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城操縱着艦載機和深海艦載機進行着最後的空戰,你來我往,艦載機的戰鬥有些膠着。
然而赤城的練度遠超過深海航空母艦,雖然在艦載機的數量上面不佔優勢,但是憑藉着英雄戰鬥機卓越的性能,想要擊敗敵人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另一邊的戰場上面黎塞留還有很多人,她們清理着最後的深海艦娘。
雖然她們的身上各個負傷,但是精神抖擻,清理工作有條不絮。
驅逐艦用機槍打下一架架,如同海鷗一樣盤旋在頭頂的深海轟炸機。伊勢將戰場上面那些早已經大破,但是依然還在負隅頑抗的深海重巡洋艦挨個點名擊沉。皇家橡樹已經打出跨射,距離深海航空母艦沉沒一樣是時間問題。黎塞留看向了新的目標,那是最後的深海航空母艦,按說是赤城的目標,但是戰鬥不講究那是你的目標還是我的目標。
「快勝利了。」
這是霧島的聲音,她陪着關島過來,想起那個叫做蘇顧的提督的拜託。本以為會有一場大戰,然而兩人這樣過來,看到眼前這一幕,敵人七零八落,潰不成軍。若是在職場中,兩人完全算是過過場,白撿一份功勞了,一定會被人吐槽到死。
「是啊,白來了。」
關島站在赤城的身邊看着天空的戰鬥,她並非是依靠艦載機戰鬥的艦娘。她看着那些艦載機爬升、俯衝和迂迴,看不出名堂來,只能看看熱鬧。雖然是看熱鬧,最基本的東西誰都看得明白。她看到一架架深海艦載機被擊毀,化作一團團火球墜落。但是自己方偶爾才會有一架艦載機被擊落,算算比例,她也知道勝利的天平已經開始傾斜。
她原本就覺得自己提督多心了,這個時候看到這一幕更覺得自己提督多心了,根本完全不需要自己過來嘛。然而,自己過來了不算,還把霧島帶過來了,過來了一點用處都派不上。糾結。
赤城操縱艦載機,看到濕漉漉的關島,問道:「具體怎麼回事?你不在保護提督,提督怎麼非要你過來,他那邊也不是絕對安全吧。」
看到站場上面的一切,關島抱怨道:「你們走後,我們先是發現那些深海艦載機屬於美系艦載機,那個時候還沒有什麼事情。然後提督和魏姐他們兩個提督說了一會兒話,最後說到一些有關提督的忌諱上面。接着突然又有一個人回來了,那是驅逐艦基阿特號。基阿特說在戰場上面一共有三艘深海航空母艦,聽到三艘深海航空母艦,提督的表情就變得很難看了。」
「然後提督和魏姐說能不能繼續派出更多的艦娘,他有些擔心。但是郵輪方面已經沒有辦法派出更多人了,只有兩個護衛了,不可能把最後的護衛都派出去。然後他希望我過來幫助你,尤其是幫助你防空。我問他為什麼,然後他和我說什麼中途島海戰,中途島海戰的地方大概就是這個位置。剛好敵人是三艘美系深海航空母艦,提督懷疑這三艘深海航空母艦是深海約克城、企業號和大黃蜂號。」
關島一向來不太會含蓄的說話,畢竟她是美系艦娘,只是猶豫了一下,隨後她繼續說道:「在舊世界的歷史上面,那個啊,赤城號就是在中途島海戰的時候沉沒了,赤城的對手剛好就是約克城級的三姐妹。總之提督認為你可能會被深海艦載機偷襲,然後被擊沉,所以就要我過來幫忙防空。那個詞語叫做什麼來的,命運五分鐘,舊世界的赤城號就是因為這個命運五分鐘而沉沒。」
「我和他說,那只是一些虛無縹緲的忌諱罷了。但是提督覺得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害怕歷史重演,所以非要我出來。」
「我實在拗不過他,他都搬出自己提督的名頭了,於是我只好過來了。然後,現在過來,發現你們都快要結束戰鬥了。」
祥鳳在旁邊聽着,她是魏簾的艦娘,這些提督的忌諱她也聽過,其實這樣的忌諱她也會信一下。或許在開戰前,自己邊有赤城,敵人又剛好是三艘深海航空母艦,戰場又剛好在這附近。她大概也會覺得這種時候,還是不讓赤城出擊比較好。但是已經出擊了,戰局到現在,大家已經完全把深海艦娘壓制住了,在天空僅有的深海戰鬥機也全部都被擊毀了,這種情況還怎麼輸?
