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服的感覺。
宋時婧感覺自己渾身暖洋洋的,仿佛是浸泡在溫水中,隨着那琴聲,在溫熱的河水中隨波逐流。
琴聲叮咚作響,她輕聲呻吟,鼻尖發出了輕輕的『哼』聲。
現實世界,宋時婧的座位附近幾個同學同時扭頭……等他們看到宋時婧趴在那露着半張臉在熟睡,都有點面面相覷。
睡覺也能睡出『爽』感?
好厲害的轉校生……
「大家繼續聽課,不要走神哦。」
英語老師朝着宋時婧看了眼,初始的不滿在漸漸積累。
夢中。
宋時婧感覺自己在水裏面飄呀飄呀,恍恍惚惚沒有紅紅火火,她漸漸的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
溫泉一樣的水潭,岸邊有個人影坐在那垂釣,不遠處有個涼亭,亭子四周都是帷幔,琴聲似乎就是在帷幔之後傳過來的。
風吹過,帷幔掠起,恍然看見一襲白衣的美麗人影在那靜靜的撫琴。
宋時婧在水面坐了起來,沒有下沉,潭水清澈見底,上面飄着淡淡的白氣。
岸邊垂釣的……
「小遷遷?」
岸邊正釣魚的人影抬頭看了眼水潭中央,看到那如同出水芙蓉的宋時婧之後,額頭掛了幾道黑線。
木遷罵道:「這夢境是你弄的?閒的你。」
「夢境?」宋時婧有點疑惑不解,她從水面上站了起來,試探着走了兩步。
水面出現了點點漣漪,潭水最少也有半米的深度,不過她並沒有『掉下去』。
原來是在做夢……
做夢……
課堂中,熟睡的宋時婧突然發出了笑聲:「嘿嘿嘿……」
周圍的同學再次扭頭,講台上的胡老師那滔滔不絕的『英格力士』也戛然而止。
胡老師做了個深呼吸,繼續面帶微笑的講課。
夢中,宋時婧正站在岸邊,對着木遷又捏又拽。
姐的夢,姐做主!
這不是常理嗎?自己的夢裏面,所有一切都是根據自己潛意識或者主動意識進行演變的。
宋時婧好不容易做夢,又好不容易做夢的時候把木遷放了進去,當然要好好玩一玩了!
玩一玩……
木遷黑着臉,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她作。
宋時婧先是捏了捏木遷的耳朵,仔細打量着木遷,嘴裏面還說了句:「喊聲姐來聽聽。」
木遷只能用嫌棄的目光來表達自己的立場。
宋時婧讚嘆道:「跟生活中的小遷一樣呢,對對,就是這個表情……有時候感覺你這個表情好討厭哦,可又不敢說你什麼。」
「我覺得,有時候開誠佈公……」
木遷話還沒說完,嘴就被人堵上了,用小手。
他有點錯愕,因為宋時婧直接摟着他的脖子,很淑女的坐在了他腿上……
宋時婧歪着頭研究了下,手指還彈了下木遷的鼻尖,喃喃着:「跟真的一樣。」
木遷:……
「你要再這樣,我就不能保證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了。」
木遷的喉結略微抖動了下,宋時婧卻給了她一個挑釁的眼神。
喲呵,這笨蛋竟然還能這麼大膽!
這刷新了木遷對宋時婧的認知,心裏大概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宋時婧把這當做了她自己的夢境。
要不,就配合她一下,直接就從了吧。
宋時婧嘆了口氣,靜靜的靠過來,把頭依靠在他的肩膀。
「小遷,我好累……」
「嗯,累了就休息一會,」木遷心中有塊柔軟的位置被輕輕觸碰了下;雖然手還是在拿着魚竿,但他上半身肌肉已經放鬆,讓她靠的更舒服些。
與其說這裏是夢境,不如說這裏是幻境,懷中的觸感和鼻尖嗅到的她的體香,都是那麼的真實。
思維的互動;精神的直接交流。
宋時婧靜靜的依靠着木遷,時光也在靜靜的溜走。
木遷的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哄她繼續入睡……
「除妖如果太累,不如就做個普通人,像我這樣,天天也挺開心的。」
宋時婧喃喃着:「我要保護媽媽,從小就聽別人說媽媽的壞話,我要變得很強很強,讓他們沒人敢說媽媽的壞話。」
「你媽貴姓……咳,怎麼回事?」
「不知道呢,我也不敢問媽媽,只是總聽他們說……媽媽是不潔的女人,是昆吾山的恥辱……好氣哦。」
宋時婧輕輕的哼了聲,然後支撐着木遷的肩膀,慢慢的坐了起來,仔細看着木遷。
木遷繼續專心釣魚。
古有柳下惠坐懷不亂,今有大妖王鎮定自若。
畢竟木遷感覺到有一雙眼睛一直在注視着自己,他沒有給別人表演的奇特癖好。
宋時婧又開始對木遷捏捏和戳戳,然後有點蠢蠢欲動……
等她捏着木遷的鼻子,小臉就要湊上來的時候,木遷終於忍不住提醒了句:「宋同學,你不覺得我太真了一點嗎。」
「嗯?」宋時婧睜開雙眼,看着近在兩寸的面容。
剛才她還想把這個白日夢升級為『了無痕』,可突然之間她意識到了什麼。
木遷目光中的無奈……
姐剛才不是想的是『小遷欲拒還迎,主動解開衣扣』嗎?
她的臉騰就紅了,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直接從岸邊跳到了一處草叢中,捂着胸口蹲了下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能不能講點道理,」木遷托着下巴繼續釣魚,「自己湊上來就湊上來,躲開做什麼。」
「這不是做夢呀?」宋時婧捂着臉問。
她剛才都做了點什麼!
是不是對一個未成年男生的垂涎已經暴露無遺了!
本來做夢大家就各自放開點嘛……她這以後還怎麼見人!
「真的不是夢嗎?」她還帶着最後一絲的幻想。
「是夢,不過我們都在別人的夢裏,」木遷解釋道:「通過琴聲引導,我們被放入了別人的夢境中,不過你放心,對方應該對我們沒什麼想法,似乎是想約我們見面。」
那琴聲變得似有若無,帶着一些情緒。
這琴聲落在了宋時婧耳中,就有了截然不同的意義。
這裏還有人!
她剛才不知羞恥坐在木遷身上……還說了那麼多……還想……
嗚——
她的耳朵都紅透了,兩股白煙冒出,像是火車的汽笛。
太羞恥了!
一世英名!
人生重來算了!
宋時婧嗚咽兩聲,淚眼汪汪的在指縫中偷瞄了眼木遷,木遷咳了聲,繼續坐在那釣魚。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嘛。
不過為了緩解和宋時婧之間的尷尬,木遷出聲問了句:「再不出來,我們就先回去了。」
琴聲一停,涼亭中的女子站起了身。
「真有人!」
宋時婧想死的心風起雲湧。
課堂上,她鄰座的女生偷偷看了下宋時婧的睡顏,然後戳了戳前面的同學。
很快,這次就算宋時婧沒有發生動靜,周圍的這些同學都偷偷看了過來……
講台上的胡老師再也無法忍耐,冷着臉走向了宋時婧;可離着宋時婧越近,胡老師的步子就越慢,腳步越輕。
她哭了?
還留下了兩行清淚……
這模樣,簡直揉碎了別人的心腸。
「噓,」胡老師暗下決定一定要給這個新同學做心理輔導,了解自己學生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家都小點聲上課,不要打擾了她。」
目睹了全過程的任穎俏生生的翻了下白眼,馬尾辮一甩,不服氣的看向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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