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暖婚之寵妻入骨 0126陸北深,你到底有多餓啊(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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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終,何西子半天回不過神,只感覺天籟之音也不過如此,就像歌里唱到的繽紛世界做美夢,齊小曲唱了場繁華美夢給她聽。

    齊小曲盯着她走神得厲害,伸手在她眼前輕晃,何西子轉了目,從神遊中走出,誇張的驚聲一叫,齊小曲心臟跳了下,不解的看她。

    「小曲,聽你唱歌絕對是場享受,而且是視覺聽覺雙重享受,簡直太美太好聽了。」

    聽到高度讚揚,齊小曲揚起嘴角:「我都快被你誇上天了。」

    「是真的,聽你唱歌有種世界萬物皆美好的感覺。」何西子做了個陶醉的表情

    齊小曲見此咯咯一笑,轉目,藍天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了門邊,對她翹了翹拇指,笑容清甜動人。

    齊小曲走入窗邊,看見對面的窗戶邊倚靠一人,手裏端着冒熱氣的茶杯,樣子休閒自在,揚頭往這邊看了過來,鳳目挑起,染了笑容:「剛才誰在唱歌,是你嗎?」

    齊小曲俏皮道:「誰啊,你說的是我朋友嗎?」

    格林意外挑眉:「我還以為是你呢。」

    「好聽嗎?」齊小曲問道

    他笑了笑,鳳目飛揚:「好聽至極。」

    「我替我朋友謝謝你。」

    「你朋友呢?」格林忽地問道

    「她啊,剛才走掉了。」

    格林茶杯一放,神色略急:「能告訴我你朋友的電話號碼嗎?」

    「你要幹嘛?」齊小曲狐疑問

    「沒什麼,我是音樂製作人,對她很感興趣。」

    齊小曲微驚:「她啊,應該不會對這方面感興趣吧,音樂只是她的愛好。」

    她看見格林面露失望,笑道:「晚安。」隨即關了窗戶。

    ——

    何西子上了趟衛生間回來,從窗戶往對面看去,看見對面的燈光已經滅去,顯得失望不已。

    齊小曲搖頭輕笑:「帥哥都睡覺去了,下次再看吧。」

    「小曲,你把他的聯繫電話要來給我吧。」她作可憐巴巴的樣子

    齊小曲真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裏面到底裝些什麼,天天犯花痴病。

    「他就住我家對面,自個去問。」齊小曲扔給她一記白眼下樓去了

    何西子撇嘴,屁顛顛的跟到樓下:「我先回去了,明天上班見。」

    「誒,這麼晚了,住我家嘛,反正我家房間多,又不多你一個。」

    何西子頓了一步:「我最近老是住我姨媽家,好久沒回去住了,再不回去,非被我老爸k死。」

    「那好吧,我送你出去。」

    將何西子送到計程車上,齊小曲折回家,藍天已經坐到客廳沙發那看電視,她瞅了眼電視機畫面,眉頭蹙了起來。

    電視機上面是某海島舉行的訂婚典禮,場面豪華氣派,男方白色西裝革履,顯得風度翩翩,女方明眸皓齒,臉上漾着幸福的微笑,交換訂婚戒指的時候,無數白鴿放飛藍天,頭頂落下落英繽紛的彩金到了兩人身上,閃光燈不停的猛拍,現場來了不少媒介人士。

    齊小曲盯着電視裏的崔石,在女方額頭上獻上一吻,俊臉上泛着淡淡的笑意,畫面一轉,出現某主持人,妙語連珠的描述當天訂婚典禮的盛況,隨後畫面又轉到了某飲料廣告。

    齊小曲將視線從電視上挪到沙發上的藍天臉上,她一臉的平靜,看不出悲喜,目光眨也不眨的盯着電視屏幕,直到廣告時間,撈起遙控器按下關機鍵,站起來對齊小曲微微一笑:「我先回房間了,你也早點睡,晚安。」

    「晚安。」

    除了說這句,齊小曲找不到別的安慰話,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重新打開電視機,畫面回到了訂婚典禮上,聽見女主持說到下個月即將舉辦婚禮,女方和男方是一場盛大的世紀聯姻,盯着這幅畫面看了會,隨即關機上了樓。

    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眼電話號碼,接了起來,那頭傳來林嵐的聲音。

    「小曲,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嗎?」

    「嗯,還沒有,你跟爸爸在那邊怎麼樣,過得開心嗎?」她坐到床邊笑着問

    「開心,我們在外面一切都好,別為我們擔心,我跟你爸爸正在c國美喜機場,今晚先在附近住一晚,明天要去谷城,聽說那邊特別熱鬧。」

    林嵐在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心情不錯,聽到他們說要去谷城,齊小曲心沉了下來,那座城是世界頂級的銷金窩,娛樂業十分猖獗,其中主要的就是賭博業,對於賭徒來說,那裏是天堂也是地獄,一夜暴富的數不勝數,傾家蕩產自殺的也不知其數。

    「爸爸提出想到那邊去嗎?」她不禁問道

    林嵐笑道:「不是你爸爸,是我想過去那邊,以前你舅舅去過谷城,說是個很值得去的地方,正好我們到c國來了,不去實在可惜。」

    「爸爸人呢?」

    「你爸爸已經睡下了,坐飛機實在太累了,你在家還好嗎?「林嵐忽然想到:」我昨天接到隔壁李阿姨的電話,說是我們小區死了幾個女孩子,器官都被挖出來了,這事是真的嗎?」

    齊小曲想不到那婦人居然打電話給林嵐專門說了這事,她語氣平淡道:「別聽她瞎說,都是意外,最近沒出過這事了,你們在外面好好玩,別擔心我。」

    「那我就放心了,我跟你爸爸下個月回來。」

    齊小曲忍不住問:」媽你身體怎麼樣,藥一定要記得按時吃,太累的話到當地醫院檢查一下,要是吃不消就回家吧。「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自己的身體我會注意的。「林嵐忽地問道,」對了,你應該畢業了吧?「

    {畢業了,我已經從宿舍搬出來了,東西全部都搬回了家。」

    「藍天那孩子怎麼辦,她沒爸沒媽,現在畢業了,以後住哪?」林嵐在那邊嘆道,「要是她不介意,你讓她住我們家來,也就是多雙筷子,藍天那孩子我喜歡得緊,我可不捨得她在外面受苦。」

    知道林嵐打心底疼藍天,這些年的密切交往早就將她當女兒般看待,齊小曲也沒有妒意,不僅林嵐心疼,她也心疼,欣慰她看見崔石訂婚居然沒有掉眼淚,但是她不知道藍天是真的放開了,還是沒當真她的面表現出來,她無從得知。

