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洞之內,另有天地,如同寬闊的皇宮大殿一般。
厲浩陽隨着雷晉、冷雨菲等人,先一步進入這山洞大堂之內,在左側一排坐了下來,不多時,陸續有人走入,見到眾人後拱手問好,然後在左右兩側各自坐下。
厲浩陽打量了一下,發現進入這大堂中的,不算冷雨菲,加上自己這邊的四位長老,一共有二十六人,除了自己這邊四人外,對面上首坐的五人,也都被其餘人稱為長老,只是年紀相對年輕,最大的不過四十多歲,最小的才三十出頭的樣子,應該是少壯派,看起來或許對冷雨菲的父親,並沒有多少舊情。
不多時,一位不足四十的男子,大步自一道專用小門中走了出來,四名神情冷漠的健壯男子跟在他身後,一路來到大堂上首的大椅前,那男子在椅上緩緩坐下,四名護衛立時分立兩旁,用冰冷的目光,掃視在場眾人。
所有人都離座起身,沖那男子拱手施禮:「拜見門主!」
厲浩陽一邊跟着施禮,一邊打量着那男子,心想:這就是霍辰空?長得倒是一表人才。
那男子面如冠玉,眉清目秀,眼神中帶着冰冷殺機,倒是不怒自威,挺有大將氣質的。
一揮手,霍辰空低聲道:「大家坐吧。雷長老,不知您有什麼要緊的事,要召開門內會議?啊,原來是菲兒回來啦,我聽說你是到紅花礦獵鋼靈去了,不知可有什麼收穫?」
冷雨菲冷冷地看着他,並不說話,霍辰空一笑:「怎麼,這神情看起來像是對你師叔我有什麼不滿似的,莫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說了師叔什麼壞話?」
冷雨菲緩緩站了起來,盯着霍辰空的眼神,沉聲問道:「門主,敢問那次門內接受了大買賣,結果最終卻落得精英盡沒,只您一人安然歸來,其中可有什麼隱情?」
此言一出,眾皆譁然,右側少壯派的長老中,有一人皺起了眉毛:「大小姐怎麼突然提起這許久前的事了?」
「自然有我的道理。」冷雨菲看了他一眼,冷冷說道。
「道理?什麼道理!」那人哼了一聲,「此事早有公論,不過是目標實力太強,又不知如何得到了消息有了準備而已。」
「那為何別人盡沒,而門主卻能毫髮無損地歸來?」欒金山忍不住開了口。
「你這是什麼意思?」那人眉毛一立,「此事門主當初早已解釋清楚,是冷門主見事不妙,怕門內將來無人可以指揮大事,所以才拼了命與眾人一道,護了沒中暗算的門主逃離那處……」
「可我聽到的,卻是另有隱情。」欒金山冷笑一聲,「你可想聽聽?」
「欒金山,你這是什麼意思?」又一個少壯派的長老開了口:「門主執掌大位已經幾個月了,你當初擁立門主時,不是已經查清了事情原委嗎?怎麼這時突然又出來生事?莫不是有什麼狼子野心?」
「狼子就有一條,但卻不是我。」欒金山目露殺機。
「好了好了,現在爭這些有什麼用?」霍辰空看了左邊的厲浩陽一眼,然後搖了搖頭,把目光轉向了冷雨菲:「菲兒,莫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說了什麼挑撥的話?你且學來,讓我看看是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敢挑撥我們叔侄間的關係?」
說着,將目光轉向了雷晉。
他先看了我一眼……厲浩陽看着霍辰空,心中暗自盤算着:為什麼看我呢?這裏一定有什麼隱情。也許,尤文昌就是霍辰空故意布在小菲菲和雷晉身邊的一枚棋子吧,哼,這樣一來,倒是方便行事了……
「確實有人對我說了些什麼。」冷雨菲看着霍辰空,努力壓着心頭的憤怒。
「哦?是誰,又說了些什麼?」霍辰空笑着問。
「是我爹,對我說當時他們中了暗算時,是你在背後給了他一劍!」冷雨菲看着霍辰空,咬牙切齒地說道。
「什麼?」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少壯派的幾個長老都站了起來,其中一個大聲說:「大小姐,說話可要有憑有據!老門主明明在那一戰中身隕,難道是他化身鬼魂託夢給你說的?」
「真要是夢,可做不得准啊。」另一個少壯長才冷笑着。
「菲兒,你這是什麼意思?」霍辰空的臉色不由一沉,「這種事也敢信口胡說?是不是有什麼人覬覦這門主之位,想借你的手、冷門主的事,來動搖我的地位,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說着,凌厲的目光向雷晉望了過去。
