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高手在都市 第327章 齊老死前憾事

    readx;    關禹微微說道：「管老，過獎了。隨?夢?小?說?,-」

    二人都進入了齊老爺子的臥房，管老便將房『門』輕輕地關上了，將所有的齊家人都關在了『門』外，整個臥房裏面，現在只剩下三個人了，管老、關禹，還有一個……死人——齊家老爺子。

    齊老爺子就躺在一張『床』上，他的周遭全部都是各種醫療儀器，只是這些儀器，已經被從齊老爺子身上拿下了，想必是因為齊老爺子已經歸天的緣故。

    齊老爺子七十多歲，面『色』寧靜，國字型的臉上，因為病痛的折磨，顯然有些消瘦和蒼白，他的身上蓋着一條白『色』被單，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安靜祥和。

    關禹快步走到了齊老爺子旁邊，要去試探齊老爺子是不是還有生命的跡象，卻聽得管老開口說道：「不用試了，首長已經去了。」

    關禹的手縮了回來，即便不用試，他也早已看了出來齊家老爺子齊萬里已經駕鶴西去。齊家老爺子已經死了，即便關禹有着大羅神仙的本事，也休想能夠起死回生了。這一次關禹真的來遲了。

    管老坐在了『床』邊的一張椅子上，而後招呼着關禹也坐下，他靜靜地看着『床』上的老人，蒼老的臉上，顯得很平靜，那僅有的一隻好的眼睛裏閃耀着奇異的神『色』。

    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管老只是呆呆地看着『床』上那已去的老人，遲遲並未開口。

    關禹坐在一旁，也不知道說什麼，只是盯着齊家老爺子那頗顯寧靜的遺容看。

    這是一個值得尊重的老人，這個老人曾經幫助那位世紀老人家完成了華夏國經濟政策的變革，真正使得華夏人民走上了富足的道路，其功蓋千秋，受萬民敬仰，再不為過。

    然而，就是這麼厲害的一個老人，卻也難逃生死倫常，現在他終於走了。

    整個齊家的子孫都擁在了臥房的『門』口，把耳朵湊在『門』上，希望能夠聽到齊老和關禹在裏面說些什麼，可是過了幾分鐘，他們也沒聽到任何聲音，俱都顯得有些詭異，其中有些人已經躍躍『欲』試，要撞開房『門』，看看管老和關禹在裏面玩什麼貓膩……

    但是卻沒有人真的敢撞開房『門』，裏面放置的可是齊家的老爺子的遺體，而且還有管老這尊大神在那，誰敢撞『門』？便會被列為齊家最不肖子孫！接着便會以家法.論處！

    管老看着老首長的遺容，平靜的臉上，終於再也忍不住，忽然扭曲了起來，他那一隻僅有的好的眼睛，一滴豆大的渾濁的淚水，嘩一下從眼眶裏奪了出來，淚珠滑過老人那崎嶇不平的面孔，直接跌落在地上，似乎可聞淚滴的墜地聲……

    是的，管老哭了，這個一輩子和敵人戰鬥，替齊老爺子擋了無數子彈，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寧願流血不會流淚的真漢子，居然哭了！

    管老從跟着齊家老爺子當警衛員的那一天到現在，足有四十年的時間，他只過哭過兩次，這是第二次，而第一次，卻還在大概二十年前那一次事件中……而這一次，卻是因為齊老的離去。

    看着管老的模樣，關禹不知怎滴居然也有些心酸，他雖然不至於哭，但是卻也覺得空氣中有種古怪的氣息。

    管老只流了一滴淚，因為他只有一隻眼，最後他控制住了自己，他望着躺在『床』上的老首長，只說了一句話：「首長慢些走，等我替您安頓好了後事，我便隨你而去，到了地下那邊，我繼續當您的警衛員！」

