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俐聽了連忙說好,其實自從司徒涴走了之後,他們還一次電話都沒有打過,也不知道是怕越洋電話太貴,還是兩個人都忙。
莫俐走到一邊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司徒涴打了電話。
「高飛,有事嗎?」司徒涴很快就接了電話,不過聲音聽着像是和很着急的樣子。
莫俐便道:「你現在方便嗎?」
司徒涴道:「馬上要有一個很大的手術,我正要進手術室。」
莫俐想了想,便道:「那沒事了,你先忙吧,等你忙完了我們再說。」
那邊聽了這話,便趕緊掛了。
莫俐回到了陽月坤身邊苦笑了一下:「他馬上有一個大手術,我還是不要讓他分心了,這個老太太對司徒很好,司徒對她也像是自己的親奶奶一樣,所以……我怕他分心。」
陽月坤看在眼裏,心想自己的女兒還是心疼自己的丈夫的,只是兩個人一直這麼彆扭着,旁人看着都着急。
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而此時的哈爾濱卻比清江市冷多了。
雷小朵和袁凱在路上兩個人就已經將老人可能會問的問題一一對過了口徑,下了飛機,袁凱擔心雷小朵的身體受不了便先帶着她找了一個飯館吃了一頓地道的東北菜,說實話,雷小朵還真是吃不慣這東北的小雞燉蘑菇和殺豬菜,吃慣了麻辣味的雷小朵看着這些一點兒味道都沒有的菜真有一點難以下咽的感覺,可是她畢竟和袁凱不熟,所以不可能提要求,只能是勉強吃了一些東西。
不一會兒袁凱的朋友來接他們,上了車便直接往袁凱的老家開去。
袁凱對雷小朵說道:「你先睡會兒吧,雖然說現在我們縣已經通了高速但也要將近三個小時,您起得早,這會兒靠着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雷小朵聽話地點了點頭,因為這輛車是一款奔馳的suv空間足夠大,雷小朵一個人坐在車後,就算是躺下睡都是綽綽有餘的,大概真的是有些累了,很快雷小朵便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只聽袁凱喊着自己,雷曉朵便睜開了雙眼,只見四周是一些不算高的樓房,街道也很狹窄,一看就是一個小縣城的樣子,大概是前兩天才下過大雪的樣子,地上都還有很厚的積雪。
雷小朵不禁打了一個冷戰,揉了揉眼睛,只聽袁凱的朋友說道:「你可是我們凱子帶回來的第一個女朋友啊,今天可要把他爸媽高興壞了。」
雷小朵半個月才被自己真正的前任男朋友趕出了家門,所以她聽到這話絲毫沒有半點興奮,心裏想着不過就算是還袁凱一份人情,畢竟人家莫名其妙地為自己戴了一頂綠帽子,自己就算是赴湯蹈火也不能把這次的事情給搞砸了。
雷小朵勉強衝着那個和袁凱年級差不多的男子笑了笑,下了車,袁凱指了指對面是一個四合院似得房子說道:「我爸媽不喜歡住樓房,所以就給他們蓋了這麼一個小院子。」
袁凱的朋友因為還要趕回哈爾濱放下他們的行李便告辭了。
雷小朵到底還沒有從之前的陰影中解脫出來,勉強地笑了笑,道:「袁總,說句話您別生氣啊?您這麼有錢的,怎麼也不在哈爾濱給您的父母買一套房子啊,別說是這樣的小院了,就是獨棟的別墅在哈爾濱您也是買得起的吧?」
袁凱笑了,道:「你一會兒自己進去就知道了,這話太多的人問我了,哈哈,無所謂,只要他們老兩口喜歡就好,我無所謂。」說完一手提着他們的行李,一手拿着雷小朵和莫俐給他父母準備的禮物便帶着雷小朵朝着那小院走去。
兩個人小心地在雪地里走着,地很滑,到處都是暗冰,鞋子踩在雪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還沒有進門就從大門裏衝出來一條大黃狗朝着雷小朵就旺旺大叫,嚇得雷小朵本來就虛弱的身體頓時一軟差點倒在了地上,只見很快從裏面跑出來一個穿着一件花棉襖的三十八九的女人,濃眉大眼一看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大美人坯子。
「大黃,小心我宰了你燉肉湯吃!」那女人手上拿着一個大笤帚,臉上惡狠狠地對着那黃狗吼道。
雷小朵見狀,心裏暗暗叫苦,自己這分明就是找罪受啊,一看這個女人好像是個不好惹的主兒啊。
雷小朵想到這裏,不禁可憐巴巴地看了一眼袁凱,只見袁凱將東西放在了院子裏,然後走到那女人身邊一把從後面緊緊地抱住大聲地喊了一聲「想死我了,大姐!」
雷小朵聽袁凱說過,自己有一個姐姐一個弟弟,只有自己一個人去了南方,他們兩個都留在了哈爾濱工作。
聽袁凱這麼一喊,那女人一笤帚打在了袁凱的身上,沒有好氣地說道:「鬼才信你會想我!」
