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此言一出,全場沸騰。
滇南的吃瓜群眾跟別處不同,你就看看它接壤的三個國家,每個都有降頭術傳承。在靈氣復甦之前,就有不少人前去拜訪,尋求幫助。
當然靈不靈就不知道了。
所以主持人一介紹,瞬間撩動了他們的g點,以拍賣會幕後老闆的背景,不至於在這種事上欺瞞。
緬國三神啊!在東南亞一帶都是赫赫有名,據說已修成半人半巫之體,法通鬼神。
「起拍價三千萬,有沒有加價的?」
「三千五百萬!」
「四千萬!」
「五千萬!」
好傢夥,主持人剛報出一個低價,三輪就干到了五千萬。那些壕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扯着脖子對飆。
「五千五百萬!」
「五千八百萬!」
「六千萬!」
那位丹拓大師站在台上,安安靜靜的注視着眾人,眼中閃過一抹嘲弄。
愚蠢的夏國人啊!
他根本不缺錢財,此番舉動只是奉了師命,來春城開堂佈道。那正好,這夥人主動找上門,雙方一拍即合,就搞了這場拍賣會。
先在權貴圈打響名頭,站穩腳跟後,再慢慢向民間發展。他心裏清楚,雖然夏國政府放行,但還有道門這座大山壓着。
丹拓之前參與了驅鬼,共事的就有幾位道士。他仔仔細細的觀察過,那些人的實力和道術,呃,也就那麼回事兒……
這無疑給了他一種信(uo)心(jue),幾千年來對天朝上國的習慣性恐懼,仿佛也消散了不少。
「七千五百萬!」
「七千八百萬!」
「七千八百萬第一次,有沒有加價的?七千八百萬第二次……」
競爭了十幾輪之後,實力不夠的已經被淘汰,報價的速度明顯減緩,只剩下三四位還在撕比。
主持人拿着小錘子,繼續挑動情緒:「七千八百萬第三次,最後的機會了,還有沒有……」
「九千萬!」
正此時,從某個位置忽然傳出一聲,頓時hold住全場。只見一人緩緩起身,環顧左右,朗聲道:「我對丹拓大師有求,志在必得,希望各位給高家一個面子!」
「高家?就那個高家?」
「嘖,滇南還有幾個高家!」
「臥槽,他怎麼來了?」
剎時間,底下竊議紛紛,似乎對方的來頭極大。而與此同時,還真的沒有人敢加價,短暫冷場。
那人見狀,不由輕笑一聲,道:「既然如此,就多謝各位抬愛……」
「一億!」
嘎!
他就像只被捏住脖子的鴨子,一句話懟回肚腸,在裏面翻了兩翻,攪得蛋齁疼。
這人面色一沉,扭頭瞧去,卻是不遠處的一間卡座里,一個纖細的身形pia在沙發上,二郎腿還一晃一晃的開嘲諷。
「您是哪位,能不能報……」
「報你個溜溜球啊!都戴面具了還自報家門,你以為都像你那麼智障?」
「你!」
「你什麼你,要就要,不要滾!」
「好!好!」
那人氣的直抖,砰地坐下,喊道:「一億一千萬!」
「一億兩千萬!」那邊立馬跟上。
「一億兩千五百萬!」
「一億四千萬!」
艾瑪!顧璵那個汗啊,雖說帶她出來就是攪合局的,可還是遠遠低估了小姨子的戰鬥力。
「你悠着點,別喊冒人家不要了,我們可沒錢給。」
「沒錢就不給唄,他能怎麼着……一億五千萬!」
小堇拄着腮幫子,就跟拿遙控器調台似的,一會舉下牌,一會舉下牌。
全場無聲,就瞅着倆人互撕,有的心驚膽顫,怕殃及池魚;有的屁顛屁顛,看熱鬧不怕事大。
「一億八千萬!」
那人咬牙喊出價格,死盯着對方座位,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肚子。自己手裏能動用的現金不多,眼瞅着就要封頂了,如果對方再加,真得拱手相讓。
「一億八千一百萬!」
許是巧了,那邊的加價也大幅降低。
「一億八千二百萬!」
