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萬#^^小!說內靜悄悄的,楚郁坐在長椅上,回憶今日見到雲安在的場景,他不由想起了顧瓷。
如果顧瓷還在該有多好。想必也會長成同雲家二姑娘那般窈窕秀麗。
不,一定會比雲家二姑娘還要可人。
楚郁略略輕嘆一聲,可是他的表妹已經不在了。
楚郁從思緒中抽出神來,才發現那引他到此處的婆子已經離開了許久。
他不由皺眉。
二樓忽響起異動,似書籍掉落的聲響。
楚郁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上了二樓。倘若真有什麼陰謀,他倒是想知道對方目的何在。
百~萬#^^小!說的二樓比一樓的書籍還要多,高大的黃梨木書架一個挨着一個,擺滿整個二層。
穆樞凌將掉落在地上的書籍撿起來,再抬頭時,有些驚訝地望着出現在樓梯口的楚郁。
兩個人目光相遇,都愣住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
「你怎麼會在這裏?」
兩個人幾乎同時出聲。
「我……」楚郁蹙眉,隱隱覺得不太對勁,「你可有看見一個婆子進來?應該是衛國公身邊的婆子。」
穆樞凌搖頭,「我在這裏已經有一會兒了,並沒有見什麼婆子進來。是……別人引你來的?」
「是,說是衛國公吩咐那婆子找幾本書卷給我。」楚郁又把那婆子的容貌說了一下。
「百~萬#^^小!說並不是所有下人都可隨意進出的地方,你說的婆子我並沒有什麼印象,應當不是衛國公身邊的人。我……」穆樞凌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樓下的腳步聲。
來人似正往樓上來。腳步略快,又頗重,毫無拖沓之感。這是……
這是雲奉啟走路的聲音。
穆樞凌一驚,已是隱約猜到了什麼。倘若站在這裏的不是楚郁,而是任何一位外男,她都可以光明磊落。可是楚郁……
「楚郁?」雲奉啟上來二樓,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楚郁。
楚郁微怔,已明白背後之人的用意。他朝着雲奉啟抱拳,道一聲:「雲兄。」
雲奉啟將目光落在穆樞凌臉上,微微皺眉:「怎麼一回府就到這裏來了?安酒在找你。」
穆樞凌懸着的心慢慢放下,淺淺笑着:「我想着翻幾本書帶去給在在解悶兒。竟忘記了答應酒酒陪她挑繡樣。我這就過去。」
說着,穆樞凌便往樓下走。
又有人進了百~萬#^^小!說,聽腳步聲倒不止一個。等穆樞凌走到樓下的時候,就瞧見孫氏和一些丫鬟站在百~萬#^^小!說一樓大廳里。
穆樞凌心裏「咯噔」一聲。
「你真在這兒?」孫氏有點不太相信眼前所見。她抬頭,望着二樓,面露猶疑之色。
「夫人?」顧嬤嬤小聲喊了她一聲。
孫氏回過神來,可她望着穆樞凌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倘若她真的吩咐下人去樓上「查看」,那麼不論有沒有什麼發現,都會破壞掉她與穆樞凌這兩年多尚且不錯的婆媳關係。本來她根本不想過來,只是一想到兒子兒媳這兩多年「相敬如冰」的態度,孫氏心裏也是有很大疑惑的。
二樓偏巧這個時候響起腳步聲,孫氏的心裏不由沉了沉。直到她看見雲奉啟從二樓下來,才終於鬆了口氣。
「母親怎麼親自過來了?想看什麼書讓丫鬟來取不就成了,這裏全是一股霉味兒。」雲奉啟同楚郁一同下樓來。
「……哦,正巧路過這裏,想尋幾本書。」孫氏回頭看了顧嬤嬤一眼,顧嬤嬤就匆匆去了二樓,翻找了一會兒,抱着兩本書下來。
孫氏又朝着染桃使眼色,染桃就悄悄退出去。
孫氏心裏已經有些生氣,不管如何,暗地裏給她傳消息的那個人一定要抓到。那個人的初衷絕對不是好意,孫氏絕對不會允許這等人留在衛國公府中。
「楚郁,今日天色也不早了,用了晚膳再走吧。」雲奉啟挽留楚郁。
楚郁再三推辭,卻仍舊推辭不過,只好答應。
穆樞凌低着頭,心中略有忐忑。她總覺得今天這個事情,還沒有完。
天已經黑了下來,窩窩還沒有生小貓。它蜷縮在角落裏,不聲不吭。雲安在蹲在這兒已經等了很久了,她抬頭,有些迷惑地望着蕭且:「蕭且,你確定它今天會生小貓嗎?」
「不確定。」蕭且如實說道。
雲安在瞪他一眼,繼續緊張地盯着窩窩。
「姑娘!」烹茶慌慌張張地衝進松回院,「出事兒了,夫人昏過去了!」
「母親怎麼了!」雲安在猛地站起來。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被一個丫鬟氣得背過氣去了。如今已經醒過來了,可是夫人還在熙信堂里大發雷霆。」烹茶慌忙解釋。
「走,我們去看看。」雲安在也顧不得窩窩了,提着裙角匆忙朝着熙信堂而去。
蕭且想了想,跟了上去。
熙信堂外頭有兩個婆子守着,不讓外人進去。
雲安酒也被攔在外面,染桃一臉歉意地說:「兩位姑娘,夫人交代過了,不許晚輩們進去。」
雲安在聽着裏面瓷器摔碎的聲音,只覺得一陣陣焦急。到底出了什麼事兒,還不許她們晚輩進去?
