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屏郡主舞姿如天仙下凡,寅業佩服。」寅業裝作沒聽見夏侯流煜的話,一臉驚艷地誇讚着余妃雪。
「太子繆贊,比起清屏來說,陳大人與沈大人家的兩位小姐,才是舞中的高手。今日她們不在,才輪得到清屏造次。」說完後,余妃雪向夏侯流煜請求退下更換衣裳,夏侯流煜立即便批准了。
余妃雪那一番話說得寅業和金大人不敢再說芙蓉的舞藝,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才能讓夏侯流煜收下芙蓉。
芙蓉也是很着急,她十分驚訝大夏的女子舞藝如此高超,但她沒忘記自己的使命是要留在大夏,所以也苦苦思考着對策。
雲原絕看着殿中那幾名染上愁色的異國人,突然心生一計,詭異地笑起來。
「皇上,您後宮充盈,不如將這名女子賜給雲王爺,正好雲王妃有孕身子不便,府內多一個人照應也是好的。」
雲原絕話音剛落,夏侯流煜便略帶怒意地抿唇,杵國那幾個人已經無計可施了,為何雲原絕還要說這樣的話。
那金大人一聽眼眸頓時亮了起來,目光望向夏侯流冽,這芙蓉不能留在大夏皇帝身邊,留在雲王爺身邊也是不錯的。這雲王爺可是大夏王朝舉足輕重的人物,聽說大夏皇帝也十分倚仗他。
「雲王妃有孕,雲王爺身邊也得有人伺候不是,若皇上不喜歡芙蓉,不如將芙蓉賜給雲王爺?皇上您看如何?」
「這……」夏侯流煜為難地瞥向夏侯流冽,皇兄不願納妾,這件事他早就知曉了,況且皇兄也不是那種隨便塞個人給他,他就會接受的人。但剛剛已經拒絕過杵國一次了,此時再拒絕……夏侯流煜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那芙蓉聽着他們的對話,那一雙媚眼直勾勾地望夏侯流冽身上掃,見他面容英俊更甚皇上,內心愈加歡喜。
「奴婢願入王府服侍王爺王妃。」她朝着夏侯流冽的坐席跪倒在地,恭敬地道。
夏侯流冽漠然不語,平靜的面容看不出情緒,他望着南盈萱的背影,等着她的下一步動作。當杵國那名女子的眼神看過來之後,南盈萱便緊緊地按住了他的手,還大力地握捏着,似乎在發泄着什麼。
她的力道在他看來就如同蚊子咬一般,也就任她擺弄,他想她大概又吃醋了,可能會做出什麼駭人的舉動,但他打算縱容她。
「芙…蓉?是吧?」果不其然,南盈萱嘴角漾起勾人的笑容,語氣卻是和緩的。金大人一聽雲王妃這口氣,在心中暗暗竊喜,這有戲啊!
「是的,王妃。」芙蓉見雲王妃似乎不排斥她,歡喜地抬頭,就在她抬頭的瞬間,一隻茶杯朝她直直地飛來,她始料未及,沒有絲毫的躲閃就被茶杯砸中了額頭。
她額上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傳來,伸手去摸卻摸到了鮮紅的血,而那血順着她額上的傷口滑下,留下道道血痕,讓她妖嬈動人的面容立即就變得恐怖起來。她驚愕地抬頭,望向坐在她前方座上的南盈萱。
沒錯,那隻杯子正是南盈萱擲出的,有些之前也目睹了馬場那一幕的官員們頓時感到毛骨悚然,望着南盈萱的眼神也帶上了深深的恐懼。
而這一切始作俑者卻保持着臉上和善的笑容,似乎剛剛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芙蓉姑娘連茶杯都接不住,我們雲王府恐怕用不着你。」
芙蓉聽此話,捂着額頭委屈地望向金大人,金大人面上已帶着隱隱的怒意,這雲王妃公然這樣做,明擺着不要將他們杵國放在眼裏。
他正欲開口指責她的行為,卻被寅業一個凌厲的眼神止住了。寅業緩緩上前,先恭敬地向上作了一揖,而後道:「既然雲王爺無意,我們也不勉強,希望皇帝陛下不會覺得我們杵國的賀禮過於微薄。」
剛剛金大人一說出要將芙蓉贈予雲王爺之時,寅業就覺得不妥了,皇上拒絕後,又馬上將主意打到雲王爺頭上,這樣顯得他們似乎是有什麼目的,才堅持要把芙蓉留在大夏。況且……他的目光望向夏侯流冽與南盈萱,雲王妃於綿兒有救命之恩,他又怎能恩將仇報,強塞一個人破壞他們夫妻感情。
「太子此言過謙,那顆夜明珠色澤亮麗,朕甚是喜歡。」夏侯流煜見他們不再堅持要把芙蓉送出,立即便粲齒一笑道。
這件事就此揭過,雲原絕坐的位置正好將夏侯流冽的表情一覽無遺,他清楚地看到這件事的整個過程中,夏侯流冽都用寵溺又縱容的笑意望着南盈萱。雲原絕垂眸深思,這個南盈萱太厲害,在那孽種身旁無疑是讓他如虎添翼,必須拆散他們。雲原絕眸中閃過一抹狠色,抬頭間卻又消散無蹤。