    關禹鼻頭一酸，差點被管老的話，感動的落淚。

    關禹本想去安慰幾句管老，只是話到嘴邊，一切盡顯蒼白，他雖然不知道管老和齊家老爺子終究有怎樣的基情，但是從管老這一句以死殉情的話，關禹也微微可以忖度出來，兩個老人這一輩子……到底有多麼深的情愫啊？

    管老對着齊家老爺子說完了這句話，終於，轉過頭來看着關禹，他的那僅有的一隻眼睛，雖則看似渾濁，但從深處卻又閃現一股『精』光，這是一個久經閱歷，智慧非凡的老人。

    管老開口，道：「小兄弟，首長這一輩子勤勤懇懇、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人民立下千秋功業，這註定是轟轟烈烈的一生，也註定是名留青史之人。」

    關禹點頭，十分贊同管老的話。

    「我自打二十歲跟隨着首長，歷經十七次戰役，替首長擋下八顆子彈，遭遇五次伏擊，落下殘疾，可是我卻沒有絲毫後悔，首長是我這一輩子最尊重、最佩服的人，沒有之一。」

    關禹再次點頭，他仔細思索了一下，自己最佩服誰，老不死的師父忽然在他的腦海里出現，他快速搖了搖頭，絕不是那老不死的！那老不死的連自己是純『陰』純陽神體都不告訴自己，自己有『毛』佩服他的？

    管老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一隻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關禹，把關禹看得渾身發『毛』，終於，他接着說道：「首長這一輩子幾乎沒有做過任何錯事，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經過他的深思熟慮得之，而且我對首長的命令也從來不會反抗，首長讓我往東，我絕不會往西，首長即便讓我去死，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即便，首長的決定是錯的……」

    說到這裏，管老的神『色』忽然變得很難看，而且那僅有的一隻眼睛的神『色』也似乎在一瞬間變得無比複雜和渺遠起來，他仿佛想到了什麼，而且想到的還是一件令他感到震顫的事情……

    關禹也發覺了管老的神『色』變得極其古怪，於是忙開口問道：「管老，你……」

    管老忽然擺了擺手，道：「我沒事。」

    接着他那僅有的一隻眼睛看向了躺在『床』上的齊家老爺子，而後像是很掙扎着說說道：「可是，首長在臨走前尚且還清醒之時，跟我說了這樣一句話，他這一輩子自詡行得端做得正，幾乎沒有做過任何虧心事，可是他卻承認他只做錯了一件事，而且這件事也是他直到臨死也後悔不已的事，他想去道歉，他想去彌補，可是，一切都晚了……如果說首長這一輩子有什麼憾事，那麼這件事就是首長最大的憾事。」

    關禹徹底怔住了，他真的沒想到管老會跟他說這些事情，而且說的都是齊家老爺子的『私』事。

    齊家老爺子一輩子行的端做得正，自詡沒做過任何虧心事，可是他卻承認自己做錯了一件事，而且直到臨死也後悔不已，可是當他想去道歉，想去彌補，可是一切都晚了，因為他已經去了。這也是齊家老爺子這個風雲人物人生最大的憾事！

    關禹不敢去問，因為這是齊家老爺子這位大人物的『私』事，管老能跟自己講那麼多，已經足夠看得起自己了，所以他並沒問。

    「你是不是很好奇，以首長這麼偉大的人物，又會有什麼遺憾的事，而直到臨走也念念不忘？」管老望着關禹道。

    「是，我是很好奇，可是我不會問。因為這是齊老爺子的『私』事。」關禹頗為誠懇道。

    管老笑了，笑的有些慘然：「很好，很好。不過，齊家總要對那個……『女』娃有個『交』代的，這也是首長的遺願，就算齊家人不『交』代，那個『女』娃也終究不會善罷甘休。」

    關禹疑『惑』越濃，因為他已經從管老這句話里隱隱聽出了什麼別樣的意味，因為他聽到了幾個關鍵詞：『女』娃、『交』代、不會善罷甘休。

    『女』娃是誰？

    『交』代什麼？

    又不會善罷甘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