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
聽到陳天這話,二娃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的,他的眼眸中便升騰起來了一絲躍躍欲試的神情,急忙點頭道:「好,試就試,我可不會怕你。」
二娃跟隨陳天學習打鐵技藝後,因為天資聰穎,早就闖出了他自己的名聲。再加上他內心一點兒虛榮心,於是往外就吹噓自己是什麼『打鐵小王子』,唬得跟他同齡的那些玩伴羨慕不已,紛紛表示要輟學,也來學習打鐵術。那小紅,也是被二娃這些話給唬到,從而對其芳心暗許的。
而如此一來,就使得二娃更加驕傲自負了,以為他已經不需要再學習,早就可以出師了。
所以當陳天剛剛提出比試的時候,他想也沒想的便答應了下來。
同時二娃也想藉此機會,向陳天證明他自己已經長大了。
二娃心中的這些想法,陳天自然也都明白。
其實在更早的時候,陳天就發現二娃開始變得有些虛榮和自負起來了,對他的教導,二娃也不那麼用心的去聽從。
這讓陳天有些擔心,於是想要好好的敲打一下這小子。如此想着,陳天思索了一會兒,對其問道:「你接下來要打什麼東西?」
「李二爺昨天來我們鋪子裏訂做了一把砍刀,我說好今天交貨,所以正要開始打呢。」二娃急忙回答道。
陳天聽後點了點頭,說道:「很好,那我們乾脆就各自打造一把砍刀,以此作為比試之題吧。」
「好啊!不過我有一個要求,陳叔叔能答應我嗎?」
「要求?」聽到二娃這話,陳天眉頭微皺,問道:「你說說看。」
二娃的嘴角露出一絲狡詐笑容,指着陳天握在手中的那柄重錘說道:「我們能不能交換一下錘子?我要用你這把!」
「嗯?」聽到這個條件,陳天的神色更加驚疑了,不過他還是把錘子遞給了二娃,從他手裏接過了那把稍小一些的錘子。
這把小錘子,是陳天當初考慮到二娃年小體弱,特地為他量身打造的,二娃一直以來也都用的稱心如意,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會突然提出交換錘子的想法。
不過二娃接過陳天手中的那把大錘後,心中也頓時興奮起來了。
這時的二娃,已經不再是兩年前的那個二娃了,那時的他,拿起這把大錘都還非常吃力,可是如今的他,已經能夠耍得虎虎生威了。
二娃覺得,他已經把陳天的本事都學的差不多了,而之所以一直無法超過他,可能就是因為陳天手中有這把大錘的緣故。
當二娃第一眼看到陳天的時候,他就拿着這把大錘,這兩年來從不曾換過,其上也毫髮無損。所以二娃認定,這把大錘肯定是什麼非常厲害的寶貝,使用它,可以鍛造出品質精湛的器具。
故而二娃覺得,如果想要達到和陳天相同實力的話,那麼就只有使用這把大錘才行,於是這才想着要和陳天交換錘子。
握着陳天的錘子,二娃的心中湧現出了一股堅定的自信,然後便立馬從火爐中取出一塊燒得發紅的鐵塊,用力錘打起來,使它慢慢變形,現出砍刀的模樣來。
二娃覺得,使用這把錘子,一定能夠打造出比陳天品質更優的砍刀來。
而一旁的陳天看着二娃身上露出來的那副自信模樣,忽然笑了起來,接着也從爐中夾出一塊鐵塊,錘打起來。
一時間,兩人俱都沉默了,這個小小鐵鋪中,迴蕩起來了叮咚悅耳的敲打聲,在幽靜的天空中,顯得各位安逸。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之後,二娃終於完成了他的作品,放在水中進行最後的淬火步驟之後,一把蹭亮發光的砍刀,便展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是二娃有史以來做得最用心的一次,這把砍刀,代表着他最高的技藝。
「嘶……」
伴隨着一道刺耳的聲音以及白色的霧氣,陳天所鍛造的那把砍刀,也完成了最後的淬火。
二娃迫不及待的轉頭看去。發現陳天這把砍刀平平無奇,論光澤度,遠遠比不上他手中這把亮的發光的砍刀。
二娃的心中頓時激動起來了,他覺得,或許這一次真的能夠贏過陳天,真正出師了。
陳天倒是沒有理會二娃,輕輕的擦拭着砍刀,消除上面殘餘的鐵屑。
「砍刀是用來砍木柴的,既然是比試的話,那一定要分個高低,陳叔叔,要不我們比試誰做的砍刀更鋒利吧?」這時,二娃突然開口道。
陳天聽後沒有意見,淡淡的點了點頭。
二娃見狀更加興奮了,立馬走到鐵鋪的旁邊,照着一株手臂粗的竹子砍了下去,只聽「唰」的一聲,竹子應聲而倒。
陳天見狀微微一笑,同樣選了一顆竹子,往下輕輕一削,刀身剛剛接觸到竹子後,那顆竹子便立馬轟然倒下。切口整整齊齊。
二娃見狀頓時愣住了,然而不死心的他,又選了一棵碗口粗的樟樹,用力砍了下去。
跟空心的竹子不同,實心的樟樹由於木質堅硬,二娃一連砍了七下,這才將其砍到了。
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二娃對陳天說道:「陳叔叔,你也選一棵樟樹吧,如果能在七刀以內砍倒,那麼就算是我輸了,反之,就算是我贏,怎麼樣?」
「七刀?」陳天聽到洒然一笑,搖頭道:「何須這麼多,我只要一刀就夠了。」
「什麼?一刀!陳叔叔,你不要吹牛啊!」二娃被陳天這番話嚇到了,只以為陳天是在吹牛,說大話。
不過陳天並沒有理他,而是徑直朝一棵大樟樹走去。
「陳叔叔,你那棵樟樹比我的大多了,真的沒有問題嗎?」二娃驚訝道。
陳天選的那棵樟樹,其口徑足足有臉盆那麼大,比二娃選的只有碗口粗的樟樹大多了。
陳天聽後卻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再次揮刀,砍向了那棵臉盆大的樟樹。
「嘩啦……」
只聽一道巨大的聲響,那棵臉盆大的樟樹也瞬間轟然倒塌了。切口處同樣平平整整,說明是一氣呵成的。
而看到這一幕,二娃頓時把他的嘴巴張的大大的,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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