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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別過頭顱,不忍再看向地面。書神屋 m.shushenwu.com陽光因她的踟躕而減弱,如同落幕的夕陽。
雅閣並未感到奇怪。一開始,躍動紅蓮中沒有日月之分,是「許天時」回溯到萬載之前,救出了那裏瀕臨滅絕的妖族——其中就包括月宮裏的兔群和天上的十日金烏。那個人的豐功偉績要多少有多少,真要從頭講到尾的話,沒有個二三百萬字是說不完的。
「本質相同,但終究不是哀家的天時。」
一個女聲突然在雅閣身後響了起來,淡漠如冰,仿佛和主人一樣不含絲毫感情。
「禍靈夢?」雅閣並未回頭,仍舊摩挲着少女的臉頰。腦海中悄然浮現出與對方相關的畫面,或者說,是屬於「許天時」的記憶。
泛晶壁系第一位完美魔神,博麗大結界下堪稱無敵的巫女,永恆能級中也能排進前五名的至高生物,曾為無數世界帶去毀滅與絕望的災禍巫女這些都是象徵着她的代言詞。不過最讓雅閣煩躁的,卻是對方的另一重身份——禍靈夢是「許天時」的妻子。
如何面對這個人,雅閣心裏並沒有定計,他總覺得自己在雀占鳩巢。說實話,要不是神社這裏最安全,他根本不想回來。巫女小姐的脾氣可不怎麼好,要是惹她不開心了嘖嘖,管你是不是超紅蓮團的團長,照樣小命難保。
「嗯。」禍靈夢平淡地應了一聲,緩步走到夏洛特對面,低頭看着少女陳靜的睡顏,「這便是夏洛特·裴迪特麼?哀家僅從慧音那裏聽過些隻言片語,真正見面還是第一次。」
一抹黑色的裙擺映入雅閣視野,寬大的袖子同樣猶如墨染。他稍稍抬起眼睛,對方那恍如白瓷般的肌膚上,與許天時完全相同的罪孽囚紋正如活物般遊走不休。而束縛着黑髮的,仍舊是那碩大的黑色蝴蝶結。僅從面相上看,禍靈夢大概只有二八年華,或許還要更小一些。可那對萬事萬物都提不起興趣的淡漠表情,卻更像是看透了一切的老人家。
和記憶中一模一樣,時光在她身上似乎沒留下任何痕跡。
「這樣看哀家做什麼?」黑色的巫女轉動眼珠,赤紅的瞳孔中看不出任何情緒,「放心,哀家還不會順手宰了你。這少女便安置在神社裏吧,阿媽會照顧好她的。」
「說什麼的,你這個不省心的女兒。」神社中傳來一陣悶聲悶氣的聲音,「照顧三個長不大的還不夠,這又給我多加了一個?阿媽也會累呀,阿媽才二十歲!」
不多時,神社中便走出了一位身材高大的女性。她身上穿着和禍靈夢款式相似的巫女服,不過配色卻完全不同。紅色長裙打底,白色的套袖,唯有露腋這點一脈相承。
更重要的是,這人頭上戴了個碩大的三角頭面具。
「你自己照顧啦,阿媽有教過你吧?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禍靈夢嘴角抽了抽,一手扶着額頭。
「好的阿媽,沒問題阿媽,請別再說教了阿媽。」
「唉。」先代巫女嘆了口氣,手搭涼棚,默默地看向天空。
話說這動作真的有意義嗎?