自從這樣一次戰鬥後,祥鳳已經變成了赤城忠實的粉絲和簇擁,她說道:「如果那些深海航空母艦是深海約克城級三姐妹,現在已經被我們擊沉了一艘,還有一艘不遠了。最後只剩下一艘深海航空母艦罷了,她是赤城的目標。這艘深海航空母艦,算她是最有名氣和赤城最有淵源的深海企業號吧。但是她現在大部分的深海艦載機被擊毀了,到現在我們已經能夠拿下制空,可以說我們已經勝利了。」
祥鳳一口氣說完,隨後又說道:「再說命運五分鐘,那是因為指揮在炸彈和魚雷之間猶豫不決,然後給了可乘之機。我們現在是艦娘,不是戰艦,不需要猶豫搭載魚雷還是炸彈。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牛頭不對馬嘴……」
祥鳳這麼說着,關島說道:「我也這麼覺得……不過所謂命運五分鐘的意思,除開指揮猶豫不決,其實也有偷襲的意思在裏面吧。攻擊讓人完全沒有充足的時間,稍微猶豫一下,敵人就已經到來了。」
「偷襲,敵人已經沒有艦載機了,也偷襲不了。」祥鳳伸出手指,指向天空,說道:「我教你怎麼分析局勢,現在深海艦載機數量不少,但是只有深海轟炸機,已經被壓制下來了。即便這些深海轟炸機過來,我們有充足的反應時間……」
赤城搖搖頭,她說道:「我們的確能夠拿下制空,但是你說我們已經獲得勝利了,那還差一些。」
「怎麼差一些,赤城你太謙虛了一些……看戰場那邊,皇家橡樹總算是擊沉了那一艘深海航空母艦,現在只剩下最後一艘航空母艦。」
關島也看到了戰場上面的局勢,她說道:「的確看來就要結束了,只剩下最後一個敵人了,黎塞留、皇家橡樹還有伊勢都追上去了。又沒有新的敵人,赤城你也好好的,那些深海戰鬥機已經被你徹底壓制住了吧,看來果然是提督多心了……」
關島抱着胸口,祥鳳在聳肩,說道:「那麼強大的赤城怎麼需要保護,真是愛操心的男人。」
「就是啊,愛操心的男人,等回去後一定要他承擔責任,給他什麼樣的懲罰比較好呢?」
霧島站在旁邊,她可愛歪歪頭說道:「深海艦娘被消滅了,這邊看來沒事情了,現在就是郵輪那邊不知道怎麼樣?我們一開始就被深海艦娘發現了吧,應該會有深海艦載機往那邊飛。我們走的時候郵輪已經開始往旁邊的鎮守府航行了,還有兩個輕巡洋艦在那裏作為護衛,想來應該沒有事情。」
關島點點頭,不擔心,又想到什麼,她說道:「話說那些飛過去的深海轟炸機找不到目標的話,會回來吧……」
她的話音剛落,祥鳳的表情有些錯愕,她看了看周圍,覺得哪裏不對勁的樣子。
這個時候天空陡然傳來「噠噠噠」螺旋槳旋轉的聲音。
祥鳳大聲喊道:「深海艦載機找不到目標當然會返航了,關島,防空機槍……」
關島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到現在有些忙手忙腳,她連忙調轉自己的防空機槍。
然而深海轟炸機距離已經很近了,目標貌似是赤城。這個時候看到這一幕,關島想起自己提督的提醒,想起自己提督的不安。提督想要自己過來幫助赤城防空,自己覺得已經沒有事情了,所以沒有注意周圍。此時她的手腳冰涼,想要直接擋在赤城的前面。
眼看着深海艦載機撲上來,然而作為獵物的赤城卻已經舉起了手中的弓,海風將她的廣袖揚起來,她說道:「沒事啦。」
這麼說着赤城從箭壺裏面抽出最後一隻箭矢,她面向那幾架深海轟炸機,捏着箭羽將箭矢搭在木弓上面。
隨後她拉開弓弦,鬆開手指,箭矢一下飛出去。
箭矢飛向天空,射穿一架深海轟炸機,然而箭矢勢頭依然不減,繼續向着更高的天空飛去。勢頭和力量終於到極限的時候,箭矢化作一架英雄艦載機一個翻滾,然後俯衝而下,目標是另外一架深海轟炸機。機槍噴出火舌,那架深海轟炸機被英雄戰鬥機的子彈吞噬,隨後化作一團火球貼着赤城的臉划過墜入波浪之中。火焰熄滅,轟炸機已經沉沒了。
