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氈包之內,樓煩大汗敏格雷此時的臉色非常陰沉,通過剛才其他各族首領們的訴苦,柔然、東胡和党項這三族六萬騎兵,如今僅僅剩下了一半,沙陀族五萬騎兵剩下了二萬三千多,丁零族四萬騎兵剩下了二萬二千人,第四梯隊的9個民族四萬騎兵,現在也只剩下二萬多一點兒了。
而根據之前烏恆大汗舒爾哈對敏格雷說的,烏恆族也已經在成陰城這裏損失了差不多四萬烏恆騎兵,再加上自己樓煩族這十天之中損失的四萬人,整個草原聯軍已經戰死了差不多十七萬五千人,這個數字實在太讓人震驚了!
要知道成陰城僅僅是一座小縣城,雖然被晉人建成了一座軍事要塞,但是周長也不過才十二里而已,為了攻克這麼一座小城,草原聯軍卻已經付出了十七萬五千名各族勇士的性命,更加悲催的是付出了如此之大的損失,卻依然沒有攻破成陰城的城牆。
敏格雷本來爭着當草原聯軍的盟主,主要是為了在整個大草原上,給自己增加威名的,可是現在的情況,敏格雷的名氣是傳揚開了,可是傳揚的不是威名,而是笑柄。
可惜敏格雷已經是盟主,這個鍋,他是不背也得背,敏格雷的心裏其實也認為這麼對成陰城強攻下去不是辦法,不然他也不會如同烏恆大汗舒爾哈一樣,在後面幾天有意減弱了對成陰城北城牆的攻擊力度,把樓煩騎兵的損失控制在了四萬人。
就算是以十七萬五千名各族勇士的性命為代價,攻克了成陰城,敏格雷這個盟主也一樣會成為草原各族的笑話,何況已經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攻克成陰城的日子卻遙遙無期,不如早早結束對成陰城的進攻,讓各族減少一些損失。
聽到烏恆大汗舒爾哈也有撤退之意,敏格雷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本大汗仔細算了一下,我們聯軍的損失已經達到了十七萬五千人,為了一個小小的成陰城,為了一支幾萬人的晉人軍隊,付出如此之大的代價,實在有些不值得,既然各位大汗和宗王都同意撤退,那麼我們這次就放過成陰城內這支晉人軍隊,放過那個叫劉基的晉人將軍,只要劉基以及他的軍隊依然留在成陰城之內,我們以後終歸會有機會收拾他們的!」
敏格雷這樣一說,倒是讓其他各族的首領們鬆了一口氣,這十天對成陰城的進攻當中,各族都領略過成陰城內這支晉人軍隊的強大戰鬥力,他們這些首領的心裏,已經不抱有攻破成陰城的希望了。
這時烏恆大汗舒爾哈的三兒子,烏恆左義王多托泰突然不甘心的說道:「可是我們這支草原聯軍就這麼撤退,之前付出的損失可就無法彌補回來了,要不我們留下一些兵馬,直接把成陰城內的這支晉人軍隊困死在城裏,本王相信城內的糧食,總有耗盡的一天!」
烏恆大汗舒爾哈直接搖頭說道:「圍城就算了,要知道如果留下圍城的軍隊,我們也要面臨糧食的困擾,晉人說的好,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們草原各族以前進攻晉人的城池,十次裏面能成功二、三次都算多的了,輸了這一次也不無所謂,以後會有機會討回來的。」
樓煩大汗敏格雷隨即點頭說道:「如果各位大汗和宗王們沒有意見,那麼我們今晚在成陰城外再待最後一夜,明天一早我們各族聯軍就撤回草原!」
從樓煩大營離開之後,烏恆左義王多托泰隨父親舒爾哈以及其他兩位兄長,回到了成陰城南面烏恆的大營,多托泰沒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氈包內休息,而是來到了四弟帖木兒所住的氈包。
「三哥,你回來了,各族大汗和宗王們是怎麼決定的?」胳膊上纏着帶血白布的帖木兒,看到多托泰進入了自己的氈包,趕忙急聲問道。
多托泰苦笑了一下說道:「已經決定明天撤離成陰城,我們這支草原聯軍算是解散了!」
帖木兒一聽頓時怒氣沖沖的說道:「不行!不能就這樣撤退!我去找大汗!我帖木兒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大虧,我一定要把那名晉人將領的腦袋擰下來!」
原來在攻城第四天的時候,烏恆大汗舒爾哈看到對成陰城的南城牆久攻不下,就把自己的四兒子,烏恆族第一勇士帖木兒也派了上去。
帖木兒倒是夠猛,親自帶着麾下的烏恆兵將,登上了成陰城的南城牆,並且帖木兒揮舞着手中巨型狼牙棒,很快就擊殺了城牆上二十多名晉人士兵,在城牆上開闢了一個立足點,讓城下的烏恆士兵,源源不斷從這處立足點登上城牆。
不過隨後城牆上突然冒出來一員晉人的猛將,而且是武藝非常強悍的猛將,一個人就把帖木兒給壓制住了,接着其他的晉人將士就迅速把登上城牆的烏恆士兵斬殺一光,帖木兒在城牆上開闢的立足點隨之就瓦解了。
帖木兒最後更是直接被那位晉人猛將逼着跳下了城牆,並且在跳下城牆之前,帖木兒的左胳膊還被晉人猛將的鐵戟給刺傷,落地之時,帖木兒的右腳也崴傷了,臉也擦破了,所以之後幾天的攻城,帖木兒並沒有參與,一直在氈包內養傷,而傷了帖木兒的人,就是劉基新召喚出來的典韋。
帖木兒這位烏恆族第一勇士,多年來幾乎沒有遇到過什麼對手,更是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所以帖木兒對典韋可謂恨之入骨,一直想等傷好了,把吃的這個大虧找回來,現在草原聯軍一撤退,帖木兒可就無法去找典韋報仇,帖木兒立即有些急了。
看到帖木兒要去找父親舒爾哈,多托泰趕快勸說道:「帖木兒,你冷靜冷靜,就算你去找大汗又能怎麼樣?各族在十天的攻城之中損失慘重,各族首領們都同意撤退,這已經改變不了的!」
「那我怎麼報仇?這個虧,我帖木兒一定要討回來的!」
「帖木兒,回到王庭之後安心養傷,三哥答應你,一定會讓你報仇雪恨的,成陰城內的晉人軍隊還有那個劉基,我多托泰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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