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警校都知道馬坤這個人,經常出現學習資料上,他所帶領的重案二組就專管特案要案,那可是整個望江市的驕傲。
三天前猴精就在現場,當時的情況就是他告訴我們的。前兩天我們都在上課,而今天老師們開什麼集體會議,安排我們在教室呆着,對我們來說也就是自由活動了。
猴精點上一支煙,丟了一支給張力,思索着說道:「說說我的看法,第一,我當時在現場,都還沒來得及報警,而警察們仿佛早就知道會有暴亂一樣。第二,他們控制住人後第一時間是衝進酒吧,裏面估計有蹊蹺。第三,這個案子被重案二組接手,絕對沒表面上那麼簡單。第四,昨天的新聞出來了,居然說是三個有精神問題的人發瘋,你們信嗎?」
李黎明皺着眉頭把窗戶推開:「你倆考慮下我和蘇武不抽煙的感受好嗎?每次都把寢室整的烏煙瘴氣的。話說回來,其實我看最重要的是馬坤的出現讓這個事情上了一個台階,按理說這三個人砸傷群眾還不至於讓他們出動吧。我們現在怎麼行動,才能幫上馬坤,或者我們怎麼才能自己一探究竟?」
張力揮手把他桌前的煙灰扇開,趴在桌上:「蘇武,說說你的看法。」
我想了想,試探着說道:「現在我們了解的線索太少了,我認為老三說的對,現在我們就要行動起來,我是這樣想的,首先,受傷的幾個人應該在同一個醫院,我們親自去了解當時發生的情況,畢竟猴精離得遠,或許有一些細節有疏漏。而這個酒吧有問題,我們也要去走一遍,看看當時在場的人員怎麼說。最後看看能不能查到三個犯罪人員的現在情況,可以去發佈新聞的地方了解一下。」
李黎明沉思了一會接道:「這樣吧,老大和蘇武去醫院看望傷者,我去酒吧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老四你去電視台了解情況,然後我們晚飯前回來集合,怎麼樣?」
張力蹭起身,拍了把桌子:「好的,就這麼辦!」
我們說着就開始換上學校配發的警服,只有猴精換了個花格子襯衫,和我們一對比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我們也不再管他,大夥在學校門口分開。
醫院還是好找的,當天事情不這種突發事件,安排傷者的位置都是就近,離砸人事件案發地最近的就是南都醫院,是市里有名的大醫院。
我和張力坐公交車到了醫院,詢問過前台諮詢處後,果然傷者就在這裏,而且沒有警察留守在這,這讓我們鬆了一口氣,不過一想時隔三天了也說得過去。讓我們意外的是居然有兩個傷者還在重症病房,傷在腦袋還在昏迷之中。
另外一個也傷得不輕,但至少還能說話,我們在諮詢台打聽到傷者的病房是301,來到門口,見有兩個年約四十的夫婦在裏面坐着,臉上一臉沉重,我和張力一前一後走了進去,我心裏還有有些緊張,但看了看身上的警服,給了我不少的勇氣,我調整好狀態開口問道:「你們好,打擾了,我們是專案組的,還有一些情況需要了解,請問現在方便嗎?」
這對夫婦迎了過來,阿姨臉色有點不太好:「你們都來了幾次了?還要我孩子怎麼說,在路邊莫名其妙就被砸成這樣了,能有什麼好問的,都沒有反應過來好嗎?你們」
阿姨一張口就是咄咄逼人,儼然一副想把我們轟走的架勢,我和張力一時尷尬的不知怎麼開口,畢竟我們還是有些心虛。還好旁邊的男士拉過他的妻子道:「兩位警官別介意,我知道你們是為孩子好,這樣吧,你們有什麼儘管問,我就在門口。」說着拉着妻子小聲的說了兩句安慰的話,向門外走去。
我們鬆了一口氣,對望了一眼,張力對傷病有一些研究,去看看孩子的傷勢。我大致的掃了一眼傷在右側臉頰和右手臂,但包了紗布,看不出個具體情況。
我看了看床頭的標籤,孩子叫簡明明,十三歲,躺着的孩子眼神有些直愣就像沒有焦點一般,我心裏一嘆,孩子還這么小就遭此橫禍真是不幸,問道:「簡明明你好,能和我說話嗎?我們是來幫助你的。」
簡明明努力的晃了晃腦袋,有些木訥的說道:「我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
我握着他未受傷的左手說道:「明明,不要害怕,」正想說些安慰的話,張力向我眨了眨眼睛,轉向明明:「你是被玻璃杯砸到的嗎?」
明明用力的閉着眼睛,看上去有些痛苦的說道:「是,是的,有人臉的玻璃,我害怕。」
