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黑的秀髮披散下來,遮住了她霧靄的臉龐,漆黑的眼眸有着深邃的哀傷,幾番生死,她都沒有死,堅強地活下來,如今卻要死在自己犯的錯誤下嗎?
多麼的嘲諷。
喬夏拿出手機,手機沒有信號。
連呼救電話都打不出去。
穆涼還沒恢復記憶,假如哪一天穆涼恢復記憶,她們母子橫屍在冰冷的地窖里。
阿涼,你會不會發瘋?
你已經愛上別人,臨死前,我卻心疼你,我是不是很傻。
喬夏猛然站起來,不停地在地窖里活動,這裏的溫度非常低,卻又不至於馬上凍死她,她必須要不停地活動,不停地讓身體產生熱量來抵抗寒冷。
「我不會死的,我絕不會這樣死去。」
……
喬夏在地窖里找了好久,總算在倉庫里找到了兩條毯子,她把一條毯子鋪在倉庫最裏面,離冰源遠遠的,一條毯子蓋在身上,抵禦了寒冷,似乎沒什麼用,卻比剛剛好多了,她蓋了一會,又披着毯子在地窖里不斷地走,不斷地搓手暖和自己。
她甚至,不斷地祈求神明,能聽到她的呼喚。
穆涼每天都會盯着喬夏,自從喬夏回家了,他就不當一個開着車的偷窺狂魔,房子的攝像頭連着電腦和手機,他每天都通過手機偷窺。
喬夏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今天晚上十點了,他都沒看到房子的燈亮起來,心裏不免有點奇怪,喬夏晚上幾乎不出門,多數是徐艾過來看她,她一個人非常宅。
正因為這麼宅,他才非常喜歡偷窺,能夠長時間地看着她。
他去查了喬夏車上的gps定位系統,定位在一家孤兒院。
他知道那個地方,喬夏經常過去當義工。
可是,孤兒院七點就不接訪客,她怎麼還沒回來?
「該死的,白痴的女人,自己風一吹就要倒,還要去當天使,有病!」
他罵罵咧咧了幾聲,又覺得心裏不舒坦,有一種心驚膽戰的危險感逼近,背脊上出了一聲冷汗,心頭砰砰跳,穆涼眯起眼睛,死死地看着gps的定位,這丫頭究竟去做什麼了,這麼晚還沒回來。
穆涼打開電腦,看着監控,一片黑暗。
他微微蹙眉,心裏不安。
這座城市於他而言,非常陌生,再璀璨的燈光都填補不了心中的空虛,就像寒冷的冬天,見不到一點暖光,那種失重般的焦慮,浮躁,天天都在折磨着他。幽深的夜晚像是一頭長着巨大嘴巴的惡魔,仿佛下一秒就要吞噬了他,穆涼額頭上也出了一身冷汗,仿佛在生死邊緣,那種懸空的刺激和恐懼。
「該死的喬夏,她究竟去了哪兒,白痴,身體不好,還天天亂跑。」
他拿着鑰匙要出門,突然門鈴響了,一身白色衣衫的顧西西站在門口,她化着淡淡的妝容,精緻,又不濃烈,還帶着一抹典雅,宛若夜間的精靈,柔柔地看着他,修長的睫毛在眼瞼下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陰影,美好如畫裏走出來的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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