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無心牽着兒子離開,無視姚秋雨那怨毒的目光,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自己種下的惡果,當然要自己嘗,難不成還要別人替她嘗?
回到漁村,她本要繼續聽那些漁民講述他們所知道的故事,卻見那整日跟在小天身後的小三子竟鼻青臉腫的坐在江邊哭泣,他身邊坐着同樣垂頭喪氣鼻青臉腫的小三爺爺。
小天見狀,慌忙跑上前詢問:「小三爺爺,你們這是怎麼了?和誰打架了嗎?」
小三爺爺見是小天,便又是一記長嘆,道:「乖孩子,爺爺沒事,你快些和你娘離開這裏,一會壞人就要來了。」
小天搖頭:「我們不走,我們不怕壞人,小三爺爺你告訴小天,是誰欺負了你和小三?」
練無心與小天曾在小三爺爺家吃過一頓飯,知道小三爺爺是個老好人,世代都在這漁村生活,生性老實,不愛惹事,小三雖然調皮,卻也不是個不聽話的孩子,加上小三父母在一次暴風雨中命喪金沙江,小三奶奶因此一病不起,沒多久便亡故,這個家便只剩小三爺爺和小三相依為命,這樣的家庭,又怎會去無端的招惹是非?
「小三爺爺,有事不妨直說,或許我們母子能幫上忙也說不定。」練無心瞧着這爺倆實在可憐,便忍不住勸說道。
這懇切的一問又一問,立時便勾起了小三爺爺的傷心,只見他老淚縱橫的將事情始末述說着。
「今晨我和小三如往常一樣將打來的魚拿到集市上賣,誰知遇到那聖女宮的惡霸,他們拿了我的魚便走,我追着他們要錢,他們非但不給,還將我們爺孫倆好一頓打,我們挨不住,便求了饒,誰知這群——」小三爺爺說到這,又抹了一把淚,接着道:「誰知這群黑心肝的,打了我們爺孫倆不說,還跑到家裏一通打砸,將家裏值錢的東西一併搜颳走,不值錢的就砸毀,連,連我那兒子兒媳用命換來的寶貝也被他們給搶走了——」
小三爺爺說着說着就嗚嗚哭了起來,兒子兒媳當年死在金沙江中,待找到屍體時,已經過了不少時日,當時兒子手中緊緊抱着一隻小鼎,小鼎看着很不起眼,就跟普通的香爐鼎沒什麼兩樣,可兒子這般愛惜的護着,在小三爺爺看來,這就是兒子用命換來的寶貝,便一直供在家裏,沒想到,竟讓這幫黑心肝的傢伙給奪了去。
練無心聽了牙關緊咬,一雙粉拳緊握着,胸中蘊了一口惡氣,這幫惡棍,連這樣的老人孩子都不能放過,他們怎配為人?
「姑娘,他們一會還要來找我要銀子,若我拿不出,還指不定怎麼折磨我們爺孫倆,你們還是快些走吧,若讓他們瞧見你,憑你這模樣,我怕,我怕——」小三爺爺在這裏生活了一輩子,見慣這些人欺男霸女的齷齪事,練姑娘這般品貌,若讓他們瞧見,定是不能倖免。
小天氣得滿臉通紅,憋着一口氣道:「他們真是太過份了,竟然將小三和爺爺您打成這樣,還毀了您的家,他們來了便最好,若是不來,我聞人小天,一定不會就此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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