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天外入侵從未停息。
至尊盟的主要勢力就分佈在鄰水國境內,但鄰水國還是不可避免的有許多小城池被天外生物摧毀。
葉秋隻身趕往帝都,並沒有選擇傳送的方式,而是採用了空間跳躍的方式。
葉秋避開了那些大城池,每一個起落都選擇小城池,其中就有不少被摧毀的城池。
看着昔日的繁華變成如今的廢墟,葉秋心情有些感觸。
在九州之上,城池是修士的聚集地,而城池之外的廣闊山林中,還生活着許多普通百姓,天外入侵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一處小山村,橫七豎八的屍體倒在血泊中,一些微弱的呻吟與痛呼伴隨着詛咒,在寒風中遠走。
葉秋站在山村入口,看着這一幕,心情很苦澀。
一路走來,這樣的景象看多了,葉秋都已經開始麻木,可他又能如何?
他能救得了一個、十個、百個,但他能救得了億萬生靈嗎?
答案是否定的,所以葉秋在思索,自己所求是什麼?
黃蘭死了,葉秋沒有大叫大吼,也沒有對身邊之人有太多的情感流露,因為他不想其他人與他一起背負。
當初在水雲間的神碑上,那一角未來就像一塊大石始終壓在葉秋心頭,那真的就是他的歸宿嗎?
葉秋行走在鄰水國的地界上,花費了三天時間才趕到帝都,但他卻經歷了無數悲歡離合,看到了許多生離死別,那種遭遇絕對不好受。
葉秋走入帝都,直接去了城主府。
「葉秋,你怎麼來了,快坐。」
軒轅楚十分意外,但卻很是高興。
「我來看看公主,聽說她遇上麻煩了。」
葉秋開門見山,想先了解一下情況。
軒轅楚道:「帝都地下的靈脈中葬着一個白衣女子,風華絕代,我們都無法靠近,但是公主例外,她說感應到白衣女子的呼喚,所以進入了靈脈之內在那修煉,至今都不曾出來。」
葉秋道:「我想去看看。」
軒轅楚道:「行,稍後我去安排,你難得來一次,先把飯吃了再說。」
葉秋沒有拒絕城主的好意,飯後兩人便趕往地下靈脈。
這是葉秋第一次進入帝都城下的特殊空間,那兒有一百多條靈脈糾纏在一起,凝聚成了一座靈湖,孕育了一位守靈使者。
「三階靈脈?」
葉秋感到吃驚,他手頭上靈脈無數,但那基本都是一階靈脈,二階靈脈不足十分之一,三階靈脈還從未見過。
軒轅楚道:「這是帝都,一國命脈所在,自然不同於一般的城池,有三階靈脈不足為奇。」
紫夢公主的身體盤坐在靈湖中,不遠處躺着一個白衣如雪的身影,那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
葉秋看着那白衣女子,眼中露出了震驚之色,不為她的風華絕代,只為她腰間的一物。
女子安然躺在靈湖中,白衣如雪,除了腰間掛着一塊玉佩外,身上找不到任何飾物。
「你怎麼了?」
軒轅楚察覺到葉秋的情緒波動,輕聲詢問道。
葉秋雙唇微動,略顯激動的道:「城主可看到她腰上的那塊玉佩?」
軒轅楚仔細觀察,點頭道:「看到了,很精緻的玉佩,有什麼不對嗎?」
葉秋道:「城主覺得那塊玉佩和我腰間這塊玉佩有何不同?」
軒轅楚一愣,這才留意到葉秋腰間也掛着一塊玉佩,竟然與白衣女子腰間的玉佩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也有一塊那樣的玉佩?」
葉秋眼神炙熱,沉聲道:「這不是一般的玉佩,這是荒天令。」
軒轅楚發出了一聲驚呼,脫口道:「我記得宮中就有一塊,難道就是你腰間這塊?」
葉秋微微頷首,他的荒天令確實得自鄰水國皇陵中,當初還是紫夢公主親手交給他的。
後來在幽域九重,葉秋又融合了第二塊荒天令,那裏面還封印着被放逐的惡魔。
到了冥葬大陸,因為九泉的緣故,被放逐的惡魔陷入了沉睡,至今都還沒有甦醒。
那時候,葉秋以為荒天令只有兩塊,誰想如今竟又見到了第三塊荒天令,這真是大出葉秋的意料。
到了這一刻,葉秋終於明白,原來這白衣如雪,風華絕代的女人就是昔年荒天師葬在這裏的。
這女人和荒天師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把她葬在鄰水國的帝都水霧城之下?