    跟林嵐聊了半會,掛了電話,她收拾一下,看了眼時鐘,跟着睡了過去。

    ——

    星秀歌手100進50晉級賽這天,齊小曲大清早就趕去了秀麗街蘇曼化妝店,何西子早就到了,蘇曼在給她做化妝造型,用了近一個小時才完成。

    何西子仿佛不認識似的盯着鏡子裏的自己,濃重的舞台妝,劉海作成空氣燙,發尾卷翹,亮珠片的黑色包臀裙,一雙同色系的高跟鞋,整體顯得俏皮又不失女人味。

    何西子扭頭問蘇曼:「這樣真的好看嗎,臉上的腮紅跟猴子屁股似的,臉也白得像鬼一樣。」

    蘇漫笑道:「別擔心,你現在看到的是鏡子裏的自己,等到了電視鏡頭裏濃妝也會變淡妝的,不會顯得很誇張。」

    「那就好,我就怕自己打扮太濃重了,把評委給嚇到了。」

    「不會的,這事你別擔心,我保證鏡頭裏的你一定是美美的。」蘇曼安慰道

    何西子站在邊上看齊小曲弄造型,不停嘖嘖道:「小曲你皮膚可真好,根本就不需要化妝嘛,連粉底都可以不塗,直接上場就是一枚閃亮白。」

    蘇曼邊畫眉邊笑:「她皮膚是很不錯,不過既然要上舞台,還是畫點人更精神。」

    平常幾乎不化妝的齊小曲有些坐立不住,蘇曼在她臉上塗了厚厚的一層白粉以後,開始畫眼睛,眼線筆划過眼皮的時候,猶如被尖刺滑過,令人麻癢難耐。

    齊小曲皺着小臉,不由說道:「眼睛隨便畫畫就好了,反正待會要戴墨鏡的。」

    蘇曼則笑:「再忍忍,馬上就好了。」

    蘇曼是個追求完美的人,她開店這麼多年,從不曾碰見過齊小曲這樣的女孩,五官生得無可挑剔,幾乎挑不出瑕疵,她太完美,蘇曼就想她更完美,所以畫得更為精細。

    鏡子裏的齊小曲,不化妝的時候是純淨的天使,化妝以後變成了美麗的尤物,蘇曼和何西子對妝後的她既驚艷又驚嘆。

    將上次買的假髮戴起,跟她身上穿的白色長裙相襯,透着飄飄仙氣,蘇曼靈光閃現,撿起飾品盒子裏的舞台面具,潔白的羽毛紗網半臉面具遮了上去,遮住了她上半張臉,跟她的造型渾然於一體,比戴墨鏡好看不知多少倍,氣質神秘而美麗,令人產生無限遐想。

    蘇曼發自內心讚嘆:「還好你的臉被遮住了,不然肯定要造成騷動的,你天生就是個發光體,不做明星真是太可惜了。」

    何西子深有感受:「是啊,小曲天生就是做明星的料,還好小曲的臉被遮住了,不然我兩一起走上舞台,我估計要被當作空氣了。」

    「哪有這麼誇張啊,我又不是燈泡,你們別說得這麼神好不好。」

    被這兩人不停夸,齊小曲臉紅了紅:「先說好,到時我只負責給你伴奏。」

    何西子舉手保證:「我知道,不會讓你干別的。」

    —

    從化妝店出來,搭了輛計程車去市中心的電視台演播廳外面,現場人山人海,各種裝扮的都有,齊小曲與何西子融入其中,也不顯得突兀,對面的大型看板上已經在放現場直播,才剛剛開場,評委們剛入席,當地有名的主持人開嗓介紹評委陣容。

    何西子瞪大眼睛,指着其中一個評委:「這…這不就是你家隔壁的帥哥鄰居嗎,我有沒有看錯?」

    齊小曲仔細地盯着畫面里坐到中間評委席上的格林,驚道:「真的是他,想不到他居然是評委!」

    「哇,他也是明星嗎?」何西子眯眼盯着他面前牌子上面的名字,「格林,格林童話,這人的名字真逗。」

    「他是音樂製作人!」

    竟然碰見格林,齊小曲突然生出不妙的感覺,這人是她的鄰居,兩人也見過幾次,他會不會認出她來呢?

    「原來是音樂製作人,能夠擔任這種大節目的評委,一定超級厲害吧。」

    見到格林,何西子挺高興,畫面切到蘇珊臉上,臉黑了下來:「這個老女人居然還在,真的討厭,不知道她這次會不會像上次那樣刁難我。」

    齊小曲安慰道:「別擔心,這次沒有時間限制,要整首歌唱完評委才能做決定,你只要好好把握這幾分鐘就好了。」

    何西子沮喪感升級:「我沒看見顧九夜,難道顧九夜換成格林了嗎?」

    「可能是對換了一下吧。」

    「那我怎麼辦,我看不見顧九夜就緊張。」

    齊小曲好笑道:「兩人不都一樣麼,你要是唱不好,就算顧九夜在也不會給你晉級的。」

    「那不一樣,我只要看見顧九夜暖暖的微笑,心裏就安心不少。」

    緊張造成的憋尿感冒了出來,何西子急道:「不行,我得去上個廁所,快憋死了。」

    「快去吧,現在前面還有十幾個人在排隊,不用着急。」

    何西子將包包扔給齊小曲,就往廁所跑了去,齊小曲看着直搖頭。

    等待這會,齊小曲掃了掃現場,發現都帶了伴奏過來,各種樂器都有,身邊有個女孩在練歌,歌聲嘹亮清甜,瓜子臉,寸發,五官精緻,氣質乾淨偏中性,現場一曲英文歌,吸引不少人側目聆聽,齊小曲被她專注的演唱吸引,女孩唱完看見齊小曲在看她,投來甜甜一笑。

    齊小曲看見她胸牌上面的名字:一顆星!特別的名字令人一眼記住,她不知是真名還是藝名。

    一顆星突然走過來笑道:「你這身造型挺特別的,是自己設計的嗎?」

    齊小曲有些窘:「朋友幫忙設計的。」

    「挺好的,這麼特別的設計一定會得到評委老師的關注。」

    齊小曲笑道:「但願如此。」心忖這事最好別發生,不然只會讓何西子尷尬,畢竟她才是主角。

    「到我了,我先進去了,回頭聊。」

    一顆星沖她揮揮手,轉身就往演播廳走去,齊小曲回以微笑。

    手機響起,出現熟悉的號碼。

    那邊傳來陸北深清潤的嗓音:「在哪呢?」

    「我在陪何西子參加唱歌比賽。」

    「在哪個位置,我過來找你。」

    「不用了,等唱完我打電話給你吧。」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廣播裏在報下一個參賽者的名字,她匆匆掛了電話,何西子正好從洗手間走出來。

    她對何西子招招手:「快過來,到你了。」

    穿過長長的走道,出現在演播廳大門面前,上位參賽者一顆心走了出來,看起來狀態不錯。

    「怎麼樣,發揮還好嗎?」

    看見一顆心,何西子關切地問道:「評委老師嚴厲麼?」

    「還好吧,別緊張,拿出平常心就好。」一顆心拍拍何西子的肩膀,笑得很自信

    剛才在外面就聽過一顆星演唱,如果不出大差錯,齊小曲猜到她很大可能會晉級。

    一顆星跟兩人道聲再見就往外走去,站在外面,何西子一雙腿哆嗦個不停,就是沒勇氣邁進去。

    齊小曲見她太過緊張,有些替她擔心:「別太緊張,儘量放輕鬆,你要知道,不只有你一個人表演,還我有陪着你,怕什麼呀?」

    何西子嗓子都在打顫:「可我沒辦法控制啊,我現在腦子裏一片空白,連歌詞都忘得差不多了。」

    齊小曲露出輕鬆的微笑,將她的肩膀掰過來:「你覺得我緊張嗎?」

    何西子搖頭:「看起來不緊張啊。」

    「我不緊張,你幹嘛要緊張,你就這麼點出息麼?」

    「不一樣的,我是參賽者,你是給我伴奏的,你可以出差錯,我不行,我出了失誤立馬就會被淘汰的。」

    齊小曲在她頭上敲了記爆栗:「你要記住,我們現在是個整體,我要是失誤,你怎麼能晉級呢,你要是失誤,我這個伴奏也毫無用處,知道嗎?」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緊張,現在又想上廁所了,怎麼辦嘛。」

