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綠小池塘。風簾動、碎影舞斜陽。羨金屋去來,舊時巢燕,土花繚繞,前度莓牆。繡閣鳳幃深幾許,曾聽得理絲簧。欲說又休,慮乖芳信,未歌先咽,愁近清觴。
遙知新妝了,開朱戶,應自待月西廂。最苦夢魂,今宵不到伊行。問甚時說與,佳音密耗,寄將秦鏡,偷換韓香。天便教人,霎時廝見何妨。
宋周邦彥風流子大石
「是,肖世子是在金吾衛當差,可今兒個,他就是被派到咱們府里當差的金吾衛。」
「真的。」泰和一聽到這個消息,只覺得心花怒放,「快快,你們這兩個死奴才,瞎了眼啊,還不趕快過來伺候本縣主梳妝。」
「是。」吉祥和如意趕緊擁了上來。
一隊金吾衛正在府中來回巡邏,站在正中的公子身材筆直,剛才因他站在中間,被前後的同伴擋住了臉,其他人也只能隱約感覺到他那掩飾不住的氣勢與光華。只有正面相見,才知他究竟是有多奪目的男子。
一張俊美絕倫的宛若精心雕琢般的臉,長眉鳳眸,唇紅膚白,深邃的眼眸中,除了那自然流露出的睥睨萬物的神彩,讓人琢磨不透任何其他情緒。頎長的身形被一襲淡黃色的飛龍服包裹着,手中拿着的繡春刀閃閃發光。他完美的如天神降臨一般,他邁着鏗鏘有力的腳步朝自己走來。
泰和的小心臟已經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隨時都要從胸腔中跳出來。隨着肖世子越來越近,泰和激動得就要昏了過去,好在身邊的吉祥如意機靈地拉住了她的手。昀哥哥朝自己走過來了,快了,還不到三丈的距離了,三丈、兩丈、一丈,昀哥哥已經來到自己的身邊了,泰和激動的眼睛都閉上了。
「卑職等見過縣主,給縣主請安。」嗯,這聲音怎麼不是昀哥哥的聲音。昀哥哥的聲音是磁性而深沉的,怎麼會跟這乾癟癟的聲音一樣呢。
誰,是誰,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不讓昀哥哥跟自己說話,我砍了他我。生氣的泰和瞪大了雙眼,兇惡的神情就像要把人吃了一般。
吉祥趕緊捏了捏縣主的手臂,縣主可千萬不能在這時候露出兇相來啊。不然,只怕太長公主的壽宴都辦不成了啊,只怕她和如意兩條小命也沒有了,甚至連葬身之地都不會有吧。也許她們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扔到亂葬崗餵狗了吧。
終於從幻想中疼醒過來的泰和醒過神來,揚着溫柔美好的笑臉說道:「大人請起,不必多禮。諸位辛苦了。我代祖母多謝各位。」一旁的如意趕緊塞了一個荷包過去。
「多謝太長公主賞賜,多謝縣主。此乃卑職等職責所在,何言辛苦。」隊頭也是見過世面的。能在金吾衛任職的不是高官貴胄之子,就是有真本事的。眼前的隊領皮膚黝黑,手上的厚繭那麼明顯,一看就沒有什麼背景,是憑自個兒真本事爬上去的。這些人自然明白怎麼跟王孫貴族們打交道。
「回縣主,屬下們還要去前邊巡視,屬下告退。」說完一隊人又邁着整齊的步伐朝前邊走去。
「昀哥哥……」眼看自己心心念念的昀哥哥就要這樣從自己身邊走過,自己還沒跟他說上話呢,泰和趕緊出聲叫道。泰和恨不得把這群沒眼色的臭當兵的大卸八塊,只是心裏再憤怒,臉上的溫和笑容和端莊的儀態可一點也沒變過。
「泰和,有事嗎?」肖景昀可沒想到泰和會叫自己呢,趕緊停了下來。
「昀哥哥,你今日為什麼不來為我祖母祝壽呢。」要是那樣的話,她不久可以在壽宴上見到昀哥哥了呢。往年昀哥哥都是陪着自己一起去欣賞那些戲曲、雜劇的。
「哦,你看我這不是有任務在身嗎。再說我也在府里啊,到時也可以去給太公主去磕頭賀壽的,沒事。」肖景昀可想的簡單的很,哪裏知道人家是巴不得他時時在自己身邊呢。
「可是那樣是不一樣的啊,昀哥哥……」沒有從心上人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泰和縣主可不甘心,可是內心的靦腆讓她無法將自己內心的話說出口。在昀哥哥心中,自己一直是那個溫柔善良的小妹妹呢,當然,在全京城的貴族夫人眼中也是。她可不允許自己的好形象破滅。
「能有什麼不一樣呢,都是一樣的。」眼看着大隊人馬已經走到前頭去了,一看就是隊領不耐煩了,可不想回去受隊裏的責罰然後回家再受自個老爹的雙重責罰的肖景昀可有點急了,「泰和,我還要去巡視呢,先走了,待會兒見。」說完就急匆匆跑開了,追上了隊伍。自從鎮國公賦閒在家以後,肖景昀就安分了不少,再沒跟以前的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了,在金吾衛也不是混資歷了。畢竟皇上、隊長還有他老爹的三重混合責罰可夠他喝上一壺的了。他可受不了。
「昀哥哥,昀哥哥……」泰和還想跟心上人一訴衷腸,奈何心上人還是轉身就離開了。氣得七竅生煙的泰和狠狠的跺了跺雙腳,然後睜大雙眼死死地盯着吉祥。
吉祥早已經嚇得六神無主,全身癱軟,「縣主饒命,縣主饒命,奴婢剛剛是看縣主沒出聲的才大着膽子掐了縣主您一下的,奴婢不是故意的,縣主饒命……」
「哼,饒命,你不知道你把本縣主的皮膚都掐紅了嗎,饒命,你想的美。」眼見這四周無人,泰和的本性也露了出來,惡狠狠的眼神就像要把眼前的丫頭活吞了下去,「來人,把這個找死的賤婢給我拖出去餵狗。」
吉祥一聽見主子要把她拖出去餵狗,立刻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縣主不可,今日是太長公主的壽辰,府中不宜見血,縣主就饒了吉祥這個賤婢吧。」如意終究不想一起長大的姐妹就這樣被拖出去餵了兇惡的狼狗,趕緊找了個能接受的理由。
「好,既然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把這賤婢拖到柴房裏,餓她三天,要是不死,就把她送到淨房去,以後不要讓她出現在我的面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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