「染桃,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不讓她進去,她只好跟染桃打聽。
染桃苦着臉搖頭,忙說:「二姑娘,您就別難為奴婢了。」
染桃和顧嬤嬤就是孫氏的心腹,她不肯說,那就是怎麼都撬不開她的嘴了。
「在在,叔母不許我們進去定是有她的道理。我們也不要擔心了,就先回去吧。等明兒再說。」雲安酒說。
雲安在只好點了點頭。
雲安在和雲安酒一起往回走,她抬頭就看見蕭且站在遠處。
雲安在心裏就忽然有了個主意。
「姐姐,你先回去!」她匆匆跑向蕭且。
「義兄……幫個忙?」雲安在彎着眉眼,討好地望着他。
蕭且看她一眼,心裏好笑。
生氣喊「蕭且」,有事相求就是「義兄」,這轉變也倒是快。
雲安在腳尖離地的時候,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夜裏的冷風吹在她的臉上,她有些畏懼地蹙了眉。等到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了熙信堂偏廳的屋頂處。
雲安在雙手死死抓着屋頂上的瓦片,仍舊忍不住顫抖。身後屋頂是傾斜的,好似一個抓不緊,就會滾落下去一樣。
雲安在雙肩微微顫了一下。
她害怕!
蕭且呢?
在身後嗎?她不敢回頭!
正怕着呢,腰間忽然一緊。雲安在低頭,就瞧見蕭且的手扣在她的腰上。莫名的,就鬆了口氣。
蕭且靠近,貼在她的耳邊低聲說:「放鬆。」
有點癢,雲安在縮了縮脖子。
她慢慢回頭,才發現蕭且坐在她身後,長腿一攔,擋住雲安在的身子。雲安在果真一點點放鬆下來,便靠着蕭且的腿。
蕭且將一片瓦小心翼翼挪開,露出屋中景象。
雲安在就輕輕探着身子,往裏面瞧。
孫氏坐在上首的位置,一臉怒色。一個丫鬟跪在正中的位置,她使勁兒低着頭,雲安在看不清她的臉。
雲奉啟和穆樞凌站在一旁,臉色都有些蒼白。屋子裏伺候的下人竟只有顧嬤嬤一人。
讓雲安在最為意外的是——楚郁居然在偏廳里。
雲安在仔細瞧着穆樞凌的臉色,心道難道是穆樞凌之前和楚郁有婚約的事情被母親知道了?
「夫人,奴婢這麼做的確是忘恩負義無恥叛主,可是奴婢實在不忍心看着少爺再被誤解!」那跪在正中的丫頭抬起頭,雲安在終於看清了她的臉。
居然是穆樞凌的一個陪嫁丫頭——夭夭。
「我們姑娘自小就跟楚家六爺有婚約,可是眼看婚期將至的時候,楚家犯了人命官司,楚家身負重重債務。楚六爺的雙親更是同時意外身亡。楚家一蹶不振,楚六爺又有三年重孝要守。所以我家夫人就要退了這門婚事。可是我們姑娘自小就喜歡楚家六爺,寧肯和穆家決裂也不肯退婚。為此,夫人把我們姑娘關起來,背着她把這門婚事給退了。」夭夭倒豆子一樣說出來。
「穆家夫人本來就是我們姑娘繼母,她以我們姑娘七歲的胞妹要挾。所以她才肯嫁來豐東!」
穆樞凌臉色慘白,卻異常平靜,好似說的是別人的事情似的。
雲奉啟目光複雜地望着穆樞凌,原來那個「楚」竟然就是楚郁。虧他最近和楚郁走得頗為投緣,沒想到他竟是自己妻子心中所念之人……
夭夭咬咬牙,繼續說:「當初我們姑娘知道婚事已經被退了的時候,絕食、自殘,甚至吞食□□,若不是救治及時,早就不在了!」
楚郁猛地抬頭看着不遠處的穆樞凌,他並不知道這些事情。那個時候楚郁還沒有從顧瓷死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又逢雙親故去,悲痛不已。