    齊小曲嘆氣:「有尿意是你太過緊張造成的,等上廁所你不一定能解出來,你試深呼吸,多做幾遍。」

    何西子照着她的方法,呼氣吸氣好幾次,齊小曲伸手堅定地牽住她:「走吧,我們一起進去,別讓評委等久了,不然會扣分的。」

    對上齊小曲堅定的目光,感受到她手掌握住自己的力量感,何西子終於點點頭,提腳邁了進去。

    演播廳的前方坐着四位評委,評委後面的座位上已經滿座,都是來自各行各業的特邀嘉賓,等到何西子和齊小曲出現在舞台上,全部的視線一律投了過來。

    與此同時,一架電子鋼琴被工作人員抬上舞台,齊小曲在鋼琴面前落座,盯着何西子,看見她模樣仍舊是緊張兮兮,不由得替她捏把冷汗。

    評委席中間的格林出聲道:「何西子,別緊張,拿出最自然的狀態來唱,唱不好也沒關係。」

    齊小曲猛地往看向格林,眼底滿是感動,她想不到這個酷酷的男人也有溫暖的一面,就像顧九夜一樣。

    她儘量不去看蘇珊,以免被她鋒銳的目光逼路,深深吸了口氣說道:「我今天演唱的曲目是《愛有幾分》」

    齊小曲雙手落到黑白鍵盤上,一段淡淡憂傷的旋律流轉而出,隨着她的節律,陷入一曲感傷的情歌之中。

    —

    世界關了燈,你的心卻關了門

    眼神渙散,床單沒換

    你從什麼人,變成什麼人

    你怎麼會不感到心疼

    記憶追逐着回憶

    誰是誰的錯,早已分不清

    討厭那個無力的清晨,從此變得抗拒人生

    問愛有幾分

    他說情歌已不再,何必亂彈人生

    問那人愛我幾分

    他說思念已空,何必悼念曾經

    從此你知道,為情而生原來只不過愚蠢

    長燈街頭,等待一人

    心已無望,盡頭孤冷

    你從什麼人,變成什麼人

    你怎麼會不感到心疼

    黑暗追逐光明

    誰是誰的錯,早已分不清

    討厭那個無力的清晨,從此變得抗拒人生

    問愛有幾分

    他說情歌已不再,何必亂彈人生

    問那人愛我幾分

    他說思念已空,何必悼念曾經

    從此你知道,為情而生只不過愚蠢

    ——

    一曲畢,面前的評委席上的四位評委忽然湊到一起交頭接耳,何西子盯着這一幕,內心忐忑,不知道自己是唱得不好,還是他們在商量結果,等了會,中間的格林捏過話筒視線卻投到了何西子身邊的齊小曲身上,齊小曲連忙低頭,不敢太過與格林對視,怕他看出破綻來。

    盯着用面具遮掩住全貌的齊小曲看了會,格林的視線又落回何西子臉上,問道:「你們是一個組合嗎?」

    組合?

    何西子一驚,下一瞬,不由自主點了點頭,一切出於本能,幾乎沒有思考,齊小曲現在是她的伴奏,若是說不是,僅憑她的唱功,難以加分,晉級自然難上一成,她自然就撒了謊,齊小曲聞言也是一驚,深深地看了眼何西子,看見她對自己眨巴下眼睛,頓時默不作聲,只等這些人給個怎樣的評判。

    格林滿意地笑道:「還不錯,一首葉式情歌,被你唱出了不一樣的味道,如果音準再加強點就更好了。」

    「謝謝格林老師。」何西子連忙鞠躬

    蘇珊高冷出聲:「能換首別的歌來聽聽嗎,我想何小姐會的應該不止這首吧?」

    又來了,又來了,何西子衰嘆,都不知道自己哪得罪她了,上次海選也是這樣,似乎有意在刁難她。

    經蘇珊提議,其它沒有發言的兩位評委沒有持反對意見,靜靜的盯着她,待她再來一首。

    還好這次何西子準備了三首歌,就怕臨時出狀況,結果如她所料,她轉頭對齊小曲豎起手指做了個手勢,齊小曲心領神會點點頭。

    「我再唱首吧,是顧九夜的《你給的溫暖》」

    用了幾秒醞釀情緒,何西子張唇便唱了起來:

    —

    你給的溫柔

    就像久旱遇見甘霖

    就像陰霾遇見陽光

    蝴蝶不會出生就插上翅膀

    唱到這句的時候,齊小曲心裏咯噔一聲,心沉了沉,前些天練習這首歌的時候,何西子也是在這裏出狀況,高音始終高不上去,又犯了同樣的錯誤,她猜,自己這個業餘人士都能聽出來,何況是現場的專業人士,她看見格林眉毛稍微皺起,蘇珊猛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他們對她的演唱並不滿意了。

    何西子毫無知覺,繼續唱到:

    蝴蝶不會出生就插上翅膀

    有夢想才有方向

    給你的溫暖

    就像北極光遇見南極星

    齊小曲秀眉越皺越緊,心裏嘆了起來,何西子犯的都是同樣的毛病,一點都沒有改變,並且唱得還不如前些天排練的時候,嗓子依舊打不開,喉嚨里像堵住了什麼似的,她想可能還源於這首歌實在難唱,何西子恰好選了首高難度並且不討巧的歌曲。

    蝴蝶不會出生就插上翅膀

    有夢想才有方向

    給你的溫暖

    就像北極光遇見南極星

    就像河流遇見海洋

    蝴蝶不會出生就插上翅膀

    有夢才有方向

    有夢才能乘風飛揚

    唱完最後這句,何西子掃了眼評委,看見格林面色有些嚴肅,心裏暗暗叫遭,其實唱得好不好,她自己心裏有底,就像剛才第一首歌,她就覺得發揮得還算不錯,但是顧九夜這首她完全就拿捏不住,唱的一團糟,頓時感覺欲哭無淚。

    格林撈起話筒道:「顧九夜的這首《你給的溫暖》是首難度挺高的歌,也有過不少翻唱,但是迄今為止都沒有人超越過原唱,所以說選歌是一大關鍵,甚至可以說是決定成敗,後面的選手注意了,儘量選自己能夠輕鬆駕馭的歌,切記不要盲目跟風。」

    何西子臉上熱燙,格林雖然沒有直接指出她唱的如何,但是他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清晰明了,那就是她唱的並不好,甚至有點糟糕,她盯着評委們在下面議論紛紛,像個囚犯等待着死刑,完全不抱希望了。

