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哼着小曲兒,一邊打理着一隻大鵝,溫煦這邊準備晚上的時候試試老道的方子,看看能不能製成老道剛才從包袱里拿出來的口味。
正在開心的忙活着呢,嚴冬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只見他伸着腦袋往裏一瞅,看到溫煦正坐在院子裏撥着鵝毛,立馬就笑嘻嘻的走了進來,臨進院子的時候還招了招手,跟在他身後進來的還有一個高高大大的老黑,這傢伙最少有一米九五到兩米的高個兒,而且還挺壯實的,猛一看長的跟個打籃球的似的。
「回來啦?」嚴冬對着溫煦打了聲招呼。
「嗯!」溫煦一看還有客人,立馬從板凳上站了起來,對老黑表示了一個欠意的眼神,示意自己這邊手上都是水也不好和他握手。
嚴冬這時介紹說道:「這是喬,咱們新的松露美國合伙人!」說完之後又對着老黑說道:「這是煦,我們公司最大的股東,也是董事會主席!」
「什麼主席啊,就是掛個名頭而以」溫煦這一口就是英文了。
誰知道人家老黑一張口就把溫煦給鎮住了,一口子流利的標準普通話:「沒事,我會說中文,我以前在北大留過學,也在中國呆過八年!我算是老朋友了」。
溫煦一聽笑着說道:「怪不得你的中文說的這麼好,如果不看長相的話,你這口音在電話中可分辨不出來是個外國人」。
「那可是!」喬很是自得的笑了笑。
溫煦對着嚴冬問道:「今天怎麼樣?」
「這幾天都不錯,也不知道怎麼滴,這裏的天氣越冷,松露的產量越高,現在一天能收兩三百斤的樣子了!大伙兒也越來越熟練了,你們這裏簡直遍地都是寶啊」嚴冬開心的說道。
「銷路好不好?」溫煦又問道。
嚴冬得意的說道:「不是銷路好不好的問題,而是銷路大好,特好,現在上市的所有松露中就咱們的品質最高而且香味也最為濃郁,要不喬也不會大老遠的奔過來談合作!」
溫煦有點兒不太明白了,自己這邊銷路為什麼這麼好還要和這個叫喬的黑老美合作,自己搞不就完了麼,聽說松露合伙人,溫煦還以為賣的不太好呢。
不過溫煦也沒有傻到現在問這個問題,而是嗯了一聲把這事兒給帶過了。
嚴冬看到溫煦不說話,笑眯眯的又提起了一件事情:「對了,你的那個上拍了松露賣出去了!」
「你要是不提的話我都給忘了,賣了多少錢?」溫煦隨口問道。
「去掉什麼亂七八糟的各項費用,落到你這裏還有二十七萬美元,我今天把支票給你帶了過來」嚴冬說着就從懷裏把支票夾給拿了出來,從裏面抽出了一張支票遞到了溫煦的面前。
溫煦一聽二十七萬美元,立馬回了一句:「這麼多?」
「肯定得這麼多,賣的這麼高還得喬的主意,如果沒有他這價格最少要跌掉三分之一,咱們以前想的有點兒岔了,為什麼咱們中國貨就賣不起什麼高價來,在國外人的眼中咱們就是沒有逼格啊,太不懂得打扮自己就像是一個小姑娘……」
眼看着嚴冬這貨又要給自己上一堂生動的經濟課,溫煦立馬抬起了手:「晚上哪兒吃飯?」
嚴冬一聽吃飯,不疑有他立馬換了個話題:「到你家吃可以不?」
「中餐吃的慣麼?」溫煦轉頭問着喬說道。
喬立馬點頭:「你只要不是美式的中餐我就吃的慣!」
喬在中國呆過很長時間,幾乎把自己的胃練成了中美兩種模式,反而像是美式中餐,或者中式美餐他受不了。
這黑老美還挺幽默的!溫煦心想道。
