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走的那天清晨,我和胖子蹲在街邊哭了很久,像是兩個孩子一般的無助,既感傷自己兄弟的暫時離去,又懷念我們再也回不去的從前,我記不得是怎麼回的賓館,反正回去以後倒頭就睡,這一覺就迷糊了將近一天。
第二天晚上我才勉強從床上爬起來,醒過來以後我坐在床邊吃力的回憶昨天發生的事情,就記得王興去上海了,我和胖子哭譏尿嚎的哭了半天,其他什麼事情也想不起來了。
我晃晃沉甸甸的腦袋,尋思着出去找點吃的,順帶把欒城區轉悠一圈,看看有沒有合適開場子的地方,既然欒城區社會圈的這幫大佬們統一好口徑不肯讓王者從這兒立足,那我們就自己建兩個場子出來。
混社會的人無外乎票子、妹子和面子,而夜場之類的場所往往是最容易聚集這三樣東西的地方,所以王者想從這塊插旗,就必須得做出來自己的場子。
當然想要徹底稱霸欒城區,肯定是玩的越高端越有派頭,只不過類似這種類似城鄉結合部的地方,開公司啥的暫時顯不出來排面,唯有k廳、夜總會之類的場所才能更容易更快速的在最底層的混混圈裏打出來名氣,等有了一定的名氣後,金融街也差不多開始盈利,我們也可以考慮在這兒建工廠,或者乾脆收購了他們旗下的兩家手機廠。
我揉捏着有些酸脹的太陽穴,晃晃悠悠的打開門出去,剛一拉開門就看到小七她們四個從門外橫成一排杵着,特別警戒的守衛,小七和小八的掌心裏甚至還攥着明晃晃的匕首。
看到她們這副如臨大敵一般的模樣,我好奇的問:「怎麼了,為啥這麼緊張?」
「今天上午有人偽裝成賓館的服務生要偷襲你,幸虧當時你和胖哥都喝多了,吐的不成樣子,而我和小八剛好在伺候你們,才沒發生可怕的事情,那兩個打扮成服務生的殺手功夫很一般,但是偽裝技巧太高超了,我們根本沒認出來,最可怕的是,第一次偷襲失敗,他們又來了第二次!」小七心有餘悸的望向我解釋道。
「臥槽!」我瞬間覺得脖頸涼颼颼的,敢情自己白天這十多個小時從鬼門關前面來回趟了兩圈,我舔了舔嘴皮說:「其他兄弟都沒事吧?」
「其他人都沒事,各忙各的去了,瓅哥和金哥帶人全欒城區抓那兩個殺手,魚陽留在賓館裏坐鎮,胖哥到現在還沒有酒醒,那幾個殺手的主要目的就是殺掉你。」小七搖了搖腦袋,示意我放心。
「功夫一般,但是善於偽裝?」我眯縫眼睛小聲嘀咕兩句,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那個陸吾組織的人動手了,可是在京城的時候,他們為什麼不直接下手格殺我呢?還要多此一舉的返回石市才動手,難道他們也害怕在京城鬧出亂子?