    評委商議一會,格林突然出聲問道:「你這位伴奏會不會唱歌?」

    何西子一懵,一時怔住,格林卻笑了笑:「就我個人覺得,你們還是有潛力的,你朋友鋼琴彈得不錯,要是會唱的話,能否唱一首來聽聽?」

    剛才四人其實議論的焦點是齊小曲,自從剛才齊小曲入場開始,他們就已經註定到了她,始終沒有露出神秘的長相,但是反而讓人產生無限好奇,不知道那是張怎樣的面孔,並且齊小曲的外貌雖然藏於面具下,但是身材氣質卻藏不住,外露的肌膚賽雪,身材修長,裙子下的曲線分明,唯一露在紗網外的紅唇及下巴隱約能夠看出姿色不差,並且彈琴功力也令他們驚訝,所以對齊小曲自然有了探究的心思。

    「要是你朋友能唱的話,可以加分,她鋼琴還是彈得不錯的。」格林笑了笑道

    就算反應再遲鈍,何西子也聽懂了他的意思,如果齊小曲唱歌還行,她應該是可以直接晉級,但是內心還是交戰,她聽過齊小曲唱歌,可謂是驚艷至極,若是她唱的話,自己只有靠邊站的份,但是若是齊小曲不唱,她等於是沒有任何機會了。

    齊小曲簡直想要鑽地洞,沒料到會有這齣戲碼,她將視線鎖在何西子臉上,輕輕地搖頭,希望她能夠懂自己的意思,誰想,何西子躊躇一下,終究是點頭:「會唱,能讓她演唱一首嗎?」

    天哪!

    齊小曲有種被雷劈中的感覺,覺得怕什麼偏偏來什麼,看見何西子沒用話筒對她說了幾句,她聽不見聲音,但是看懂了意思,求她幫個忙。

    齊小曲皺着眉,將視線落到面前評委身上,格林在對着她微笑,一付好整以暇的模樣,顯得很有耐性,其它幾位評委同樣翹首以待。

    時間消磨半響,台下的觀眾也是耐性十足,視線落到她身上,默契的等待着。

    何西子依舊用可憐巴巴的目光看着她,嘴裏還在不斷念叨,她咬了下唇,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何西子頓時面露開心,她知道,只要齊小曲開嗓,必定是百分百晉級,她極為的篤定。

    齊小曲在腦子裏搜刮一通,手指流動在黑白琴鍵上面,終於對着面前的話筒張開嗓音,一聲起,全場更加寂靜,格林明顯一個激靈,更加仔細的盯着齊小曲,面露詫異,隨即嘴角微微上揚,划過有趣的鈎子來。

    一首清新的歌曲自她紅唇間吐出,仿佛天籟之音,驚醒所有人的耳朵,她獨特的清甜嗓音猶如清風拂入每個人的心裏,她微微的舒眉,輕輕的皺眉,隨着悠揚的旋律變化着表情,投入全部的情感。

    一起堅守,燃起了希望

    再次想起,溫暖的小手

    沒有清水的山谷

    沒有星星的夜空

    我就在你的身邊

    只為逗你笑顏宴宴

    細數爛漫的季節

    和你一起漫步向前

    我就在你身邊

    只為逗你笑顏宴宴

    細數爛漫的季節

    和你一起漫步向前

    明媚的清晨為何憂傷

    想要尋找理由

    所以凝望你的臉

    淚光閃爍的夜晚,在月色下輕輕顫抖

    你我二人,相互依偎

    我就在你身邊

    只為逗你笑顏宴宴

    逃不開天空的街道


    一同把彩虹尋找

    我就在你身邊

    只為逗你笑顏宴宴

    逃不開天空的街道

    一同把彩虹尋找

    我就在你身邊

    只為逗你笑顏宴宴

    溫柔的風兒輕輕拂過

    和你漫步向前

    有你在身邊

    有你在身邊

    一直一直陪我到永遠

    ——

    手指在琴鍵上落下最後一個音,齊小曲抬眸,全場詭異般安靜,安靜,她略微詫異的掃視所有人,評委,觀眾,包括演藝廳門側站在何主持人,眼睛一律大睜,格林最先反應,隨即出聲,嗓音里含着愉悅,似乎還有那麼一絲絲…。興奮

    齊小曲眼睛瞠圓,盯着格林,等待他說話,他清了清嗓音問道:「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齊小曲一時怔住,她不可能告訴他名字,不然她何需要偽裝,大方出現在公眾面前就可以了,見她不吱聲,格林顯得很不介意,繼續笑道:「你的嗓音很獨特,令人很享受,你是音樂專業嗎?」

    她淡笑道:「不是,我是業餘的。」

    格林一臉吃驚:「看不出你是業餘的,不僅唱的好,彈得也很棒,我能問你個比較私人的問題嗎?」

    「不能。」

    齊小曲想也沒想就回絕,這樣的問題不涉及到比賽,她不需要回答,況且他都說是私人問題,她又怎會在舞台上回答,並且還是面對電視機面前的千萬觀眾。

    何西子沒料到她拒絕得這麼幹脆,有些着急,生怕評委一個不滿意,晉級的機會就泡湯了,忍不住問道:「格林老師,你要是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我,我替她回答。」

    格林損肩一笑:「希望你朋友別誤會,我剛才用詞不當,只是純粹出於關心,你朋友為什麼戴着面具上台,是有難言之隱嗎?」

    看到何西子露出為難的表情,格林一笑:「要是實在不方便回答,我不勉強,不過我想不止有我一人好奇,我想全場的人應該都很好奇,你們說是不是?」說時,格林扭頭往後面的觀眾看了眼,在坐所有人居然默契的喊了一個字:「是!」

    奇虎難下啊!這是齊小曲目前的寫照。

    齊小曲不說話,何西子有些焦急,脫口而出:「我朋友長得有些奇怪,怕嚇到大家。」

    看到全場一陣譁然,何西子咬唇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齊小曲不在意笑了笑,她知道何西子這樣說,無非是想打消別人想看她真面目的想法,她估計現在所有人都會認為她長得其丑無比,不然沒丑到一定程度,又怎會戴個面具將長相全部遮住呢。

    格林淡然微笑:「如果你們晉級了,往後的賽事,你朋友是一直打算戴着這個面具嗎?」

    何西子啞口無言,後悔剛才承認兩人是組合,要是直接否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局面了,但是要是她現在解釋,等於是承認自己撒謊,情況更糟糕,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被何西子拉下水的齊小曲終於出聲道:「後面的賽事我可以考慮取下面具,問題是你們能給我們晉級嗎,我們總共唱了三首歌曲,包括講話已經浪費起碼十五分鐘,要是再這樣耽擱下去,我想對後面的參賽者不太公平吧?」

    一語堵了回去,格林臉上的笑意深濃了起來,舉起手裏的牌子,看見上面大紅的晉級兩字,兩人都欣喜起來。

    接着又舉起兩個晉級排,只剩下蘇珊,目光落到何西子臉上,笑得極淡:「我這人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我更喜歡你朋友的表演,如果你們不是一個組合,我想你也不會有晉級的機會,你要好好感謝你朋友,因為她,我給你晉級。」

    盯着最後舉起的晉級牌子,何西子還是禮貌的道了一聲:「還是要謝謝蘇珊老師給我這個機會,我會努力。」

    從演播廳走出,兩人興奮得抱成一團,走到出口處,女主持人跟了上來,對兩人進行採訪,隨後從出口出去,外面太陽當空照,還排着長長的隊伍,但是有不少視線驚奇的落到了齊小曲臉上的面具,直到兩人走遠,都在議論紛紛。