「一億八千三百萬!」
「……」
叫到這個價格時,那邊突然頓了頓,半響沒動靜。主持人忙問:「這位女士,請問您還加價麼?」
「不加了,最近零花錢有點緊,讓他吧。」
「呃,那好。如果沒有加價的,我們今晚的壓軸重寶,就以創紀錄的一億八千三百萬,由那位先生拍得,恭喜!」
「砰!」
那人刷的摘下面具,直接砸在了地上。
…………
九點多的時候,拍賣會結束。
每人都得到了一份小禮品,還有一張下次活動的入場券。有些人沒走,進到包間密談,還有的去賭場消遣消遣。
而拍到東西的幾位,則到樓上的一間屋子取貨。
「這是您拍的石頭,麻煩檢查一下,如果沒問題,就請付款。」
「嗯,可以。」
顧璵付了四百萬,捧着那石頭觀瞧。體積比籃球大兩圈,卻等同於一隻玻璃杯的重量,完全沒有沉墜感。
外表很不規則,支支稜稜的,與普通的玉石礦沒啥區別。
人來人往的,他不便仔細探查,就掂了掂,笑道:「這石頭像是空心的,以後就叫空空石吧。」
「在取名這點上,你跟我姐真是天生一對。」小堇無力吐槽。
「呵,我們取名無能,但我們有命名資質啊,以後它必須叫空空石。」顧璵笑道。
這話沒錯。所謂名人名言,就是指從名人嘴裏說出來的才能叫名言,哪怕他說的是屁話。比如這樣:
愛是蜜糖,甜到憂傷。
愛因斯坦
「這是您的符籙,請貼身收好,請問需要安保護送麼?」
「怎麼收費?」
「在本市轄區內的,五十萬送您到目的地;省內的,七十到一百萬不等。」
「不用了,謝謝。」
他們在那兒逗比扯蛋,一個中年男子忽然進屋,利索的取了符籙,正是那張驅邪符。他花了八百萬買入,這會又像囊中羞澀的樣子,不捨得花那筆護送費。
此人神態匆匆,似有什麼急事,轉眼就下了樓,直出大門。
外面燈光晦暗,帶着些許濕潤的老巷氣息。他埋頭弓背,右手時不時的摸進里懷,去碰觸那張符籙。
對他而言,那不是一張符,而是整個家族的命運。
「噠噠噠!」
古巷幽靜,只聽得一個人的腳步聲,而他拐了幾拐,便來到一個十字巷口。
他往左側去,走了幾步忽地一頓,眼前冒出兩個傢伙攔住去路。他趕緊抹身,結果後面也站着三個壯漢。
緊跟着,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晃出來,奸笑道:「嘿嘿,宇哥,這麼急是去哪兒啊?」
「陶然!你怎麼會在這?」那人臉色大變。
「你那點小聰明能瞞得過誰?早知道你要過來,我可等候多時了。」
粉面男抻了抻脖子,道:「你懷裏是什麼?哦,想必買到了好東西,給你們家續命?哈哈,我告訴你,你那一脈徹底完了,神仙都救不了!」
「陶然,你不要欺人太甚!好歹我們同姓同族,你真不給我們一條活路?」
「少廢話,把東西教出來。看在小時候的情面上,我讓他們下手輕點。」
「你!」
那人瞧着性情憨直,不善言談,也不會什麼本事。當即臉色漲紅,猛地一悶頭,大喊一聲,就硬生生的往前沖。
「按住他!」粉面男叫道。
手下都是職業的,反應極快。只見一個壯漢擒住他的肩膀,再一較勁,砰!那人竟然轉了180度,像條死魚一樣被摔在地上。
「啊……」
他只覺背部巨痛,頭暈目眩,不停呻吟。
「不識抬舉,早交出來不就沒事了。」
粉面男搖搖頭,一腳踩住他的肚子,伸手去拿那張符籙,結果指尖剛碰到衣襟,就聽,呼!
仿佛疾風颳過,然後自己就飛了起來,像只風箏斜斜的飄出數米,bia嘰砸在地上。而一塊石頭隨之落地,還骨碌骨碌的滾了兩滾。
「我滴個媽,這玩意拴根繩兒都能當流星錘了。」
小堇被嚇了一跳,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她剛才沒用力,但衝擊力也忒強了!
