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這個體制之中,他們見過太多的飛揚跋扈,見過太多的紙醉金迷,見過太多的權勢滔天,他們不是沒有夢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如那些傢伙一般趾高氣昂。
但時間和現實將他們的夢想打磨得所剩無幾,現在的他們連做夢夢到的也不過只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再也沒有如以前那般做上一個絢麗多彩的夢了。
他們被現實逼迫得連夢中都充滿了現實,他們在這個國度中窘迫得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他們一度認為自己的人生就只能如此了,波瀾不興,一潭死水。
這個世界上若是有**絲的話,那麼他們就是一群最純粹的**絲,只要有些門道的,都不會跑來當什麼指揮員,這份保密工作是不可能有業績的,幹得再好,你也只能是一個指揮員,完全沒有任何晉升的可能,連他們的頂頭上司二狗子都是被貶到業務六司之中的,更何況他們了。
等到他們歲數到了一定程度,可以選擇轉業去一些清水衙門混口飯吃,僅此而已。獵神戰士至少還能夠留下一大筆存款,他們呢?除了公務員編制外加一個月三千多的工資,幾乎一無所有。
但是現在,一個天大的機會就這樣擺在了他們眼前。
「我們不善戰鬥,但每一個都是這個國家最優秀的指揮官,都是這個和平世界之中難得的人才,現在,就是此時此刻,改變我們的人生,改變我們後代的人生的時刻到了,我這一生之前度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等待這個機會,我們的未來或許就是十二柱石,我們的子孫或許就是那些高高在上註定要踩着我們的腦袋一輩子的十二柱石的長子長孫們,願意抓住人生的,從今之後就是我的戰友,不願意抓住人生的,那麼現在就可以選擇離開了,離開即將成為這個國家的王者的團隊。」
趙飛說完,雙目在一個個指揮員臉上遊走,手中的槍不由得攥得緊了一些,食指扣在扳機上,潮濕一片。
趙飛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想要離開這裏的傢伙。
殺人,有些時候是會上癮的。
殺第一個人的時候,滿心恐懼,惶惶不可終日。
殺第二個人的時候,那種恐懼感,畏罪感便會一下降低,猶如衝破了一層道德的枷鎖。
這種心靈上的釋放會帶來一種難言的快感,促使人去殺第三個人,進一步稀釋那種蝕骨的負罪感,這也是為何會出現連環殺手的原因,此時的趙飛臉上寫滿了貪婪和猙獰。
一眾指揮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再看看趙飛手中的手槍,最終,全都選擇追隨趙飛,事實上,這不是他們的選擇,因為手槍逼得他們沒得選。
趙飛覺得他也是被逼的,被這個夠日的世界逼的!
隨後這些指揮員開始急速的將硬盤打包……
趙飛則抓起話筒,利用自己業務六司指揮官的職權調動四架直升飛機趕來接應,這紫金葫蘆懸浮在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沒有飛機他們只能困死在這裏。
此時一個人就那樣走進了指揮室。
指揮員們一個個渾身驟然僵硬,那一身與眾不同的漆黑的有着紅絲遊走的終極戰甲,那呼吸之間從裝甲排氣孔中鑽出來的裊裊白氣,戰甲移動的時候發出的種種機械聲響壓迫得他們呼吸都相當困難——鄭先回來了!
鄭先的目光並未在這些指揮員身上過多停留,他的目標也不是這些指揮員,鄭先只是順着紫金葫蘆上的大洞一路走來而已。
鄭先此時和周嬌嬌的之間的感知已經徹底斷開了,因為周嬌嬌身上的三隻妙音蟾蜍的念頭力量用得差不多,幾近枯竭,鄭先要他們保留最後一線力量在周嬌嬌的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施展手段,現在他們在周嬌嬌遭遇危險之前,處於冬眠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三隻妙音蟾蜍就算想要傳遞自己的位置給鄭先都做不到了。
鄭先只能在這紫金葫蘆里四處尋找。
是以只是路過這裏的鄭先,順着敞開的大門繼續行走。
此時蹲在地上的趙飛忽然開口道:「鄭先,你的女人被綠袍屍尊變成奴僕了,她從左邊那個門離開的,負四層被綠袍屍尊改造過,和以往的佈局完全不同了,你的女人應該去了最底層的地牢。」
鄭先微微駐足,看了趙飛一眼,隨後道:「你的聲音很熟悉。」
趙飛一笑道:「我們是老朋友了,我至少指揮過你三次戰鬥,而且,你的女人是我派人抓過來的。」
