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吞吞的走出酒吧,沒多會兒白狼領着鼻青臉腫的宋子浩和大偉也嬉皮笑臉的跟了出來。
宋子浩和大偉站在酒吧門口,像是犯了錯誤一般耷拉着腦袋,白狼和我蹲到對面的空地上,我側頭看問白狼問:「白,你覺得這倆虎崽子咋樣?能成器不?」
「還不錯啊,有膽有謀,最主要的是不慫。」白狼滿意的吧唧兩下嘴巴,咧嘴笑道:「自己家的孩子哪怕十惡不赦,咱們關起來門怎麼罵怎麼打都無所謂,但別人要是碰一指頭,我就覺得肉疼,這倆孩子陪着咱們從東京槍林彈雨,已經夠辛苦了。」
我倆正對話的時候,先前在酒吧攔架的那個大胖子,滿臉堆笑的走了出來,先是朝着我笑了笑,接着略微有些謹慎的掏出煙盒,分別遞給我和白狼一支煙,弓腰打招呼:「白哥,有日子沒回刑城了吧?」
「這兩年從外面討飯,一直沒顧上回家,看來刑城的世道變了哈,呵呵」白狼接過來香煙,很隨意的拋到自己嘴裏,指了指酒吧道:「你這幾年玩的挺好啊,酒吧又擴大規模了吧?」
「瞎混唄,勉強混個溫飽,我這輩子就這點出息了,呵呵。」羅胖子趕忙搖搖頭,畢恭畢敬的掏出pp替我和白狼點燃,乾笑道:「不知道白哥這次回來是」
「沒事兒,溜達溜達。」白狼舔了舔嘴皮道:「老羅啊,你現在還和展鵬和大龍他們有聯繫不?」
「有,前天晚上展鵬過生日,我們聚一堆喝酒,老哥幾個還提到你了呢。」羅胖子忙不迭的點頭。
白狼點點頭道:「給他倆打個電話,就我從這兒呢。」
「白哥,要不算了吧」羅胖子挪揄的眨眨眼睛:「就是一幫沒教養的屁孩兒,教訓教訓得了,沒必要非得整的滿城風雨,你是吧?」
「看來我現在話不好使了唄?」白狼微笑的臉龐瞬間冷冽下來,指了指自己的臉道:「那把電話借給我使使有問題沒?」
羅胖子的額頭瞬間開始冒汗,趕忙搖頭解釋:「白哥,我不是那意思,我覺得吧」
「電話借給我好使不?」白狼眉頭擰緊,不耐煩的打斷羅胖子。
羅胖子怔了怔,從兜里掏出手機遞給白狼,白狼揚嘴一笑,食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兩下,直接撥通一個號碼,電話通了以後,那頭罵罵咧咧的嘟囔:「幹啥呢羅胖子,老子工地上正忙呢,有屁快放。」
「忙着呢龍哥?」白狼冷淡的朝着手機問道。
對面的男聲立馬消停,乾咳了幾下,不確定的出聲:「你是」
「我姓白!」白狼咬着煙嘴嘬了嘬。
「白哥!」那頭的嗓音驟然提高,言語中帶着幾分驚慌和緊張。
「我在跟幾個崽子鬧起來了,有時間沒?」白狼輕描淡寫的問道。
「有!我馬上聯繫展鵬、黑子他們。」那頭慌忙應承。
「就這樣吧,我等你十分鐘。」白狼掛掉電話,將手機拋給羅胖子道:「你換個行當吧,酒吧不適合你,刑城也不適合你。」
「白哥,我」羅胖子趕忙辯解,白狼擺擺手搭理下眼皮道:「別讓我重複第二遍,懂?」
羅胖子吞了口唾沫,苦着臉點點頭:「懂。」
「走吧。」白狼捏了捏羅胖子的肥臉,像是驅趕蒼蠅似的擺手:「這酒吧值多少錢,待會過戶給我裏面的倆兄弟,該多少錢我給你多少錢,但是不要坐地起價哈,你了解我的脾氣。」
「」羅胖子抽搐兩下鼻翼,心有不甘的鞠躬:「謝白哥。」
罷話,扭頭就往酒吧裏面走,腳步看起來稍許有些踉蹌。
「你在幫着刑城的混子們回憶被你支配的恐懼麼?」我將煙蒂踩滅,捅咕了白狼兩下道:「以前你犯的案子不少,你不記得了,不代表沒發生過,收斂一點。」
白狼深呼吸兩口,眼眸中有一團火焰在跳動:「我雖然想不起來具體的經過,但是我知道刑城過去誰話好使,曾經我能吆五喝六的在這地方稱王,肯定是有原因的。」
其實有些事情,我倆心照不宣,只是誰也沒破罷了,比如剛剛那個羅胖子,白狼既可以準確無誤的叫出來他名字,又能通過他的手機找到自己過去的跟班,明什麼?
