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聽到男人這麼說,好奇的打量了一下他,問道:「你是怎麼想起來的?」
「我以前玩過一陣子的鳥,在鯉魚灣剛開業的時候,也來過你們溫家村!知道你們這邊的環境好,好鳥也多」男人這時候的心情也平復了,也不看溫煦,低着頭擺弄着自己的手。
聽到他這麼說,溫煦更加好奇了,那時候來溫家村都是挺有錢的,當然了現在來溫家村也有錢,不過那時候幾批來的人平均下來的身家要比現在強上不少。
「那你手頭也該是有點兒錢吧,怎麼落到了這種地步,跑到這裏來偷鳥來啦?」溫煦又問道。
男人回答說道:「這幾年的生意不好做,我的幾筆投資都虧了,今年到現在一點兒錢都沒賺到,家裏的孩子又突然的患上了重病,沒錢醫治……」。
溫煦聽着覺得挺震憾的,原來這人竟然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雖說被他的言語感動了,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來,溫煦知道這位世界上會『說』的人真是太多了,善於博同情的更是車載斗量。聽到別人這麼一張嘴,立馬就覺得如何如何的,並不是理智的行為。
「那你現在是怎麼進來的?」溫煦轉移了話題。
聽到溫煦這麼一問,男人說道:「你們這裏鯉魚彎那邊一開我是第一批跟着朋友來的客人,當時跟着朋友來過幾次之後,他們給我作了保,我自己就經常來,也常帶家人過來!」
「那你還會缺錢?再說了就算是缺錢,孩子生了大病,兩三個朋友總歸還是有的吧?」溫煦更加好奇了。
鯉魚灣一建好就過來的人幾乎個個身家都在千萬往上走,這身價可不是算不動產的,而是指公司規模,那批人可不是什麼平民百姓,生個病就能把家底掏空了的,就算是遇到什麼過不去的坎,朋友之間誰還就差那個兩三百萬的不成?就算是真的窮了,人脈在這個地方,東山再起也不是什麼難事兒,怎麼就落到了這種要偷鳥的境地。
而且老實說偷鳥才能賺多少錢,估計這地上的鳥最也就是能給他帶來兩三萬的收入吧,兩三萬在在一般家庭來說不少了,但是在這些人的眼中算個什麼事啊,一晚上去趟ktv都不夠花的呢。
想到了這裏,溫煦對於這位的話就更加懷疑了,對於他的話也就越發的不信了。
「借的太多,朋友都沒人願意搭理我了」男人說道。
就在溫煦想繼續問的時候,村里來的人到了,帶隊的是溫廣成,剩下也差不多都是廣字輩的小伙子,二三十歲的樣子,一幫人乘着三輛四輪小汽油車來到了溫煦的身邊。這裏村里成立的保安隊,隊長就是溫廣成這小子。
隊員呢,有廣宏、源彬幾個,原本都在煦冬明珠公司幹活的,現在都回來了,不光是自己回來了還幾乎各自都帶了個漂亮女朋友。在明珠兩年一呆,大城市的新鮮勁頭一過去,這幫小子發覺明珠不論多好也不是自己的家鄉,更何況現在溫家村的生活已經完全小康了,不在是以前的一窮二白的山村了,所以陸陸續續的又回到了村子,在明珠浪的又換了另外一批書不想讀的十八九歲小子。
廣宏第一個從車上跳了下來,看到旁邊擺着這麼多的鳥,忍不住抬起了腳衝着男人來了一腳:「你行啊你,一個個居然捉了這麼多!」
「行了,別打他了,把人帶回去就行了,該怎麼辦怎麼辦」溫煦攔住了還想踢第二腳的溫廣宏。
「這就是他的刀?」溫廣成望着被清踢到了旁邊刀問了一句。
溫煦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表示那刀是這人的。
聽到溫煦這一表示,溫廣成戴上了手套,把刀拎了起來然後居然還很規矩的放到了一個膠袋裏。
「行啊,你小子現在還學會保存物證啦?」溫煦笑着說道。
溫廣成道:「叔,我這邊都去縣局培訓過幾次了,這點兒小也難道也干不好,那你太小看我了吧」。
「行了,行了,知道你本事大了!還有這位也算是對咱們村的發展作過貢獻的人,你們別太粗爆了,要粗爆的話也讓那幫子警察粗爆去」溫煦調侃說道。
溫廣成笑着說道:「好嘞,咱們保證文明執法!」
「你們執個屁的法,趕緊的把人給帶回去」溫煦伸手說道。
「您不跟着一起去?」溫廣成問道。
溫煦剛想問自己為什麼要去,立馬想起來了,這人是自己抓的,自己要是不去簽個字什麼的,也不行!
