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洪濤就是熟人,小時候他在這個院子裏沒少折騰,劉家的姑娘雖然比他大三歲,他也沒少騷擾人家。
現在洪濤帶着客人來了,劉叔都沒問是來幹嘛的,一頓忙活,把他砸的那點窯都搬出來了,好煙好茶擺了一茶几。
當聽說洪濤帶來的這些人是要免費給大家翻蓋院子的時候,劉叔就更熱情了,不光他兩口子忙活,還去院子裏喊了兩嗓子,凡是家裏有人的都給喊了過來,準備開個現場會,一起聽聽這個好消息。
順便也把他自己身上的擔子卸下來,省得以後真翻蓋院子的時候誰家多了少了的他落埋怨。這就是住大雜院裏養成的為人處世習慣,只要不是情商太低的人,基本都是面面俱到的人物。
「這件事兒現在只是一個想法,這幾位呢都是愛國華僑,致富了也不忘祖國,想為國家建設出點力。大的方面也不輪不到咱老百姓伸手,我就琢磨着還是從小處來吧,這不才帶着人家過來實地考察考察。」
「大家先別太認真,但也別不當回事,這件事兒最終能不能辦成,還得靠我們大家一起努力。翻蓋的錢肯定是我們出,如果想要房子搬走也不用花錢,樓房有的是。」
「但有一個比較關鍵的問題,就是這兩個院子都是公房,手續上還得和房管局商量,最終如何理順這個關係,光靠我們去做工作還不太夠,大家不妨也去跑跑,眾人拾柴火焰高嘛。」
這時洪濤就不再徵求別人的意見了,直接說出了他的打算,還安排上了初期的準備工作。至於說這幾家人會怎麼想,她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這就是投名狀。
你們跟着我幹了,以後我就帶着你們一起玩;不干,那就撒由那拉吧。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滿街都是,就不信全是目光短淺的鐵公雞!
「我明天就去找房管所,先和他們說說。老幾位,這可是大事兒,誰家也不能縮啊,有沒有和我一起去的!」劉家雖然住的比較寬敞,但是院子裏的環境照樣不太好。各家都在自己家房子前面接出來一個小房子,早就沒有什麼院子了,就留了一條不到兩米寬的通道,還七拐八拐的。先不說裏面着了火能不能跑出去,就算你買件大家具、大家電什麼的,都不好往裏搬。
如果能換新房或者翻蓋一下,這裏的住戶就沒有不樂意的。洪濤家的院子後身就在他們這個院子的北牆,天天看着洪濤家高大的北房後山牆,大家嘴上不說,可心裏都是羨慕啊,有沒有嫉妒和恨,不好說。
「要我說啊,大劉說的對,一個人去沒用,咱們大伙兒一起去。剛子她媳婦,你腿腳利落,趕緊去六十號院喊一聲,讓他們也每家出個人,趕早不趕晚,明天就去!不給咱們一個明確答覆,我就住他們辦公室不走了!」
王老太太在這個院子裏算是年紀最大、居住時間最長的,平時也好管個閒事,還是有點號召力的。
「那成,大家先商量着,我們就先走了,這幾位下了飛機都還沒休息呢,咱不能把財神爺先給累壞了是吧。」
齊活,洪濤今天想要做的事兒已經完成一半兒了,剩下的事兒就和這些鄰居們無關了,在這裏待着也是浪費時間。趁着人還不多趕緊撤吧,要不一會兒就不好走了,這些鄰居要是聚在一起起來牢騷,誰也扛不住。
「別送了、別送了,回吧!」進院的時候是七八個人,出來時翻了兩倍還多。時間已近中午,正好上車去吃午飯。
「你傻看什麼呢?開車去!想不想知道我的秘密了,再瞪眼我就讓你看家,你看她們會不會同意!」
這時洪濤用眼角瞟見黛安站在牆腳抱着胳膊正在冥思苦想着什麼,惡作劇的感覺又來了,照着她腰眼上一捅,然後用很不客氣的口氣命令她去給自己當司機。
「……」黛安本能的想反抗,可是咬了半天牙也沒忍住好奇心,她實在是想像不出來這些家族裏的頭面人物為何會巴巴的跑到這裏來見這個人。要不說好奇害死貓呢,她愣是一句話沒說,乖乖的去開車了。
「看來你們相處的還不錯啊……」白女士也故意走在了後面,沒聽見洪濤和黛安說什麼,但看到了兩個人的表情,小聲的說了一句。
