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啟脈丹。
凝息納氣沖向封閉的火行脈關,就像石牆一般遮擋停滯。
兩顆,十顆,二十顆
金夕心中咆哮,為何沒有我的丹藥,一次瓦解階底梗阻的丹藥?
有,順脈仙丹便能夠破除兩階中間的阻滯,可是,他不行,不是修五行不行,而是斷失本體金氣根導致脈氣與仙丹破解的氣息不吻合。
除非是開脈仙丹,可是整個真界內只有他才巧遇一次,並且贈給了冽女。
他,只能依靠個人意志和啟脈丹的催化來打開下階之門。
無法心計時日,但是底關的衝破異常痛苦,宛如無法釋放而又沉痛不止的壓抑,他足足耗費半年和無數啟脈丹,方才消除掉二十六階的梗阻,開始利用中級修行丹和啟修仙丹提高二十七階修為。
再升一階,就可以挑戰朱厭,觸碰夢想中的合靈仙丹。
只是,他渾然沒有意識到鸞兒已經喪盡元氣。
又一年初夏之晨,金夕洋溢着興奮開始對溪邊獸的討伐,強大的行氣在火天術的洗禮下瀰漫整個山峰,兩招過去,一批狼犬消失,又是嗷嗷奔出一群。
狼嚎。
吶吼。
青氣捲動,行風迷離。
鑿齒神劍盪動黃芒,瑟瑟發音半空中人影橫飛,仗氣斗溪邊。
只要在一定時辰內引出溪邊王,那場退敵的暴火便不會出現,也許正是貪得無厭的溪邊不想讓任何人獨吞寶丹。
「歐」
山峰上空傳來震刺耳膜的嘯叫,通體青色的溪邊王出現在獸群中,整整高出普通溪邊的一倍,剛剛受到火澤術的單體打擊,便震動身體低呼咧嘴,尖刺的牙縫中吐出更為濃烈的青氣。
靈蛇一般刺透行氣,直抵金夕的面門。
閃!
青氣如絲帶掠過金夕的頭部,可是邊緣砰然潰散噴發而至,「呀!」金夕本能地驚叫一聲,急忙納氣抵禦,同時又是火天術與火澤術群攻單打。
金夕逐漸覺得不適,溪邊獸王襲來的木息戾氣異常霸道,不避則刺穿防禦,躲避則在臨近時炸裂成針線般細微的青息,依舊射入體脈。
木氣傷脾系,內臟翻滾如潮咄咄欲涌,皮肉也隨着緊繃起來導致發招減緩。
第一場,金夕中途告敗。
溪邊王長尾上揚,晃動幾下表示勝利,四蹄踩踏卷出數道雜土招搖而去。
「你爹娘的!」
金夕狠撫胸口壓下嘔吐的惡感,疾速伸展四肢解除肌肉的剛硬,瞪着眼睛盯看仇人一般觀望簇簇獸群。
難道五界以上不允許單獨制獸嗎?
可是,青須天尊明明囑咐修到二十八階單挑朱厭,何況這個溪邊!他忽然想起豪彘王,也是窺破立刺上的紅線才洞察出玄機,也許溪邊也有着驚人的秘密。
必須單人勝它!
休憩一個時辰,金夕捲土重來。
擊潰群群普獸打出溪邊王后,他開始一邊攻打,一邊目不轉睛地觀察着獸王的變化,兩刻鐘後,他發現溪邊王身體上散發出的青氣停止,唯獨嘴中依舊噴吐青霧侵蝕過來。
這也許就是玄機!
他左瞧又看也沒發現其他端倪,試探收回雲鳳單獨攻擊也是不見成效,興奮的表情逐漸黯淡,弄不好是溪邊王內力下降自動停止,根本就是不是什麼玄關。
青氣再一次壓制住金夕。
憤怒!
說不清的憤怒,金夕感到被嘲笑甚至打耳光的譏諷,眼下修行丹已經無法支撐,如無修行仙丹,恐怕會再次面臨耗費緊迫的時間。
「畜生!」
金夕怒吼一聲,停止進攻將行氣全部護在體外,強烈的報復湧上心頭,忽然飛身奔向溪邊王,不能擊敗它也要抽它個響亮的耳光。
溪邊王也隨着金夕的身體調轉狼頭,不斷鼓弄着青氣騷擾金夕。
若論速度,獸王當然不及。
頃刻之間金夕旋轉而下,雙腿叉開硬是騎在溪邊獸王的後背部,為了防止像三界蔥聾王那樣被尾巴卷中,右手持劍護在身後,快速揚起左臂就要抽打獸王嘴巴。
啊?
金夕手臂半路立停。
儘管溪邊王左右竄動試圖擺脫金夕,道道青氣卷飛而至,可是那些青霧臨近身體立即散去,仿佛被溪邊王的肌膚所抵消,再也侵蝕不到分毫。
呼,哈,哈哈哈!
金夕狂笑數聲,此時周圍的普通溪邊獸也在調轉頭顱震出青氣試圖攻擊,可是一樣未等靠近自動消散。
原來如此!
金夕在絲毫受不到攻擊的情形下再起神劍發出行氣,十足的行氣,很快溪邊王動作遲緩,口中青氣輕微,再也捲動不起來。
溪邊山發現奇蹟!
