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一對一的實力,更擅長戰鬥的容家自然在諸家之上。
不過幸運的是,諸家從來也不靠戰力。
他們靠數量!
強大的奴役能力讓諸家有着常人難以想像的底牌,別的不說,單是四個燃靈境傀儡就一下彌補了數量差距,甚至在同位階上更超過對手三人。
就算是那四名搖光境,亦非炮灰,而是每個都有自己的特殊作用。
其中一個是容向乾,專責激怒容家不說,還可以用來做盾牌。因其身份,諸雲顏每每遇到強大手段,便驅使容向乾擋在身前。容向升等人不願沾上自家兄弟的血,便只能收手,氣得對諸雲顏大罵不止。
另外三名搖光境也有自己的作用,一個是折光獸血脈,這種妖獸可以釋放出大亮光芒,削弱一切黑暗,正是對付容家黑暗源技的最好手段;一個是青蚨血脈,擁有回生秘技,可以使人在極度重創情況下亦不死;一個是虹妖血脈。虹妖是當年詭心妖皇手下的一名妖王,習有秘技,可於妖皇相輔相成,大幅度提升蠱惑之能。
在蘇沉的血脈提升配方出現之前,諸家的蠱惑能力就靠虹妖血脈。
只可惜虹妖難覓,到現在諸雲顏也只得一人。
這刻全面戰鬥開啟,四搖光除容向乾衝鋒在前外,其餘三人皆退縮在後,諸家九名燃靈加一名搖光對容家六人,掀起一片血色浪潮。容家雖只六人,實力卻是不弱,一個個腳下騰卷出黑蛟般的煙霧。
黑與紅在這刻混雜在一起,瘋狂廝殺,天空也因此變成黑紅兩色之光。
即便遠在數十里外都能看到那一片風起雲湧的恢弘氣象。
十餘名燃靈強者的對拼,已經稱得上是驚天動地的級數了,狂野的能量湍流一波接着一波涌動,匯聚成海,就連山峰都為之搖動,大片大片的剝落下來。這還是大家有意識在高空戰鬥,城池又及時開啟了守護源陣,否則只是戰鬥餘波就能將平天城夷為平地。
這其中最強的無疑還是容向升,這位容家主人,修為已經到了燃靈巔峰,神宮八重修的圓滿,戰力也是極為強大。
他使用的是一種極為特殊的源器,暗影流砂。這種流砂純粹是以暗影能量結合特殊金屬淬鍊而成,效用非凡,可以變化成各種形狀,化刀,化劍,化槍,化鞭,甚至化盾化甲無所不能,在容向升手中使來,千變萬化,奧妙無窮,這刻全力施展開來,一道道暗影鎖鏈如蛇狂舞,展現出最恐怖的獠牙。
然而佔據上風的卻不是容家而是諸家。
依仗人數優勢,諸家本來就比容家更擅長正面對決,如果說容家是刺客,諸家就是召喚師,刺客對召喚師,先天就被克制。
更何況有了蘇沉的血脈提升之法後,這兩年諸家血脈力量增長,戰力也隨之提升,只是一直以來刻意隱藏,直到現在才真正顯露。
全面施展後,容家明顯遭遇壓制。
諸雲顏打出一道又一道狂野霸氣之潮,喝道:「容向升,這一戰你死定了!」
氣勢囂狂,氣吞山河。
容向升卻依然在笑。
暗影流砂化做一面面盾牌阻擋着諸家眾人的攻擊,同時道:「我知道正面你們很強,不過你們以為,老夫設伏於你,就是為了打個敗仗的嗎?動手!」
遠方三道白影倏然飛至,撞向諸雲顏,諸雲帆,諸雲雨三人。
白光如電,幻影如虹,一片片的白霧升騰而出,與這天空黑霧交織在一起,形成黑白兩股強烈霧氣,內中卻蘊含着無限殺機。
「錢書忠,錢書勇,錢書文!」諸雲風已驚駭叫起。
這突然出現的赫然是白鹿錢家的人。
可消息不是錢家還要過幾天才來的嗎?