「看時間,露米婭應該快回來了。算啦,我先去做飯」
禍靈夢腳下未動,身形卻已出現在對方旁邊,一把拉住了先代巫女的衣袖。
「請別咳咳,還是哀家來吧,阿媽歇着就好。」
說完,這位曾給無數世界帶去火焰與滅絕的災禍巫女便徑直走進廚房,沒一會兒就傳來了淡淡的油香味。
「雅閣是吧?」先代巫女伸了個懶腰,慢慢走到雅閣身邊,熟稔地道,「這個女兒啊,料理的手藝相當贊,而且不喜歡吃苦。只要我一說親自下廚,她立刻就會奔進廚房,動作比香港記者都快。嘿,百試百靈的手段啦。」
「感情你也知道自己手藝人神共憤啊!」雅閣在心裏吐着槽,當然面上仍是那副面癱臉,「禍真是你親生的嗎!」
哦,的確不是親生的,博麗巫女很少有血脈相承的機會。
「這副表情可不像是回家的樣子。」先代巫女手肘杵在搖椅的扶手上,手掌托着下頜,微微偏頭,「不習慣?」
「這和我經歷的世界不一樣。」雅閣沉默片刻,低聲說道,「食不果腹,朝不保夕,衣不蔽體這才是我熟悉的世界。」
「這裏,太過平和。」
「不好麼?」先代巫女似是挑了挑眉,語調微微上揚,「殘酷的世界上還留存着一份淨土,勤勞者便可安居樂業,善戰者也有個拋灑熱血的寄託這樣難道不好麼?」
「不,沒什麼」雅閣嘆了口氣,直起了身子,「可能是我真的還不習慣吧。夏洛特就拜託你們了,我還有事要做。」
說完,他按動手中的制式魔導器,身子化作流光投入天空。也就是前後腳的功夫,一個穿着黑色長裙的金髮少女便走進鳥居,手中還牽着個一身白色巫女服的幼小女孩。若他還在場的話,不難看出這幼女的面貌與「許天時」有五六分相似。
「剛剛有人過來?」金髮少女輕輕嗅了嗅,誘惑地道,「同樣香醇的罪孽團長回來過麼?」
「那是誰呀?」小女孩扯了扯金髮少女的手,奶聲奶氣地問道。
「你爸爸哦,雪姬。」先代巫女抱起博麗雪姬,悵然地望着天空,「至少是你爸爸的一部分。露米婭,告訴靈夢一聲吧,今天的晚餐還是四人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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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螺旋聖殿之中,雅閣緩緩飄落。聖殿的面積相當大,中心是個足球場大小的空地,正中間立着一根高聳入雲的六面型尖柱。而在四周,則坐落着「螺旋聖座」、「根源之渦」、「晶壁通道」、「全知暗魘」、「戰爭工坊」、「祈願大廳」六座聖殿。
「核心螺旋聖碑麼」
雅閣撫摸着尖柱,抬頭望向頂端。一行行文字麗麗文字歷歷在目,近在咫尺。
「超紅蓮團成員名錄」幾個大字之下,便是「紅蓮之魂,卡米那」,與「紅蓮締造者,許天時」並列最前。第二列則是「紅蓮繼任者,許天晴」,再往下的名字同樣無比熟悉——因為她們都是「許天時」用命交下的戰友和夥伴。
如果沒有來自天元突破晶壁系的卡米那,超紅蓮團也就不會存在。同樣的,如果沒有「許天時」的妹妹許天晴,恐怕這十年間整個團都會變成一片散沙。他們三人是這個團隊的支柱,不可取代的成員。
「沒有我的名字。」雅閣嘆了口氣,從尖柱上收回目光,緩步來到另一側。那裏陳列着超紅蓮團所有犧牲的戰士,每個人都已從「根源之渦」聖殿中除名,連登上瓦爾哈拉英靈殿的機會都沒有或許,作為英靈的戰士們也已徹底消亡,那同樣會被記載在這面石碑之上。
「宇默,一個有血有肉,真真正正的生靈。」
雅閣讀出第一行的文字,默默閉上了眼睛。
被刀子刺了,我也會流血;感到傷心了,我也會哭泣。可是螺旋聖碑啊,你仍舊不承認我是超紅蓮團的一員,甚至不屑於把我的名字寫在身上麼?
我算什麼?「雅閣」算什麼?「許天時」的替代品?
