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一籃子的東西走到了自家小院,還沒有進院子裏,就看到師尚真背着個手昂着頭跟個老學究似的站在自己的圍牆外面,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喲,師主任,一大早的在我的院子外面拗造型啊?」離着她差不多有十來米的距離,溫煦大聲和師尚真開起了玩笑。
師尚真一轉頭,看到溫煦向自己這邊走了過來,伸手往前面一指:「才和你說猴子不知道哪裏去了,這猴子今天早上就出現了,而且還蹲在你家了院子附近,你現在還說和你沒有關係?」
溫煦還沒有來的急伸着腦袋望一下猴子藏在哪裏,就看到了猴子一蹦一跳的從牆根藏着的地方跳了出來,在地上幾個跳躍就奔到了自己的面前,伸出小手一把抓住了自己左腿的褲管子。
「吱!吱!」
看到猴子可憐巴巴的望着自己,溫煦的心中也僅僅就是稍稍的抖了一下,就恢復到了古井無波的狀態。
「那你覺得跟我有什麼關係?猴子原來就喜歡呆在我家院子附近啊!別把自己整的跟神探似的,老實的思考一下正事兒要緊」溫煦輕輕的抬起了腳,溫柔的把猴子『踢』到了一邊。
感覺到了溫煦的意思,猴子離開了溫煦的身邊,站在離着溫煦僅僅一米不到遠的地方,繼續伸着腦袋望着溫煦,眼神中閃着想回到空間裏的渴望。
師尚真望着溫煦說道:「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我一定會能明白的!等我弄白了再好好的收拾你」
「那你慢慢弄吧!」
溫煦心道:好在猴子只是一隻猴子,要是人的話自己還真得考慮一下滅不滅口的問題!
師尚真看到溫煦和自己說了一句,提着籃子就要往院子裏走,立刻問道:「籃子裏什麼東西?」
把胳膊上掛的籃子一傾,讓師尚真可以看清籃子裏的東西之後,溫煦解釋說道:「泥鰍和河蚌,等會兒我就把它們放到水裏去吐泥,怎麼樣,中午來我家弄點兒小酒喝喝?」
聽到師尚真這麼問,溫煦直接就向她發出了午餐的邀請。
師尚真擺了下手說道:「那你給我留一點兒,看樣子還挺好吃的!可惜我今天中午有事兒,現在是過來問你借車的,你要是中午不用車的話,就把你的大陸巡借我,我準備去鎮子上一趟,我的車有點兒太小啦。」
「沒問題,我中午不用!」溫煦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了自己的鑰匙串兒,從上面把自己的陸巡鑰匙給解了下來:「接着!」
直接就這麼向着師尚真一拋。
「謝啦!」
溫煦想起來了一件事:「可能油沒有多少了!」
一邊說着溫煦一邊從口袋裏掏錢,準備給師尚真幾百的加油錢,要知道溫煦的騷紅大陸巡可是雙油箱的,這傢伙加滿了一百小几十升,那可要不少錢的。
因為溫煦這邊老是呆在家裏一直沒有挪什麼窩,所以也就沒有怎麼去加油,老實說車子從買來到現在,也就加了兩三次油,到現在連兩千公里都還沒有開呢。對於溫煦來說,騷紅的大陸巡其實是個擺設多過於實用。
「你罵我是不是?借你車,你給我加油錢」師尚真一看立刻對着溫煦瞪了一眼。師尚真也是個講究人,一聽立刻不高興了。
「別介啊,你這去趟鎮上,還給我把車上的油給加滿了,那不是借車,根本就是租車了,而且租金還不偏宜!」溫煦笑着抓過了師尚真的小臂,拍了五百塊到她的手上:「就加這麼多!」
「不要,哪能要你的錢啊!」師尚真又給推了回來。
「喲,喲,你們倆這是怎麼着,趁我不住意在這裏勾勾搭搭的想做什麼啊?」
正在推桑的時候,卓奕晴的小腦袋從院子裏伸了出來,而且也僅僅是個腦袋,身體還藏在大門檻里呢,望着溫煦和師尚真兩人笑眯眯的問道。
溫煦知道卓奕晴是開玩笑,而且兩人在院子外面講話,別說是院子裏了,就是堂屋裏也能聽的明明白白兩人說的是什麼,就沒有誤會的基礎,再說了又不是拍電影,男主角一拉別的女人手,女主頓時就一個不『在意』的或在角落或在明處全看在眼中,然後就這點兒破是又能糾纏個十五六集。