楚家一夜之間落魄,他更有三年重孝要守。所以當穆家的人來退婚的時候,他是一口就答應了的。因為他也覺得楚家如此情景,娶了穆樞凌,反倒是耽誤了她。
孫氏望着雲奉啟,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些事情的?」
怪不得他們夫妻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一直不對勁,她一直責怪自己的兒子脾氣差,卻並沒有往穆樞凌身上想。上次去寺廟求籤時,她才隱隱覺察出不對勁。沒有想到……
倒是她一直錯怪自己的兒子了。
「夫人!」夭夭跪爬到孫氏腳邊,「奴婢實在是為少爺不平才將事情說出來!少爺對她那麼好,她卻不守婦道!不配為妻!夫人!少爺和她成婚兩年多沒有圓房就是因為當初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她口中喊着的是楚家六爺!」
穆樞凌緩緩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溢出。
楚郁雙唇闔動,他看了看穆樞凌,又看了看雲奉啟,竟是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若不是蕭且及時捂住雲安在的嘴,她恐怕是要哭出聲來。蕭且皺眉看她,他想不明白她為什麼為了別人的事情掉眼淚。
雲安在心裏難受。
原來一直都是她誤會了穆樞凌,原來這些年穆樞凌過得那麼不容易。那些事從夭夭口中說出來,蒼白的好似不會讓人痛似的。
可是雲安在望着下面穆樞凌平靜的臉龐,只覺得心裏一陣陣抽痛。
那是一種真正的絕望吧。
腦海中不由想起小時候的那些畫面,穆樞凌總是追在楚郁身後。她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不多話、不多事,卻在每一次楚郁回頭望着她的時候,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那個時候啊,顧瓷總是一口一個「穆姐姐」、「穆姐姐」地喊她……
楚家兒孫眾多,楚郁只是不得寵的那一個。
穆樞凌自小親生母親就故去了,一直生活在繼母的苛待之中。
而顧瓷,身患重病,又是個孤兒。
三個相依為命的人,最後竟落得如此下場。
她與楚郁相遇而不能相認,甚至連找一個與他說話的機會都不成。她更是誤會她的穆姐姐忘恩負義拋棄楚郁,在心裏怨恨了穆樞凌這麼多年。
而穆樞凌當初到底是懷着一種什麼樣的心情遠嫁豐東?她獨自承擔了那麼多,甚至連她喜歡的那個人都不知道。
楚郁本就是楚家極不受重視的那一個孩子,父母突然去世,未婚妻退婚遠嫁,總是跟在他身後的表妹病故……他又是吃了多少苦,才一點點爬到如今的位置?
「夫人!奴婢冒死說出這些,都是為了少爺好,奴婢……」
雲奉啟黑了臉,大步走到夭夭身前,抓着她的衣領,將她拎起來,轉身往外走。他一腳將門踹開,將夭夭扔到地上。
「拔了舌頭,杖斃!」
「不要啊少爺,夭夭可都是為了您啊……」夭夭爬到雲奉啟腳步,抱着他的腿。
雲奉啟怒極,一腳將她踹開,直到家僕跑過來將夭夭拖走。
雲奉啟怒氣未消,就看見穆樞凌跑開的身影。
「樞凌!」雲奉啟心中一驚,急忙追了上去。
想到穆樞凌曾經服毒的事情,雲安在一慌,匆忙站起來。竟是一時忘了自己在屋頂上。幸好蕭且一直在注意着雲安在,便及時拉住了她。
雲安在不敢出聲,就去拉蕭且的袖子,乞求地望着他。那雙眼睛好像在說:帶我去,帶我去!
