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雋帶着白蕖姍姍來遲,整張臉都是黑的。
「怎麼了壽星公,誰惹你啦?」魏遜歪在椅子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今天是白雋的生日宴席,來的都是平時玩兒得不錯的人,女的除了盛千媚以外還有兩個,一個是白蕖的宿敵蘇堇玫,另一個大概又是魏遜的新歡了。
蘇堇玫也是女強人一枚,穿着紅色大衣坐在一邊,濃妝艷抹,氣勢巍然,很少有男人能夠與之匹敵。她掃了白蕖一眼,不悅的氣息幾乎可以撲面而來。
白雋把白蕖的包扔給她,她一手接過,坐在了盛千媚的旁邊。
白雋問:「你們點菜了嗎?」
「沒呢,等着你來點。」魏遜笑道,掃了一眼白蕖,說,「要不白大小姐來點,我們都不挑的。」
以前魏遜跟白蕖玩兒得挺好,瘋起來也是臭味相投。但就是因為她結婚後,每次見面魏遜說話都像是夾着槍子兒一般,含沙射影。
白蕖說:「可以啊,那先來一道火爆牛舌吧。」
「什麼鬼?」魏遜皺眉。
白蕖笑眯眯的撐在桌子上,「沒吃過嗎?就是醃了的牛舌頭,拿油蔥姜蒜爆炒一下,舌頭越長的那種味道越好。」
魏遜聽出來了,她是在影射自己長舌,多管閒事。
唐程東在一邊說:「看來有些人是搬着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服務員抱來了菜單,白雋說:「都點菜吧,別玩兒嘴皮子功夫了。」
盛千媚低頭悶笑,白蕖湊過去,「你笑什麼啊?」
「你看過這個視頻沒有?這個小貓好可愛啊,你看它玩兒這個毛線團,太萌了。」盛千媚點着屏幕激動的說。原來,她剛才根本無暇注意桌面上的唇槍舌劍,一心在看萌寵呢。
白蕖抖了抖肩膀,「你太無聊,就看個小貓打滾也能看這麼久。」
「我也想養一隻,改天我們去寵物店挑一下吧。」
「你整天這麼忙也沒工夫養,帶回去了也是扔給家裏的傭人,何必麻煩。」白蕖從包里拿出自己
的手機,翻微信。
「說的也是......」盛千媚無奈附和。
「噗......」冷不丁的,白蕖噗嗤一聲,爆笑出聲。
桌上的人都看過來,她收了手機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努力克制住笑意,「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她起身,順便拉走了盛千媚。
「哎,你幹嘛呀......」
「你還記得三四年前騷擾過我的那個何應先嗎?」白蕖拉着盛千媚進了洗手間,把手機遞給她看,爆笑道,「他被人拍了床照大肆轉發,我的媽呀,好小啊......」
盛千媚好奇的接過去一看,噗嗤一樂,「天,這、這也太細了吧,有雙匯玉米腸粗嗎?」
「沒有,估計只有曼秀雷敦的細管唇膏可以一比了......」白蕖笑得肚子疼,蹲在地上恨不得咬一口自己的衣袖。
兩人像是女瘋子一樣在廁所狂笑,只要想到何應先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樣,再配上這圖,簡直是絕了。
「他可以不用見人了,圈子裏估計傳遍了。」盛千媚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白蕖捂着腰,「哎喲,笑岔氣了......」
「誰發給你的呀?」
「我在香港的一位好朋友,何應先娶了她的朋友後出軌,她朋友憤怒之下拍下來的。」
「嘖嘖嘖,男人的顏面啊,他以後做不了人了。」盛千媚按着自己的眼角,覺得笑紋都多了幾根。
白蕖忍不住再看了一遍,說:「他當初居然還跟來騷擾我,就這本錢,哈哈哈哈哈......」
盛千媚汗,「你雖然不是黃花大閨女了,但也不至於如此放得開吧,等會兒要來人的。」
白蕖直起腰來,說:「都是過來人,裝純就沒意思了。」
