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大師果然菩薩心腸,說來慚愧,這件事本來該我去做的,只是這一年經歷了太多事情,所以忽略了他們的請求,沒想到因此讓這麼多人流離失所,實在是罪過。」鐵扇公主聽着唐三藏的話一臉慚愧。
「這也怪不得你,這些年要不是你的話,他們早就沒法在這裏生活了。」朱恬芃勸慰道。
「是的,鐵扇公主能夠救濟這些普通人,已經是十分仁善了。」唐三藏也點點頭道。
「今日一場鬧劇,讓諸位見笑了,先前也多些諸位出手相助,還請先進去歇息吧,晚餐我會讓她們送來的。」鐵扇公主看着眾人,有些感激的點頭道。
「好,不過晚餐就不勞麻煩了,我們自己會解決的。」唐三藏點點頭,不過看了一眼在扯他衣角的敖小白,又是笑着說道。
一行人回了洞府,鐵扇公主吩咐女妖收拾戰場,然後也帶着紅孩兒進門去了。
「這樣的話,小紅姐姐是不是會很難過了。」敖小白有些擔心的問道。
「應該吧,畢竟是她去請來牛魔王的,估計這會還在自責吧。」沙晚靜點點頭,最後紅孩兒看着牛魔王飛走的時候,表情還是挺擔心的。
「這可不一定。」朱恬芃搖搖頭。
「先把東西拿出來烤吧。」唐三藏笑着看着敖小白說到這,中午的時候敖小白多抓了幾隻野物,清理好了都放在冰晶珠里,直接拿出來就可以烤了。
「那大師姐應該能來得及趕回小鎮吧,不知道那裏的人還好嗎。」洛兮有點擔心道。
「沒事,除了溫度高一點,應該還沒有燒起來,就算真的燒起來,也不至於全都燒沒了。」朱恬芃笑着說道,反正他們離開的時候已經讓他們自己按着原計劃撤退。
「晚上吃什麼,有給我留一份嗎?」眾人正說着話,洞府門被推開,原本還被擔心的紅孩兒探進腦袋來,一臉期待的問道。
「還有我!」牛如意也從上邊探出腦袋,點着頭說道。
「……」唐三藏一臉無語的看着兩人,剛剛被扎的渾身是血,然後被芭蕉扇扇飛的那位確實是他們倆的親哥、親爹沒錯吧?然後現在他們兩個就一點事沒有的過來蹭飯了,臉上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在,這神經的大條程度讓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好了。
「看吧,有些東西是不能按照常理來推斷的。」朱恬芃一臉早有預料的表情。
……
話分兩頭,與此同時,荷地鎮,雖然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不過整座小鎮卻像是在在一座發紅髮燙的火爐中一般,一些石頭甚至已經發紅了,在這一天多的時間裏,小鎮的溫度急劇上升。
不過小鎮裏寂靜一片,似乎已經沒有人了。
小鎮邊緣的一座小樓,茅草屋上冒起了一點火星,然後瞬間躥升成火苗,幾乎轉眼間就變成了火炬,整個屋頂燃燒了起來。
而這座茅屋的起火,就像導火索一般,原本都沒有着火的小鎮一下子就出現了五六處着火點,都是一些木屋和茅草屋頂,像是在黑暗中升騰起一把把火炬。
「看來時間到了。」鎮子中心的酒樓二樓,吳子林看着那燃燒起來的一出出地方,嘆了口氣道。
「看來我們是等不到神仙來了,不過我們這些老傢伙,從小玩到老,現在能一起死,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死了還能葬在一起了。」有個老頭感慨了一聲,倒是沒有太多的傷感。
「可惜啊,咱們荷地鎮也有幾百年歷史了,沒想到在我們手上沒了,這去了九泉之下,無顏見先人。」也有老人感慨道。
「那些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不過離開了也好,找個地方重新紮根下去,在這火焰山旁邊待着終究像是在火爐上睡覺一樣,指不定哪天就被燒死了。」窗邊一個老人有些擔憂。
酒樓里,一樓二樓,有着數十個老人,已經見不到一個年輕人。
整座小鎮,也只剩下這裏還有人了。
「燒起來了!」
小鎮往東十數里外,一群人向着荷地鎮的方向眺望着,眼中滿是希冀和擔憂。
他們是從荷地鎮裏出來的百姓,早上就出發了,都是年輕人和孩子,但是家中老人還在鎮子裏,不忍就這麼遠去,同時心中也還寄託着一絲希望,如果神仙能夠回來的話,說不定他們就不用走了,所以這會都還在這裏等着。
沒有人想要背井離鄉,這可是從小長大的地方,哪裏還有比這更好的地方呢。
但是這會看着小鎮方向突然亮起的火光,眾人心中頓時涼了半截。
「就是這樣開始的,從一兩個地方燒起來,然後把整座小鎮都是燒完了……」昨天那個老婆婆緊緊抱着小玲兒,有些哀傷的看着小鎮方向,她經歷過這種絕望,所以清楚接下去會發生什麼事情。
「爹!」一個壯漢直接跪了下去,噗通一聲,跪在了有些燥熱的木板上,衝着小鎮的方向用力磕着頭。
「娘啊……孩兒不孝,孩兒不孝啊……」
眾人看着小鎮方向一處處燃燒起來的火焰,紛紛跪倒在地,不少人哭出聲來。
絕望的情緒籠罩着所有的人,失去家園,也失去了他們家中的老人,那些睿智的老人,主導了這場撤離,為了不給年輕人拖後腿,又是自願留在了小鎮上。
「已經開始燒了嗎?」就在這時,筋斗雲已是飛到了小鎮上空,看着下方燃燒起來的小鎮,從幾處着火點開始,順着風把火星帶向了其他地方,然後點燃了一座座房屋,即便是石頭搭建的房屋,裏邊只要有一點點木頭,也會很快就點燃,火勢在快速蔓延。
孫舞空看了一眼小鎮中心的那座酒樓,地面已然通紅,不過好在當初這酒樓設計的時候就很聰明,所以即便是現在還沒有自燃的趨勢,但是如果有火星飄落在上邊,恐怕也會瞬間爆燃。
酒樓里的老人們已經沒抱多大的希望,開始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告別,都是活了五六十年的老人,對於生死沒有那麼執着,反倒是有着幾分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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