從沒有人試圖單獨接近騎跨怪物,尤其是暴戾無此的獸王,群攻之下還危險重重,哪敢一個人斗怪還壯着膽子躍到後背上作戰。
越是如此,溪邊獸王越是恐怖。
當它肌膚之內的戾氣消失後,一旦騎跨上它,四周攻來的毒息立即遭到它的皮膚抵制,再有上方真氣攻擊,它很快就會落敗。
這就是一個人斗溪邊的訣竅。
溪本清淨,卻來惡獸,故稱溪邊獸其皮至善,其心巨毒。
無數年前,一隻溪邊獸闖入人間作孽,群士圍攻將其殺死後全部中毒,在無法存活的情形下憤怒至極,把其皮剝下後團圍而坐等死,沒想到很快褪去所有毒氣,眾人生還。這隻怪獸便是溪邊王,聞聽群獸要群亂人間,率先沖入稟告,並以死令人們參透玄機,從而被天帝收回發到真界為溪邊王。
如果群攻,溪邊王絕不褪去肌膚上的毒息,所以也無法騎之而戰,巨大的內力能夠抵抗無數人的真氣。
夕陽之下,紅霞半天。
山峰之上,一人騎在獸王后背,張揚行氣狂笑而斗,很快那笑聲更為狂傲,因為胯下的巨獸突然消失,他忙不迭抓起地面的寶貝奔出獸群。
「來來,」金夕示意雲鳳同來享受,可是鳳凰停在身旁不理不睬,「如此小氣!」他甚至有些嬉皮笑臉,因為手中捧着剛剛掉落的寶物。
八宮至尚澤宮之術!
修行兩千年,擊打怪物無數,終於有了金行主宮的招數,面對木行怪物再也不必以火泄之,終於可以正面克制,再有土行宮法,自當五行俱全。
八宮之澤並非水物,其澤,氣也。
成於萬千年前,乃土下礦金在厚土生息之下滿盈而溢出,成就沼氣之金,兌為西,西方為金,故澤乃金行屬性。
八宮至尚中的澤金主殺人之木系全脈,本宮兌為澤,雙金罷主,消克木體一世澤水術,水入澤底而困,束縛真氣二世澤火術,澤氣揚升,火助其勢三世澤雷術,雷入澤下,萬物遭擊四世澤風術,澤蕭殺之,風催化之五世澤山術,本宮最為霸道的單法,澤息浩大,山動而促。
澤宮單法全。
曠世群法澤天術與上一層巽宮終極群法風地術,只能等到擊敗朱厭王才能獲得。
「六十四法,已經過半,」金夕喜不自勝,急忙再探藏寶囊,更是驚喜翻天,沒想到第一次擊敗溪邊王就獲得一枚修行仙丹,立即吞入口內,免去囊中羞澀之苦,「溪邊,好!」
他知道,二十七階最後的修為以及二十八階都要在這裏攀升,隨後才能去對付朱厭,由於少去煉丹時間,他便往返於白鸞谷和溪邊山之間,服用着雙倍仙丹和修行仙丹逐漸提高修為。
臨至元化高階,又是單獨打怪升級,每一階耗費的時間都是在三四年左右,他穩定下來,從不停歇,開始最後的登升
天界,孤光與燭陰日日不停交替,享受着剎那溫存。
北守界宮內,不知道為什麼,爹爹嚴厲阻止女兒們再提及第一天尊金夕,更是不准提到師姐智仙鸞兒,日日冷眉相對不再嘻哈,弄得一干仙子唏噓不停,竊竊私語。
真界內維持着畸形的穩定,無論劉冷、冽女、程傑,還是冰婉兒和至光,均是愁眉不展,先前派往五重真界的弟子還能全身而退,訴說着陰恐的境遇,後來先後派出除兩名弟子探查,均是一去不返,眾人感到大事不妙,停止再探。
四界,三界成災。
傳界城,依然熙熙攘攘,五界的滅失與商人們毫無關聯,因為六界以上修者依然能夠往來,絲毫不影響武器秘籍以及修行丹合成等繁雜買賣。
唯獨柔居內,忙碌之餘二人便相對淒淒,劉冷等人每年都會歸來,可是金夕已經失去音信近三百年,仇丁媚幾乎日日倚門期盼還未成婚的夫君歸來。
就在七年前,冰婉兒歸來後突然促成仇丁媚喚柔夫人為娘,不知是母女還是婆媳,誰也沒有發問,冰婉兒也未道明緣由,只是說道所有人都無法比及媚兒。
「娘,」仇丁媚習慣地靠在柔夫人肩頭,「你說金夕現在是不是正在打怪?」
「不打怪,還能做什麼?」柔夫人也是隨着幻念。
仇丁媚依然乖巧笑笑,「聽聞他與一位禪師交好,會不會正在言禪呢?」
「呵!」柔夫人抖一下仇丁媚腦後長絲,不屑說道,「他哪有那道心腸,禪,佛,與他無關」
有無關聯,只有天曉得。
凡界恆農郡寺廟佛堂林立,比比皆是。
一條通幽小徑鬱鬱蔥蔥,卻斜臥着一個孩子,似是奄奄一息,秋風瑟瑟吹動她襤褸衣衫,依然紋絲不動。
一位老僧人徐徐而至,急忙探手扶起女娃,把把細脈立即轉過身後的木壺,給女娃送進幾口清水,許久女娃在僧人懷中甦醒。
「我死了嗎?」女孩微弱問道。
「千千大界,何來死說?」僧人扣好水壺,方才正視懷中小女,長眉忽然挑起,紅潤的臉龐放出光芒,「善哉,娃兒何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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