蕭且無法,只好攬着她的腰,腳尖輕點,帶着她無聲從屋頂掠過。
穆樞凌一口氣跑回旭照院,她衝進裏屋,將門插上,整個人縮在牆角,捂着唇,止不住落淚。好像又回到了那一段絕望的日子裏。
求死不得,生不如死。
「樞凌!開門!」雲奉啟在外面喊。
穆樞凌慢慢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敢去聽雲奉啟的聲音。
倘若雲奉啟對她不好,她倒是會心裏舒服一些。
雲奉啟喊了半天見沒動靜,他猛地將門踹開,衝進裏屋。
屋子裏很暗,穆樞凌蜷縮在牆角。
她絕望的樣子,就像一把刀緩緩割着雲奉啟的眼。雲奉啟緩步走過去,他蹲在穆樞凌身前,在昏暗中凝視她的眼。
「穆凌,餘生很長,我等得起。」雲奉啟伸手,去擦她的淚。
穆樞凌一點一點捂住自己的臉,壓抑的哭聲變成越來越大聲的痛哭。她哭着喊:「奉啟,我們分開吧!分開吧!」
雲奉啟為她擦淚的手便僵在那裏。
許久,才緩緩落下。
雲奉啟輕輕合眼,忍住將要落下來的淚。
「好。」雲奉啟起身,決然地大步走出去。
雲奉啟走出旭照院,正好迎面遇見眉心緊鎖的楚郁。
「雲兄,我想我應該跟你解釋一下……」楚郁艱難開口。
雲奉啟點頭,「正好我也有話要跟你說,來我書房吧。」
書房裏很安靜,雲奉啟沉着臉,楚郁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楚郁斟酌了語句,說:「雲兄,我來府中的確是為了見衛國公,與她毫無關係。」
雲奉啟轉過身來,直視着楚郁,他的眼睛裏紅紅的,佈滿了血絲。
「楚郁,我一直都知道她心裏有一個人。那個人在她心中佔據了太重要的位置。就算從未出現,我也不是那個人的對手。」雲奉啟苦笑,「我與樞凌成婚兩年零四個月,我從來沒有碰過她的身子。連擁抱和親吻都沒有過。」
楚郁皺眉,不明白雲奉啟為何說這個。
雲奉啟心裏卻好像有一把刀正在扎他,「她還是乾乾淨淨的姑娘,倘若你不介意她嫁過的事情。我……我把他還給你。」
雲奉啟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他幾不能站穩身子。
「雲兄,你不要誤會。我與她……」楚郁急忙解釋。
「我知道,」雲奉啟打斷他,「我比你更清楚她的為人!更不會懷疑她與你百~萬#^^小!說私會!」
雲奉啟忍了忍情緒,一字一頓地說:「她的嫁妝我出,你入史部的事情我雲奉啟承下。只一條,你要對她好……」
雲奉啟閉上眼睛,他匆忙轉身,背對楚郁。
他終究是沒忍住眼中的淚。
心如刀絞不過如此。
蕭且陪着雲安在躲在書房的屋頂上,他皺眉,有些不理解。
而他身邊的雲安在早就淚水漣漣。
楚郁是陪了她人生前九年的哥哥,雲奉啟也是她的哥哥,親生哥哥。
就算她之前再怎麼牴觸雲奉啟的臭脾氣,這一刻,也不知道是不是血脈親情的緣故,她竟能真真感受到雲奉啟的心裏的疼痛。
哥哥他又何其無辜!
書房的門被推開,被淚水浸濕的穆樞凌站在門口。
雲奉啟一怔,說不出的惱怒。身為男人的自尊心,讓他有些受創。能對楚郁說出這樣的話已是極限,卻不想被穆樞凌聽見。
「哈!」他笑,「來的正好,我現在就寫休書,成全你!以后豐東的女兒任我挑,哪個都比你好!」
雲奉啟莽撞地衝到書桌前,動作粗魯地撕了一張宣紙,開始寫休書。
「雲兄!你不要衝動!」楚郁忙攔他。
穆樞凌雙唇闔動,她想喊他,可「奉啟」兩個字梗在喉間,竟是發不出來。
穆樞凌深深望了一眼雲奉啟疾書的側顏,緩緩轉身。
等雲奉啟一股腦寫好了休書,隔屋忽然傳來雲安在的驚呼聲。
「自盡」、「上吊」這些詞衝進雲奉啟的耳中,他只覺腦袋轟地一聲炸開。
雲奉啟和楚郁一起衝出書房,奔去隔壁的屋子。
穆樞凌已經被救下來了,她躺在地上,臉上毫無血色。
雲安在抱着她不停地哭。
雲奉啟想要衝過去,忽想起身邊的楚郁,腳步終究還是停了下來。那雙腳好像用釘子釘在地上,完全挪不開步子。
雲安在抬頭,淚眼朦朧地望着雲奉啟,她哭着喊:「哥!」
雲奉啟終究還是衝過去,跪在穆樞凌身前,用發顫的雙手將她抱在懷裏。
楚郁立在門口望着這一幕,不由濕了眼眶。
這幾年,他為了重振楚家,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白眼。他忙、他累,他來不及顧及其他。
他竟然不知道他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之下,負了那麼好的一個姑娘。
可是楚郁是一個明白自己的心的人。
別說他不愛穆樞凌,就算是愛她,如今也只能離開。
他深深又看了一眼雲奉啟抱在懷中的穆樞凌,毅然轉身。
一直站在角落的蕭且,將蹲在地上哭的雲安在拉起來。拉着她離開。
夜裏涼涼的冷風吹在臉上,吹在還沒幹的淚上,雲安在打了個寒顫。
她徑自往前走,不由又走到了鯉池邊。
「你回去吧,我自己走一會兒。」雲安在低聲說,她的聲音里是還沒有褪去的哭腔。
身後的人沒有回音,雲安在疑惑地轉身,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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