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在祭祀之中很快過去。
當天夜裏,陳銘沒有多動,只是默默加大了神力投入,於是,在當天夜裏,許多人在夢中朦朧感應到一尊神祗,無比高大,無比偉岸。
同時,陳銘還給一些較為虔誠的信徒下令,讓他們在部落之中偷偷傳教,將信仰擴散四方。
感應着周圍形式,陳銘也不着急,只是每日默默做着那些事,響應着信徒祈禱與呼喚。如此數月過去,信仰在時間沉澱之下漸漸變得沉澱下來,開始顯得厚重與凝聚。
與此同時,陳銘還特意加大了在此部落的感應。
在尋常,只有較為虔誠的信徒方有資格領悟與使用神術,在而陳銘特意放水甚至主動賜予之下,尋常信徒只要稍微虔誠的,幾乎都能領悟一兩神術。而哪怕只是個淺信徒,只要在心中祈禱,陳銘也必定回應,使其感應到神祗光輝。當天若有所求,夜中必有預示,十分靈驗。
如此數月下來,信徒的數量與質量提升了不知多少個檔次,甚至整個部落都在談論自然之神的神明。
不過雖然成果可觀,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大祭司一方亦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起來,畢竟他們也不是瞎子,不可能對於整個部落的變化一無所知。
但是此時他們也是無能為力。在信仰的種子剛剛孕育時他們沒有來得及遏制,等到信仰在此地開花結果之後,卻又來不及了。整個部落之中,有近半人或直接或間接的信奉着陳銘,大祭司權柄再高,力量再強,到了這個地步,難道還能將這些人全部殺了不成。
甚至,對方壓根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在陳銘的禁令與遏制之下,任何人在部落之中都無法使出神術,沒有將這一種超凡之力展現於大祭司眼前。對方此時甚至還不清楚,在他眼中的這些螻蟻,在這數個月之中,已經發展成了一股足以將他淹沒的力量。
一座高山下,陳銘站在山下,靜靜開着部落上方。
天空上,一道道堅韌純潔的白光漸漸聚合,驅散了籠罩此地數百年來的劫氣與怨力,甚至,將一團黑乎乎的血紅氣運團團圍住,不留任何空隙。
見此,他不由的笑了笑,感應着不知何時已然建立的神域,看着部落中央那一道血紅色的氣息,眸子冰冷一片。
「看來,是時候了。」
感應着周圍神域源源不斷給予的加持,再看看遠方不知不覺被削弱許多的血紅之氣,陳銘不由笑笑,而後向前,一步步向前走去。
他安靜的一步步向前走去,外表看來,就如一名普普通通的部落族人一般,只是外面籠罩着一層神性之光,預示着他的不凡。他看上去走的很慢很慢,實際上卻一步跨越不知多少米,只是一會兒,就來到部落中央。
此時正是黑夜,在中央祭壇之上,四周篝火靜靜燃燒着,旁邊還有數個衛兵在看着,一雙雙眼睛掃向四方。
然而奇怪的是,明明他身帶幽光,從外徑直走來,如此顯眼,周圍人卻視若無睹,仿佛這個地方並不存在些什麼人。
而隨着他離祭壇越來越近,只見他的身上散發出一道光,漸漸愈發愈亮。到了最後,一道清氣之下,一個少年在幽光襯托之下浮現。
這少年英氣逼人,俊美異常,臉色平靜,整個人站在那,顯得無比不凡,正是陳銘。
此刻,他站在祭壇之旁,看着祭壇,眼中隱隱有着幽光,仿佛透過了隔板的隔絕,直接看到了下方的世界。
不過也確實如此,在陳銘神目之中,下方,一片黑色的空間夾着濃濃業力,靜靜在下沉眠着。這卻是這個祖靈的神域了。
話說,因為這個世界沒有神明,自然也無法凝聚真正的神國。但是此祖靈身為此部落圖騰,無數年來享受其信仰與血祭,所以時間一長,祖靈自身便可開闢出一個微型空間,相當於小號的神域,用以容納自身與部下。
陳銘凝神看去,此神域雖小,卻充斥着一股血紅,同時,在神域之中,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無數陰魂的臉龐浮現,又漸漸消失。
這些就是曾經無數死在血祭之上的努力與族人,在被祖靈吞噬完之後只餘一些殘渣,附着在伴生的神域之上。
見此,陳銘皺了皺眉,隨後,渾身化為一道光,無視了此時蓋着的隔板,直接沖了下去。
與此同時,周圍數個衛兵互相對視一眼,都仿佛隱約感應到了什麼事物從身旁走過,卻又什麼都沒有看到,只好搖搖頭繼續站在原地守衛着。
在下方,陳銘只覺一道血光隱隱從前方傳來,再一眨眼,就已來到一處殘破的宮殿之上。
他看了看周圍,感覺頗為詫異。
只見四周,彷如一個中世紀莊園般模樣。面積雖然不大,且顯得有些荒蕪,卻全然沒有他想像中的那一副惡劣場景存在。
他再一抬頭,只見眼前一座莊園,雖然顯得古老,破舊,卻是和外界部落的整體氛圍完全不搭。
若僅僅從外表建築來判斷,那麼,外面的部落,就可說不過才剛踏入文明,還處於原始的階段。而這裏就已經是一個完全成熟的文明了。
陳銘頓時有些疑惑。
要知道,神域之中,雖然不似外界,但其內環境的建設,景物的變換亦不可能自動形成。非給按照神域主人的意向塑造不可。而要想做到眼前這一幕,此祖靈身為人時必然長時間接觸此等建築,甚至就是這座莊園的主人,要不然做不到如此真實一幕。
「但是,這可能嗎?」
他靜靜走進莊園,看着四周帶着另一種成熟風格的建築,心中默默道。
「此祖靈享受此部落祭祀,至少也有數百年了,而在數百年前,就有如此成熟景物麼麼?」
他想到了外界部落之人的困苦,落後,還有那一排排屋舍,與此相比,彷如倒退數百年般。於是,帶着一絲疑惑,一絲詫異,他靜靜旁觀着身旁景物。
這是一個很大的莊園了,不知是本來就這麼大,還是因為主人心意而變得更加大了。陳銘一路走走停停,慢慢欣賞着這難得的風景。
場景很是真實,證明主人生前對這些場景十分熟悉。只可惜,到底是處於一個粗陋的神域之內,有些地方不能做到盡善盡美。
在某些看上去是圈養家畜,種植蔬果之類的地方,其上空空如也,而且偌大莊園內,竟毫無人煙,更給其帶來了一絲詭異與死寂。
就這樣走走停停,一路上,那個祖靈沒有絲毫波動,顯然是處於沉睡之中。但隨着陳銘走到了一處高大的建築附近,終於,神域的主人被徹底驚醒。
上方,一道粗如狼煙的血紅氣運猛的波動,帶着濃郁的業力。而與此同時,在陳銘神格感應之下,在前方,一個高大的身影佇立着,仿佛感應到了陳銘的氣息,一雙如血般的眼瞳猛的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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