那為首的白衣文士便是錢家的錢書忠,長聲笑道:「諸仙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諸雲顏:「錢書忠,錢家就來了你們三個嗎?」
錢書忠道:「見了我們竟不驚訝,看來消息果然已經走漏,容家主當機立斷佈局反攻的做法果然沒錯。可惜可惜。」
他口中說可惜,手上一道道白色光霧湧出,盤卷如雲霧。
騰雲白鹿最擅長馭使雲霧,最喜在天空戰鬥。天賦源技讓他們無需任何力量便能踏空而行,憑風而動,輕巧靈動卻又變化萬千。
這刻錢書忠一出手,妖雲幻化便有無數財狼虎豹呼嘯而出,雖然都是雲霧變化所致,卻一個個皆具真實法相,威能浩瀚。
諸雲顏無奈,只得取出一把金剪,對着空中一剪,那無邊風雲竟然都被她一剪剪開,妖雲所話虎狼盡化烏有。
不過下一刻,雲霧舒捲,化成一隻只金翅大雕繼續撲來。
錢家的千幻霧,其實力與形狀相若,化生的物種越強,威力也就越大。
金翅雕後便是蒼焰虎,接着就是赤火鷲,披甲獸,各種各樣凶暴妖獸一一化形而出,先是下品妖獸,接着是中品,上品,到後來連領主級妖獸都一隻只幻化而出,就連金剪剪起來都開始費力不少。
三名白鹿錢家的強者一出現,形勢立刻出現變化,原本一面倒的局勢又堪堪穩了下來,不僅如此,兩家聯手下,容家甚至還略佔上風。
這時候諸雲顏也有些明白了。
錢家的大部隊的確還未到,但這不代表他們沒有先頭部隊趕到。
錢家三兄弟顯然就是先期來到的,因為這三人加上容家依然沒有把握解決諸家,所以原計劃只是等待錢家主力。
但是蘇沉的出現卻讓這一切提前,容向升老奸巨猾,賬房被人侵入,立知消息可能走漏,所以預做防範,而秦舞這邊因為和諸仙靈精神相通的緣故,諸仙靈一生變故,確認消息走漏後,秦舞立刻退走,引敵來攻,並同時佈置險境,化不利為有利,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只可惜準備時間不足,所以這陷阱佈置也有些倉促,只來得及傷一個諸雲帆。
不過對容家而言,真正重要的是藉此機會讓諸家眾老遠離諸家,從而使諸家的底牌無法使用,在這種情況下,再兩家合力,哪怕不能滅掉諸家,也能重創對手。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這刻雙方大打出手,局面漸成僵勢,諸雲顏也是心中着急。
諸家雖有底牌,但佈置在諸府,是為守成之用,如今大家倉促追出來,這底牌無法使用,對付兩家聯手着實有些吃力。
雖然諸家還有位老祖宗尚未出手,但容家也有自己的手段,如今這陣勢,已成僵局,妖想突破怕是有些難了。
容家其實也不喜歡這樣,如果可以,他們當然更願意等錢家來了再出手。只是消息已泄,若不抓緊時機,等諸家做了應對再動手,怕就晚了。
戰爭就是如此,發展到最後,雙方都有不得已的理由,並越來越難自控。
這刻隨着戰鬥持續,雙方的手段也開始越來越激烈。
諸仙瑤與蘇沉就是在這時候趕到。
看着天空中一大堆的燃靈境在互毆,諸仙瑤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這個層面的戰鬥,已經不是她能介入的了,只能遠觀,連靠近一些都難。
不過蘇沉到還依然感興趣的看着空中,雙目中光華流轉,那是在看個人出手時的源能變化。
可以近距離觀摩強者出手的機會不多,尤其象這樣十多個燃靈境鬥成一團的樣子,更是難得的機會。
蘇沉的微察之眼在長期運用中效力也越來越強,觀源能變化如反掌觀紋,一切盡在眼中,看着也是興高采烈。
諸仙瑤見他如此,拉拉他道:「蘇沉,你可有辦法幫母親一把?」
蘇沉搖搖頭:「這種級別的對決,我充其量幫忙抵擋一人片刻。」
如果是一般的燃靈境,以蘇沉現在的實力,戰也便戰了。
眼前的這一堆可是妖皇血脈的燃靈境,實力遠非一般燃靈可比。
當年十一叔一人橫掃六大家族的景象至今歷歷在目,妖皇血脈絕非等閒可視之。
就算是蘇沉,也絕對沒可能就這麼越階勝之。
諸仙瑤聽着大失所望。
「不過要解決這場戰鬥,未必一定要親自出手……如果可以,我其實是更喜歡不戰而勝之的。」蘇沉摸着下巴道。
諸仙瑤愕然:「什麼意思?」
蘇沉目光流轉,繼續看着遠方戰場:「從源能變化上看,容家明顯不是能夠破解諸家精神控制之人,就是那新趕來的錢家三人,顯然也不屬於擅長精神的血脈。秦舞的精神控制,到底是誰破解的?而且破的連身為馭主的諸仙靈都沒有發現,這種手段可不簡單啊。另外,如果真的另有高人出手幫容家,那為什麼現在這種情況他不出面?是不在這裏?還是不適合出面……不適合出面……領主級獻祭也無法找到的答案……難道……」
蘇沉沉吟着,思考着,眼神卻在漸漸發亮着。
諸仙瑤知道他這樣子,可能就是有什麼發現了:「你想到什麼了?」
蘇沉卻回答:「現在還無法確定,不過我想再試一試獻祭。」
蘇沉說着已取出原骨權杖。
依然是獻祭,依然是領主級,只不過這一次,他去除了一個巨大的變數,將獻祭的目標一下縮小。
當祭壇青煙升起時,畫面終於出現。
看到畫面的那一刻,蘇沉身體驟然一震,揚頭虎吼起來:「大膽容家,竟然敢勾結外族,出賣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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