於是點頭說道:「你們先去,我這邊還帶着孩子呢!」
溫煦並不想把自己孩子帶到溫廣成那邊去,不想讓這幫小傢伙接觸到這些個事情。所以想着先把孩子給送回去,然後自己呢再去說明一下情況就成了。
「行,那我就先把人帶走了!」溫廣成說道。
說完示意自己帶來了幾個小子幹活,兩個小傢伙伸手一邊一個把男人架上了車,另有一個人則是拎起了放在地上的大衣。
「小心點兒,都可都是咱們村自己的小鳥!死了一隻都算是破壞生態知不知道?」
看到慫小子這麼粗暴的拿衣服,溫廣成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抬腳衝着他的屁股來了一下子。
「叔,我已經很小心啦!」拿大衣的小子很委屈。
「那就更小心點兒,抱着陳芳的時候我怎麼覺得你沒有這麼粗呢!」溫廣成嘴上並不饒人,說着還要作勢欲踢。
小子一看立馬拎着大衣快跑了兩步。
這幫小子來的過去的也快,說走一會兒功夫就溜的沒什麼影子了。
溫煦轉到了兒子旁邊,還沒有說話呢,就看到自家仨小子一臉崇拜的望向了自己。看到自父的父親一伸手,立馬把壞人的刀給打到了地上,三個小人兒心中那震撼就不提了。
「爸爸,你好棒!」廣璟望着溫煦,兩隻小眼睛裏全是小星星。
「爸爸,真逆(厲)害!」廣珩這邊也跟着說道。
廣珝也直嚷嚷着:「教我們,教我們打壞人!」
溫煦這時心中很是熨貼,被兒子崇拜對於父親來說也是一種幸福啊,但是教他們這事情溫煦自己確不好插入了,因為老道那邊滿月的時候就預定下了,於是蹲了下來對着自家的仨個小東西說道:「等你們長大了一點兒,道爺爺就會教你們的,爸爸這些都是跟道爺爺學的,道爺爺更厲害!」
「哦!」
聽到不能馬上學爸爸這麼厲害的功夫,仨個小傢伙的臉上都很失落,不過想到跟着道爺爺學,心情又稍稍好了一些。
溫煦帶着仨個孩子直接去了幼兒園。
「世煦,你這帶着孩子作個啥咧?」
幼兒園門口看門的是溫世清的媳婦,張五嫂子,看到族弟帶着兒子過來立馬笑着把腦袋從傳達室的門口伸了出來,先在仨小傢伙的臉上捏了一下,然後才對着溫煦笑着說道。
「嬸子好!」
沒有等溫煦說話呢,三個小人兒衝着張五嫂子奶聲奶氣的問候了一句。
張五嫂子立馬樂的眉毛都快飛起來了:「這仨小娃子,真是招人喜歡!比我們家那慫蛋孫子招人疼!」
「行了,您別誇了,我把他們送過來想請馬老師幫着照看一會兒,我馬上要去村委那邊,剛才抓到了一個偷鳥的,我去簽個字說明一下情況」溫煦說了一下。
張五嫂子聽了之後說道:「你也別找馬園長了,直接放我這裏,等着我下班了要是你不來,就到我們家去接孩子!」
「那怎麼好麻煩您呢?」溫煦打算客套一下。
張五嫂子笑着說道:「跟我客氣什麼什麼勁,忘了你小子以前常來我們家溜躂的事情了,行了就放我這兒!」
說着張五嫂子就從傳達室里出來了,彎下了腰對着仨個娃子問道:「爸爸有事要去辦,你們在五嬸這裏呆上一會兒好不好?」
聽到張五嬸這麼一說,仨個小娃子的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了自家老爸。
溫煦也笑着講道:「在五嬸這裏乖乖的,等着爸爸去接你們」
廣珝想了一下對着溫煦問道:「爸爸,棟棟和不和我們在一起?」
「棟樑自然留下來!」
聽到溫煦這麼說,仨個小傢伙全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溫煦頓時覺得自己在孩子的心中居然有點兒比不上棟樑了。
張五嬸則是在旁邊不住的夸道:「這才一周歲多一點兒,話就講的這麼利索了?我們家那個兩歲了,還說着連字呢!」
溫煦聽過這樣的讚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現在沒有功夫和老太太客氣,於是張口說道:「那五嫂子,我們家這三個小淘氣就麻煩你了,我儘量早點兒回來!」
「沒事,你放心去辦你的事情,有這仨個小人兒正好和我說說話」張五嫂子拉着孩子小手示意他們跟着自己去傳達室。
溫煦一看孩子安排好了,自己轉身向着鯉備灣那邊的聯防隊辦公室去。
這才剛上了橋,溫煦看到一輛奔馳停在了自己的身邊,一個老客按下了車窗和溫煦打起了招呼。
溫煦原本客套一句就準備走,誰知道這位卻是打聽起了事來。
「劉上軍捕鳥被你們村的人給捉住了?」男人下了車子,手扶着車門和溫煦攀談了起來。
「你認識他?」溫煦沒有想到這位會認識那個偷鳥的男人,聽他這麼一問,才知道那位偷捕鳥的叫劉上軍。
「以前還和他做過生意呢!」這位嘆了口氣說道:「不過做了一次之後就沒有再接觸了!讓我說啊,這人那抓了好,抓了才是對他好啊」。
「怎麼這麼說?」溫煦挺好奇的。
「這人被他現在老婆給搞廢了」這位搖頭說道。
「?」溫煦一臉疑問。
「他二婚娶了一個挺漂亮的二十歲小姑娘,這小姑娘人雖然長的漂亮,可惜不是個省油的燈,嗜賭如命,然後劉上軍被漸漸的給帶上了歪路,一家子一天二十四小時,二十個小時坐在麻將桌上,一天二三十萬的輸贏,就是金山也光啦」。
說到了這兒,這人擺了一下手:「我們都猜到他就會走到這一步!」
「他說他女兒是生了病,有這回事沒有?」溫煦問道。
「有病是真的!不過話說回來,要真的給孩子治病,那他的那幫朋友誰缺這十來萬二十萬的?但是借給他之後,直接上了賭桌,這一來二去的誰還會再借?孩子攤上他們這樣的父母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聽到這位一說,溫煦心中不由的罵了一句:靠!幸虧老子沒有發傻善心。
原本溫煦聽那人這麼說,心中還盤算着要不要放掉一批鳥兒,給他減一點兒罪什麼的,現在聽到這個事情,覺得自己虧得沒幹爛好人這事兒。
「行了,不聊了,我這邊還有點兒事!」
和這位說了一聲之後,溫煦轉身向着聯防隊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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