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從天花板的破口伸進去,填充了樓上樓下兩個大房間,沒有從窗口溢出去,陳陣目前也只能控制到這個程度了。
屋子裏的蠟燭已經可以控制震倒、吹滅,已經一片漆黑,裏面都是強化人,根本不需要照明,也就沒有人拿着火把或燈籠進去,樓天路剛說了勝利宣言,已經琢磨好怎麼折磨陳陣了,暫時不會有增援進來,暫時安全。這是他的最終手段,要不是左臂被電得抬不起來,他也不會用出來,畢竟還是有一定機率暴露身份,必須儘快結束結束戰鬥。
陳陣突然在哪前消失消失,被黑暗籠罩住的那些人都是一愣,接着才反應過來自己什麼也看不見了,再然後,才是破開喉嚨的刀刃。
雁翎刀的刀身直,尖端有弧度,刀背開刃,適合劈砍、適合直刺,出招後收刀還能有一定的殺傷力,陳陣一頓猛刺,專找喉嚨,以他的力量和刀的緊、利,刺破喉嚨不成問題。
看不到、聽不見,完全躲不掉,幾名強化守衛被刺破喉嚨,一時間沒死,只是無法呼吸,驚得捂着喉嚨四處亂撞。
樓天路仍站在角落裏,他的貼身護衛也退了過去,單刀亂舞護在身前,利用兩側牆壁和刀來防護。
二人都已經反應過來,那個人就是陳陣,因為強化藥劑能夠給予的能力多種多樣,卻不包括這黑暗,陳陣的血液是基礎,嚴格說來也提供了一種能力,那就是身體的外骨骼化,僅此而已。
只是他們都不明白,陳陣為什麼要來這裏殺人。
陳陣已經來到了二人面前,貼身護衛是根勢高手,釋放黑暗後陳陣的身體就失去了防禦力,左手又抬不起來,要是被那把刀碰到,對方很可能用一輪連續不斷的攻擊將他砍死在這裏。
不能被碰到,又不能在這裏等到對方舞累了,陳陣把手中的刀扔下,抬起右手,將掌心對準牆角的兩人,注意力集中到了手掌前方的區域。
這才是養病期間的重點練習項目。
最終的目的是控制共振與目標體內的水份形成共振,靠加熱來殺傷敵人,這涉及到對振動頻率的控制和對某個區域的控制,最大難點是知道振動的頻率是幾赫茲,這得慢慢摸索,能做到改變某區域內的振動頻率就很不錯了。
他做到了,目前還沒能掌握微波,卻意外的發現了另一個作用。
練習時是五指微屈、掌心相對,去控制雙手之間的圓球空間,當他能感覺到一個明顯的「氣泡」時,控制就已經成功了,但是那個氣泡沒什麼用,之後不段的練習,氣泡越來越大,卻無法造成任何傷害,用氣泡套在腳上、將氣泡按進身體裏,都沒有任何異樣,總之只是能控制而已。
直到陳陣用氣泡套住了自己的腦袋。
他把自己給震倒了,氣泡內的振動形成了尖銳的嗡鳴聲,由於邊緣之外還黑暗,聲音傳不出來,振動也沒能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只有在耳朵接觸到氣泡後才能聽到聲音,聲音倒是不致命,能聽到也說明還沒有達到超聲波的水準,但是耳內半規管受到了影響,他一下就摔到了地上,分不清上下左右、東南西北,過了好一會才恢復過來,恢復過來之後才站起來。
當時他把身體下面的地板當成了「上方」,想要爬「起來」,使勁的方向都不對,只能像是條岸邊上的魚一樣,躺在地上掙扎莫名掙扎。
仍無法帶來實質性的傷害,等平衡恢復之後,耳朵不鳴,也沒有任何副作用,但是在倒下的這個時間段內,他是徹底失去戰鬥力的。
由於練習的時候是用手來感覺控制區域的,習慣之後,造成了依賴,他就不得不用手來協助產生「氣泡」。
幸好現在已經能單手製造出氣泡了。
仍是五指微屈,手指圍住的那個圓形區域,出現了一個無法看到、只有陳陣自己能感覺到的氣泡,就像單手抓着個蜜瓜一樣,接着蜜瓜迅速長大,很快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區域,等足夠大後,陳陣等貼身護衛一刀橫劈過後,猛的往前邁了一步,用氣泡套住了角落裏的二人。
沒有意外,二人同時倒在地上,掙紮起來。
貼身護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仍在揮刀,可是分不清上下左右,雁翎刀不斷的砍在地上,還差點一刀把樓天路的腿給砍下來。
陳陣撿起放到一旁的刀,一刀刺進了貼微護衛的胸口,沒有停留,再一刀砍在樓天路脖子上。
不過刀刃只砍進去一點點。