我頓時感覺背後莫名一涼,這是說胡話嗎?人臉的玻璃杯?張力沒做聲,揮手示意我差不多了,問不出什麼。
我和張力走到病房門邊,對明明的父母表示,我們一定會盡力的,讓他們放心。我順帶詢問了有沒有報復的可能性,明明的父親告訴我們,絕對沒有這種可能,他們是剛到這個城市,開了一個小超市,沒有得罪過誰。
謝過明明的父母后,我們找到主治醫生,他很熱情的對我們介紹了傷者的大致情況,兩個傷者身上有着輕重不一的些擦傷,但嚴重的都是被鈍物多次撞擊腦部,造成腦出血,當時送來的情況很危急,三天前已經進行過手術,但目前還在昏迷之中,留在重症監護房裏觀察,我們想問詢傷者也是不可能的了。
張力接過醫生遞過來的腦部t片等資料,仔細的看了看自言自語道:「看來這罪犯是下了死手。」
告別醫生,我和張力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走在醫院的樹蔭下,我思索着問道:「老大,有沒有可能罪犯是有預謀的針對這其中某人?而另外的傷者只是被波及的?他們製造混亂只是為了掩飾真實目的。」
張力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回道:「現在線索還遠遠不夠,這還不好說,罪犯也有可能是無差別的犯罪,誰知道呢?但傷者的傷勢嚴重的超過了我的想像,讓我聯想到和板磚砸的沒什麼區別,什麼玻璃杯能這麼實沉,非要說是玻璃杯的話,我更願意相信這是個大物件,絕不是平時用的那種普通杯子。」
我點點頭說道:「不管怎麼說,這個玻璃杯就是兇器,而這麼大的玻璃杯應該不多,別忘了還有人臉,孩子雖但是這個恐怕不會胡說,帶人臉的玻璃杯!我們就從這裏查起,我現在聯繫老三,叫他在酒吧問問關於人臉玻璃杯的情況。」
可我連撥了兩次電話也無法接通,一旁的張力有些急了:「會不會出了什麼情況?」
「我們現在趕過去,」我起身往外跑了起來,剛上公交車,電話就響了,我趕緊接通,李黎明的聲音帶着一絲激動:「蘇武,我在酒吧的地下室發現一些情況,你和張力現在過來一起看看,具體的到了再說。」
「好的,等我們!」我立刻回道。我們這裏和「天使之夜」酒吧離得不遠,上公車只過了十多來分鐘就到了。
離酒吧正大門百來米的車站,我們剛下了車,便看見李黎明往我們這裏快速的跑來,他的樣子顯得有些焦急,我和張力明白可能出了什麼意外,便暫時站定沒有動,李黎明跑過我們身邊時,用只有我們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回寢室,身份被識破了,」後面還有兩個保安樣子的人在追。
看他繼續跑遠,我們只好作罷回去等待,對於老三我們到不擔心,年級運動會長跑可是排得上號的人物。
我和張力回到寢室,等了不一會兒,看見猴精就蹦達蹦達的回來了,嘴上還哼着小曲,看上去很是得意。
「咦?什麼事這麼高興,撿到錢了?快說說有什麼發現。」張力仰着大腦袋看向猴精。
猴精還沒答話,他身後就出現李黎明的身影,李黎明氣喘噓噓的靠在牆邊說道:「累死我了,正好大家都回來了,我緩口氣給你們說說。」
猴精趕緊拉住他:「三哥,怎麼還累的個半死的樣子,先歇歇。」
我走過去遞了個凳子給李黎明坐上,我們四人圍作一團,李黎明喘勻了氣說道:「是這樣的,我去的時候整個酒吧就只有兩個工作人員,我讓他帶我去那天特警衝進去的那間包廂,結果那個叫小楊的工作人員說不是什麼包廂,而是一個地下室。他把我帶了過去,我問他那天他看見了什麼,他說的比猴精的多不了什麼,但是有一點,他看見在衝出去的三個罪犯就是從這個地下室出去的,那地方平時根本就沒人會去的。」
李黎明頓了頓繼續到:「我圍着那個還算空曠的地下室轉了一圈,沒有什麼特殊的發現,除了有幾套潮濕到快腐爛的沙發和茶几,別無他物。小楊告訴我,在地下室角落還有一個通往後門的暗道,我走到暗道的入口處,看見在通道旁邊有一個帶有人臉花紋的大玻璃杯,我正要去拿起來,結果酒吧的老闆來了,問我要警官證,這不,就趕緊跑了,甩掉他們,趁機打了個出租回來。」
我和張力大吃一驚,我補充道「就是這個,我們就是想查這個玻璃杯!」說着把我們去醫院的情況告訴了猴精和李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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