「我以為你會留在神社吃晚飯。」布倫希爾德落在雅閣身邊,緩緩收攏起永恆羽翼,「見過你女兒了嗎?博麗雪姬,這一任的博麗巫女,相當可愛的小傢伙。哦,用你們國家的習慣,應該是叫許雪吧?」
「時間緊迫,由不得兒女情長。」雅閣轉過身,凝視着天使的雙眼,「我必須把發生在許天時或者說我身上的事情說出來。」
布倫希爾德發覺到事情可能比想像中嚴重,伸手在空中一點。籠罩於躍動紅蓮之中的「暗魘權杖信息網」立刻做出反應,為她連線了風音日和,作為此地最強的禍靈夢卻被排除在外。
她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雅閣情緒不對。
「你說。」
「你們應該都知道,當年用出『決死』級滅龍魔法『道解歸圓』之後,沒多久我就從躍動紅蓮中失去了蹤影。」雅閣靠在聖碑上,語調不急不緩,像是在陳述別人的故事,「『道解歸圓』比你們想像得更厲害,後遺症也強的離譜。」
「我被分成了七份,現在你們看見的只是其中之一,象徵着『怠惰之罪』的雅各布·裴迪特。」
布倫希爾德雙臂交叉抱在胸前,一副「我真特麼要死」的表情。
「可是核心螺旋」
「能啟動,但是比以往難上數倍。畢竟我只繼承了許天時的『時孽狂徒』,也就是時序的力量,原始螺旋那部分仍舊遺落在外。」
「所以說,還得再找齊另外六個原罪才行?」風音日和扶着長杖,一副「孫長老求你收了神通吧」的表情,「你有沒有相關的線索?原罪之間應該有聯繫的吧?」
雅閣點點頭,道:「能感知到大概的方位,可你們必須明白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其他六個原罪,可不一定都是人形。」
「你這是弄啥咧?!」
一個原罪就特麼找了十年,這還有六個在後邊等着呢?還不一定全是人形?
開玩樂呢!
「或許是磚頭,或許是珠子,或許是吊燈,還有可能只是路邊的小石子。只有親手接觸之後我才能確定,否則並不能感知到確切的位置,哪怕遺失的部分就在我腳邊躺着。」
雅閣聳聳肩,無所謂地續道:「這也是我為什麼如此看重那個傀儡的原因。在家園的時候,阿芒迪娜稱呼我為『特異點』,是製造『領域發生器』的原材料。而在我之前,真正的領域發生器已經被人偷走,否則也不會生出後面那麼多事端。可惜隨着夏洛特的沉睡,關於領域發生器的相關線索都已被斬斷,我知道的不比你們多太多。」
布倫希爾德咬着嘴唇,臉上浮現出濃濃的煞氣。
「我再去審訊那傢伙一次,這回非得掏出有用的線索不可!」
雅閣面色平靜,淡淡地道:「請便吧,雖然我不抱太大的希望。」
扶持傀儡的人既然敢這麼做,那一定是打好了算盤。而且對方很清楚超紅蓮團,尤其是是許天時的事情,那很可能也是團內的一員。
呵,十年不見,團里就蹦出個內奸妹妹還真是有夠怠惰的。
「滴——滴——滴——丫的接電話啊?沒聽到提示音嗎!算了,看你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估計也沒思考正事。直接給你臉上啦?」
就在雅閣有些手忙腳亂的時候,他面前蹦出個對話框,接着便顯露出愛琳茜絲略顯慌張的臉。
「雅閣?抱歉」
「說正事。」
愛琳茜絲咽了口口水,抬手調出地圖,在上面標註出一個地點。這套操作玩得相當溜,比雅閣本人更像是超紅蓮團的成員。
「我的避難所正在遭受進攻,急需支援!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大家都知道你的組織現在同樣人手緊缺,所以趕快把我傳送回去!」
「放心,這點人手還是能擠出來的。」雅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帶着淡淡的寒意,「和道雪一起過來吧,我們這就離開。」
對方避難所的位置,赫然與感應中的遺失原罪重疊在一起。
巧合?
命運?
只有深深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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