說完了這話,那婦女終於看到了一旁站着的雷小朵,那婦女頓時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一邊快步地朝着雷小朵走來一邊大聲地喊道:「爸媽,你們趕緊出來啊,凱子把媳婦兒給你們帶回來了。」
話音剛落,雷小朵就被一雙強有力的雙臂緊緊地摟在了對方的懷中,大概是袁凱家裏人個子都高吧,這個女人至少也有一米七的樣子,所以是輕輕鬆鬆地就把雷小朵包裹在了自己溫暖的懷抱里。
很快就從房間裏走出來一個兩個身材都比雷小朵要高大的老人,年齡都在五六十歲的樣子,女的頭髮已經花白,男的倒是精神矍鑠,腰板筆直的像是曾經當過兵一樣。
雷小朵看着那兩個老人朝着自己走了過來,可是自己還是被袁凱的大姐緊緊地擁抱着,所以只好對着那兩個老人點了點頭,微笑着喊了一聲叔叔阿姨。
「大妮兒,趕緊把人家姑娘鬆開,好像不抱抱就不能給人介紹你是業餘愛好是摔跤似得,有幾個人能受的了你這樣的熊抱啊!」老太太一臉笑意地對袁凱的姐姐說道。
雷小朵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只見她趕緊走到兩個老人面前微微鞠了一躬然後又叫了一聲叔叔阿姨。
老頭兒高興地說道:「嗯,一看就是一個有家教的孩子,我喜歡!」
那個叫大妮兒的大笑道:「老爸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老太太上前一邊握着雷小朵冰涼的小手一邊仔細地打量着,然後說道:「嗯,一看就是個面善的人,好,好!」
袁凱對自己的父母實在是無語,便說道:「爸媽,你們能不能讓小朵進去說話啊,這外面這麼大的雪風,都要把人給吹跑了,說的滿嘴都是冰雪渣滓,你們舒服嗎?」
老頭子一腳踢在袁凱的屁股上,「沒大沒小的,不知道好好說話啊,我和你媽不是高興嗎?」然後哈哈大笑幾聲,道:「走,姑娘,我們進去說話。」
大妮兒走到袁凱面前問道:「你對象叫什麼名字啊,你也不給介紹介紹,那我直接喊弟媳了啊!」
進了門,雷小朵發現原來是一個火炕,雷小朵曾經在電視是見過,只見兩個老人先脫了鞋上了炕,然後那老太太朝着還在發愣的雷小朵招了招手,說道:「乖孩子快上來,地上多冷啊。上來暖和暖和。」
雷小朵看了袁凱一眼,袁凱便道:「去吧,挨着我媽媽坐,她身上可暖和了,我們小時候都搶着和我坐一起呢。」
雷小朵便也坐在炕上可是因為一直有時坐飛機又是坐車的原因,加之身體還沒有恢復,雷小朵的雙腳竟然腫了,一雙鞋死死地卡在叫上她怎麼也脫不下來。
正當她急的要哭出來的時候,袁媽媽湊上前來發現了,趕緊對袁凱說道:「你還杵在那裏做什麼,你媳婦兒的腳好像腫了,趕緊把鞋給她脫了我給她揉揉。」
雷小朵哪裏肯讓袁凱給她脫鞋,畢竟只是演戲,而且她聽莫俐說東北人很大男子主義的,而且還重男輕女,自己大概已經上一次去楊鵬家的教訓,這一次出門前就無數次地告誡自己,少說話多吃飯,不要給莫俐丟臉,必經袁凱是莫俐的頂頭上司,可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把這件事情給搞砸了。
想到這裏,更是覺得第一次上門就讓一個大老爺們兒給自己脫鞋肯定不合適,便一把推開了袁凱的手,笑着說道:「不礙事我可以的,哪裏能讓你一個大男人給我脫鞋啊。」
雷小朵這麼一說一旁的兩個老人對視了一眼,正好走進來的大妮兒見狀便上前一把拽住雷小朵的腳一把用力將兩隻腳上的鞋子同時一把就給拽了下來。
雷小朵感激地對着大妮兒說道:「謝謝大姐。」
大妮兒大咧咧地說道:「別和我客氣,你叫什麼名字啊?」
雷小朵一邊揉着自己腫了的雙腳一邊說道:「我叫雷小朵,叔叔阿姨和大姐喊我小朵就是了。」
大妮兒一屁股坐在雷小朵身邊,將她的一隻腳放在自己的腿上說道:「我聽凱子喊你小朵我可不想和他喊成一樣,那麼你們小兩口之間的稱呼,我不喊,我喊你朵兒吧。來,我給你揉揉,就你那點兒小勁兒根本沒有用。」說完雙手一把便按在了雷小朵的腳上,雷小朵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全家人都大笑了起來。
而此時的清江市,雖然已經是華燈初上,可是在陽光醫院住院部的病房裏,莫俐還守着莫奶奶,司徒涴也沒有打來電話,房間裏沒有開燈,莫奶奶因為搶救及時所以已經沒有了危險,現在正掛着點滴安靜地睡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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