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夏醒來,已是四天後,身體虛弱,一心牽掛着她的兒子,病房裏一個人都沒有,喬夏忍不住心焦,孩子呢?她的孩子呢?最後的意識襲來,她都忘記了,孩子到底有沒有完全生出來,她就昏迷了。
孩子……
穆涼正和醫生在門口談論,聽到聲音慌忙推門進來,喬夏如看到了希望,急切地看着他,「阿涼,我們的兒子呢? 我是不是生了兒子,他呢?」
「伊麗莎白抱着他去吃東西了,他很健康。」穆涼坐到她身邊,壓着她的肩膀,「你躺着休息,不要太激動,你需要更多的休息。」
喬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兒子,反而忽略了一旁的穆涼。
「他長得像誰?」
「像你。」
「真的嗎?」喬夏無比開心,她聽到心裏幸福的聲音,穆涼平安無事,孩子平安無事,一切都那麼好,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穆涼點了點頭,目光穩穩地落在她的臉龐上,仿佛要把她的五官,她血管的脈絡都深深地印刻在腦海里,無法抽離,這幾天守着喬夏,她血崩差點死去,幾次病危,他如在水深火熱的深淵裏,腦海一片空白,總算能理解喬夏這半年來的心情,不管原來有什麼決定,經過這段時間,他只想在他身邊最後的階段,好好陪着他心愛的人,陪着他的兒子。
「阿涼,你怎麼了?」喬夏喊了幾聲,穆涼才回過神來。
「沒什麼。」穆涼說,輕輕地握着她的手,「你能平安無事,我很高興。」
「嗯,我們都平安無事。」喬夏說,笑意溫柔,她轉念想起顧西西,「顧西西呢?」
「她死了。」
這一次,是真的死了,也真正的結束了,再不會有威脅,也不會再有傷害,她總算能夠平靜地生活,沒有人能威脅到他們母子的生命。
喬夏心情格外的複雜,對於顧西西,她的感覺一直都很複雜,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言語來形容顧西西,她太過於偏執,所以把自己推向了深淵。
其實,她和穆涼很像。
幸運的是,她愛穆涼,若是她不愛穆涼,她們之間,也會是一場悲劇。
「我都沒過,兒子會是你接生的。」喬夏說,這世上多少兒子是被自己爸爸親手接生的呢?怕是很罕見呢,不管對穆涼,還是對兒子,都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穆涼說,「我就告訴你,我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男人,接生什麼的,難不倒我。」
喬夏,「……」
她就不應該稱讚他。
「喬夏,所有的苦難都過去了,再不會有人威脅到你。」
喬夏一愣,看着他的黑色手套,「這麼熱的天,你為什麼帶着手套?」
還是防風防水的手套,這外面大太陽,他們人在沙漠邊緣,熱得能蒸熟,雞蛋放在外面石頭上幾個小時都能被煮熟,他卻帶着那麼厚的手套。
不熱嗎?
穆涼一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時候,伊麗莎白帶着兒子回來了,成功地解救了穆涼,喬夏所有的心神都被兒子吸引走了,也忘了問穆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