見了。你還是以前那麼口無遮攔。」
密蘇里拉起蘇顧的手,她道:「額,那個,教官啊,等等聊了,我答應提督去跳舞了。」
「走了,提督。」
在大廳的角落有方便大家休息的沙發,南達科他正捧着可樂坐在那裏。她頭上戴着寬寬的發箍,穿了身藍白色的連衣裙。其實本來想要穿禮服的,但是個子太矮了,所以什麼禮服穿在身上都不合適,然後又沒有時間專門訂做了。由於穿了高跟鞋根本走不了路,腳上還只是普通的布鞋。好在不是正正經經的晚會,其實對着裝沒有什麼要求。
華盛頓站在身邊:「小胖子,你在喝什麼?」
南達科他朝着華盛頓道:「你自己不會看嗎?」
「原來可樂啊。既然來參加晚會,不喝酒怎麼行?」
「難喝。」
「不去跳舞嗎?」
說到痛處了,南達科他回了華盛頓一句:「要你管。」
「南達科胖你又不會跳舞,你又不會喝酒,你跑過來做什麼?」華盛頓說,「鄉下妹。」
南達科他州主要是農村,以農業為主要經濟來源。艦娘從鋼鐵的記憶和歷史中甦醒,在大家的想像中,以這個州命名的戰列艦南達科他號如果變成女孩子,那麼肯定是鄉下妹了,不懂喝酒,不懂跳舞。儘管這是事實和真相,不妨礙南達科他大喊:「華盛頓,你才是鄉下來的。」
見華盛頓又準備開口了,南達科他道:「你好煩人,我捶你了。如果不是提督要來,我根本不會來。」
「她跟來了又怎麼樣?」
南達科他偶爾也是會反擊的:「特意去買了禮服,打扮得漂漂亮亮過來,又會喝酒,又會跳舞,你又怎麼樣?提督還不是和密蘇里在一起。」
暴擊。華盛頓的笑容戛然而止,她看到小小的舞池上兩個人在跳舞,她搖了搖酒杯:「酒很棒。」
「難喝。」
華盛頓摸了摸南達科他的頭,心想還是小胖子沒想法好,不會生氣、不會嫉妒、不要怨念,但是真的比不了密蘇里,短短時間變得那麼親密。她手中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咬了咬嘴唇:「南達科他,我們來跳舞吧。」
「不要。」南達科他直接搖頭。
華盛頓激將:「怕了?」
「反正我就是不去。」南達科他不是那麼容易被激將的,她知道自己有幾桶水,幾斤幾兩。
「我說去就去。」奈何華盛頓開始使用暴力了,她直接拉起南達科他的手就走。
進了舞池,南達科他變得扭扭捏捏,她道:「不要拉我啦,我真的不會。」
華盛頓低聲道:「跟着我的步子。」
一點點動起來,南達科他道:「好難,我不想跳了。」
「一下就會了。」
「不要,我真的不會,會給笑話的。」委屈、擔心。
「沒有人會注意你。」華盛頓說,「那裏還有兩個驅逐艦跳舞像是在打架。」
好不容易熬過了一支舞,南達科他重新回到角落,她死活不願意再繼續了。
「笨蛋。」
華盛頓繼續拿起酒杯,然後她聽到一個可惡的聲音。
「你就說你們是一對好cp。」
南達科他看到蘇顧了,她道:「我討厭死她了,我和她是仇人。」
「你總算是回來了。」剛剛死活不願意跳舞,被華盛頓拉着手像是殺豬一樣嚎叫,南達科他說,「提督,這是舞會哦,我們來跳舞吧,在音樂停下來之前我們都不能停下來。」
華盛頓啞然失笑,她朝南達科他惡狠狠道:「你剛剛不是說不會跳舞嗎?」
「剛剛跳了一支,所以我學會了。」
蘇顧好笑說:「朋友之妻不可欺。」
南達科他懵懵懂懂,華盛頓冷如冰霜:「我的斧頭在哪裏?」
蘇顧連忙道:「這種場合拿斧頭不好吧。」
「那麼酒瓶好了。」
「還是不要了。」
南達科他不耐煩了,她道:「好了,提督我們不要理那個人,我們快點跳舞啦。」
看到南達科他炫耀的眼神,華盛頓聳了聳肩膀,淡淡道:「南達科他你真的想要把你那笨拙的樣子表現給提督看嗎?你想要踩提督幾腳?」
南達科他露出猶豫,其實她哪有那麼出色的悟性,只是跳了一支舞立刻就會了。雖然想要和提督一起跳舞,可是完全不想出醜。
「那,嗚,還是算了。」
蘇顧道:「沒關係,我以前也不會。」
「我要吃東西。」南達科他拿起屬於自己的可樂杯,她幾乎要哭出來了。
「既然你不願意。」華盛頓朝着南達科他嫣然一笑,然後她看向蘇顧:「提督,我們跳舞吧。」
蘇顧錯愕,我過來本來想要邀請你們的,怎麼被邀請了。
「可惡。」南達科他跺了跺腳,她真的哭出來了,氣鼓鼓看着華盛頓。
這邊華盛頓道:「看到南達科他跳腳的樣子我就高興。」
蘇顧不是呆子,看到華盛頓打扮得那麼漂亮出來有什麼目的,哪可能不清楚。他心想華盛頓你是真的想要看南達科他的笑話,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當然了,想歸想,他絕對不會問出來,他只是應了一聲。
華盛頓問:「跳什麼?」
「華爾茲、探戈、倫巴都會一點。」以前是什麼都不會,到如今儘管回了,還是有很多笨拙。
華盛頓問:「誰教你的?」
「以前就會點,然後反擊教了點,主要還是黎塞留。」蘇顧想了想道,他不準備隱瞞什麼。黎塞留平時威嚴,不苟言笑,像是騎士一般,實際上她對時尚、音樂、繪畫、舞蹈多有涉獵,畢竟浪漫法蘭西。
「剛剛看你和密蘇里玩得很開心。」
蘇顧道:「你看見了的話,應該知道密蘇里純粹就是亂來。」
「密蘇里很漂亮。」
如此近的距離,蘇顧聞到了華盛頓身上的香水味,他說:「不如你漂亮。」
華盛頓扯起嘴角:「意思是平時不漂亮?」
「角度太刁鑽了吧。」蘇顧,「現在更漂亮。」
華盛頓笑笑,就完了,還不夠!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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