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朝歌趕到城樓上來的時候,夏天縱站在城樓邊上。
他的雙眼空洞無神,面容十分狼狽,完全沒有了當初那溫和又神采奕奕的樣子。
「皇兄,你這是在做什麼?這裏風大,你快跟我回去。」
夏朝歌的心狂跳起來,她上前幾步去拉夏天縱。
「別過來!朝歌你別過來!」
夏天縱又往城牆貼近了幾分,眼看着就要掉下去,夏朝歌的心都懸了起來。
「好,我不過來,但是皇兄,你先下來好不好?」
「朝歌,我是不是害死了好多人?」
夏天縱的眼角濕潤,神色哀慟。
「皇兄,夏婉晴害死了母后,害死了父皇,現在又來害你,你為什麼要聽她的!」
夏朝歌沒忍住,痛哭了出來。
「其實是我害死的對麼?」
「不對!她才是背後黑手,我後悔,後悔沒有一早掐死她!」夏朝歌咬牙切齒的道。
「朝歌,我知道你在維護我,和父皇母后一樣的維護我。」
「皇兄,我已經沒有爹娘了,你難道要我連哥哥都失去嗎?難道要留我一個人嗎?」
夏朝歌哭喊出聲,她從來沒有那樣悲傷過。
從一個孤兒,到一個司命,到現在的夏朝歌,她活了那麼久,從來沒有那樣悲痛過。
「朝歌,其實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知道我不是父皇的兒子,我是牧景鑠那個逆臣的兒子,是不是?」
「母后知道,父皇也知道,是不是?夏婉晴知道,牧景鑠知道,就連奚明煦也知道,是不是?」
夏朝歌哭着抹了一把眼淚,她道:「我只知道你是我皇兄。」
「朝歌,如果不是為了瞞我的身世,母后不會死,父皇也不會一病不起,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根本就不應該被生下來,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
夏朝歌跑了過去,然而夏天縱卻先她一步爬上了城樓。
「皇兄,你幹什麼,你瘋了?你為什麼非要聽她挑撥離間!」夏朝歌嘶喊了出來。
「我沒有」
面對夏朝歌的歇斯底里,夏天縱反而冷靜了下來。
「那你為什麼還不下來!」
「朝歌,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只是我心裏真的好痛苦,我沒有辦法去面對真相,也沒有辦法面對自己。」
「皇兄…」
「你要我以後怎麼過?逆臣之子的身份,霸佔夏家的江山?」
「你是父皇的兒子,你姓夏!」
「可這江山,早就不姓夏了,朝歌,除了寬厚待人,除了太子之名,我一無所有,我保不住這夏家的江山。」
「那我陪着你一起。」
「朝歌,能生在夏家,幸福的過二十年,我已經滿足了。」
「皇兄,你要什麼?」
「就讓我最後再為你做點事情。」
「皇兄,你下來啊!」
「只要我還活着,就會像根刺一樣,橫在你和奚明煦中間,他隨時得防着我這個所謂的太子,只有我離開,他對你才再沒有顧忌。」
「不,不是的…」
「朝歌,讓我最後成全你一次吧,離國的新皇后。」
夏天縱話音落下,縱身跳下了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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