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肖濤潛然淚下,終於有了師父的一絲線索,原來在崑崙山之顛峰。
必須到達合一境才可前往崑崙,師父在信中囑咐的這一點,肖濤倒是不敢違背,但那個百年之後的約定,他卻打起了小九九,並不打算遵守到底。
打開木盒子,裏面果然擺放着一疊厚厚的書籍,每本書的書面都有四個流金大字:金篆玉函。
肖濤跟隨尚元道人二十年,一身本事都是由尚元真人口傳身教,他並沒有見過《金篆玉函》,今天他是第一次見到《金篆玉函》,而且是完整的一套《金篆玉函》。
尚元真人當初也是因材施教,但那個時侯,肖濤才練出靈識,僅僅秘境入門,尚元真人不敢傳授太多內容,只把《金篆玉函》第一部傳給他,等他的秘境再高一層,再傳授第二部。
如今肖濤的秘境練到了凝神顛峰,秘境比之前高了好幾層,只差一步突破靈識化形境界,可惜尚元真人沒有等到這一天,以後的修煉只能靠肖濤在書中自己領悟了。
「有了完整的《金篆玉函》,我還需要五十年才進入合一境嗎?」
肖濤目光冷峻的看着那疊書籍,雙眼漸漸睞了起來,師父低估了他的氣運,也估計了他的機緣,以他的晉升速度來看,進入合一境不需要那麼長時間,現在又有了完整的《金篆玉函》,只要修煉得當,他覺得二十年就可以了,甚至會更快。
肖濤不想等那麼久才去崑崙之顛,即使他遵守百年之約,暫時不去師父所去的地方,但也要知道師父去的是什麼地方?師父辦的是什麼事?為什麼那個地方是天玄門門主的最終歸宿之地?
收起木盒子,鎖上牆壁的保險柜,肖濤便把靈識放出,果然見到門外有人在守着,正是德明方丈。
德明方丈感應到肖濤的靈識,眼睛一亮,知道肖濤處理完事情了,便轉身進入房間。
「多謝方丈。」肖濤雙手一拱,向德明方丈躬了個身,感謝他看守保險柜一年之久,並遵守尚元真人的約定。
「不必多禮,這是老納對尚元前輩的承諾,也是老納為尚元前輩所辦的最後一件事,老納能為尚元前輩辦事,其實也是深感榮幸的。」德明方丈連忙還禮,又說道,「你是尚元前輩的嫡傳弟子,與老納算是同輩,以後無須跟老納客氣。」
「保險櫃裏的東西已經取出,保險柜就送給方丈了。」肖濤將鑰匙遞了出去。
「這個保險柜是尚元前輩留下來的,自然由尚元前輩的傳人來繼承,老納願意守護尚元前輩的保險柜。」德明方丈卻沒有伸手去接,又對肖濤說道,「這間廂房就記在你的名下,成為你的私人房間,保險柜也如此,你隨時可以過來休息,或者存放東西,甚至居住也不成問題。」
「多謝方丈贈予。」肖濤想了想,再次向德明方丈躬了個身,德明方丈很大方把這間廂房送給他,以作一個秘密的存放之地,他自然要多謝人家。
肖濤收起鑰匙,將打進那面牆壁的人海之氣收回,至陽的人海之氣消失之後,原本佈置在那裏的結界法陣又漸漸恢復過來了,保險柜也漸漸消失不見了,那個暗格也不見了,眼前只有一面普通無奇的牆壁,掛上那幅畫之後,誰也不知道裏面大有乾坤。
「其實,你不用謝老納,別說區區一間廂房,那怕是再多幾間,只要你用得上,老納都可以送。」德明方丈一擺手,嘆了一口氣,又說道,「尚元前輩對我有指點之恩,而且還對小寺有恩,金沙寺欠了尚元真人一個人情。」
「此話怎講?」肖濤有些驚訝的看着德明方丈,他師父對金沙寺有恩的事,他怎麼不知道?
