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
眼看着容溯當真要走,柳蔚扶着額頭,壓下心頭的火氣,將人叫住。品 書 網 . .
容溯停住腳步,回頭看柳蔚。
柳蔚不禁吐了口氣,指指對面的椅子。
容溯遲疑一下,又回來坐下。
柳蔚懶得與容溯廢話,直接道:「既然你接了此案,案件細節我便與你說道一通。」
柳蔚說着,又對林盛道:「林大人,你記錄。」
林盛只得繼續應下,老實的再次提筆,心想,這次最好是真的有點東西讓他記!
「首先,人不是我殺的。」柳蔚說的很直接,很明白,而後又道:「我自願留在監牢,不過是不想節外生枝,因據我目前觀察,此案,怕是一樁案中案,因此,我想先向七王爺確定,你可是當真,要接下此案?」
容溯不覺得這人會危言聳聽,這人既然如此嚴肅的表明清楚,便是說,這樁案子,當真不簡單。
只是,不過是個公主而已,能有多嚴重?
況且玉屏不過是位庶公主。
便是生前深得皇后恩寵,有個佛前玉女的美名,也到底出身低下。
不說比不上其他公主,便說月海郡主,只怕分量都比玉屏要重上好幾層。
容溯心中想着,面上不顯,隨意點頭:「你說吧。」
柳蔚撇了撇嘴,反正她醜話說在前頭了,往後若是容溯為難,也再與她無關了。
這般想着,柳蔚又看向李君:「七王爺與李大人如同手足,情誼頗重,想必兩人間,也沒甚秘密,便不需李大人迴避了,是吧?」
這話還是問的容溯。
這樁案子,涉及的東西複雜且多,而柳蔚可以暫時信任容溯,畢竟據柳蔚所知,容棱與容溯間,還有些協定。
但柳蔚無法信任李君。
只是若容溯無所謂,那柳蔚也就無所謂,只因,這樁案子最後揭開,難看的是他們皇家人,跟她柳蔚可沒半點關係。
柳蔚這話說出,倒是讓李君緊張了一下,若是以往,李君不會懷疑七王爺對自己的信任,兩人的關係,那是將近二十來年的感情奠基,輕易不可撼動。
但有了之前那件事,李君就猶豫了。
畢竟,他知曉七王爺對李由,是真的不喜,而李由現在,還在自己麾下,為自己做了好幾樁大事。
李君忐忑的目光投射到那面色微沉,驕傲冷漠的男子身上,卻見男子也正看想他。
目光對視了一下,李君就聽其淡淡地一聲:「嗯。」
很簡單一個字,卻是說明了,對李君,信任猶在。
李君長長的吐了口氣,不可否認,嘴角忍不住驕傲着翹起一些。
既然容溯不在意,柳蔚便沒什麼要遮掩了。
柳蔚隨意的點了點頭,道:「玉屏公主的死,與裳妃一案有關。」
裳妃二字一出,本打算埋頭記錄的林盛,一下像是被定住了手腳,滿臉驚恐。
容溯與李君的情況也沒好多少。
容溯變化輕些,只是深深蹙起了眉。
李君卻直接不可思議的插了嘴:「你可知你在說什麼?裳妃一案?我看你真是不怕死的!」
現如今京都,還有誰不知,裳妃二字乃是禁忌?
一個勾結親王,謀朝造反的宮妃,一個大逆不道,結黨營私的毒婦,這些,都是皇上對裳妃的形容,也是皇上對權王的態度,更是青雲國內,一場內戰即將開啟前的鳴奏。
這柳先生,倒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走之前破獲一樁整整數年無人偵破的幼兒失蹤案,結交了京都上流幾乎所有名門世家,這一回來,竟就直接插手進了現今京都最為敏感的裳妃一案。
此人可知,裳妃的一切早已被皇上一語敲平?
便是曾經照料過裳妃的那些宮女太監,也都一併發落,現下連個有活人氣兒的都沒有。
哦,不,若說活着的應該還有一個,那個叫黃兒的宮女,也是裳妃最貼身的婢女。
自裳妃死了後,那黃兒便消失無蹤,至今遍尋不到。
柳蔚怕死,但並不覺得此案跟她的死活有什麼關係,也不管李君有多驚訝,林盛有多惶恐,柳蔚只看着容溯,繼續道:「這個,你看看。」
柳蔚推了一幅畫卷出來,展開,擺在容溯面前。
容溯看着,畫上畫着一位僧人,與一隻老鷹,一人一鷹栩栩如生,情景躍然紙上。
「佛祖餵鷹圖?」容溯認得,便挑了挑眉,不知這人給自己看這個作甚。
「正是佛祖餵鷹圖。」柳蔚道:「再看上頭的落款。」
「輕妝客?」輕輕呢喃着那毫不熟悉的三個字,容溯若有所思。
「輕妝客,乃是敏妃生前的字。」柳蔚平靜的道。
李君聽得恍惚,打斷柳蔚:「什麼敏妃?敏妃又是誰?」
多少年過去了,敏妃這位當年的四貴妃之一,早已銷聲匿跡,現在,又有多少人還知道這位妃子,更遑論,十多年前,李君也不過是個記不全事的毛頭小子。
但李君不知道,容溯卻知道。
顯然,聽到敏妃兩個字後,容溯就想到了什麼。
容溯表情當即變得微妙,半晌才緩緩出聲:「敏妃嗎?」
柳蔚饒有興致:「看來七王爺還記得敏妃娘娘,怎的,你記得多少,說來聽聽?」
容溯看柳蔚一眼,抿着唇瓣,半晌,沒有隱瞞:「當年我尚且年幼,只記得,敏妃母族厚重,原本乃當時四貴妃中,最有前途的一位,卻因一直無子,最後鬱鬱而終。」
容溯所言,和容棱所言的差不多。
但柳蔚知道沒那麼簡單,若只是一個有點名氣的貴妃,都過了十多年,不至於讓容溯還記得這麼清楚。
柳蔚繼續看着容溯,等他說下去。
容溯也的確繼續說了:「比起其他妃子,敏妃算是活潑,年紀不小,卻精靈氣兒十足,常聽皇后念敏妃不莊重,敏妃卻每次嘴上認錯,從來不改,後,敏妃似乎玩得沒什麼好玩了,開始喜歡往御書房跑,只要皇子公主們上課,敏妃就在書房外頭晃蕩,有時候逗逗兔子,有時候逗逗蛐蛐,大學士為此上稟父皇,說敏妃擾了御書房清淨,害的皇子公主們都無心上課,魂不守舍,再後,父皇詢問敏妃,敏妃卻理直氣壯的道,這是她對皇子公主們的磨練,若是小小玩耍誘惑都受不了,長大了,還有多少出息,父皇一聽有理,竟就不追究,甚至允了御書房外的一間亭子給敏妃,已備敏妃累了,可入亭歇息。」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8s 3.931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