    電視大廈外面,路邊停下一輛黑色豪車,俊美的男人姿態慵懶的夾着一根香煙站那,長得太過出眾,引來無數人翹首轉目,直到面前身穿潔白長裙的女孩走來,他才利索的掐滅煙頭走了過去。

    看見陸北深,齊小曲感到很意外,沒有意識到自己還戴着面具,陸北深走到她面前,伸出漂亮的手指輕輕一掀,露出她畫着精緻妝容的美麗臉蛋,他深邃的眸子驀地驚艷的眯起,唇角銜着淡淡的笑意。

    齊小曲不由問道:「陸北深,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沒來多久,從你唱歌開始吧。」他將她額發撩開,立刻又皺了眉,「演播廳沒有空調嗎,怎麼會熱成這模樣?」

    「有啊,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是熱得慌。」

    陸北深打開車門:「上車吧,別中暑了。」

    齊小曲對僵在一旁的何西子招手:「快上車。」

    何西子連忙屁顛顛地拉門上了車,坐姿老實,到了清陽路說道:「前面路口放我下車就好,我家就在附近。」

    陸北深問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何西子連忙擺手:「不用麻煩了,從路口往裏面走幾十米就到了,我家很近的。」

    不等她說完,陸北深的車子已經走進了前面的小巷子,過了有四十米左右停在一棟單元樓面前。

    何西子吃驚道:「總裁你竟然知道我家在哪。」

    聽到她語氣里控制不住的激動,陸北深好笑道:「二樓陽台上站着的是你爸爸吧,跟你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何西子連忙抬頭,她爸就在陽台上往下張望,一臉的驚訝,看見她從車裏下里,立刻叫她的乳名。

    何西子尷尬地問道:「你們要不要到我家坐會,我家挺小的,別嫌棄就好,不過我爸爸泡的茶很好喝哦。」

    陸北深淡淡一笑:「不必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謝謝大總裁。」何西子連聲道謝

    車子呼啦一聲飛馳而過,何西子站在外面盯着車子離開的方向發怔,直到她爸又叫了她一聲,這才開門上樓。

    ——

    車子從城區進入郊區,在平坦的柏油大道上面開了段路,爬上一條盤山公路,隨着海拔升高,兩側漫過鬱鬱蔥蔥的植被,山林中清風陣陣,鳥雀爭鳴,頭頂碧空如洗,掛着一輪烈日。

    齊小曲按下車窗,欣賞這一路的秀麗風景,深深嗅着大自然的氣息,舒了眉目,頓時神清氣爽。

    陸北深別過視線看她一眼:「喜歡這裏嗎?」

    她點點頭:「喜歡,這裏風景很美,空氣也特別好。」

    但是在齊小曲的印象里,五峰山不是隨便能進來的,剛才在山腳入口處,有個專門的出入刷卡器,持卡人必須是山頂別墅的住戶。

    剛才看見陸北深刷卡,齊小曲感到納悶,難道陸北深在山頂上還有住處麼?

    不久山頂就到了,大片磅礴大氣的別墅區躍入眼帘,據齊小曲了解,這上面住的都是川州的頭臉人物,錢權兼備才有資格住上來。

    車子停在一棟美輪美奐的龐大別墅面前,外牆以灰白色磚石鋪就,不規則的幾何形構造,外面矗立一座龐大的噴泉,推開別墅外面的雕花縷空大門,一條鋪就鵝卵石的主道直通別墅正門,兩邊種滿繁茂的鮮花植被。

    這棟別墅讓齊小曲產生夢幻的感覺,總感覺是童話王國里公主住的地方,處於世外桃源,遠離凡塵一切紛擾。

    山頂清風陣陣,含高氧的清新空氣嗅之精神放鬆,頭頂陽光灼熱,打下來過濾成溫煦的光線,不刺眼,不悶熱,令人十分的舒服。

    陸北深牽過她往大門走去,她腳下一雙細高跟走在並不平坦的道上,有些挌腳,下一瞬身體輕盈,已經被陸北深折腰抱起。

    她不覺問道:「這裏也是你的住處嗎?」

    他低下額,盯着懷裏好奇的小臉,眉宇被溫軟覆蓋:「我不常過來,偶爾來一回,心煩的時候過來靜一靜。」

    聞言,齊小曲深深地看着他:「那你多久來一回呢?」

    她心裏有些沉悶,這麼美麗的地方,他卻是心煩的時候才過來,那麼他多久會心煩,又是多久來一回呢!

    看出她臉上明顯寫着的情緒,毫無遮掩地表現出的一絲心疼,令他微怔,心口被暖意包裹起來,這些日子來,這個女孩對自己過大的改變令他震驚又感動,她在心疼他,但是看見她心疼的樣子,他反而會比她更心疼,他不願意看見她臉上出現這種表情,想要的是她眉眼飛揚,笑得燦爛純真的小模樣,那樣的她,會令他看見心情愉悅快樂。

    他輕描淡寫道:「不常過來。」

    齊小曲秀眉舒展:「不經常來嗎?」

    他忍不住騰出只手捏捏她小巧的鼻,眼底浮笑:「小傻瓜,我現在有了你,就不會有任何煩惱了,知道嗎?」

    齊小曲心顫了下,下一瞬鼻子發酸:「要是以後,如果我突然不在你身邊了,我是說如果,你該怎麼辦?」

    「沒有如果。」他眼底笑意一斂,斬釘截鐵道,「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齊小曲伸出手背圈過他的腰,將臉頰貼在他的胸膛前,「嗯,不會的。」

    進入別墅內,四面都是落地窗結構,可以俯瞰外面秀麗的山川,不管哪個角度看過去,都是一副畫,極為的養眼。

    陸北深將她抱到柔軟的真皮沙發上放下,褪去她的高跟鞋,撿過來一雙綿軟的拖鞋給她穿上,齊小曲塞着脫鞋下了地,走去窗邊,往外眺望,外面是連綿起伏的山巒,遠處的山腳下依稀可見繁華的川州城。

    「住在這樣的地方,晚上坐在樓頂上乘涼看星星,一定很愜意吧!」齊小曲舒服一嘆

    陸北深從背後抱住她,將她圈入懷裏,嗅着她發間淡淡的清香,眉目舒張:「晚上天熊星會離地球很近,想看嗎?」

    齊小曲轉過臉:「原來你是帶我來看星星的。」

    他不置可否,雙手一收,將她圈進懷裏,手掌落到她柔軟的發上,眯眼眺望遠處的秀麗山川,嘆道:「我不僅想帶你看星星,我還想帶你看遍世界所有的風景,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所有的願意我都能夠幫你實現它。」

    齊小曲聞言一震,猶如被暖暖的清風拂過心尖,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聽着他的心跳一拍又一拍,感覺世界很寧靜祥和,陸北深的懷抱很暖很暖,依偎在他懷裏,她不需要看遍所有的風景,也不需要所有願望能夠實現,現在,她就感覺很滿足了。

    她在舒適的藤椅上睡了個懶懶的午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外面天空彩霞滿天,連綿的山巒渡着一層淺淺的金光,她走到落地窗邊看了會,嗅到廚房飄來濃濃的香味,隨即走了過去。