「霍辰空,你千算萬算也絕算不到,我爹當時並沒有死在那埋伏圈中吧?」冷雨菲看着霍辰空,目光中充出殺意。「那一次,所有長老拼着自己性命不要,也全力保護我爹殺出了重圍。他自知身受重傷,若回門中必被你所害,所以才一路趕到了雷爺爺那裏,讓我能和他見了最後一面!」
聽到這話,霍辰空的眼神跳動了一下,但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我和雷爺爺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趕回門內時,你已經成了門主。」冷雨菲咬着牙說,「我們為了能替我爹報得大仇,只好隱忍下來,假裝不知實情。如今,我卻是不必再忍了!」
「冷雨菲,空口無憑,你可有證據?」一個少壯派長老大喝一聲,連「大小姐」這稱呼也省了。
「當然有!」冷雨菲冷哼一聲,「那一役中,我絕殺門所派出之精英盡沒,屍體無存,但我爹卻因逃到了雷爺爺那裏,而屍身存留。我和雷爺爺已經將他安葬,我爹的墳便是最好的證據!」
「這……」那長老不由一時語塞,霍辰空也是眉頭一皺,眼神情不自禁地飄向了厲浩陽。
該尤文昌上了。厲浩陽心中一笑,慢慢地站了起來,衝着冷雨菲和霍辰空一拱手:「大小姐,門主,這件事恐怕不大好辦。」
冷雨菲看着厲浩陽,不由一怔,但厲浩陽隨即便沖她眨了眨眼,冷雨菲立時會意,「尤文昌」是有自己的打算,便並不說話。
「什麼不好辦?」霍辰空見「尤文昌」說話,面色微微緩和,沉聲問。
「門主您說那一役是中了埋伏,冷門主和眾人中了暗算受了傷,自知求生無望,才全力將您護了出來,這事其實也是空口無憑,沒人能證明。」厲浩陽嘿嘿一笑。
霍辰空一怔,眉頭微微皺起,但還是沒有打斷厲浩陽。
厲浩陽接着說:「不過話說回來,大小姐說冷門主重傷之下仍逃到她那裏,還說了那些話,也是空口無憑,除了大小姐和雷長老外,沒人知曉,無法查證。雖說有墳在那裏吧,但誰知裏面是不是埋的冷門主呢?咱們總不好把墳刨了,難看屍首吧?這事隔多日,屍首怕早已無法辨認了。」
他這話一出口,霍辰空的臉色就見了緩和,但雷晉等人,卻是面色一沉,顯然不知「尤文昌」這是要幹什麼,只是冷雨菲見「尤文昌」連連給自己使眼色,知道其中有事,所以雖然疑惑,卻也信他。
「不錯!」少壯派的一個長老,看出「尤文昌」是在替門主說話,不由點頭附和。
「所以各位看,這就是一樁兩頭都說不明的事。」厲浩陽一攤手,「一方說對方是覬覦門主之位,實施污衊,一方說對方是害死冷門主和諸多兄弟的叛徒,這不論哪一方的話是真的,都是我絕殺門的奇恥大辱,傳了出去,丟人要丟到家的。」
眾人聽了,不由都暗暗點頭。
「但事情必須搞明白!」一個少壯派長老說,「那些真犯了大罪的人,必須受到懲罰!」
「懲罰不懲罰的且不說了。」厲浩陽擺了擺手,「因為這事委實是說不清的。我看不如這樣吧――不管怎麼說,咱們門主是按門內的規矩,憑着實力登上的寶座,而大小姐現在敢出頭挑戰門主,或許也是因為自認實力過人,那麼事情就簡單了――大小姐也別非說門主害過別人,門主也別說大小姐和雷長老串通來害你,你們二人按門內規矩公平比斗一番,勝者為門主,不就結了?這叫兩兩抵消,公平競爭。諸位看如何?」
「什麼破主意!」當即有少壯派的長老叫了起來,「這明明就是在詆毀門主,卻還要縱容着給機會,這怎麼行?」
厲浩陽也不說話,只是抬頭衝着霍辰空一笑,使了幾個眼色。
霍辰空看着「尤文昌」,略一沉吟。
這時,雷晉等人卻是鬆了一口氣。他們本來的意思,就是在促成這次決鬥,再於決鬥中冷雨菲遇險時出手殺人,取個霍辰空畏罪要殺害大小姐的由頭,此時見「尤文昌」如此說,卻是正在促成此事。
冷雨菲更是一點頭,看着霍辰空:「霍辰空,就算你敢去開啟我父之墓,我也絕不會做如此不孝之事!你可敢與我公平決鬥,生死自負?」
霍辰空看了看「尤文昌」,只見他微微點頭,略一猶豫,便大笑起來:「菲兒啊,你父去後,我擔任門主,一直待你不薄,如今你卻聽信別人閒言,設計來害我。但你不仁,我不能不義!好,我就來陪你玩玩,讓你死了這門心思,再對大夥說說到底是何人在後推波助瀾的生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7s 3.837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