「大約四十年前,那時老納尚未進入通神境界,還不是本寺的主持。」德明方丈眉頭微微一皺,開始講述了以前的一件事。
當年,金沙寺在整理菜園的時侯,從土地里無意中得到了一件寶物,從而遭到一場浩劫。一群實力高強的蒙面賊人前來劫取寶物,還血洗金沙寺,主持方丈與敵對戰,身受重傷,德明方丈與兄弟們也身陷危難之中。
就在蒙面賊人即將得手之際,尚元真人忽然出現,把那群蒙面賊人打得落花流水,擊斃大部分蒙面賊人,救了金沙寺,寶物也得以保存下來。
金沙寺的原主持把衣缽傳給德明之後,便重傷不治,駕鶴西歸。
從此,金沙寺欠下尚元真人一個天大的人情,但尚元真人對此事並不放在心上,好象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樣。
之後,尚元真人偶爾也會來金沙寺作作客,指點德明方丈一些秘法方面的問題,德明方丈從中受益匪淺,後來修為的進境甚快,德明方丈對尚元真人更是感恩戴德,崇敬至上。
「四十年前?」肖濤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問:「請問方丈,那些賊人查出來是什麼門派的嗎?」
「是祁連派。」德明方丈說道。
「四十年前,祁連派,這個時間非常巧合,那一年正是我師父單騎破祁連山啊。」肖濤的眉毛一挑,似乎想到什麼了。
「當年,祁連派為了搶奪本寺的寶物,殺了本寺幾十人,尚元真人惱火祁連派的所作所為,決定找祁連派的當家要一個交待,之後有了單騎破祁連派的壯舉,把祁連派打得元氣大傷,至今都沒恢復過來。」德明方丈說道。
「原來如此。」肖濤恍然大悟。
肖濤跟德明方丈談了好久,主要是談論一些秘法的問題,德明方丈也跟他分享了一些秘法心德,兩人交談甚歡。
不知不覺,已經太陽西沉,肖濤就在金沙寺吃過齋飯,才向德明方丈告辭,攜帶《金篆玉函》返回住處。
尚元真人不能如期歸來,肖濤自然是非常傷心,但沒有沉淪,他在傷心之餘,也沒有荒廢修煉,兩個月以來,他除了偶爾回校上課之外,其餘的時侯都在認真鑽研《金篆玉函》,他要儘快把《金篆玉函》吃透,把自己的秘境突破上去。
可惜的是,秘境的突破不是說苦修才能得來的,那需要一個契機。
肖濤已是凝神顛峰的境界,實力超過了峰值,無限接近靈識化形的境界,只需要一個頓悟,即可以衝破瓶頸突破上去。
只不過,想要頓悟談何容易,那是一個飄渺的東西,也許明天突然頓悟,也許連續頓悟幾次,也許要過很久才來一個頓悟,也許一輩子也不會出現,沒有人能說得准。
凝神境界與靈識化形境界相差一個大境界,也一道極難的桎梏,自古以來,無數凝神高手因為這一道天埑鴻溝不能突破,而終身止步於凝神境界,無法進入更高層次的靈識化形,落下一生的遺憾。
經過兩個月的鑽研,肖濤已把《金篆玉函》裏面的醫、命、卜、相四術吃透,甚至連山術的內容都可以倒背如流。
但是,玄門五術之中,最高深就是山術,不是說記熟就能吃透的,那是要經過日月積累,才能一步步理解其中的含義奧秘,還要適逢契機,才能把修為突破上去的。
這個契機成為肖濤的老大難題,何時才能迎來頓悟,他何時才能靈識化形。
肖濤的住處仍然是林澤軍的那間舊房子,並不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再加上肖濤會經常離開山陽,《金篆玉函》留在這裏並不讓人放心,萬一進來一個不長眼的盜賊,把《金篆玉函》盜走了,那問題就大條了。
《金篆玉函》可是天玄門的至寶,絕對不能丟失,否則肖濤無法向天玄門歷代門主交待。
《金篆玉函》最好的存放之處,自然還是金沙寺那間廂房,那個秘密的保險櫃裏,那裏有着尚元真人佈置下來的獨門結界,還有德明方丈看守,可以說得上萬一無失。
主意一定,肖濤便把《金篆玉函》收拾好,放進那個木盒子裏,然後把木盒子裝到一個大袋子裏,再挎在肩膀,下樓去取車。
林澤軍這個住所是一個舊樓房,住客不多,所以存放在地下車庫的車輛也不多,只有寥寥幾輛而已。
肖濤走進地下車庫取車,這裏幽靜異常,四周昏昏暗暗,除他之外,便是空無一人,整個地下車庫迴響着他的腳步聲,那感覺就像進入了一個荒蕪之地,荒得只剩下他一個人。
肖濤走到中途,突然停下了腳步,手中不知什麼時侯多了一件七赤銅錢,低聲一喝:「人海之氣,驅邪逐煞,起!」
隨着喝聲落下,七赤銅錢光芒四射,至陽的人海之氣從七赤銅錢身上一瀉而出,瞬間充斥了這個原本就不是很大的地下車庫,驅逐裏面的所有陰邪煞氣。
突然之間,肖濤眼前的場景一閃,仿佛被刷新了似的,四周明亮起來,視野更加清晰了。
原本空無一人的地下車庫,此時突然多了兩個手提*的日本武士,正站在肖濤前方的不遠處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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