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浩陽怔怔地看着那把兇器,以至於被幾個水靈接連攻擊都沒反應過來,多虧米蒙蒙的巨靈之盾不斷環繞在他周圍,全力保護着他,否則早被連抓帶咬弄出一身傷了。
那是一件同血痕狼牙棒一樣格調低下,其上沾滿了暗色血痕的剔骨小刀,鋒利修長帶一點弧度的刀身後,配了兩片暗黃色的木頭片,就算是刀柄,整個結構簡單無比,視覺效果和血痕狼牙棒一般無二。
「英雄,發什麼呆啊?」夏娃在一旁氣急敗壞地叫着,「不就是突然間領悟了一招新的法術嗎?那就用呀!」
「新法術?」厲浩陽急忙問:「什麼類的?」
「詛咒類,你就只管朝對方身上射吧!」夏娃叫着。
「射……」厲浩陽一咧嘴,「娃娃你以後用詞別這麼風騷成不成?」
心裏這樣與夏娃對話着,手上卻不遲疑,把那小刀一揮,將體內的法力通過小刀釋放了出去,立時,一道紫電飛快地放射了出去,直接打在了梁君身上。
「這……」梁君立時就呆住了,怔怔地看着厲浩陽:「你是加持系?」
「怎麼?才知道啊!」厲浩陽獰笑一聲,「小子,還不乖乖受死?」
心裏卻在盤算着:這次的法術到底是個什麼功能呢?
「你……」梁君的臉色突然一變,變得極為古怪,同時他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扭動了起來,胳膊腿都忍不住地抽搐着。
喲,不會是要跳機械舞吧?厲浩陽樂了。
「你……」梁君的臉變得蒼白無比,手一哆嗦,那修長的長刀化成白光消失不見,右手顫抖着抬起,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一樣伸進褲襠里。
米蒙蒙的臉當時就紅了,想要低頭不看,又怕這傢伙使什麼詭計再暗算厲浩陽,只好紅着臉,舉着金絲連弩對準梁君。
我靠!不是吧!厲浩陽一咧嘴:這是要擼管子是怎麼着?我這到底是個什麼法術?
「癢。」夏娃得意地說着,「一種直接作用於神經的奇癢,讓人無法忍受的鑽心之癢。中了這法術的人,身體某一部位會奇癢難當,最後必定不顧一切地狂抓狂撓,但只有將皮抓爛、肉撓穿,把那處神經完全都抓死,這癢才會被動地消失。否則,就只能等五分鐘的法術作用時間到,或是你主動收回。」
奇癢?牛啊!厲浩陽不由樂了,尤其是看到梁君強忍着癢不想抓,但手又因劇烈的癢而不由自主地在襠里活動時,更是忍不住想往噴里樂。
「厲浩陽,你……」梁君仍在強忍着,整張臉忍得沒了一絲血色,可見那癢有多劇烈,又有多痛苦,終於,他再也無法忍受,手在褲子裏劇烈地動了起來,嘴裏發出悽慘的叫聲:「厲浩陽,我求你快收了這法術吧……啊!」
「收了法術?好,把我的錢還我。」厲浩陽冷笑着一伸手。
「給你、給你!」梁君狂叫着,右手還在褲子裏動着,左手從懷裏抓出一個帛包丟向厲浩陽,厲浩陽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疊銀票。
「數數。」他將銀票交給了米蒙蒙,米蒙蒙驚訝地看着那正行「不雅」之事的梁君,又看了看厲浩陽手中的血色小刀,將弩掛在腰側,接過銀票點了點。
「二十二個大金錠的銀票。」她說。
「一天時間就給哥花光了一個大金錠?你小子出手挺大方啊?」厲浩陽獰笑一聲。
「我求你收了法術吧!」梁君全身顫抖着倒在地上,右手仍忍不住地抓着。「我再也不敢惹您了,我把一切秘密都告訴您!我……我認您作乾爹吧!」
「你爹的!」厲浩陽這個樂啊,「你小子也有今天?想當初害我被人家誤當成賊,後來又偷我錢,幹這事時你想過有今天嗎?」
「第一次並不怪我啊……」梁君慘叫着說,「那是他們誤會了你,偷你錢這事不是我的主意,是別人找上門要我乾的,我惹不起他們,就只好……」
「有人找你?」厲浩陽眼睛一瞪,「說,是什麼人!」
「是……」梁君咬着牙,強忍了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是正果教!是正果教的護法藍今來派青嵐拍賣場的王德找到的我!是她讓我乾的,還有今晚這次也是她……啊!」
這一聲慘叫中,厲浩陽眼見他褲襠處現出一片血跡,顯然是把什麼東西抓破了。
「爹,爺爺!您就饒了我吧!」梁君痛苦地大叫着。
「**扯淡也有點譜吧!」厲浩陽怒吼一聲,「藍今來是正果教的護法?上墳燒擦屁股紙你噁心鬼呢?」
「是真的!」梁君狂叫着,「我哪敢拿這種事胡說?青嵐拍賣場也好,大賭場也好,清音閣也好,都是正果教的買賣!這些買賣都是由藍今來控制的,她表面上是天下第一青樓才女,實際上是正果教護法,掌管着『殊途組』,控制着正果教的青樓、賭場和拍賣場三類大買賣,是教中重要的人物……啊,我求你了……這事是個大秘密,尋常人都不知道,也只有我這天下第一大賊才搞了個清楚……要讓藍今來知道我泄露了這秘密,她一定殺我……我連這都說了,您就饒了我吧!」
厲浩陽怔在當場,腦海中不由又浮現出藍今來撫琴而唱時那寂寥感傷的表情。
裝得真像啊!演得真好啊!我他媽的還傻了吧嘰地想幫人家一把,救人家於水火呢!人家是什麼人物啊,正果教里舉足輕重的護法啊!