「車沒油了,師尚真要借,我給她點兒錢加油!」溫煦說道。
卓奕晴聽了對着師尚真說道:「師大姐,你就把錢接了吧,他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什麼事情都講究,你就把錢接下來吧,等沒油了你回來給他加滿好了,再說了你可以把他的情算到我頭上,把我的小民宿弄大一點兒唄!」。
師尚真想了想,伸手接過了溫煦手中的錢對着溫煦揮了揮:「那我就不客氣了!」
「猴子!」卓奕晴看到了溫煦旁邊老老實實的猴子,頓時眼睛一亮,以前看到猴子的時候都是遠遠的,而且一靠近猴子就會發出警告,但是現在看到猴子老實的站在溫煦的身邊,以卓奕晴的性子自然而然的就想要玩耍一番。
躡手躡腳的走向溫煦的身邊,一邊走一邊卓奕晴還對着溫煦小聲的說道:「猴子今天怎麼這麼乖啦?」
師尚真一聽立刻贊同的說道:「你也覺得猴子乖了的吧?我剛才看到猴子的時候,給它東西,它居然都敢從我的手中拿了,而且一點兒也不怕人!」
「真噠?」
卓奕晴的兩隻眼睛直冒星星!
溫煦連忙說道:「我不知是不是真的,不過剛才我一回來,猴子就抓住了我的褲角,估計是餓瘋了想問我要點兒東西吃!」
「那好!」卓奕晴一聽猴子要吃東西,立刻就閃回到了院子裏,五六秒鐘就拿了一個西紅柿走了出來。
「小猴猴,我這裏有西紅柿哦!」
重新回到了院子處面的卓奕晴一邊搖着手中的西紅柿,一邊衝着猴子擺出了一副和藹的表情。
猴子也不知道是真聰明了,還是因為在空間裏呆過,和人起了親近之心,看到了卓奕晴手的西紅柿,立刻直起了身體向着她走了過去,走到了卓奕晴的旁邊,伸手就把她手中的西紅柿給接了過去。
接到了西紅柿,猴子直接坐到了卓奕晴的旁邊開始伸出了手指扣西紅柿,把西紅柿的皮扣破了之後,蘸了一點兒汁兒放到了嘴裏咂巴了一下嘴,然後就把嘴湊到了自己扣出來的口子上,開始吸着西紅柿裏面的果肉。
「哇,猴子好聰明啊!」卓奕晴讚嘆道。
溫煦聽到卓奕晴這麼說,實在忍不住了伸手抹了一下臉:猴子要是連個西紅柿都不會吃,這猴子估計斷奶的時候就是它的死期了!
「是比以前聰明了,我以前給它餵食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反應!」師尚真看着猴子吃東西也是一臉的開心,似乎猴子這麼吃西紅柿是一件多麼值得驕傲的事情似的。
溫煦是忍不下去了,對着兩人說道:「行了,你們聊,我回屋裏把這些東西處理一下!」
看着卓奕晴好奇的望向了自己手中的籃子,溫煦笑着對她晃了晃:「咱們今天中午有口福嘍,泥鰍和河蚌!」
就在溫煦想轉身進院子的時候,不遠處的小石橋那頭傳來了廣智的媳婦趙珍的聲音。
「師主任,師主任,你快去看一哈子,許嫂子家的原來當家的回來囉!現在正的公所那邊個弄咧!」
站在石橋上,趙珍就衝着師尚真大聲的喊道。
溫煦一下子沒有想起來這個許嫂子是誰,所以提着籃子就往自家的小院裏走,回到了院子裏把泥鰍、河蚌放別的倒進了兩個小盆子裏,再盆里加上了水,水中加了點兒香油,然後讓河蚌和泥鰍把肚子裏的髒東西吐出來。
這個事兒也沒有花幾分鐘,溫煦回到了自己的小書房,用紙擦了擦手準備安安靜靜的寫上一會兒毛筆字。
誰知道自己這邊的紙剛剛鋪開,就聽到卓奕晴在院子裏叫自己:「溫煦,溫煦,許景蓉的老公回來了,現在正在村公所那邊鬧呢!」
「什麼?」溫煦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腦子裏宕了兩秒鐘的機,這才想起來許景蓉是誰,一聽說她了老公回來了,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筆,快步的走出去了書房。
「你說誰?」
卓奕晴說道:「還能有誰?不就是許景蓉的前夫!剛才小石橋那邊你一聽說人家的前夫回來了,直往屋裏躲什麼意思?讓人覺得我這人特別的小心眼是不是?」