鄭先的目光陡然變得激烈起來,一股淡淡的陰沉氣息從鄭先身上蕩漾開來。
趙飛露出一絲苦笑道:「對不起,我的家人孩子都在這裏,我身不由己。」
鄭先眼睛眯了眯,隨後看向和這個房間格格不入的小女孩還有一對老年人,他們臉上對於趙飛的關切神情是假裝不了的。
鄭先眼中激烈的情緒逐漸消散,隨後邁步離開。
趙飛不由得長出了口氣,剛才雖然隔着一層終極戰甲,但戰甲頭盔後面的鄭先的目光逼迫得他幾乎要將肚子裏面的所有空氣都吐出來,更像是一隻手死死的捏住了他的脖子,不透一絲兒氣,好在他這一次賭對了,鄭先還不是不分是非的傢伙,趙飛不由得下意識的伸手鬆了松衣領,呼吸這才順暢了些。
鄭先走後,旁邊的王光湊過來壓低聲音道:「不對啊,那個女人明明是從西門離開的,你說的那個方向直通血族領地……」
趙飛一把捏住王光的嘴巴,鄭先現在是修仙者,修仙者的耳朵遠比常人要強大太多,蚊蠅般的聲音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王光這話要是叫鄭先聽到,後果不堪設想。
趙飛屏吸片刻,長出了口氣,好在鄭先沒有折返回來。
趙飛連忙繼續整理硬盤,六百多塊固態硬盤說起來很多,其實整齊的碼放在一起並不嚇人,至少他們十九個指揮員完全可以輕鬆帶走。
「接下來,就看咱們的造化了。」
王光終究年紀小一點,按耐不住,再次道:「你剛才跟鄭先說他的女人是你抓來的,嚇得我連氣都不敢出了,還以為他一定得殺掉你呢。」
「鄭先那傢伙精明的很,我若不說點掏心挖腹能夠取信於他的話,他根本不會相信我,富貴險中求,只要鄭先不殺我,他就一定會信我。」
「另外我可沒有騙鄭先,我說的是左側的門,在我這邊確實是左邊,是鄭先自己將南邊的門當成是左邊的門了,另外,鄭先的女人確實在血族手中,我不過是叫他稍微繞了一點遠兒,用鄭先拖住血族,劉功力拖住綠袍屍尊,堵住了這兩扇門後面的通道,只要他們能夠給我們爭取幾分鐘的時間就好,沒辦法我也是為了大家能夠活下去……」
趙飛帶着一眾指揮員還有家人跑到了劉功力炸開的洞口處,這裏天風凜冽,猶如一個巨大風口,倒灌的風氣吹得趙飛等人雙眼迷離,頭髮在頭頂上野草般的獵獵作響。
趙飛伸手擋着鼓舞的風氣,順着指縫往外望去,隨即就看到出現在視野之中的四架直升飛機,趙飛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來,只要平安逃離了這裏,這個世界就是屬於他們的。
趙飛現在最可惜的就是他沒有調動軍隊的權利,不然的話,他肯定要喊一句向我開炮,炸爛了這個他工作十幾年的業務六司負四層。
想到這裏,趙飛臉上的表情忽然一動,一雙眼睛之中顯現出一絲掙扎來,看了眼遠處的直升機,估計再有兩三分鐘就會趕到,趙飛臉上猶豫的神情終於變成了堅定,隨即一扯王光,拉着王光便重新鑽回了負四層之中,朝着戰器艙疾奔。
……
綠袍屍尊的身軀就像是蘋果削皮器上的蘋果一樣,更貼切一點的形容,更像是一頭扎進鉛筆旋兒里的鉛筆頭,皮肉一層層的脫落,他嘶聲痛吼着,此時的他目前正在嘗試古代凌遲之苦。
劉功力的劍不但在削掉綠袍屍尊的肉身,還在切割綠袍屍尊的神魂,神魂上的痛苦,遠比肉身上的痛苦強大十倍,此時的綠袍屍尊血葫蘆一樣,已經分不出眼耳口鼻了,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根血棍子,那裏還有了一派門主的威風?更沒有了堂堂結丹境界大修士的風度,疼得滿地打滾,口中忽而哀求不止,忽而咒罵不休。
劉功力對於綠袍屍尊沒有半點憐憫,他要在短暫的兩分鐘內叫綠袍屍尊體會到人世間最大的痛苦。對於惡人,經劍門弟子會用天底下最殘忍的手段將其虐殺掉。
就在此時劉功力身後有一團淡淡的霧氣逐漸顯現出來,這霧氣悄無聲息的到來,猶如完全不存在般的氤氳着,越來越凝重越來越深沉。
緩緩的,從霧氣之中伸出一雙蒼白的手來,這隻手緩緩的朝着劉功力的脖頸抓去,無聲無息。
這雙手好似不屬於這個世界,處於另外一個不相干的世界維度之中一樣,眼瞅着這雙手就要捏在劉功力的脖子上,指尖的指甲開始逐漸增長變得猶如劍鋒般鋒銳。
劉功力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笑容來,隨即,那雙慘白猶如牆皮般的手寸寸碎裂,被斬成上百小塊,細碎得猶如剁爛的西紅柿一般。
霧氣之中傳來一聲痛呼,隨即霧氣猶如受驚的海蜇一般,猛地一縮,團成一團,極速遁逃。
「不能登臨大道的卑賤血族,我華夏土地也是你們的雙腳能夠踏足的?」RT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3s 3.913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