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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莊依河道而居,風大自不必說,冬日特別的冷,河面雖未結冰,可出去捕魚的人已經極少,河道旁四處可見三三兩兩停靠的船隻,以及扎堆在岸邊洗着衣服被子的婦人。
三貴牽着馬上前,站在了那些婦人的身後,詢問道:「各位大嫂,我打聽一下,這裏有沒有大夫?」
婦人們紛紛回頭看他,見是一個穿着齊整的少年,少年的身後,是一位氣度不凡的公子,公子拉着一輛破舊的牛車,和兩匹高大的駿馬,畫面有些奇怪,這樣的穿着,這樣的氣度,只應與駿馬相配,而非那破舊的牛車。
一位婦人道:「你們不是這附近的人吧,怎麼會到這裏來找大夫呢?」
三貴忙道:「實不相瞞,我們本是來此處遊玩的,誰知我家小姐太過貪玩,不小心失足落水,受了極重的風寒,需要儘快醫治,這才就近找到了這裏。」
那婦人點頭:「原來是這樣,你們來得也算是巧,我們村確實有一個大夫,是游醫,四處給人看病,極少回來,這兩日正好在村子裏,你們進村去找他便成。」
三貴見這婦人極為和善,心裏對她頗有好感,又想今現這時辰已經不早了,想要趕回朝陽城的客棧怕是不太可能,今兒少不得要在這裏留宿了,他堆滿了笑容朝那婦人道:「這位大嫂,不知您家裏還有沒有空房?我們走了這一路,又帶了個病人,今兒怕是趕不回去了,在您這兒借宿一晚可好?」
那婦人略有猶豫,家裏倒是有兩間空房,只是長無人居,不太乾淨,這臨時打掃的話,太過麻煩。
三貴忙自懷裏摸出一錠銀子,塞進了婦人的手裏:「大嫂,這是房錢,還請大嫂行個方便。」
那婦人手心一沉,這錠銀子,少說也有三兩重,她可從沒見過這麼大錠的銀子,成色還這麼好,只是在她家的破房子裏借宿一晚,哪裏用得上這麼許多,心裏過意不去,趕忙擺手:「這太多了,可不敢收呢。」
三貴趕忙道:「大嫂不必推辭,有勞了!」
婦人也是聰明的,知道這是遇到貴人了,這銀子對她來說是巨款,可對這種貴人來說,那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他們只圖個方便,那她只要行他們方便就行了。
婦人衣裳也不洗了,在眾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中,領着貴人往村里去了。
婦人先領着他們回了自家院子,手腳麻利的將自己一家子住的房間給換上乾淨的被子,讓那病着的小姐先住上。
「鄭公子,三貴兄弟,你們先歇歇,我去幫你們叫馬大夫,他就住前邊,一會就來了。」
鄭仲文朝三貴使了個眼色,三貴忙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二人一齊出了門,鄭仲文坐在了床邊,看着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慌亂的心被怒火攻佔,她究竟遭遇了什麼,為何會隻身出現在那荒無人煙之地,腿上還有刀傷,衣服了沾滿了大片的血跡,這顯然不是單純的失足墜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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