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濤租下的這棟房子最大的優秀就是這個專屬的地下停車場,雖然只有一層面積,但有四百多平方米,可以停下二百輛小車,非常給力,開酒店如果停車場不給力,那就要大打折扣了。
由於地下停車場面積大,陳明新和二十多個工人只佔用裏面的一個角落,在那裏用木板隔出一個大房間而已,還有很大一部分地方是空蕩蕩的,黑漆漆的。
駱駝怒沖沖的率領一眾小弟往右邊走,轉過一個拐角就到了地下停車場的入口。
地下停車場的入口是橢圓形的,這裏沒有燈光,從外面看上去仿佛是一張黑乎乎的大嘴巴,深不見底,要將來人吞噬。
「駱駝哥,真的要從地下停車場進去嗎?」黃毛膽戰心驚的問。
「你有病啊,地下停車場通往房子裏面,不從這裏進,難道要找鏟車來把那道鐵門撞開?」駱駝罵咧咧的說道,「所有人把手電給老子打開,全部給老子進去,誰他嗎的臨陣退縮,就別怪我對他不客氣。」
現在才晚上11點多,駱駝急着早點完事,就早點去唱k喝酒,蔣星輝已經在會所包了房,正在等他帶着好消息過去呢。
當然,這些事駱駝是不會告訴手下的,幫蔣星輝做事只能由他一個人知道,人多知道了,會有麻煩的,畢竟蔣星輝是衙內,而不是黑道太子。
就在駱駝一行人去掏手電的時侯,地下停車場裏面忽然吹出一陣涼嗖嗖的陰風,吹得這些人心中發怵。
「駱駝哥,這鬼地方有點兒邪啊。」黃毛戰戰兢兢的道。
「邪?」駱駝一聽,又是抬手給黃毛的腦袋兜了一巴掌,滿不在乎的道,「有老子邪?少跟老子廢話,趕緊帶兄弟們進去。」
「駱駝哥,你聽我說,我這塊玉墜是我家人求來的,經過高人開光,遇到邪氣就會有反應。」黃毛一手捂着腦袋,一手從脖子裏掏出一個玉墜,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說道,「我走到這裏,玉墜就有反應了,說明這個地方不能進去,我琢磨着裏面會有......鬼啊。」
聽黃毛這麼一說,就有好幾個人就是寒毛一豎,當即就想打退堂鼓了,駱駝氣得一連給黃毛的腦袋兜了幾巴,怒道:「嗎拉巴戈,出來混你還怕鬼?老子就不信這個世界會有什麼鬼,除非你找一隻給老子瞧瞧?」
「都別愣着,跟我走。」駱駝打開手電,率先向地下停車場的出入口走去,其他人遲疑了一下,也就統統跟了上去。
駱駝叼着煙捲,大大咧咧的走向出入口,還沒踏進去,邊上的一盞路燈忽然閃了幾下,就亮了起來,把駱駝等人嚇了一跳。
「草,裏面肯定有人。」駱駝定了定心神,目露凶光,大手一揮,朝一眾心神不定的小弟們一吼,「衝進去,叫裏面的人把燈都打開。」
話剛落,地下停車場裏面的燈逐漸都亮了起來,駱駝哈哈一笑,率眾闖了進去,在空蕩蕩的地下停車場走了幾十米,駱駝正要派人去查找通往房子的通道,就見到一個用木板隔開的角落裏走出一些人來。
正首的正是陳明新,剛才他起身夜尿,聽到外面有人說話,就打開入口的燈,瞧見有人進來,連忙把地下停車場所有的燈光打開,再把工人們喊醒。
見到二十來個睡眼惺忪、和着衣服出來的工人,駱駝又朝黃毛的腦袋兜了一下,笑罵着道:「臭小子,這些就是你所說的鬼?」
駱駝的身後傳出一陣笑聲,黃毛臉色有些尷尬,連忙陪諂笑道:「還是駱駝哥厲害,一眼就看出裏面沒鬼,全都是人。」
陳明新皺着眉頭,喝道:「你們是幹什麼的?這裏是私人地方,趕緊出去。」
「瑪拉巴弋,你又是什麼人?」駱駝歪着眼看陳明新,冷冷的問。
「這是我們工作的地方,我是這裏的負責人,你們想幹什麼?」陳明新問。
「這個區是老子的地盤,老子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識趣的,給老子滾一邊去,不然老子要你走不出山陽。」駱駝瞪了陳明新一眼,要不是對方人數不少,他早就撲上揍人了。
「你們再不走,就別怪我打電話報警了。」陳明新一邊掏出手機,一邊說道。
陳明新能夠當上裝修隊的工頭,又在雲起建設混了一席之地,還得到黃海軍的常識,自然不是沒見識的人,也是見過大場面的。
駱駝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類,多半是本地的地頭蛇,陳明新長年在不同的工地工作,也見過不少來搞事的流氓。那些地頭蛇一般都是過來收點保護費什麼的,花點錢也就消災了,但眼前這批人也不說明來意,很有可能是受人指使,是來搞破壞的,他就知道這種情況不好對付了。