「少婦果然可怕。」盛千媚搖搖頭,而後用肩膀碰了一下白蕖,問,「你覺得魏遜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大小啊。」
白蕖黑臉,「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他在他們之間塊頭最大,我猜肯定資本雄厚。」盛千媚邪惡一笑,色女本色盡
顯。
白蕖「嘶」了一聲,牙齦都酸了,「都是朋友,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換個人討論。」
「哎,你給他們幾個排個序,你覺得誰最弱?會不會是唐程東,他看着就很禁慾。」盛千媚的八卦之後被點燃,一雙眼睛冒出擦擦擦的火光。
白蕖:「.....唐程東要是知道了會弄死你的。」
「私下說說嘛。」
白蕖拉着她往外走,「女人,快醒醒。」
「哎,霍毅肯定不錯,他以前的女朋友都是胸大腿長類型的。少婦,你要不要去試試!」盛千媚湊到她耳邊說道。
白蕖的臉一下子爆紅,低吼:「盛千媚!」
盛千媚惡作劇得逞一般,笑得燦爛之極。
回到席上,白雋掃了一眼白蕖,「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霍毅正好看了過來,白蕖像是被抓住的小偷,默默的低下了頭。
「我們剛好看了一個笑話。」
「什麼笑話?說來聽聽。」白雋笑着說。
白蕖瞥了一眼盛千媚,她立即救場,「這種笑話,不適合你們聽。」
「那適合我嗎?」蘇堇玫看了過來。
白蕖扶額,默默地把手機放入了小包中。
盛千媚點頭,說:「可以啊,下次說給你聽。」
蘇堇玫看了一眼白蕖,說:「白蕖,你怎麼不愛說話了?你以前不是挺愛鬧的嗎?」
白蕖擺手,「不行了,年紀大了,鬧不起了。」
蘇堇玫還比她大三歲,一聽這話臉色都黑了。
盛千媚暗自給她豎起大拇指,白蕖低調的點點頭。
大家閒話了片刻,服務員也開始上菜。幾位女士都是注重保持身材的人,動了幾筷子就收手了。
魏遜和白蕖槓上了,非要跟她喝酒。白蕖知道他是個混不吝,也不跟他計較,只是魏遜一直糾纏她,氣得她想要脫下高跟鞋砸他腦袋。
「你跟我也算是朋友了,怎麼,喝杯酒都不肯?」魏遜舉着酒杯,趁着霍毅在跟唐程東說話湊到了白蕖這邊來。
白蕖端起酒杯,說:「難得你還當我是朋友,我以為你當我是敵人呢。」
魏遜嘿嘿嘿的幾聲笑,「喝杯酒吧,當我們和好了。」
白蕖喝了一杯,他立刻滿上,「之前對你說的話你別介意,看在老霍的面子上該過去的就過去吧。」
白蕖費解,怎麼是看在霍毅的面子上,他這是說的什麼話呀,不倫不類。
白蕖眯眼:「你是不是要灌我?」
「怎麼可能?這樣,我喝一杯你喝半杯,可以吧。」魏遜一副「我絕對耿直」的樣子熱烈的注視着她。
白蕖受不了他這樣的目光,不知不覺跟他喝了起來。
白雋出去接了兩個電話,回頭就看見白蕖和魏遜喝了起來,兩人勾肩搭背,像是和好如初一樣。
白蕖腦袋有點兒昏,她捏着魏遜的肩膀用力,說:「你就是想灌我,我還不知道......」
「我灌你怎麼了,當年要不是你先不仁我現在也不會不義......」魏遜也有些大舌頭,這酒度數不低,縱然白蕖喝了不少,但他也喝了白蕖的兩倍。
盛千媚被魏遜的女友纏住,沒辦法解救白蕖。況且她心底也明白,這是魏遜和白蕖的恩怨,總得他們自己冰釋前嫌才好。
只是兩人都不是什麼把持得住的人,一會兒就喝紅了臉,勾肩搭背的互懟起來。
霍毅掃了一眼白雋,「你不去勸勸?」
白雋嫌惡的看了一眼他倆,「這兩人發起瘋來誰製得住,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白蕖和魏遜曾經是臭味相投的好友,魏遜因為年長几歲護着她不比白雋要差,有時候白蕖求不了白雋的時候就會去找他,而他也總是不計得失的幫她,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妹妹。
要讓這倆人恢復關係,也只得靠他們自己努力了。