另外還有一架深海轟炸機,深海轟炸機俯衝而下,似乎想要近距離投彈。赤城雙手握着自己的木弓,眼睛微微眯起來,瞄準了那架深海轟炸機。
一秒、兩秒,就是現在。
手臂發力,赤城揮舞着自己的木弓砸向那架深海轟炸機。那架深海轟炸機直接被木弓擊中,化作一團火焰。
赤城提着斷掉弓弦的木弓,說道:「飛行甲板壞掉了。」
三架艦載機被一一擊落,關島看着落在海水中的深海轟炸機,若不是赤城反應快,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手腳冰涼,心有餘悸,關島她喃喃說道:「我真傻,提督的感覺居然是真的……」
關島這麼說着,她的表情有些呆。赤城看到關島的模樣,她搖搖頭說道:「提督的感覺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戰鬥勝負的關鍵要依靠提督的感覺,那才是真正糟糕。」
「你剛剛說什麼命運五分鐘,歷史上面的赤城號,只要給五分鐘就可以了。不過我覺得或許有命運半個小時,或許有命運一個小時,但是絕對沒有命運五分鐘。我很不喜歡那種剛好、差一點、碰巧這樣的詞語。戰場的一切我都盡力在關注,做什麼事情我都考慮着可能出現的情況。我不知道那一艘航空母艦到底是不是深海企業號,其他兩艘又是不是深海大黃蜂號和深海約克城號。」
「現在我沒有受傷,按照那艘深海航空母艦的轟炸能力。即便是我沒有發現襲擊,又能奈我如何。」
「什麼命運,什麼中途島海戰,什麼珊瑚島海戰,什麼襲擊珍珠港。好難得才和提督遇見,好難得才得到戒指,好難得大家一起出來。我喜歡他和我說故事,我喜歡他給我說偷襲珍珠港,那一天我們一起說着中途島海戰的故事,說到最後他沉默了。大概是覺得在我的面前說赤城號沉沒有些不好,但是他沉默的樣子我好喜歡。」
「沒有人事情或者是命運能夠阻止我。我既然成為了他的艦娘,我既然成為了他的婚艦,不管他願不願意,我已經決定吃定他了。」
「不管是艦娘還是深海艦娘,都是從鋼鐵的歷史和記憶中誕生的精靈,但是赤城必須要害怕企業號嗎?只要有提督的身影,為我照亮了這片漆黑的深淵,指引我走出這虛無。我會長伴在他的身邊,一同守護這片蔚藍天空下的家園。」
「深海企業也好,深海約克城也好,深海大黃蜂也好,所有擋在我和提督面前的人,打爛她們……」
赤城說着看向遠處的深海航空母艦,她的手下還有好多架艦載機。赤城想要發兩句狠話,然而遠處的深海航空母艦,這個時候陡然被一團火焰吞噬了,那是來自黎塞留的攻擊,她一時間有些呆。
自己被搶怪了。
天空中烏雲漸漸散去,大雨停歇,本來就是大夏天,陽光很快將就落下來。
遠處有彩虹,巨大的彩虹橫跨天際。
黎塞留將最後僅剩的敵人擊沉,她正看着深海航空母艦被海水吞噬。兩個輕巡洋艦擁抱在一起,她們雖然衣衫襤褸,一身艦裝冒着煙和火,但是臉上洋溢着笑容。兩個重巡洋艦互相背靠着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皇家橡樹抱着胸口,她微笑着環視四周,沒有人沉沒那真是太好了。
赤城沐浴在陽光之中,燦爛的陽光在她的身上鍍上一層金色。她一隻手拿着木弓,木弓的弓身小半沒入水中。她先是看向天空,然後又回頭看向站在旁邊的關島。
「艦載機稍微留了一架,損失了飛行甲板,算是中破了吧。這算是稍微打碎命運了嗎?感覺不錯。」
關島看到這一幕,赤城的模樣沒有任何變化,但是氣質已經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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