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米蒙蒙搖了搖頭,「正果教積威太盛了。別說我們只有這麼幾個人,就算是一個新興的組織,這些人也不敢輕易跟隨。畢竟中州是正果教的天下,而正果教則是天下四大名教之一。」
「一盟兩宗四教七世家。」厲浩陽念了一遍,突然一笑:「哥還真算個惹事粗,聖佛寺的人得罪了,正果教的人打了,烏家的小姐也劫了,嘿嘿,就差和龍神盟搞出點什麼事來了。」
「接下來怎麼辦呢?」勞美淑緊張地問。
「不是說了明天繼續嗎?」勞施仁一愣。
「兄弟你腦筋別那麼直成不成?」厲浩陽樂了,「明天就剩下咱們四個人了,怎麼開工?」
「那話都說出去了呀!」勞施仁尷尬地說,「君子不能失信於人,否則……」
「別否則了。」厲浩陽一把摟住他的脖子,「明天我給你們兄妹倆安排個好地方呆着,等我辦完了大事,就接你到好地方,咱們重開歌友會。」
「歌友會……就這麼關掉了?」勞美淑怔怔地問。
「花了那麼多錢,說關就關?」勞施仁也怔住了。
「不然怎樣?」厲浩陽哼了一聲,「我知道換了一般人,為了自己的產業,一定選擇對正果教忍氣吞聲,但哥不是一般人!為了幾個錢而低下自己的頭顱委曲求全,這種事哥干不來!買賣完了,可以再開,尊嚴丟了,我上哪兒找去?」
「不錯!」勞施仁一拍掌,「這才是君子所為!不過我都對大家說了明天……」
「得了吧你!」厲浩陽使勁拍了他後背一掌,沖勞美淑一點頭:「你負責向你哥解釋。把妝卸了,咱們立刻走人,明天起過普通姑娘的生活。等用不了多久,哥就再還你天下第一歌星的名頭來!」
「嗯!」勞美淑竟然極為相信地重重點了點頭。
「走人?」勞施仁一怔,「為什麼要走?我們不是住在這兒嗎?」
「還能住嗎?」厲浩陽笑着給了他一拳,「你不怕一會正果教的大隊人馬直接殺過來?」
「那個程展鵬是教中大長老,出了這種事,應該不願張揚吧?」米蒙蒙問。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這話沒錯,但也不絕對。」厲浩陽說,「別忘了還有個羅雨風。他是坐地戶,又是負責接待程展鵬的人,出了這種事他不動手表示一下,會怕程展鵬不高興,更怕上頭會責怪,所以他必然會動手試試。我們人少,防不勝防,所以還是離開這裏安全些。」
「君子不履險地!」勞施仁這時用力地點了點頭。
「嗯,認識你這麼久,除了報幕之外,就這句話最讓我滿意。」厲浩陽又笑着給了他一拳。
四人立刻收拾東西,勞家兄妹包出好幾大包東西來,都是新購的衣服、首飾之類。厲浩陽見了,直接扔了好幾包:「有錢在手,這些東西都能再買來,輕裝上陣!」
結果仍只是帶了他和米蒙蒙最初的那套行李――帶有野營帳篷的那一堆,然後和幾件換洗衣服,四人便匆匆地離開了這裏。
「我知道有幾家客棧挺偏僻的,正果教的人應該不會找得到。」勞施仁自告奮勇要帶路,被厲浩陽一把扯了過來:「你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
「你啊?」勞施仁一臉不解。「這還用問?」
「我是老闆就得聽我的。」厲浩陽一揮手,「跟我走!」
三人在他帶領下,穿過了幾條街,來到城西一片平民住宅前,厲浩陽選了一座看上去挺破舊的院子,過去一陣敲門。不一會兒,一位老者過來打開了門,看了看他們幾個,疑惑地問:「幾位找誰?」
「老丈有空屋子讓我們住嗎?」厲浩陽笑着說,「趕路的,進城晚了,沒客棧了。老丈您就行行好吧。」說着,拿出一個小金錠遞了過去。
「哎喲,這可使不得!」老者嚇了一跳,連連擺手。
「您看我們這還帶着女眷呢,行個方便吧。」厲浩陽笑着,將小金錠寒進了老者手裏,老者連說:「這多不好!」推卻了幾次厲浩陽都執意再將錢塞入他手中,他也只好收下,將四人引入院中,關了門。
「我兒子六年前得罪了城裏的官人,被下了獄,死在了獄裏,唉,無錢無勢的百姓的日子就不是人過的日子啊!」老者嘆了口氣,一指院中一座偏房:「這是我兒子早年在家時住的,你們就擠一擠吧,我給你們拿被子去。」
不多時,老人和他的老伴拿過兩床被子來,送到那屋中,厲浩陽千恩萬謝,用自己行李中野營用的皮毯子鋪了個地鋪,讓兩個女生睡床上,自己和勞施仁睡在了下方。
「娃娃,千萬替我把好風。」厲浩陽閉上了眼,在心裏囑咐夏娃。「盯住外面的動靜,也要盯住那兩個老人。」
「放心吧。」夏娃一笑,「我就說,能毀滅我的戰士,做事不會不小心的。不過一到這種時候就不讓人家休息,你是吃定我了啊!」