怪不得,北倉那麼一個小小的城,竟然也能迎來天下青樓第一才女的大駕,我明白了,她這是帶隊到北倉那邊搶寶貝去了!
沒錯,那一晚圍住我的黑衣人中,不是就有一個女子嗎?也許那正是她!
厲浩陽陰着臉,一想到自己還曾為她唱了那樣一首曖昧的歌,就忍不住覺得憤怒。
她一定在心裏暗笑吧?一定正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吧?我還想要拯救人家,人家是誰?正果教的堂堂護法!
越想越怒,怒中還有一種心痛的感覺,厲浩陽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如此在意這件事。
「該死!」憤怒讓他忍不住大吼一聲,咬牙走到梁君面前,從懷中掏出儲音碟:「說!說你今後萬事聽爺爺的號令,再不敢和爺爺作對!還有,把藍今來的身份再說一遍!」
「媽呀!」梁君哭了,一邊哭一邊叫:「我,天下第一神偷梁君,今日認厲浩陽作爺爺,以後再也不敢不聽爺爺的話,萬事都由爺爺作主!」
接着,又把有關藍今來身份的事說了一遍。
錄下了梁君的話後,厲浩陽才氣哼哼地停止了錄音,小刀一揮,一道紫電自梁君身上急竄而起,消失無蹤。
梁君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隨即又痛苦地彎起了腰,手捂着關鍵部位,抬頭看了看厲浩陽,眼神中剛流露出一絲兇狠,厲浩陽就一瞪眼:「不服?」
「服!」他立刻低下頭去,「今生今世,我再不敢招惹您了……」
「那還不滾?」厲浩陽眼睛一瞪。
「是、是!」梁君咬着牙站了起來,手捂着兩腿間,艱難地向着房門走去,厲浩陽讓夏娃解開了防護罩,任梁君蹣跚着離開了。
「混帳東西!」厲浩陽握着那剔骨小刀,狠狠地哼了一聲。
「厲大哥,別生氣了,錢已經搶回來了。」米蒙蒙急忙過來安慰他。
「不是錢的事!」厲浩陽手中白光一閃,收起了小刀,「收拾東西,我們走!」
「哦。」米蒙蒙想要問他為什麼這麼着急,但見他臉色不善,想了想也沒敢問,只是好好地把銀票都收了起來,小心地貼身保管,然後收拾好行李。
厲浩陽帶着米蒙蒙離開房間,到樓下直接結了賬,然後丟出一張一個金錠子的銀票:「什麼也別說,我要兩匹能跑長途的好馬,立刻!」
侍者盯着這張銀票,眼睛瞪得老大,二話不說轉身就跑,沒片刻工夫,兩匹健馬已經停在門口等厲浩陽了。厲浩陽和米蒙蒙各乘一騎,打馬而去。
厲浩陽飛奔在前,順着長街一路而行,米蒙蒙緊跟着,驚訝地發現他並不是奔城門方向而去,而是直衝到了那條繁華夜街,直奔着清音閣去了。
「在外面等我!」到了清音閣前,厲浩陽飛身跳下了馬,向裏面就沖。
一個龜奴立時迎了上來,笑着問:「客爺……」
「爺個屁!」厲浩陽怒吼一聲,一巴掌就把那龜奴扇飛出幾米遠,徑自向里就闖,直奔藍今來所在的那大廳就去。
「要鬧事嗎?」霎時,幾個大漢從旁邊的小屋裏沖了出來,擋在厲浩陽面前,其中兩個竟然喚出了器輪,抽出一把長刀來。
「好狗不擋路!」厲浩陽怒喝一聲,一拳先打倒了一個神器師,再飛起一腳,另一個也老實地趴下了,剩下的幾條漢子怔怔地看着厲浩陽,沒一個人敢上前。厲浩陽與他們擦肩而過,徑直順走廊向前,走入那大廳之中。
此時廳中已經再無別人,厲浩陽站在廳中,揚頭衝着樓上大叫:「藍今來,你在不在?出來見我!」
幾個丫鬟先沖了出來,正要發怒,卻突然見是厲浩陽,不由都是一怔,片刻後,藍今來匆匆而出,看着厲浩陽,一臉的驚訝:「厲先生,您這是……」
厲浩陽瞪着她,突然冷笑一聲:「藍護法,我真得感謝你啊!」
藍今來臉色不由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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