「你真是想太多了,趙珍說的許嫂子,我知道哪個許嫂子?我哪知道許景蓉在村公所啊,我以為她一直在鯉魚灣呢。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想起來許景蓉這茬事來,再說了,你看你的思想,一點兒不像我這麼健康,難道男女間除了床上的那點兒事,就不能有別的啦?」
「那是你沒有看到師尚真看到你甩頭直往屋裏鑽的表情!看我好像是在看母老虎似的」卓奕晴說道。
「行了,行了,去看看吧,她前夫那樣的王八蛋,什麼事情干不出來?」
溫煦一邊說着一邊就往門口走,到了門口的時候,和卓奕晴一起並肩往村公所疾步走去。
還沒有到村公所呢,就聽到了一個男人的叫罵聲,而且罵的還相當難聽,反正是都是些不離下半身的操蛋話。
「你特麼的以為離了婚就完了啊,我這裏跟你說明白一點兒,不給一百萬,你特麼的看我能不能和你算!」
溫煦還沒有走進人堆就聽到裏面傳來一個男人兇狠的叫囂聲。
男人的話剛落音,師尚真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誰給你一百萬?你怎麼着,還想着訛人家一百萬?癩蛤蟆打哈欠,你哪來這麼大的口氣?」
這個時候,溫煦已經推開了看熱鬧的人群走了進去,一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長的還不錯的男人正臉憋的通紅,而且一副扯高氣揚的樣子,男人的身後還站着七八個五大三粗,胳膊上有紋身的壯實男人。
一看就知道這群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其中站在最前面的一個戴着墨鏡的大胖子,紋身都紋到了脖子,而且長的又高又胖,身高有一米八幾,體重最起碼也在二百大幾斤,整個人往那邊一站,幾乎就是像是一個放大版的犁子。
「你哪兒的?」胖子身手隔空點了一下師尚真:「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你插什麼嘴!」
「大哥,這小娘們長的挺漂亮的,實在這小子還不上債,拿這兩個女人抵也不錯!」站在胖子身後的一個小混子模樣的張口笑着說道。
「你們特麼的活膩了是不是?」溫煦這時走了出來,衝着剛才說話的年輕混子說道。
「我看你小子才活膩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
溫煦輕蔑的說道:「身上畫個龍描個虎,你就真以為你是龍是虎啦?我明白你說的什麼意思,不就是想說你們是黑社會嘛,真特麼的可笑了,中國哪有……!」
這幫子人傻氣把溫煦給弄的心底直笑,這得多二百五才能跑到山村里來,這麼耀武揚威的,真的以為鄉下人就是任你捏的軟柿子?這夥人一看就是城裏欺負小市民欺負慣了,覺得自己哪裏都嚇的住,一幫子農民有什麼?也不想想,這新中國就是靠着一幫子農民打下來的!
沒有等着溫煦說完,師尚真打斷了溫煦的話,衝着剛才那個說話的混子笑着問道:「拿我去還債,就你們也配?」
「你特麼的小娘們……」
「溫家村的,打人會不會?」師尚真轉頭回了一句。
「會!」周圍響起了一陣鬨笑聲。
「跑到溫家村來鬧事,這裏是你們鬧事的地方?給我打!」師尚真豪氣大發的一揮手,這個時候的師尚真身上居然隱約的有一股子英氣。這時候的師尚真才真的有了一點兒,老百姓眼中村長該有的樣子。
聽到師尚真這麼一說,一幫村民們一鬨而散!
這樣的情景讓場中的那些紋身漢子一看,立刻大笑了起來,其中有一個笑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不過他們笑容很快就凝在了臉上,因為一鬨而散的村民很快的就抄着傢伙回來了,木棍已經是很平常的裝器了,還有拿着鐵製的榔頭,草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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