酒過幾巡,夏侯流煜已有幾分醉意,在和幽然的攙扶下離場,他離場後太后也離開了,宴席也就這樣散了。
夏侯流冽喝了好幾杯,身上染了些酒氣,他怕熏着南盈萱,所以在馬車內坐的離她有點遠,他這樣,南盈萱就不樂意了,她可不管什麼酒味,湊近到他身旁。
「爺,你醉了嗎?」
夏侯流冽瞥見她關心的面容近在眼前,不悅地皺眉,他怕她聞到酒味難受,故意避着,她倒好,自己湊上來了。
「你以為我是你嗎?」
南盈萱見他在取笑自己的酒量,就知道他沒醉。
「那我們下去走走,醒醒酒。」
「走去哪?」
「就走着回去呀。」
夏侯流冽攏了攏她身上的披風,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她,現在已入秋,晚上有些涼了,她的身子吹不得風。南盈萱見他不語,搖着他的手臂哀求道:「好嘛,就下去走一走,現在離家也不遠了。」
她無意吐出的那個「家」字,讓夏侯流冽渾身充滿了暖意,心一軟就答應了她。
兩人下了馬車,並肩慢慢走着。白日裏喧鬧的街道此時已歸於平靜,只有時不時響起的幾聲犬吠迴蕩在夜幕下。
南盈萱低頭望着他們交握的手,唇畔溢出甜蜜的笑意,目光上移到他稜角分明的側臉。
他……真的屬於她了,現在她才有了些真實感,之前都像在夢中一般。
「爺,今晚的月亮好圓呀!」
「爺,你看那顆星星,它比周圍的星星大好多呀……」
「爺,從這邊房頂躍過去,很快就能到王府,你不知道吧,哈哈哈。」
「爺……」
一路上,夏侯流冽都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聽着南盈萱如小鳥般唧唧喳喳的話語,臉上蘊着淡淡的柔意。在他們身後的徐又白等人望着兩人相攜的背影,覺得他們是那麼地相襯,簡直是天作之合。
徐又白感慨地嘆了一聲,爺最近的笑容是越來越多了,多虧了王妃啊。他衷心希望爺與王妃一直都好好的,爺經歷太多了,老天別再給他磨難了。
在他們背後的街道盡頭處不知從哪竄出一隻小黑貓,一雙眼睛冒着瑩瑩綠光,嘴裏不住地叫着,那叫聲婉轉又淒涼,轉眼間它又撒腿跑了,消失在夜色中,就似從未出現過一樣。
幾日後的清晨,南耀信望着坐在他對面的原侯,心中的疑雲越來越大。今天一早,下人就回報說一位自稱原侯的男子,正在山莊外等候,說要見莊主,有要事相告。
南耀信覺得很奇怪,他跟原侯從來沒有見過面,這原侯為何會突然找上他。
雲原絕看到南耀信目光中的疑色,溫和地笑開。
「想必莊主一定對我此次唐突的拜訪感到很疑惑,其實我這次來是有要事相告。」
「哦?」
「是關於令千金的。」
南耀信更加疑惑了,他要說的事是關於南盈萱的,聽聞這位原侯素來與雲王爺不和,這次來,又是想對他說些什麼呢?
「不知莊主是否知曉雲王妃有身孕之事?」
有身孕?南耀信眼眸驟然睜大,驚訝之情表露無疑。隨即又有些歡喜,那丫頭竟然這麼快懷上雲王爺的孩子,果然有本事!這樣一來,雲王爺必定對她有求必應,那歸劍山莊的地位的提高……就指日可待了!
他越想越興奮,全然忘記之前他與南盈萱在雲王府撕破臉一事。雲原絕見他滿面喜色,眼中飛快閃過一絲嘲諷之意,這南耀信將女兒嫁入皇家,果然是有目的的。
「莊主,這件事可不值得高興啊。」
聞言,南耀信斂起笑意,皺眉問道:「為何?」
「莊主可知夏侯流冽乃是首陽一族的血脈?」
「首陽一族?可是那個血可造出起死回生神藥的首陽一族?」
「對。」
南耀信大為震驚,他一直以為這一族的存在只是個謠言,如今看來是真的。若他的女兒懷上了首陽一族的血脈,那他不是有機會可以練出那起死回生的神藥?
然而,南耀信的美夢還沒做多久,就被雲原絕無情地打斷了。
「若女子懷了首陽族人的血脈,那個孩子會一天天地吸食母親身上的精血,待到生產當日,母親生下孩子便會死去。」
「什麼?」
南耀信不可置信地站起身,他只聽說過首陽之血有神奇功效,卻從未聽說過懷上首陽血脈的女子會死去,他有些懷疑這是雲原絕在胡說八道。
「莊主,我的妹妹雲湘就是夏侯流冽的母妃,她自己就是首陽一族的後裔,生下夏侯流冽之後就過世了。此事您不會不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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