    面前做飯的男人背影優雅修長,已經換上黑色休閒t恤,同色系筆挺褲子,舉手投足間散發無線魅力,他的側臉俊削如如刀刻,一排長睫斂下,視線落到面前煎牛排的平底窩內,神色透着專注。

    她想起一句話,會做飯的男人很有魅力,但是如果會做飯又長得帥,還會賺錢三者集合,那麼這個男人就堪稱完美了,想到這個完美的男人就在自己面前,她無聲一笑,走了過去。

    「我來切洋蔥好了。」

    陸北深側過視線,看見她切洋蔥的手忽地去擦被洋蔥液濺入的眼睛,俊眉蹙起一絲來,火關到最小,走過去從她身後伸出手,在她耳邊溫潤地笑道:「洋蔥不是這樣切的,要這樣才不會濺到眼睛裏,」說罷,他手起刀落,在釘板上發出清脆的切落聲,盯着他手裏極快的刀功,齊小曲看的眼花繚亂,發現她離得近,卻沒有一滴洋蔥液濺起,陸北深放下刀,將薄細勻稱的洋蔥絲灑在牛排上,頓時噴香撲鼻。

    一頓西式晚餐做完,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屋子裏打着淡淡的橘色水晶燈,灑在兩人身上,暈染着溫馨的氣氛。

    齊小吃得香甜,很難想像陸北深一頓西餐也做的如此好吃,以前從不曾知道這個男人會下廚,不僅會做飯,而且做出的味道極佳。

    陸北深視線落在她小饞貓的吃相,這個女孩總是不會顧及吃相,吃得隨意大口,但是這也是她可愛的地方,不矯揉造作,他開始細細地打量她今天的妝容,養眼指數滿分,將她整個的氣質發揮極致,本就長得無可挑剔,打扮一下更是驚艷眼球。

    「今天在台上唱的那首歌還不錯。」他不吝誇讚道

    齊小曲頓了動作:「今天的唱歌比賽你都看見了嗎?」

    「你上台的時候我就在了。」

    想起這女孩在台上的驚艷表演,他居然有些慶幸,她是戴着面具,不然這樣的打扮和長相,必然又引來一波狂風浪蝶了。

    「戴着面具上去為的不想出名?」他挑了挑笑道,「小曲,你既然喜歡音樂,這是條不錯的路子。」

    齊小撐大眼睛:「你是說我可以往娛樂圈發展?」

    看到他不置可否,她皺眉擺手:「我不愛那樣的生活,連吃飯都要被偷拍,完全沒有一點私人空間。」

    他伸掌在她發上寵溺地輕揉一圈:「如果不想,就不要勉強自己。」

    一排假睫毛微微移位,她眼睛不適地眨了下:「我得去把妝卸掉了,這樣子好難受。」

    她匆匆進入浴室以後,陸北深擱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他撈過來盯了眼上面的號碼,是從c國打來的越洋電話,俊臉微微一怔,將手機放在耳邊聽了幾秒,眸色陡地一深,掠過冷冷的幽光。

    齊小曲在洗手台上只看見洗面奶,沒帶卸妝液,她只得將就着多洗了幾遍,順便洗了個澡,溫熱適中的水花灑落她的肌膚,泛起縷縷舒服感。

    關掉噴頭,她才意識自己剛才匆匆進來,居然忘記帶換洗的乾淨衣服,站着躊躇一會,她忽然掃到面前的精緻衣櫃,打開一看,掛着幾件乾淨的男士襯衣,她沒轍,撿起一件白色男士襯衣套到了身上拉門從浴室走了出去。

    微微斜靠着落地窗吸煙的陸北深別過視線,看見站在面前套着自己襯衣的齊小曲,眸子微微一眯,走了過來。

    「那個,我忘記拿衣服進去了。所以……」盯着陸北深看她的深邃目光,齊小曲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聽着她刻意的解釋,他修長的手指移到她柔軟的腰上一扣,她順勢往他胸前撲了過來,她抬起雙眸,看見他眼底燃了火,他輕捏起她的下巴,低低沉沉地問道:「寶貝,了解男人嗎?」

    見她茫然地輕搖了搖頭,他玩味一笑,傾身靠近她,薄唇間輕吐着:「這樣穿,比沒穿衣服更加誘人,你成功的引誘了我。」說完,他便噙住了她微張的紅唇。

    被陸北深吻去雲裏霧裏,齊小曲身體輕顫,呼吸一促,被他鑽入唇舌之中,更加深吻了下去。

    晤……

    她輕吟一叫,身體已經被陸北深抱着何走去房間,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他褪去上身黑T恤,露出肌體分明的上身,齊小曲眼睛一閉,害羞地不敢看,陸北深迷人的低醇聲線在她耳邊充滿蠱惑:「乖女孩,睜開眼睛看着我。」

    齊小曲緩緩打開眼皮,盯着淡淡的光線下他完美的倒三角身材,眸光撐大,不自覺吞咽,她可愛的反應收入他眼底,他臉上的笑意濃了些,用指腹輕輕地拂過她嬌嫩的唇瓣,一下就截了下去,溫綿地輾轉着。

    激情過後,她癱軟在床上,淡淡的呼吸着,身體到處酸麻而滾燙,斜斜的歪着腦袋看着面前的陸北深,他伸手將她揉進懷裏,抱得緊緊的,在她的額上吻了吻,齊小曲清眸瞠圓,羞燥又爬上雙頰,感覺到下腹處被他的熱燙抵住,懵懵的看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又撲了上來,齊小曲不由驚呼:「陸北深,你到底有多餓啊?」

    他輕輕一笑:「乖寶貝,再讓我吃一次,嗯?」

    唔…。

    她想要發出的聲音已經被他全部吞沒,新一輪的蹂躪重新開始,窗外寂靜無聲,室內卻是一室旖旎。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外打了下來,照亮整個房間,同時照亮了她對面睡着的陸北深,她伸手指落到他被陽光灑落的俊臉上撫過每一寸,他眼睛驀地打開,黑眸似潭般深邃,炯炯地盯着她看,唇角微微上翹,手掌將她的腦勺一扣,下一瞬就噙住她的嬌嫩的唇瓣,吻到她喘息困難,才鬆開她。

    齊小曲撫着自己被她蹂躪得紅腫的唇瓣,小聲的嘀咕:「這到底是餓了多久啊?」

    陸北深在她小巧的鼻子上一划,俊眉輕鎖着,貌似思考了下:「好像,從認識你以後一直是餓着的。」

    「啊……。」

    齊小曲瞪大眼看她,又忍不住嘀咕:「那什麼時候能飽啊?」

    他俊臉湊了過來,微醺的氣息灑在她臉上,嘴角勾起壞壞一笑:「乖寶貝,我會永遠的愛着你,所有我想…應該是永遠都餵不飽的吧。」

    齊小曲一陣羞惱,隨手抓起身邊抱枕扔了出去,岔岔道:「陸北深,我要被你摧殘死了。」

    他抓過抱枕,俊臉上不透不癢,伸手將她又撈入懷裏:「乖,我捨不得摧殘你,我只會一直地疼愛你的。」

    齊小曲仰頭望天,心底低呼,這個男人自從將她吃掉以後,簡直變得越來越無賴了。

    ——

    昨晚一夜的纏綿,天熊星座沒看着,陸北深帶她帶了五峰山頂看夕陽,山頂海拔將近三千米,生長不出樹木來,只有一片遼闊的蒼草蔓延到懸崖邊上,他們互相依偎着坐在懸崖峭壁的一塊岩石上面,看着那輪火紅的日頭緩緩地沉落下去,天邊出現旖旎的五彩霞光,夜幕隨之而來。