「那行,晚上的時候有烤個鵝,順帶再弄份肥腸魚,一個地鍋雞!你們看行不行?」溫煦說道。
沒有等嚴冬回答,喬就說道:「川味?」
看到溫煦點頭,喬滿意的直點頭:「那是極好的!」
溫煦差點兒在精神上跑偏了,以為自己看到了什麼電視劇似的。
就這麼着溫煦示意嚴冬帶上手套來撥鵝毛,溫煦自己起來又去抓雞,喬呢也要了一副手套在旁邊一起幫着撥鵝毛。
溫煦出門走了沒有兩步,聽到身後傳來自家媳婦的聲音:「回來啦?」
一轉頭,溫煦看到師尚真這邊連線帽都戴上了,於是非常滿意的說道:「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下雪沒事?」
「沒有,馬上還要出去呢,順帶說一聲,今天晚上就別做飯了,咱們去爺爺家那邊吃,尚武哥過來了,吃了飯就要去省里」師尚真說道。
「那可不行,嚴冬帶了一個合作的老外過來,要在家裏吃飯,我看這樣吧,你去爺爺哪裏吃,我在家裏招呼客人,反正尚武哥也不是外人,到時候等着我這邊的鵝烤好了,給你們再送半隻過去,你看怎麼樣?」
說到了這兒,溫煦想起來了剛才嚴冬給了支票,於是從懷裏抽了出來走到了師尚真的面前遞了過去:「這是上次拍大松露的錢,賣的還挺貴的,比原先料想的高多了」。
「二十七萬美元?這賣的確實是夠高的」師尚真笑着說道。
溫煦聽了好奇的問道:「你還沒看支票怎麼就知道二十七萬美元?」說完想了一下不由的伸手拍了一下腦袋:「我明白了,肯定是嚴冬這小子宣傳的,他要是不說一準兒能把他給憋死,我說現在這松露的產量怎麼越來越高了呢,他果然是個奸商!」
師尚真笑着說道:「這也是好事!大家又多了一份收入,而且煦冬這邊幾乎是這一片松露收購的龍頭了」師尚真笑着說道。
溫煦對什麼龍頭不龍頭的並不感興趣,煦冬不是龍頭那才怪呢,現在從全國湧來的松露販子們想從溫家村里收松露那基本是不太可能了,因為他們的中間環節太多了,給了不煦冬的價,除了煦冬不要的小松露或者品不達標的松露之外,他們也收不到什麼貨,像是老秦這些山中的老把式,到了沒馬湖附近采了松露,首選的就是煦冬,有幾個老把式自從被販子人騙了一次之後,也把好的大的松露賣到了煦冬。
「關健是看明年!」溫煦說道。
師尚真問道:「怎麼啦?」
「明年大傢伙約定了秋後采那自然是正確的選擇,如果有些人搶着夏日采把錢先裝進口袋,那用不了多久,沒馬湖的松露產區說不準就要成為第二個南方產區」溫煦有點兒擔心,人心是貪婪的,只要這東西賺錢保不准就有人夏天去挖那些沒有成熟的松露,去換取原本十分之一的價格塞進自己的腰包。
有些東西不是自己的,大家都生怕自己賣不到錢,反正地也不是自己的,松露也不是自己的,自己哪怕多賣出一分錢那都是自己的,管它保不保護,管它成熟不成熟,等着成熟了萬一被別人采了,自己一分錢都沒有,那能早采,誰還等它成熟!除非沒有人要!有的時候事情就壞在東西不是自己的上了。
師尚真笑着說道:「那你和周叔說啊,這個事情總得下狠手才能制住這股子歪風!」
「你說吧」溫煦笑道。
「這錢?」
「你收着吧,唉,也沒什麼地方好用的!」溫煦說道。
「要麼還是買金條?」師尚真問道。
兩口子現在都是掉金坑裏去了,只要是有了錢就買金條,然後師尚真也不問溫煦藏哪裏了,反正一個負責買一個負責藏配合的天衣無縫。
「就它吧」溫煦說道。
兩口子說完一個去逮雞,一個回屋裏拿東西。