「三哥,我覺得你這兩天還是不要出去的好,那些殺手神出鬼沒的,根本不知道會喬裝成什麼樣子,你是沒看到他們偽裝成服務員的樣子,特別的逼真,最開始我們都沒注意到,如果不是他們沒想到我和小八會功夫的話,估計已經得手了,不過那兩個傢伙逃命的本事狠強,門口也有汽車在接應,才讓他們給逃掉的。」小七好心的提醒我。
我想想後,笑道:「錯了,不是不出門,恰恰相反,咱們應該高調的出門!殺手是啥?藏在陰暗角落裏的耗子,咱們越是高調,他們反而越不敢動手,越覺得其中有詐,相反畏畏縮縮的藏在賓館裏,這幫老鼠反而有更多的機會接近咱們,之所以你會覺得他們偽裝的好,我估計還是因為那倆傢伙長相很普通吧?屬於過目就忘的那種,對吧?」
小七懵懂的望着我,似乎不明白我為啥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笑了笑,也沒多解釋,沖小七說:「你去通知魚陽一聲,讓他把雄獅和巨鱷堂的所有兄弟都喊上,就說我帶大傢伙出去喝花酒。」
「好!」雖然很疑惑,小七還是很配合的點點頭,快速朝樓道口走去。
昨晚上王興跟我仔仔細細的介紹了一下欒城區的情況,緊挨着我們入住賓館很近的地方有一家名為「八音盒」的ktv,老闆也是欒城區八大勢力之一,屬於緊抱稻川商會的一支,既然暫時也找不到好點的場子,那就乾脆去踩踩他的地界,只能領兄弟們打一場「熱身賽」。
很快魚陽上來,衝着我問:「白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現在出去會不會很危險?胡金和王瓅也不在,萬一真有殺手的話...」
「咳咳咳!魚哥,你把我們姐妹幾個放在哪了?白天的殺手可是我們打退的哦!」邊上的小七立馬不樂意了,兩隻胳膊環抱在胸前嘟囔。
我一把摟住魚陽的肩膀,滿不在乎的說,我魚總在崇州市你也安逸很久了吧?是不是胳膊腿啥的都快生鏽了,難道就不想熱血一把?安了,把心收進肚子裏,我保證對方不敢動手,就算動手了,咱們也不是就必死不可啊?真拿咱們當成案板上的豆腐了,想切哪塊就切哪塊,我剛好想親身經歷一把傳說中的殺手到底啥套路。
魚陽撇撇嘴說,成唄!你都不怕死,我還能咋地,說干就干!兄弟們我都招呼好了,隨時可以出發,不過咱們車好像不夠使,需要聯繫點出租車什麼的嗎?
「不用,咱們走着去!正大光明的走在大街上!」我壞笑着擺擺手。
簡單梳洗了一下,我又把胖子從床上踹醒以後,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賓館。
我們所在的這條路叫「長壽路」,不算特別繁華,尤其到晚上,幾乎見不到什麼人,偶爾能看到一些正上下夜班的工人腳步匆忙的蹬着自行車路過,可是當看到將近二百來號小青年殺氣騰騰的聚集在路邊的時候,那些工人們不由加快了蹬車的速度。
我從賓館裏出來,馬路的兩邊上站滿了身穿黑色小西裝,手攥明晃晃砍刀的兄弟。齊刷刷的朝我吶喊:「三哥!」
「待會,兄弟們大口喝酒,盡情把妹兒,不要跟任何人發生口角,警察來了,讓上車咱們就主動跟着上去,誰也不許吵吵把火,還有一切聽我的口令,我讓大家...」我伸了個懶腰,朝着龍精虎猛的兄弟們安排道。
緊跟着我們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朝着街口的那間「八音盒」ktv出發了,一路上絕對算得上拉風帶閃電,甭管是汽車還是行人,看到我們無一不讓路,要是沒點小虛榮心啥的,那純粹是瞎掰。
到了「八音盒」門口,門外幾個正抽煙聊天的小混混當時就給嚇懵了,只留下兩個傢伙戒備的從門外瞪着我們,剩下幾人跑的比兔子還快的躥進ktv裏面。
「你們老闆是叫大頭吧?」我朝着一個梳着雞冠頭,兩腿都有些發顫的馬仔微笑着問道。
那小混混嚇得手裏的煙都掉了,結結巴巴的問我:「你..你們想幹嘛?」
「草泥馬,來ktv不是唱歌,你尋思我吃大盤雞來了?老子要包場,你們老闆大頭在不在?」胖子拖着把一米來長的大關刀,凶神惡煞的問道。
「老闆..老闆在開會!」小混混嚇得都快哭了,撥浪鼓似的搖搖腦袋,不怪他慫,正常人誰看到這種架勢也會害怕。
正說話的過程,二三十個身上雕龍畫鳳的社會小哥擁着一個壯漢從ktv里走了出來,那壯漢打扮的很有意思,緊身的紅褲子,湛藍色的低領襯衫,腦袋上梳着個一捧火紅色的頭髮,看起來特別像《拳皇》裏的那個俄羅斯壯漢,估摸着十有八九他就是這個場子的老闆,大頭。
見到我們這麼多人把ktv給堵了,那壯漢臉色有些不自然的問:「請問朋友有何貴幹!」
「嘿嘿,你猜呢!」我打了個響指。
身後的所有兄弟齊刷刷的將手裏的砍刀丟在地上,瞬間發出「咣當,咣當」的脆響,煞是悅耳。
我輕笑說:「不好意思哈大頭哥,兄弟們剛上道,手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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