樓天路也有強化藥劑,在被黑暗籠罩住之後,知道了對方是陳陣,他就立即注射了強化藥劑,想要趁陳陣放鬆警惕的時候突然襲擊,可惜情報不足,他不知道陳陣能夠「製造」氣泡了。
失去平衡是無法站起來的,陳陣的刀最終還是刺進了樓天路的喉嚨。
他立即收回黑暗,將兩把雁翎刀撿起來這是不錯的戰利品站在原地等待着,等到左臂漸漸恢復知覺,又有了力氣,這才提着兩把刀,衝到門外。
院子裏還有十多名強化守衛,身手都不錯,是樓天路精挑細選的親衛隊,可是在陳陣面前,他們都沒能堅持多久。
樓天路死了,先前幾聲大吼,卻死在了絕對的安靜中,強化人死了,院子裏還有很多人,卻沒人再能威脅到陳陣,都用驚訝的神情看着他。
府外,礦工已經把這裏圍住,舉着火把,但是沒有攻擊,只是圍着、等着,攔住後面的市民,以免被圍牆上方的士兵擊殺,對方圍而不攻,又沒有樓天路的命令,士兵們沒有主動出擊。
「老爺」樓府里突然響起了哭喊聲,聲音不如先前那幾聲大,但內容卻極為令人震撼,院內院外,所有人都安靜了一會。
「樓天路死了!」劉飛突然一聲大叫,身後的所有人都爆炸似的歡呼起來。
「所有士兵聽着!你們只是樓家的工具,投降的不殺,反抗的格殺勿論,放下武器出來,加入我們!」一雨會的人按照計劃,大聲喊道。
最先下去的是圍牆上那些士兵,他們一退下去,外面的礦工們就一擁而上,推倒了樓家的圍牆。
士兵一倒戈,樓府里的那些人就更沒有反抗的希望了,接下來發生什麼事,陳陣並不關心。
他已經大概搜索了一下樓府,拿了更多的戰利品,背着行囊,往南門走去。
「你到底是誰?」劉飛趕上來,向陳陣問道。
「不重要,約定的事別忘了。」陳陣不打算停留,繼續往南門走去。
「我知道,在你的人到來之前,我會先把這裏的礦工組織、發展起來,你放心好了,不過你是誰還是很重要的,人的名、樹的影,讓我們明確的知道是在跟着誰干,做起事來也更有信心,當然了,我們內部知道就行,不過憑你的實力,就算我們不說,將來整個大陸也都會知道的。」劉飛笑着說道。
陳陣想了想,說道:「孤冢獵人團,保密。」
樓天路是不是黑袍蒙眼人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揚城已經有蒙眼人前往豫城殺樓家的傳言,只要樓家倒了這個事實發生,就肯定會和他聯繫在一起,之後傳言也會傳到豫城來。
事情仍然不算完,不清楚柏家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可是從樓智康想要霸佔孤冢醫院、樓福來醫院鬧事的那一刻起,事情就已經不可避免的會往這個方向發展,就算是暗殺樓智康,樓家肯定也會認為事情和他們有關。
和樓福康達成協議,沒有殺人,是在賭,賭樓家會不會就此罷手來這裏殺樓家,也是在賭,賭柏家會不會就此罷手,這些東西不是可以人力能夠控制的,要麼一慫到底,要麼強硬到底,選擇了後者,陳陣就不得不繼續變強,強到可以威脅到柏家,強到讓別人聽到他或蒙眼人這個名字會害怕。
「孤冢獵人團?我記住了,我們會盯着樓福康的,爭取讓士兵也加入我們,樓福康要是回來,就必死無疑。」劉飛還不知道孤冢獵人團是什麼,不過他能感覺到,以後會知道的。
樓家倒了,所有聽從礦工號召的人,都將分到樓家的一部分財產作為補償,沒有來的那些只能日後再後悔,家產沒了,剩一個樓智康也無法興起太大波瀾,至於豫城的將來會變成什麼樣,陳陣並不關心。
離開了豫城,陳陣往南走去,他要儘快回到揚城,應對柏家的反應,無論是好是壞。
算算時間,樓智康也快要回到豫城了,和來的時候一樣,回揚城的時候,陳陣仍沒有遇到樓智康一行人。
可是他「遇」到了另一群人,一群強大得多的人,一群在等待着他的人。
花了十來天的時間,陳陣已經比較接近揚城了,估摸着再過四天就能回去,但這天中午,他在奔跑的過程中,突然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安,右前方千米之外,有人釋放出了強大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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