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結商調宋周邦彥:蒼蘚沿階,冷螢黏屋,庭樹望秋先隕。漸雨淒風迅。淡暮色,倍覺園林清潤。漢姬紈扇在,重吟玩、棄擲未忍。登山臨水,此恨自古,銷磨不盡。
牽引。記試酒歸時,映月同看雁陣。寶幄香纓,熏爐象尺,夜寒燈暈。誰念留滯故國,舊事勞方寸。唯丹青相伴,那更塵昏蠹損。
候館丹楓吹盡,面旋隨風舞。夜寒霜月,飛來伴孤旅。還是獨擁秋衾,夢余酒困都醒,滿懷離苦。
甚情緒。深念凌波微步。幽房暗相遇。淚珠都作,秋宵枕前雨。此恨音驛難通,待憑征雁歸時,帶將愁去。
「嗯,不錯,一會兒你把這碗給送回去,順便把十兩銀子送給他們,就說是他們辦事得力,府里賞的。然後把管事的叫來,就說我有事要吩咐。」有賞金才能有動力。十兩銀子也不少了,管事的月銀也只有二兩呢。粥棚裏頭不過七八個下人,分到每個人頭上也有一兩了,抵得上辛苦一個月的月銀了呢。
「老奴見過世子夫人,給夫人請安。」一會兒,負責施粥大的周管事就小跑着過來了。世子夫人身邊的丫環來了,告訴他世子夫人要見他。他正納悶着呢,其實那丫頭過來領粥的時候,他就認出來了。世子夫人突然來了,難不成是自己做事有什麼差錯不成?一路過來,仔細地想了想,總算是沒想出什麼差錯來。也不是第一次辦這件事兒了,都是按照府里的規矩做事,想必夫人也不會有什麼抱怨。
「周管事辛苦了。這大冷天的要你們過來施粥。」
「不辛苦,都是奴才們分內的事。這粥棚里燒着火呢,暖和着呢。」這倒是大實話。熬粥的爐灶就在粥棚裏頭,那火旺着呢,一點也不比在府裏頭差,何況國公府仁慈,外派的差事也少不了賞賜的。府里有不少人都看着這個位子呢。
「那就好,也不知這每日來領粥的人多不多,有沒有日日來領的。」
「回夫人的話,每日來領粥的人也着實不少。咱們府里施的粥地道,乾淨,還有老太太吩咐每人都送一匹麻布,就衝着這個,那些人家來咱們這兒的人是一天比一天多呢。不過這日日來領的倒也沒幾個。現在是太平盛世,不要臉大的人還沒有幾個。」周管事一說起鎮國公府來,就面帶榮光。這洛陽城裏啊,也就沒幾家比得上了。主子們仁慈着呢
「嗯,那就好。要是有萬一窮得沒法子的,咱們也就不必計較這些了,給了就是。不過那些好逸惡勞的,您也不必客氣,讓人趕走就是。」這世上想着不勞而獲的人也不少。
「是,老奴知道了。老奴等多謝世子夫人賞賜。」周管事還不忘代眾人謝過妙嬋的賞賜。
「諸位都辛苦了,就留着喝酒吧。這大冷天的,也暖暖身子。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忙你們的去吧。」問完一切,沒什麼岔子,妙嬋也就該回去了。
「是,老奴告退。」周管事趕緊彎腰退下。
「夫人,咱們這就回府去嗎?」春杏知道主子的脾性,府中的規矩雖寬鬆,可出來一趟也不容易。太太小姐們出來哪個不在外頭逛上大半天才回去的呢。
「春杏,你家是哪兒的?」春杏跟了妙嬋這麼久,妙嬋還不知道她是哪兒的呢,只知道她不是家生子。
「回夫人,奴婢家就是洛陽城外的楊家村。」春杏一聽主子問起自家的事兒,趕緊跪在一旁答道。
「離這兒遠嗎?」
「不遠,大概就兩個時辰。」
「你家是做什麼的?」
「奴婢家中是務農的,家裏也有幾畝薄田,日子還算過得去。」
「那你為何會到鎮國公府里當差的?」
「奴婢八歲那年,老天爺也不知怎麼的了,先是大旱,緊接着又是澇災,日子完全過不不去了,家裏頭實在沒辦法。正好有人伢子到村里買人,我也就跟着來了。」一想起過去,春杏就淚眼汪汪。
「難不成你是被你家裏賣給人伢子的?」七年前的那場大旱災和洪澇,妙嬋也很有印象。西北邊陲雖然沒有洪災,可也大旱了三月。一到災年,百姓就免不了賣兒賣女的,而女兒往往是第一選擇。
「不是的,不是的,夫人你誤會了。奴婢爹娘沒有要賣奴婢,是奴婢自己跟着人伢子進城的。」一聽主子誤會了自家的家人,春杏是連連揮手,急得連眼淚也掉下來了。
「奴婢是自願的。奴婢家中有個哥哥,念了幾年書,私塾的夫子說他能考上秀才呢。當時家裏實在過不下去了,哥哥就說不讀書了,要進城裏做事。我一聽就急了,就偷偷地把自己賣給了人伢子,得了三兩銀子,家裏才度過難關的。哥哥可疼奴婢了,家裏有什麼好吃的,都先讓給奴婢,好穿的,也是奴婢先穿。爹爹和哥哥早就說了,等家裏一有了余錢,就贖了奴婢回去。」
「後來進了府里當差,老太太仁慈,雖然是死契,可也沒虧待過下人們,銀子也給得多。五年前,家裏興旺了點,爹爹就跟哥哥急着進城找府里,說是要贖奴婢回去。老祖宗恩典,也就准了,當場就把契約給了奴婢。可奴婢想着回到村里,還賺不了在府里的許多錢財呢。奴婢就跟家裏說好了,再干五年,我就回家去了。明年秋天奴婢就滿了期限,回家去了。」
原來如此。春杏總是和氣裏帶着剛硬要強,隨和裏帶着點罕見的嬌嗲,都說明她在家中是被疼愛的。
「那就好,以後啊找個踏實人家嫁了,我再給你添份嫁妝,可不能丟了咱鎮國公府人的體面。」妙嬋笑道,當即就許下了給春杏添嫁妝的承諾。「家裏可是給找了人家了?」
「找了,是隔壁村的秀才,跟哥哥是同窗好友,人還算老實。」春杏大大方方地談着自己的未婚夫婿,一點也不扭扭捏捏。
「好,那以後春杏可就是秀才娘子了呢,說不定以後還是進士夫人也說不定啊。」妙嬋也打趣道。
「進士不進士的不重要,只要他對奴婢好,心裏有着奴婢,就算永遠是個秀才,奴婢也不嫌棄,也會跟他好好過日子的。」一看就是個有見識的姑娘,人雖然生得貌美,卻一點也不輕佻。
「是,啊,最重要的就是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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