「您還說呢,她可真讓我頭疼死了,到現在看到我依舊和看到敵人差不多。」洪濤也沒掩飾什麼,黛安是白女士弄來的,她們倆之間肯定也不是沒有聯絡,再加上齊睿那個小特務,想瞞也瞞不住。
「她的脾氣是怪了一些,可越是這樣她就越適合跟在你身邊,如果讓張家換一個聽話的人來,恐怕你頭疼的地方更多。」白女士白了洪濤一眼,對他這種站着說話不腰疼的行為微微表示了不滿。
「還是您了解我,這次的項目您覺得他們會同意嗎?」如果讓洪濤選的話,他最希望由白女士在自己身邊幫忙。
沒別的意思,完全是因為她對自己的了解和信任。可惜這是不可能的,她還有公職在身,別說常駐京城了,就算回來次數多了都很麻煩。
「投資不是問題,可政策層面的事兒就有點麻煩了。她們對內地並不是太了解,尤其是張家那位老太太,很忌諱和內地做買賣。在這方面她們是不會出太大力的,恐怕還得靠您自己想辦法,我們只能協助。」
白女士現在大概已經明白洪濤想讓基金會做什麼了,雖然沒明說,但多少有點畏難情緒。但又不能勸洪濤收手,畢竟大師這麼做是什麼目的她還不是特別清楚,萬一還有深意自己沒悟透呢。
「習慣是慢慢養成的,這件事兒不急,我們可以慢慢商量。如果誰有更好的慈善項目也可以提出來一起討論。」
這件事兒確實不急,拖個一年兩年的自己也無所謂,現在就算她們都同意,政府也支持,自己也沒時間去張羅這些事兒,網吧和訊通公司的計劃就夠自己忙幾個月的了。
「這是改之讓我帶給您的,他和我哥哥可算高興了一次,您告訴他的比賽結果不光讓他們倆大了一筆橫財,還讓他在俱樂部里成了足球預測專家,很是風光。」
「正好您也抽煙,這套煙具是他托人專門從意大利買回來的,說是用科西嘉島和撒丁島上最好的石楠根做的。我是不懂這些,這一盒是黛安他父親送的。」
白女士身後的齊睿手裏一直提着兩個紙袋子,這時洪濤才知道是自己的禮物。一盒是savine11i的煙斗套裝,盒子裏放着三款不同樣式的煙斗,另一盒是dunhi11的雪茄工具。
這兩個牌子洪濤前幾世里用過,前者叫莎芬,是個意大利煙斗品牌,歷史很悠久;後者名氣更大,叫登喜路,專注於男士用品,都不是便宜貨。
「張家人也賭球?」齊睿的父親送自己禮物是應該的,但張家人也跟着送就有點讓洪濤意外了。自己和他們沒私人交往,除非他們也跟着齊改之一起賭球。
「還說呢,改之這個毛病就是讓黛安他父親帶出來的。幸好他們家裏是女人做主,如果他要是來的話你最好離他遠點,那可是個黃賭毒一樣不落的人,除了吃喝玩樂什麼都不干。」
一提起自己丈夫賭球的事兒,白女士顯然是不太支持的,可還是得給丈夫找個藉口,最終黑鍋居然扣到了黛安父親頭上。
「看,你家送我的禮物,怎麼樣,服氣了吧?」提着兩盒子禮物鑽進了那輛火紅色的甲殼蟲,洪濤拆開包裝,故意透露了這是誰送的。
「切,我父親給你的吧?別高興的太早,這是歷峰集團給股東派送的禮品,一分錢不用花,他有一柜子呢,這盒恐怕還是最次的。」黛安只向盒子裏瞥了一眼,就露出了很不屑的神情,說的是她父親,但體現出來的則是洪濤沒啥品味。
「你還真懂得不少呢,不過我很知足,他好歹也是我名義上的老丈人,我都沒送他東西,他到先送我了,做人不能太刻薄。」
洪濤還真有點佩服這個女人了,她對服裝飾和各種奢侈品的鑑賞能力真的很全面,連男士用品都懂,看一眼就能知道這盒登喜路煙具不是頂級品。但佩服歸佩服,在自己面前絲毫不能讓她有自豪感,必須冒頭就打。
「無聊!」黛安在這個問題上沒法和洪濤掰扯,她名義上可不就是洪濤的女朋友嘛,乾脆把臉偏向了另一側。
這次吃飯的地方又是仿膳,還是洪濤安排的。倒不是這裏的飯菜好吃,也不是這裏最高檔最豪華,之所以接二連三的把這裏當做宴請場所,最主要的原因是離自己家近,裝修還比較有特色。
至於說飯菜好不好吃,洪濤才不管呢,誰是來這兒真品嘗飯菜的,反正自己不是,別人是不是就管不着了,愛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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