白狼順着我的目光看向酒吧門口的招牌,低聲問;「大哥一直研究牌匾上,天門倆子,是不是覺得天門在刑城插旗了?」
「感覺像是,可是又沒看到任何熟悉的面孔,有點不確定。」我點了點腦袋。
白狼仰脖一笑:「所以剩下的事情,你別摻和了,如果真是天門的人,你一露面就屬於欺負人,我們不一樣,就算打死幾個頂多也就是底下人不懂事,一句對不起就能輕鬆抹過,等我一會兒哈。」
白狼回頭又走進酒吧,沒多會兒拿着把車鑰匙從酒吧門口亂按兩下,一輛白色奧迪的車燈閃爍兩下,白狼把鑰匙遞給我道:「大哥先去車裏坐一會兒吧。」
我想了想後點頭,不放心的囑咐他:「輕點得瑟。」
我朝着奧迪車走的過程,第一台車開進了這條街,從白狼打完電話到車出現,總共不到十分鐘,白狼在刑城的號召力,瞬間迸發出來。
緊跟着一輛接着一輛的車打着雙閃,從街口開始往酒吧門口處迅速集結,幾乎每輛車裏都能跳出來四五個青年,一個剃着大光頭,穿件藏青色老頭衫的青年夾着包從一輛「路虎」車裏跑出來,大光頭臉上掛副大墨鏡,衝着白狼低頭哈腰的問:「老大,誰跟你鬧事?展鵬帶人馬上就到。」
「在裏面呢,先讓你的人把酒吧前後門給我堵上,待會我指誰,你們干誰!」白狼蹲在酒吧對面的台階上咧嘴笑道:「繼續搖人吧,這點人不夠,謝謝啦大龍。」
「老大多少人算夠?」叫大龍的禿頭青年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珠子。
「把這條街填滿。」白狼嘴角夾笑的將大龍鼻樑上的墨鏡摘下來,戴到自己的臉上,伸了個懶腰道:「今晚上算我花錢請你們出警,待會該多少錢我給你報賬。」
「千萬別這麼老大。」大龍連連擺手,掏出手機開始撥號:「來沒來?快點哈,白老大等不及了!」
差不多二十多分鐘,酒吧的前面的路段停滿了汽車,我坐在車裏放眼望去,酒吧門口,街道對面,型停車場內,烏壓壓的全是人,估計怎麼也得有個百十多號,這還不算堵在路口進不來的那些人。
「我白哥在刑城看來餘威不減吶。」我抿嘴輕笑,百十多號社會人,雖然大部分咋咋呼呼,頂多也就是來充個人頭,可是簡便如此也可以看出來白狼的號召力,確切的應該是威懾力,我看到幾個老大站在白狼跟前話,始終腰杆都沒敢直起來過。
白狼插着口袋走到我車跟前,彎腰朝我低聲道:「大哥,咱家的兄弟馬上也快到了,是用咱家人開磕,還是使喚使喚這些炮灰?」
「你自己看着辦唄,我現在人可是還從東京呢,別問我」我擺擺手壞笑,將車窗玻璃升上去,只留下一條縫隙看外面的情況。
又過去十多分鐘,兩輛黑色的大眾ltvn按着喇叭從街口艱難的擠進來,車還沒停穩,車門已經打開,從車裏呼呼啦啦跳下來幾道熟悉的身影。
第一輛車裏跳下來的是劉雲飛,劉雲飛領着剩餘的幾個虎崽子,第二輛車裏下來的人讓我一頓無語,倫哥打頭,手裏抱着自己的標配武器單管獵槍,緊隨其後的是胖子和白狼。
「白,誰他媽跟你裝逼呢!」胖子赤裸着上半身,手裏托着把一米來長的關刀,梗着脖子仰頭怒吼:「是街上這群籃子不?別着急哈,狂獅堂百十號兄弟馬上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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