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夢有些意外,這個女人的名字還是蠻好聽的,叫做「梅雪琴」,自稱是某個公司的高管。平時沒有什麼別的愛好,就是喜好收集美男子。
稽夢無語。這傢伙,應該跟莫雨很合得來。要不是她身份可疑,她一定會介紹兩個人認識。
關於這個「頹廢的藝術家」,十分遺憾,即使是梅雪琴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大家稱呼他「崔先生」。在梅雪琴眼裏,這位「崔先生」是真的有文化,在這個詩書禮樂騎射不知為何物的時代,他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厲害吧?」梅雪琴一副與有容焉的樣子。
稽夢:「……」
面對這個自來熟的女人,稽夢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或者說因為有任務在身,她也沒打算拒絕這個女人。因此,在一個有意「縱容」,一個有意「拉近關係」的情況下,沒有一會兒,稽夢就跟這個女人稱姐道妹了。
「夢妹,你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稽夢被拉進了旁邊一家十分有情調的奶茶店,在一個角落的地方坐下,對方給她叫了一杯奶茶,讓她稍等片刻,就離開了。
幾分鐘之後,那位崔先生被梅雪琴推着,進了奶茶店:「這裏……看吧,是個大美女!」
沒有料到就這樣見面,稽夢愣了一下;而顯然,面對的崔先生也沒有想到會是她坐在這兒,也是一臉驚訝。
「是你啊,你怎麼來了?」那熟稔的語氣,告訴着每一個人,他們是熟人。
「啊,你們認識?」梅雪琴自然不知道兩人碰過面的事情,自覺被欺騙了,笑意揚溢的臉頓時有些不太高興,「稽夢,你居然騙我……」
「不!她沒有騙你,她只是把我忘記了。我記得她,她卻不記得我了……」崔先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臉懷念。
然而,這樣懷念的神情,讓梅雪琴妒忌不已:「原來讓崔先生念念不忘的女人就是她啊……」胸脯一挺,自我感覺良好的梅雪琴就跟開屏的孔雀似的,想要跟稽夢鬥起艷來。她覺得,眼前這個女人雖然漂亮了一點,但跟自己比起來,差的不是一丁半點。就這樣的女人,也夠崔先生念念不忘的?
稽夢有點彆扭:「你不是一直說我『失憶』了嗎,不如你跟我說說,我失去的到底是什麼『記憶』?」
崔先生笑了笑,卻不作答:「今天忽然來找我,不會只是想聊聊這麼簡單吧?這裏不太方便,不如我們去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
梅雪琴一聽,還以為兩人要去開房,不高興了:「這麼快?!你們就算是多年沒見,也要聊幾句再說吧?」
崔先生收斂了笑臉,給了她一個冷眼。
梅雪琴臉上的不高興頓時頓住,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低下了頭,不敢再說話。
崔先生紳士的對稽夢一抬手臂:「走吧,夢小姐。」
不入虎山,焉得虎仔?稽夢站起來,微笑道:「麻煩崔先生帶路。」
被兩人拋在後面的梅雪琴一臉咬牙徹齒,後悔得不行。早知道,她就不應該挑這個女人了。之所以挑上稽夢,其實她也是有私心的。她覺得,稽夢雖然還算漂亮,但漂亮不過自己,又有些保守,絕對無法讓崔先生盡興。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女人居然是崔先生念念不忘的「舊情人」?!
梅雪琴想要跟上去,又怕崔先生知道了生氣,在後面跺了好一會兒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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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單身女性,跟一個單身男性跑去酒店開房,這種感覺怎麼說怎麼怪異。要是平時,稽夢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這不是「羊入虎口」嗎?只有傻女人,才會將自己的安全交給別人決定吧?
而且,開房這種事情本來就具有某種「暗示」性。對方要是自制力稍微差一點,可就……
「要喝酒吧?」崔先生拿了一瓶紅酒。
「不了,謝謝!」稽夢微笑着拒絕。不管酒量好不好,一個女人獨身跟一個男人,在封閉的空間裏喝酒,都不會太安全。
被拒絕了,崔先生也不惱,笑道:「夢小姐以前可是很愛喝酒呢。我每次見到夢小姐的時候,你都會請我喝上一杯。你那裏的酒,才叫真正的好酒,世間難尋……說起來,除了酒,你那兒的美食也是一絕。你家阿維的手藝,好得能夠讓人吞掉自己的舌頭……」
一邊說,崔先生一邊拿起杯子,給她倒了一杯熱水,「這個可以吧?」
「可以。謝謝!」
「你的警惕性,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崔先生笑笑,道,「不會是你家阿維不在,你才變得這麼緊張吧?」
稽夢感覺,自己完全接不上話:「為什麼這麼說?」
「遇見你幾次,你都是單獨一個人。要知道,你家阿維在的話,可從來不會讓你單獨一個人……特別是出門這種事情,隨身伺候,絕對不會讓你自己親自動手做任何事情。因為對你家阿維來說,讓自己的主人親自動手,簡直是惡魔執事的恥辱啊……」
稽夢的神經一跳。什麼叫惡魔執事?這又不是演《黑執事》。她道:「你真會開玩笑。」
「這可不是玩笑。哦,我忘記了,你不記得了……」崔先生一臉感嘆,「世間變遷,還真是不可揣測。想當初,夢小姐是何等風光,任何人都不敢對你不敬,走到哪兒都禮遇有佳。有任何事情,也不需要你親自出手,你的阿維就能夠替你解決一切……如果當年,我有你這樣的本事,我也不會弄丟了她……」
說到後面,臉色就漸漸沉了下來。
「當年,我也求過你。不過可惜,還沒有開口,你家阿維就直接將我給扔了出去……呵!像一條死狗一樣,被拋在了地上,還偏偏下起了大雨。」就連崔先生的聲音,也變得暗沉起來,「我恨不得立馬死掉,不過可惜,老天爺就是不讓我死,苟且偷生,活得不如一條狗……」
聽到這裏,稽夢有些不安。她怎麼感覺,他所說的那個「她」跟這個人不僅不是故友,而且還是敵人?!娘的,她這回真的是「羊入虎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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