「誰?」
「你是誰?」
幾名手下厲聲喝問,另有人去照看老闆,那孫子肋骨粉碎,徹底癱在那兒。
「我都不認識?假面超人知道麼?」
小堇馬步一拉,雙掌一亮,正是黃師傅的攤手吊馬。
對方才不管這個逗比,老闆被打,自己就得懟。五名壯漢大聲怒喝,齊齊上前,圍住她就要圈踢。
「攬雀尾!」
「野馬分鬃!」
「呀……呀……單鞭!雙鞭!手揮琵琶!」
她胡亂叫着招式,如穿花蝴蝶般在五人中間遊走,姿態優雅,自帶着一股飄逸美感,才怪!
「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
一眨眼的功夫,五人又齊齊慘叫,抱團飛了出去,動也不動。
「哼!」
小堇負手而立,一派淵渟岳峙的宗師風範,點頭道:「我這套落英神劍掌,果然威力非凡。」
「謝,謝謝您出手相救。」
此時,那人踉蹌爬起,湊到跟前,疑惑道:「不知道您是哪位?我們認識麼?」
「咦?這都被你看穿了。沒錯,我就是來無影去無蹤,偷遍天下少女心的玉面小白……哎喲!」
「白你個錘子,說人話!」
顧璵扇了丫一巴掌,那貨一載歪,面具都掉了一半,自己又鼓鼓搗搗的戴上。
「這裏環境不太好,我們換個地方?」他笑道。
「呃……」
那人猶豫片刻,曉得反抗不了,遂道:「那好吧。」
…………
「嗯?還是個小美人?」
巷口,停着的一輛豪車裏,那位姓高的傢伙眉毛一挑,添了幾分興致。
話說拍賣會剛結束,他就尾隨其後,藉機找茬。媽蛋的,憑白多花了一億,擱誰誰瘋!
他一直跟到此處,正撞見對方抱打不平,那人雖有些能耐,也沒放在眼裏。本想着直接弄死,結果那面具一滑,露出半張白嫩秀美的小臉,勾得自己蠢蠢欲動。
「哼,得罪了我,便讓你生不如死!」
他冷笑一聲,轉頭道:「大師,你可有辦法讓她聽從於我?好生做一隻母狗?」
翻譯立即轉達,丹拓老神在在的耷拉着眼皮,嘰里咕嚕的說了兩句。
「大師問您,這算第一個請求麼?」翻譯道。
「……」
那人糾結了兩秒鐘,機會只有三次,就這麼用掉一次好像不太值。可他又想起拍賣會上的場景,氣不打一處來,恨聲道:「算!」
「嘰里咕嚕,嘰里咕嚕。」
「大師說很簡單,他只要下個色降,那女人就會乖乖送上門,任你處置。不過需要她身上的一件東西,頭髮、指甲、皮膚都可以。」
「這個容易,我儘快拿給你。」
那人又瞄了小堇一眼,關上車窗,緩緩離開。
…………
白塔路,真慶觀。
此觀為五進三院四合式,是春城規模最大的道教建築群,主要供奉真武祖師,即真武大帝。
夜晚時分,庭中清幽。
觀主陳慶侑踏着夜色來到一間靜室前,喚道:「石師弟?」
「師兄請進。」裏面回道。
他推門而入,見一位道人在室中靜坐,仙姿神逸,清光內斂,正是石雲來。他們同屬龍門派,陳慶侑入門早,年歲也稍長,自是師兄。
然天下大變,道門以修為論高低,他也不敢賣弄資格,頗為恭敬道:「打擾師弟清修了,只是剛收到消息,緬國的降頭師丹拓在城中現身,特來告知。」
「丹拓?可是什麼三神的弟子?」
「正是。」
「我初來乍到,對他們不太了解,三神到底是何人?」石雲來問。
「所謂三神,實則是緬國人自封。都是活了許久的老怪物,練了一身邪門功夫,搞得自己半人半鬼。小國愚昧,便以神稱之,實屬可笑。」
陳慶侑比較客觀,又道:「我來此一年多,略有知曉。他們好像是二男一女,為親生兄妹,自幼天賦過人,被上一代黑法鬼王收做徒弟,傳授降頭術。據說三人皆過百歲,這點無從驗證,只知他們術法詭秘陰邪,倒是不可大意。」
「這個自然,師兄放心。」石雲來點點頭。
「那,我們可要採取行動?」陳慶侑問道。
「先等等,自古講師出有名,等他們惹出事端,我們露面也不遲。」
「那好,我先告退了。」
(晚上冇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s 3.943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