溫煦這邊很快的拎了一隻雞出來,回到了院子裏的時候,師尚真已經離開了院子,和嚴冬還有黑老美喬兩人一起把所有的東西都打理了,把鵝烤上了,仨人就直接回到了屋裏聊天。
喬這個黑老美還挺幽默的,但是這種幽默不是一般黑人的那種一說話立馬就理手畫腳的,身體亂顫的那種不穩重,這位喬看的出來有很好的教育背景,而且不論說話還是談事情總能讓人覺得很舒服。
等着鵝烤好了之後,溫煦這邊送了一半到師老爺子那邊,然後回來之後圍上了圍裙開始做菜,都是鍋菜三人也着急,就這麼一邊燒一邊聊着。
「好了,嚴冬,把桌子清一下!」
溫煦見滿滿的一鍋地鍋雞已經好了,於是喊着嚴冬擺桌子。
「要不咱們到外頭吃吧!」嚴冬說道:「有熱鍋子,還有酒,在屋裏吃起來多沒勁啊!」
喬一聽立馬點頭說道:「好!好!」
溫煦一聽兩個客人都這麼說了,自己這個主人也不好說什麼了,主隨客便嘛,於是點了點頭,仨人就一起把熱烤鵝,冒着熱氣的肥腸魚,還有滿滿一大鍋子,泛着紅椒的地鍋雞給拎到了院子裏的木榻上,三人每人拿了一個絨布的軟墊,坐在屁股下面。
「白的還是紅的?白酒我這邊五糧液,茅台應有盡有,紅的還是上次我結婚你送來的法國貨」溫煦看着兩人坐了下來,於是問道。
嚴冬這時想起一個事情來:「你不是釀了一批紅酒麼?釀的怎麼樣了,弄一點兒過來嘗嘗?」
嚴冬要是不說,溫煦這邊差點兒也沒有想起來,自己釀的酒放到了空間裏都好幾個月了,估計按着放到外面計算,這東西估計得有些時日了。
「那你們等着,我去給你們拿一點兒嘗嘗,正好幫我分辨一下什麼口味的好!」溫煦一聽立馬就應了下來,說完轉身先進了屋裏拿了兩瓶茅台之後這才進了地窖里。
進地窖自然不是為了拿酒,而是為了避開兩人的視線,地窖里的橡木桶里裝的可不是酒,全都是水,裝樣子用的,真正的酒藏在空間裏呢。
打開了橡木桶,溫煦直接貯藏瓶子把幾種酒都接了一份,記上了標籤然後一起就拎了出來。
溫煦酬的酒按着擺的糖份來分的,對於溫煦來說自然是喜歡酸酸甜甜的口味,嚴冬這邊也差不多,最後嘗出來仨人喜歡兩種酒,黑老美喬則是對着溫煦一點兒沒有加糖釀造出來的酒讚不絕口。
只見喬輕輕的晃着手中的懷子,看着殷紅的酒液淌過杯壁,留下淡淡的掛杯,時不時的伸頭嗅着杯中的酒香,不住的說道:「這是我喝過最好的紅酒之一!」
「喜歡你就多喝幾杯,等走的時候我給你弄上十來升!」溫煦表現的相當好客,聽到客人喜歡立馬表示走的時候給你帶上!
誰知道喬卻是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煦,你這酒一年產多少?」
「如果全都釀的話,也就是十來桶的樣子!」溫煦說道。
雖說空間裏的葡萄可以無限摘,但是溫煦外面就這麼大點兒葡萄園摘出幾十公傾的葡萄來那得多奇怪啊。
喬放下了杯子:「如果都能是這樣的水準,我願意代理你的紅酒!我的要求是質量要保證這樣的,而且每年只釀八百瓶,不能多!」
「賣酒?」溫煦這邊有點兒不樂意,他不缺錢啊!要這麼多錢幹什麼,他整天窩在小村里又不要世界各地跑,又不用買飛機!要這麼多錢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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