「我打算進去看看。」
軒轅楚變色道:「休要魯莽,這守靈使者極其恐怖。」
葉秋道:「我先試一下,如果他不排斥我,我再進去。」
葉秋運轉萬古至尊訣,腰間的荒天令釋放出玄妙之光,如歲月長河纏繞在葉秋身上,釋放出震懾人心的波動,逼得城主軒轅楚都迅速退後,臉上露出了驚駭之色。
靈脈交匯之地,守靈使者突然睜開雙眼,冷冷的看着葉秋,整個時空都在壓縮,萬物都難以承受。
葉秋心神一顫,嘴角有鮮血溢出,那守靈使者的強大超出了葉秋的預估。
這時候,荒天令突然出現了震動,內部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復甦,釋放出強大的衝擊波,瞬間抵消了守靈使者釋放出來的震懾。
守靈使者眼神一怒,下一刻又突然黯淡了,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雖然有些不甘,但最後還是閉上了雙眼,不再理會葉秋。
「成了。」
葉秋暗道僥倖,若是這守靈使者誠心為難,以葉秋的實力是根本無法靠近靈湖的。
葉秋進入了靈湖中,來到了紫夢公主身側,目光卻留意着那白衣女子。
公主與白衣女子之間存在着某種因果,彼此間有一種外人看不到的聯繫,但葉秋卻意外的看到了。
葉秋取下腰間的荒天令,全力運轉荒古至尊訣,駕馭荒天令緩緩朝着白衣女子腰間的荒天令靠攏。
但聞一聲脆響,兩塊荒天令瞬間粘在了一起,釋放出歲月之光,有光陰之力在湧現,纏繞在白衣女子身上,讓她毫無生命跡象的身體突然有了溫度。
之後,無盡的光芒纏繞在白衣女子身上,讓她出現了生機,有了脈搏,有了心跳,竟神奇的活了。
兩塊荒天令在快速融合,釋放出光陰符文,深深吸引了葉秋的關注。
那些符文朝着葉秋飛去,融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這一幕持續了許久,城主軒轅楚在外面看着,整個人目瞪口呆,完全嚇傻了。
靈湖中,紫夢公主突然睜開眼,看到葉秋時臉上明顯露出了驚愕之色,似乎想不到葉秋竟然也能進入此處。
公主雙唇微動,似乎想問什麼,卻又突然忍住。
靈湖中,公主、葉秋、白衣女子相隔不遠,三人間有光華流轉,形成了一種特殊的因果。
片刻,白衣女子身上的光陰之力開始轉弱,兩塊荒天令已經完全融合,輕輕落在了葉秋手中。
紫夢公主在密切留意兩人的一舉一動,發現白衣女子竟然睜開了雙眼,清澈的眼神中透着幾分茫然,但很快就平靜下來。
葉秋將荒天令系在腰間,目光迎上了白衣女子的雙眼,彼此無聲凝望。
紫夢公主起身,輕聲道:「葉秋,這是怎麼回事?」
葉秋聞言驚醒,看了公主一眼,含笑道:「先離開這兒再說吧。」
紫夢公主微微頷首,看了白衣女子幾眼,上前扶住她的手。
白衣女子眼波微動,沒有拒絕公主的好意,三人匆匆離開了靈湖。
軒轅楚連忙上前,低聲道:「去我府上吧。」
此事非同小可,被葬在靈脈中的女子活了,她的身份是什麼,對鄰水國意味着什麼,這些都需要問清楚。
城主府,一間密室中。
葉秋與紫夢公主、白衣女子圍坐一桌,彼此面面相覷,心裏有着太多的疑惑。
葉秋取下荒天令放在桌上,目光凝視着白衣女子,問道:「這是昔年荒天師留下的,是他把你葬在帝都的靈脈之中嗎?」
白衣女子看着荒天令,眼神顯得很柔和,玉手輕撫着荒天令,懷念道:「昔年我身負致命之傷,是他把我葬在那兒,說將來有一天我會復活,可代價是我和他從此永別,再無相見之日。」
紫夢公主好奇道:「你和荒天師之間是什麼關係,和鄰水國之間又是什麼關係?」
白衣女子臉色微變,輕嘆道:「我和鄰水國的開國君王是結拜的兄妹,但我後來愛上了荒天師,可惜……」
「可惜什麼?」
葉秋追問,好奇極了。
白衣女子苦嘆道:「我們三人,情感糾葛。義兄對我極好,可我卻偏偏愛上了荒天師,而他卻註定要一生孤苦。」
紫夢公主不解道:「一生孤苦,為什麼啊?」
白衣女子道:「光陰的使者註定要承受太因果,被天道所詛咒,乃是萬古不祥之人。荒天師的命格很悽苦,號稱萬古天荒一人走,成仙路上無故友。」
紫夢公主發出了驚呼,下意識的扭頭看着葉秋。
「沒有例外嗎?」
葉秋臉色難看,他是荒天師的傳承者,難道也要步上荒天師的後塵,悽苦一生,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一個人孤獨的走向寂寞?
這一刻,葉秋又想到了那一角未來,難道那就是荒天師無法避免的噩夢,無法擺脫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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