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奕晴這麼大的動作,溫煦以為溫室里有什麼厲害的東西呢,轉着腦袋左轉右轉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啊,不過看這麼咋呼的丫頭這樣的表現,溫煦還是走向前了兩步,用手中的電筒特意的仔細又照了一下。
「沒什麼啊!」仔細搜了一遍,確定沒什麼東西,溫煦這才轉頭對着身後的卓奕晴問道:「你看見什麼啦?」
「蜘蛛!蜘蛛!這麼大的蜘蛛」卓奕晴對着溫煦伸手比劃出了兩個手指節這麼大,驚恐的說道:「就在那邊空中吊着呢」。
聽到她這麼說,溫煦抬起手中的電筒照了一下發現一隻長腳蜘蛛的確掛在空中,被自己的強光手電一照立刻順着自己的絲往上爬,一會兒功夫就爬不見影子了。
「這有什麼好怕的」溫煦笑着看了一眼:「連蜘蛛都怕,那你要看到蛇什麼的不得暈過去啊!」
看到了蜘蛛走了,卓奕晴從溫煦的背後走了出來:「蛇什麼的我是不怕的,我從小就怕蜘蛛,我幾歲的時候被蜘蛛咬過,整個臉上」
說到了這裏伸手在自己的臉頰上比劃了一下:「這麼大一片都起了水泡,從那個時候我就怕這東西,而且你們這裏蜘蛛怎麼這麼大的個頭啊」。
「我們這叫它長腳蛛,不咬人都是吃蟲子的」溫煦說道。
「不咬人我也不在這兒呆着了,黑燈瞎火的,這裏的燈還沒有螢火蟲的屁股亮呢,你自己摘東西吧,我出去看看牛」
說完直接轉頭帶着小跑向着溫室的門口走了過去。
聽她這麼說,溫煦只得繼續摘東西,溫室里的菜比空間裏豐富多了,摘了一大把豆角,弄了顆花菜,然後抬起了黑瓦套子,割了幾把韭黃看看差不多夠大家吃的了,於是提着籃子走出了溫室。
推開了門聽到了一陣聊天聲,溫煦原本以為卓奕晴和牛聊呢,誰知道還有別人在,站在門口順着星光這麼一看,一大一小三個人影子正坐在路邊,聊的可歡實呢。
都不用走過去,溫煦就能猜出來和卓奕晴聊天的兩小丫頭叫什麼名字,溫廣仁家的兩個丫頭,二芳和麗丫頭。
「你們兩個小丫頭怎麼這麼晚還在這裏啊?」溫煦走過去問道。
「叔爺爺!」兩個小丫頭叫聲溫煦,其中二芳就開始說道了:「我們幫着二奶奶圍了圍羊,才回來呢」。
聽倆小丫頭這麼一說,溫煦明白了原來這倆丫頭去幫着溫世貴的媳婦尤二嫂子趕羊去了。
卓奕晴聽了詫異的問道:「你們才多大啊,就去幫人家趕羊去了,這不是用童工嘛!」
「你不懂別瞎說!」溫煦衝着卓奕晴來了一句。
「卓姐姐,二奶奶給工錢的,還有給了我們一人一個豆沙麵包」麗丫頭說着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紙幣在卓奕晴的眼前晃了晃。
天色暗加上丫頭晃的太快,別說是卓奕晴了連溫煦也沒有看清小丫頭手裏拿的是多少錢。
這個時候,遠處村子的方向傳來了呼喊的聲音,仔細一聽隱約的就能聽到一個婦人的聲音叫着:二丫頭、三丫頭之類的。不用多說,兩個丫頭的娘扯着嗓子叫她們了。
聽到聲音,兩小丫頭站了起來,對着卓奕晴說道:「姐姐,要不明天早上你來和我們一起撿雞蛋吧!」
「撿雞蛋?」卓奕晴一聽來了精神。
「嗯,叔爺爺家的雞可能下蛋了,一天能撿一兩筐」麗丫頭開心的說道。
說完兩個小丫頭提着各自線筐向着村子方向笑嘻嘻的跑了過去,沒一會兒功夫兩個小人影兒就成了小黑點點。
卓奕晴望着溫煦說道:「你的心可真夠黑的啊,這么小的丫頭都雇,而且還是你的晚輩,張口一個叔爺爺,閉口一個叔爺爺的,你就不覺得慚愧,以前什麼黑心的地主老財我還覺得胡說,但是看到你我頓明白了,原來你就是原形啊!黑心!」
「別亂說,我沒事幹雇這些丫頭撿什麼雞蛋,我雇的是她們的母親,她娘帶着她們一快撿,這事情你也能怪我頭上?」溫煦說完對着卓奕晴示意了一下,意思我這邊摘好了咱們也該回村去了。
從地上站了起來卓奕晴拍了拍屁股上的泥:「這些孩子這麼黑的天就放在外面跑,父母也不擔心?」
「有什麼好擔心的,要是放在鎮上還擔心,這裏有什麼好擔心,幾乎沒外人」溫煦以為卓奕晴說的是怕孩子被拐走。
說完看着卓奕晴向着牛走了過去,於是連聲問道:「哎!你幹什麼呢?」
「把牛牽回去啊」
「牽它回去幹什麼,院門口哪來的草給它吃,就放在這裏」溫煦看着她都伸手解繩子了,連忙說道。
「嗯……嗯!」
估計對於卓奕晴來說,牛吃不吃草她是不關心的,她現在想的就是牽牛,可能是覺得牽牛這個事情很好玩,特帶勁之類的。
「行了,你牽吧!」溫煦看這人還賴着不想走了,只得同意她把牛牽回去。
「好嘞!」卓奕晴連忙開始解繩子,然後把牛牽在了手裏,身體和牛頭並排大步流星的向着村子的方向走着,一邊走一邊還輕聲的哼着歌兒,雖說有點兒跑調,但是還算是能聽。
跟在卓奕晴身後的溫煦,望着卓奕晴的背影,突然間覺得這丫頭有點兒奇怪,性格和以前有那麼一點兒不一樣,這麼說吧以前差不多就是個女刺頭,但是今天身上似乎有了一種小女兒態。
溫煦心裏不由的琢磨了起來:難道是談了戀愛之後良心發現了?