    在山頂住了兩天以後下了山,將齊小曲送到家門口,陸北深驅車走了,齊小曲酸麻着身子步步走進屋子,在客廳里看見藍天在收拾東西,這才知道她似乎是今天要搬離這裏。

    藍天眼尖地看見她脖子上又是紅紅的烙印,賊笑道:「我說這兩天怎麼又不見人影了,原來又跟陸北深纏綿不休去了。」

    「說什麼呢,想像力別這麼豐富好不好。」齊小曲躲着她的視線,死不承認。

    藍天笑了笑,不再問下去,繼續整理自己的東西,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藍天的行李很簡單,就是一個箱子,她所有的東西都收納在其中,其實她也沒什麼東西,像是別人會有的家具,生活用具之類的她通通沒有,也根本不需要,常年都在世界各地執行任務,每一處都是暫時的停留地,也根本就用不着。

    「藍天,有沒有發現你很久沒有接到任務了?」

    齊小曲一提,藍天才意識到,確實好久了,應該近兩個月吧。

    藍天笑笑:「你也別太吃驚,我絕對不會像你一樣幸運,從七色解脫了。」

    「前不久我聽秦影說,*oss好像將六色虎紋戒持有者夜鷹給斬首了。」

    藍天損損肩:「這有什麼好稀奇的,他不是一向都是這樣冷血麼?」

    齊小曲點頭「這倒是,他一向視人命如螻蟻,殺個人跟吃飯一樣平常。」

    「我每次跟他講話總感覺跟個死人講話一樣,瘮的慌。」

    齊小曲一笑:「冷血動物是這樣的。」

    誒,別說這事了,東西都帶齊了嗎,齊小曲睇了眼她的行李箱,「要是忘記什麼,回頭我給你送給去。」

    藍天搖頭:「我就這些東西,還能有什麼啊。」

    將箱子合了上去,扣上鎖,藍天站了起來,就看見齊小曲眼睛紅了起來,忽地一笑:「哭什麼啊,傻瓜。」

    齊小曲心裏特別難過,這些年來,藍天早就融入到了她的生活里,不僅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也已經將她當作最至親的人,往昔相處的點滴歷歷在目,現在兩人都畢業了,即將走上人生的岔道口,她有她的生活,藍天有她的另一片天地,可是她擔心的是,藍天是否以後會很孤獨呢,在這個世界上,她沒有親人朋友,最親近的人就是她了,她不知道藍天若是以後悲傷難過,會不會有傾訴的對象,她現在依舊是殺手身份,將來有一天,要是危在旦夕,又有誰可以給她依靠呢,她就怕,藍天哪一次任務失敗,然後不幸死去,身邊卻沒有一個人發現,那該是多悲哀。

    藍天知道她在想什麼,心裏不由也是酸楚,卻輕鬆一笑:「別搞得我像是被誰遺棄了似的好不好,我現在是去工作,很好的一份差事哦,包吃住,老闆人也好,你到底操心什麼,笑一個嘛?」

    齊小曲擠出一絲微笑,笑得卻比哭還難看,藍天走去伸手抱抱她,輕拍着她的後背,笑道:「我知道你關心我,別難過,我以後會過得很好的,再說了我會一直呆在川州,雖然現在沒住一起了,還是可以經常見面,不是嗎?」

    齊小曲撲哧一笑:「記得時常聯繫,換號碼了第一時間告訴我。」

    「嗯,我會的。」

    將藍天送出門外,一輛車剛好停下,車門打開,顧九夜溫笑着走了下來,接過藍天的箱子放到了後背箱內。

    藍天對着車窗外的齊小曲揮揮手,車子就娉馳遠去,齊小曲站在原地,盯着車子離去的方向看了會,嘆了嘆氣,隨即進了屋子。

    才進屋,身後似有輕微的腳步聲,她怵地回頭,就看見窗戶外面竟然出現了兩張人臉,今晚無星無月,外面天地黑沉,她看不清兩張臉的樣子,只是根據表情的變化,看出那兩張臉似乎在詭異的微笑,在她抓起攻擊物的同時,兩張臉迅速一晃而過,消失在她的視線里,她盯着窗戶看了很久,那兩張臉之後再也沒出現過了。

    她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心裏千頭萬緒,不知道這一張臉怎會變兩張臉了,這兩人又是誰呢,為什麼要裝神弄鬼嚇她呢?又究竟想幹什麼?

    ——

    車子開入一處別墅小區內,停在了一棟雅致的紅瓷白瓦的別墅樓面前,顧九夜將箱子提了下來,招呼藍天下車。

    盯着這棟別墅,藍天有些緩不過神來:「這裏是哪,你住的地方嗎?」

    顧九夜笑了笑道:「是你住的地方,不過也算我住的地方,我就住隔壁那棟。」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藍天看見旁邊差不多格局的一棟,視線又折了回來,疑惑地看顧九夜。

    顧九夜淡淡道:「我還是覺得那間公寓太小了,環境也不怎麼好,正好我的好鄰居去了國外,房子空置下來了,一年半載也不會有人住,我想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讓你住進來好了,還能幫他們保持清潔。」

    盯着她懵了的表情,顧九夜笑道:「放心好了,這人雖然是我的鄰居,不過是我的鐵哥們,我們在一起鄰居這麼久,更是熟得不得了,我已經跟他打好招呼了,多個人幫他打理一下屋子,他還是挺樂意的。」