陳明新說是報警那是嚇唬對方的,這些人帶有其他目的而來的,根本就不怕你報警,而且這些人都是地頭蛇,對付警察很有一套。
房子裏可是堆着價值不菲的頂級裝修材料,都是從金灣水榭工地拉過來的,萬一被這些流氓闖入破壞了,陳明新可吃罪不起。
這棟房子的裝修可是他的頂頭老闆黃海軍所重視的,為了討好黃海軍,陳明新可是放下身段住在山陽,更與工人們同吃同住,順便連保安的職責都當了起來,這裏要是出了點事,他還有什麼臉去見黃海軍。
果然,駱駝陰陰一笑,說道:「報警?那你就報啊,老子混了這麼久,天天被人報警,又不見老子天天蹲局子?」
陳明新就遲疑了起來,對方還沒實施破壞,就算警察來了,也是把人趕走,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等這些流氓再回過來頭,他可頂不住啊。
「跟他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兄弟們,揍他們。」黃毛要在駱駝前面表現自己,直接從腰間掏出一把刀,其他同夥也紛紛亮出了傢伙。
陳明新見對方要來硬的,也不甘示弱,大吼一聲:「兄弟們,抄傢伙。」
這二十多個裝修師傅一直在陳明新手下做事,也比較同心合力,聽到陳明新一聲令下,也立刻跑向工具架,紛紛抄起鐵鏟、木棍、鋼管等物品,再過來與駱駝等人對持。
「呵,敢在我的地頭跟我作對,你們找死是吧?」駱駝兇狠狠的說道。
「誰找死還不知道呢,你的人也不比我們多,打起來誰怕誰?」陳明新冷冷的道。
事實上,陳明新也是有恃無恐的,他的背後有黃海軍撐腰,出了什麼後果黃海軍自然會過來擦屁股,說不準會對他高看一眼,他很清楚黃海軍對那個肖大師是什麼個態度。如果他任由對方胡來,他的好日子也到頭了,那個老闆會喜歡自己的屬下懦弱無能的?
「握草,一個裝修佬也敢囂張,看老子不弄死你。」
「他奶奶的,敢跟我們叫板,等會就打死你。」
「駱駝哥,你只要發個話,我們干他娘的。」
這群小混混在這一帶持強凌弱慣了,見到一班裝修工人竟然跟他們對着幹,氣都打不到一處來,頓時騷動了,舉着刀片、鋼管等武器叫嚷了起來。
「別亂動。」駱駝見手下的人就要失控了,連忙開聲制止。
駱駝在道上雖然是一個兇狠角色,但腦子裏也不是只想着莽斗的,他很冷靜的估計了對方的實力,群毆起來對他絕對沒好處,僅僅是討好蔣星輝而讓自己損兵折將,很不划算。
但是,駱駝在這一帶霸道慣了,也不可能被陳明新給嚇退,否則他也不要在山陽混了,他冷笑着掏出手機打電話喊人,只要其他兄弟趕過來了,眼前這班裝修工還不是任他處置,他在道上的兄弟還有一百幾十號人呢。
陳明新見駱駝打電話,心裏登時一陣緊張,如果對方再來一些人,自己這點人就不夠人家吃了,現在的問題是對方不先動手,他也不敢先動手啊。
陳明新也隨即掏出手機,原本想打給黃海軍,但想到三更半夜的吵醒黃海軍並不妥當,就把電話打給萬東林,等萬東林接聽電話,他就把這裏發生的事全部說了出去。
「陳總管,那些流氓會來是意料中事,這事你就不用管了,他們愛咋滴就咋滴,你們安心回去睡覺,養好精力明天幹活。」電話那頭卻傳來萬東林爽朗的笑聲。
「萬老闆,房子裏面可是堆着上千萬的材料啊,這可都是黃總派人送過來的啊,出了問題我吃罪不起啊。」聽到萬東林隱約有幸災樂禍的意思,陳明新不由大急。
「你別慌,出了任何問題,我都擔保黃總不會責怪你,如果黃總要責怪也輪不到你,那也只會責怪肖大師。」萬東林仍然在電話那頭笑呵呵的道。
「肖大師?」陳明新一愣,感到腦子不好使了,流氓上門尋事,關肖大師什麼事?那個年輕的肖大師一看就不像道上的人,也不像官二代,肖大師能扛得起這個責任?
「陳總管,你不知道肖大師是幹什麼的嗎?」
「哎喲,廖總跟我提起過,肖大師是貨真價實的風水大師,難道......」
「我老實告訴你,房子包括地下停車場已經有了一個風水陣,誰來搞事都討不了好,你和兄弟們就安心睡覺吧,記住蒙上被子,無論聽到什麼,千萬不要出來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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