想到了這裏又搖了搖想道:關我什麼事情?自有她那個傻蛋男朋友受着。從心中擺脫這個念頭,開始想着今晚做點什麼好吃的。
這麼着,前面一人牽牛唱歌,一人跟在後面琢磨着晚上的菜譜,一前一後的回到了小院。
做飯的時候,溫煦掌勺,以前來住過兩天的余耀燒火,卓奕晴和許達信兩人負責聊天解悶,棟樑則是趴在鍋屋門邊,一邊打着盹一邊觀察着四周的動靜。只有敗類很鬱悶,張着腦袋把身體藏在鍋屋的門後,眼巴巴的望着院中正在進食的兩隻『狗姑娘』。
敗類聞到了進口狗糧的味道,而且心中的饞蟲也被勾引出來的,但是有了傍晚那兩口,這貨沒有膽子往兩隻『母老虎』跟前湊,曾經也示圖通過哀嚎來給溫煦傳遞信息:鏟屎的,我要吃狗糧!
可惜的是,溫煦根本不鳥它,至於卓奕晴對於敗類這樣的『廢物犬』看都懶的看,所以現在敗類只有看的份,想吃?還是現實一點兒等着肉湯泡飯比較實在!
「把小鍋的火滅了吧」溫煦看着小鍋蓋里直冒熱氣,對着燒火的余耀說道。
「我喜歡吃鍋巴!」余耀說道。
溫煦說道:「再燒下去飯就糊了,到時候黑乎乎的鍋巴你吃不吃?」
聽麼余耀說這話,溫煦才明白為什麼這貨加這麼大的火煮飯了,柴鍋煮飯和電飯煲不同就是飯好了之後,米飯和鍋貼在一起會起一層鍋巴,一般有這麼三四毫米厚,火候要是好的話,鍋巴底會是金黃色的,趁熱時候用鏟子鏟下來吃起一面糯一面又香又脆的。
柴鍋炕出來的鍋巴不是現在飯店那種機器做出來的鍋巴可以比的,一面金黃一面依然是米白色,而且溫煦家裏吃的自然是空間米,本來味就正,香氣就濃,這做成的鍋巴自然是美味可口的,上次吃過之後余耀是食髓知味,溫煦這才知道怪不得這傢伙今天搶着燒鍋。
「卓奕晴給余耀舀瓢水!」溫煦看着鍋里的煙依舊冒着,對着卓奕晴說道。
一瓢水下去,小鍋灶里的火這才算是真的消了,溫煦這邊最大的菜也己經出了鍋,然後刷了下鍋開始大火小炒簡單的。韭黃炒草雞蛋、拍黃瓜、花菜肉絲燴油豆腐、外加己經燒好的一個豆角燉肉,三個人四樣菜,除了豆角燉肉是老大一盆之外,其它仨都是正常的份量。
菜一擺上了桌,幾乎可以用狼吞虎咽來形容,不論是許達信還是卓奕晴都是吃的很歡實,大家一起也不講究什麼形象,反正喜歡什麼可勁的伸着筷子抄,第一個吃光的菜那肯定就是大家最喜歡的。
整個鍋屋搶着吃,十分熱鬧,唯一不開心的估計就是敗類了,吃着豆角肉湯泡米飯,外加以前剩下的一個半小饅頭,時不時的抬頭望向了院中兩隻狗面前專用的塑料大食盆子滴着口水。兩隻狗己經吃完了晚飯,它們的盆子裏還剩一些狗糧,可惜的是敗類想撈個殘羹冷炙但是背上和屁股上的傷卻在時刻提醒它:要吃還是要命!
吃完了飯,敗類趴在了自己的窩裏,繼續望着狗糧盆子,望着望着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在夢裏,敗類四周擺滿了進口狗糧,想怎麼吃怎麼吃!敗類心花怒放,直接在狗糧海里翻滾着,奔跑着!
院中的棟樑一臉不解的望着臥在狗窩裏,歡快扒着四條腿的敗類,只見它小腿狠命的刨着空氣,嘴角泛着晶瑩的口水,在星光下閃着亮晶晶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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