    這個理由頗為牽強,藍天半信半疑:「真的是你朋友的房子嗎?」

    「當然,這事我騙你幹什麼,你覺得有必要嗎?」

    藍天還是狐疑,畢竟這麼漂亮的房子,誰會願意讓外人住進來,再說了,這塊別墅小區住的都是有錢人,若是這棟的主人怕髒,完全可以請人過來定期打掃。

    「那我每個月交多少房租?」

    顧九夜隨便道:「不用房租,只要保持屋子乾淨衛生就可以了,外面花園裏的花定期澆一下,給院子裏的幾顆果樹除除蟲就好了。」

    藍天一詫:「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你應該能辦到吧?」

    藍天更加狐疑,那幾顆果樹根本不需要施肥,外面的花也是生命力強悍的野草薇,說起來她根本不用做什麼,就撿了個大便宜住進了這樣的豪宅。

    顧九夜笑着催促她:「愣在這裏做什麼,進屋去吧。」

    顧九夜提起藍天的箱子往別墅走去,朝藍天招手,藍天猶豫了下,跟着走了進去。

    別墅分為三層,裝修豪華又不失簡約,空間偌大,東西一應俱全。

    才住進來第一天,藍天簡單的打掃了遍,累得夠嗆,顧九夜幫着她弄,也是一身冒汗。

    藍天把拖把一放,直起酸痛的腰:「今天先這樣吧,明天再弄。」

    顧九夜停手道:「不如出去吃飯,冰箱裏也沒什麼可吃,待會去超市把沒買的給買齊了。」

    藍天點點頭:「你想去哪吃,我請客吧。」

    顧九夜也不跟她客氣:「你選個地址,我這人不挑食的。」

    藍天想了下:「麻辣蟹肉煲怎麼樣,我知道一家特別好吃的店,以前常去。」

    「行啊,說得我肚子都餓了。」

    車開到人民路的港生餐廳,可能還沒到飯點高峰期,人不是很多,兩人找了個靠窗戶的位置。

    一會菜就上齊了,一大窩麻辣蟹肉煲,一窩燉湯,一素兩葷,外加兩個涼拌菜。

    藍天不由問:「顧九夜,你能吃辣嗎?」

    這家餐廳的特色就是辣得夠味,這窩蟹肉煲表面沒什麼辣椒,看似清淡,實則辣味已經滲透到湯汁里了。

    顧九夜笑道:「能吃啊,別小看我,我老家在b市,你應該知道吧,我們那邊最出名的就是能吃辣。」

    「原來你是b市人!」

    提到b市,她想到了那人,崔石也是b市人,不過崔石是個意外,他不吃辣,兩人經常一起出去吃飯,吃辣的遇見不吃辣的,唯有一方妥協,最後都是崔石陪着她吃,她吃得津津有味,他卻在旁邊吃得素淡,以前總覺得崔石是在寵她依她,現在想想這些,不免覺得很可笑。

    「藍天,你看起來好像有心事,能跟我分享下嗎?」

    藍天斂了情緒,輕笑道:「哪有心事,現在有工作了,住的地方也有着落了,我今天特別開心,來,我敬你。」

    顧九夜端起杯子與她碰杯,調侃道:「沒心事就好,我可不希望你對着我走神,不然我豈不是太沒魅力了。」

    藍天哧一笑:「你這樣的國民男神哪會沒魅力,你瞧你邊上,多少人在看你。」

    顧九夜別過視線,果真看見餐廳不少人往這邊投來目光,鄰座的兩個小姑娘看見顧九夜掃過去,鼓起勇氣就過來了。

    其中那個扎着馬尾辮的女孩大着膽子問:「你是顧九夜對不對?」

    顧九夜淡笑着反問:「你覺得呢?」

    「哇,你真的顧九夜,太棒了!」

    另外那女孩從包包里翻出紙筆:「顧九夜,能幫我簽個名嗎,拜託。」

    「沒問題,簽哪。」

    那女孩激動地一指,顧九夜刷刷幾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馬尾辮女孩拿出手機:「顧九夜,能跟你合照一張嗎?」

    顧九夜皺皺眉,發現餐廳已經有不少人掏出手機對着這邊猛拍,估計要是答應合照,後面會引來一群人,這頓飯也沒法吃了。

    被顧九夜拒絕的兩個女孩訕訕地回了座位,不過餐廳里仍舊有不少人對着兩人猛拍,顧九夜看着一臉平靜的藍天道:「不好意思,有可能我們兩個明天要上緋聞頭條了。」

    他是娛樂圈緋聞絕緣體,從沒鬧過負面新聞,這些年感情世界始終空白,平常鮮少跟女性朋友走在一起,吃頓飯更是少之又少,可想而知明天的八卦新聞會出現怎樣的標題。

    「頭條新聞是什麼,大明星顧九夜跟某女一起共進晚餐,還是跟某女親密出街,疑似新戀情呢?」

    看她不在意,顧九夜一臉失笑,盯着她燦爛的笑,有些走神:「藍天,有沒有人說過,看見你的笑容心情格外好。」

    她不是最美的,但是生了張甜美的臉蛋,笑起來眉目彎彎,像一對月牙,眼睛晶晶亮亮,令人如沐春風。

    「記得第一次看見你就在哭,第二次看見你好像也在哭,後來沒再看見你哭了,卻總是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難得看你笑得這麼開心。」

    顧九夜感慨道:「很少看見你這樣的女孩,不笑則以,笑起來整個世界都明亮了。」

    藍天揚揚眉:「別誇我,不然我會很得意哦。」

    「一切發自肺腑,真希望你能夠一直這樣燦爛的笑下去。」

    才說完,顧九夜就看藍天的笑在臉上凝住了,皺眉問道:「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顧九夜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她的前男友帶着上次上她跑車的女孩出現了,因此這邊桌上輕鬆的氣氛瞬間打破。

    崔石的視線掃過來的同時,眉毛蹙了起來,神色微微變化,腳步卻泰然自若。

    林漫妮坐到顧九夜身後的空位上,對崔石親昵的喊道:「親愛的,快過來這邊,這裏位置不錯。」

    藍天的視線跟了過來,崔石坐到了林漫妮對面的位置,恰好也跟她相對,彼此的表情動作盡收眼底,包括那個男人從最開始掃了她一眼,到現在自始至終沒有再看過來,她斂回視線,垂眸盯着面前的一盤清淡的蔬菜看了很久,清澈的眼底暗光淺隱,轉瞬深深吸口氣,抬眸對上顧九夜探究的眼神,貌似輕鬆的笑了下,卻不再燦爛,甚至有些難看。

    顧九夜動手夾了筷魚放到她碗裏:「吃吃看,這魚味道還不錯。」

    藍天眼底閃過一詫,很快就明白過來,心裏充滿感激,夾起那塊魚嘗了口,笑道:「嗯,是挺好吃的。」

    「好吃就多吃點。」顧九夜又夾了塊到她的碗裏,不忘叮囑,「這魚好吃,就是魚刺太多,慢點吃,不要噎着了。」

    他抽出一張餐紙過去藍天的嘴巴,細細地擦拭,寵溺地笑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呢,看你都成小花貓了。」

    藍天僵坐着,也沒有阻止他的舉動,她看着顧九夜真誠又溫柔的臉,怔怔地凝視着,逐漸幻化成那個男人的俊龐,曾經那個男人也這樣為她擦拭過嘴角,跟現在的顧九夜一樣,溫柔又小心,看不出一絲破綻,她曾以為這應該是那人愛她的其中一種模樣,但是現在想想,自己多天真可笑,到底是第一次愛人,一切憑直覺,不會想得這麼深入。

    聽見那桌的林漫妮問道:「親愛的,再來盤酸辣牛柳怎麼樣,聽說是這裏的招牌菜。」

    藍天心裡冷笑,她記得,這個男人不吃辣,這家餐廳特色就是辣味,這個男人該是為了這個女人改變的吧,她看得出林漫妮很喜歡吃辣的。

    又聽見林漫妮頗委屈的嘟着嘴:「親愛的,你在想什麼,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崔石的聲音聽起來很冷清:「想吃什麼隨便點。」

    「那好吧,那我再叫份酸辣牛柳好了。」

    這邊顧九夜問道:「吃飽了嗎,我們走吧,我帶你出去轉轉。」

    藍天抓起包,腰上就多出一隻手,顧九夜摟着她就往外走去,與此同時,一道凌厲的視線掃了過來,在他們的背影上停了幾秒,視線又折回到餐桌上,臉上肌肉繃緊,薄唇僵硬的抿成一線,凜冽的氣息散發。

    出了餐廳,藍天從顧九夜懷裏逃開:「剛才謝謝你,我沒事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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