白蕖趴在桌子上,嘀咕道:「你就是記恨我,灌我酒......」
魏遜仰頭靠在椅子上,他閉着眼說:「我就是記恨你,就是恨你......」
白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腿一軟,往地上倒去。魏遜聽見了聲響想去扶她,接過自己也坐滑了凳子,一塊兒朝地上滾去。他的腦袋剛好砸在白蕖的肚子上,她不禁發出一聲慘叫。
白雋拉開魏遜,霍毅也扶起白蕖。
白蕖彎着腰捂着肚子叫疼,魏遜歪歪倒倒的過來道歉,「這次絕對不是故意的......」
白蕖乾嘔了幾下,被魏遜砸得想吐。
霍毅趕緊帶着她往洗手間去,遲一步她非得吐在這裏不可。
魏遜眯眼,眼前晃得不得了,他說:「我沒看錯吧,是老霍扶她去了?」
白雋拍了一下他腦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蘇堇玫提起包包,臉色漆黑的離開。
「她怎麼了?」魏遜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走過。
白雋把人按在凳子上,「拜你所賜,人家被氣走了。
白蕖彎腰嘔吐,霍毅在後面幫她撩起頭髮。有人進了女廁所,立馬又退了出去。
丁聰拿了一瓶水遞給霍毅,他接過。
白蕖全身乏力,不停的往下滑。霍毅摟着她,說:「這可是廁所啊,你別坐上去。」
白蕖吐得眼淚花都出來了,霍毅把水遞給她,她漱了漱口,清醒許多。
只是,這樣的場景,她卻沒有勇氣回頭了。
霍毅以為她還難受,替她撫背順氣,說:「讓你跟魏遜一般見識,現在知道好歹了吧。」
白蕖所幸裝醉,伸手搭着他的腰站起來,扯了洗手台邊的紙巾擦手。
她低頭,霍毅看不清她的神色。
白蕖伸手抱住霍毅的腰,暗自琢磨怎麼裝醉才顯得不那麼蹩腳。
霍毅低頭,問她,「清醒了就站起來,還打量着繼續裝嗎?」
白蕖:「......」
他大學修的是讀心術專業吧?
霍毅對她太過了解,她伸手扯紙的時候他就知道她已經酒醒了。
白蕖仰頭呵呵一笑,「我不是有意佔你便宜的哦。」
霍毅低頭看她,她立馬鬆開了抱着他的手。
白蕖見他不語,尷尬的笑了兩聲,「還挺有肌肉的,看不出哈.....」
霍毅眉毛一挑,丰神俊朗的樣子足以迷倒一大片女性。
白蕖口乾舌燥,四處尋找,「哎,我的水呢?」
霍毅扔在她懷裏,說:「下次別喝這麼多了,一個女孩子和男人斗酒,你丟不丟人。」
「魏遜比較丟人吧......」白蕖擰開瓶蓋喝水。
霍毅說:「你現在住在哪裏?」
「我想想啊,那個小區叫什麼名字來着。」
霍毅看她一副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的樣子,率先抬腿往外走,他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白雋可以......」他轉頭看過來,白蕖咽下了後面的話。
霍爺的關心,有時候推拒也是一種錯。
「我問問盛千媚地址。」白蕖追上去。
「不用。」
「為什麼不用?難得你知道......」白蕖隨口一說,卻像是發現了真相,「你不會真的知道吧?」
霍毅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微微一笑,「在x市,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白蕖:「......這種窺探別人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說得這麼光明正大。」
霍毅輕笑一聲沒有回應,白蕖側頭看他,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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