厲浩陽一笑。
一覺睡到天亮,四人起來後,厲浩陽先拿出行李中的化妝品,給勞美淑化了個妝,把她的臉抹得更黑了些,叮囑她今後按這個標準自己天天偽裝一下。
兩位老人起來後,為他們做了早飯吃下。厲浩陽要夏娃先檢查了一下,確定飯食沒事後,一邊吃,一邊拿出四個小金錠,放在了桌上。
「老丈,這是謝金。」他笑着說。
「使不得,哪能用這麼多?」兩位老人都驚呼起來。
「不礙的。」厲浩陽笑了笑,「二位解了我們露宿街頭的困,這點心意是應該的。還有,我們要出城辦些事,這兩兄妹跟在我們身邊不大安全,想寄宿在您這裏,多則一個月,少則幾天。只是這事最好不要對外人說,不然怕會有些小麻煩。」
「懂的,懂的!」老者急忙點頭,把錢收下了。「住下吧,老兒我家裏也沒別的人,冷清得很。」
吃過早飯,兩位老人收拾東西的時候,厲浩陽偷偷塞給勞美淑一些錢,叮囑道:「凡事小心點,不可盡信人。」
「知道了,你放心吧。」勞美淑暗自點頭。
之後厲浩陽和米蒙蒙兩人出了門向西城門而去,經過歌友會那條街時,只見不少人都往那邊跑,厲浩陽隨便抓過一個問:「這是怎麼了?」
「歌友會失火了!」那人焦急地說,「燒得那叫一個乾淨!我們趕過去看看,是否神女也被燒死了。可惜!」說着,就跑了。
「燒乾淨了?」米蒙蒙聽到這話,不由眉頭大皺,那裏是她和厲浩陽親手造就的產業,就這麼沒了,不單是傷感,還有憤怒和不甘。
「別難過,歌友會早晚還會重建!」厲浩陽哼了一聲,「羅雨風也早晚得付出代價!不過不是現在。採礦的准入文書,你一直帶在身上吧?」
「嗯。」米蒙蒙一點頭,把那一份文書拿了出來。
厲浩陽在籌備歌友會的同時,也並沒有忘記自己到這裏來是幹什麼了,他早安排米蒙蒙,用重金買通了發生文書的官府衙門,這准入文書,卻是早就拿到手了。
去紅花礦,必經西城門,厲浩陽帶着米蒙蒙,先買了兩匹馬,再奔西城門而去。
眼看就要到西城門裏,驀然間,有一兩名女子突然從一旁的胡同中沖了出來,攔住了兩人的去路。厲浩陽一怔,隨即眉毛一皺:「兩位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厲先生,我家主人有話要對你講。」一名女子一抱拳,「事關先生和您朋友的安危。」
「有意思!」厲浩陽眼中凶光一閃,「好,我倒要看看,什麼人這麼有本事,還可以影響到我朋友的安危!」
說着,翻身跳下馬來,米蒙蒙一皺眉,也下了馬要跟去,一個女子上前攔住:「姑娘,請在此等候便是。」
厲浩陽一擺手:「不用擔心。」說着,跟另一個女子進了那胡同。
胡同中,是一輛雙馬大車,車夫戴着大斗笠,低頭不語,也不看厲浩陽。那女子將厲浩陽引到車廂門前,便退了幾步,示意厲浩陽上車。
厲浩陽哼了一聲,一掀車簾往裏望去,不由一怔:「你?」
「是我。」裏面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陽光透過車窗照在她的臉上,映出的一副國色天香的容顏,只是那容顏的眼神帶着一絲空虛與寂寞,游移着一點淡淡的無奈。
「厲先生就不能上來坐坐嗎?」見厲浩陽半晌無語,只是站在那裏,車裏女子輕輕一嘆。
「坐就坐,大不了再被你騙一回。」厲浩陽一步邁了上去,一屁股坐在車裏人對面。
「藍護法,這次又有什麼指教?」厲浩陽沒好氣地問。
車中那女子,不是別人,卻正是藍今來。
望着對自己不冷不熱的厲浩陽,藍今來心中沒來由地一陣傷感,低頭道:「厲先生真是好厲害,竟然以一人之力,將我教兩大護法之一的程展鵬打成重傷。」
「還有三聖衛加一個羅雨風。」厲浩陽幫她補充。
「你知道我費了多少口舌,才勸服教主下令,不讓教眾對付你?」藍今來看着厲浩陽。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厲浩陽冷冷說道。「藍護法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什麼叫事關我朋友的安危?藍護法,厲某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脅,你明白嗎?」
藍今來注視着他,心中一苦,眼圈不由微微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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