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悲傷
手上都染滿鮮血,大家都悽苦的小聲哽咽,蘇雅終於給阿彪綁好帶子,魯瓦期望的看着蘇雅,紅着眼眶問:「阿彪阿哥會沒事吧?」
蘇雅努力告訴自己,這個憨厚幫助過他的雄性會沒事的,可是留了這麼多的血,那麼多傷口,強制忍耐着悲傷。
「找幾塊木板過來,把受傷的人都抬到大山洞。」現在雪雖然停了,但是等會說不定就要下雪了,受傷了要是再受寒,可就槽糕了。
沒有時間再去觀察其他,蘇雅一心給遲打下手,幫受傷的人纏獸皮條,忙到後面,手上的鮮血幹了又染濕。
看到塗阿叔的時候,蘇雅嚇了一跳,捂住嘴,眼眶濕潤,塗阿叔的腿和身子被砍分開,一大截腿被柏撿回來安放好。
柏正抱着他哽咽,嘴裏喊着:「阿爸,阿爸。」泣不成聲,眼睛泛紅好似要吃人一樣。
他的伴侶蓮在旁邊死死抱住他:「柏,阿爸已經走了。」柏死活不願意放開,阿爸就是為了救他被砍到的。
部落到處飄散出哀愁,統計了一下,現在就死了五個人,重傷七人,輕傷接近二十人。
整個世界突然變暗,視線模糊了,心臟也變得異常沉了。腦子裏一片迷濛,身體開始失重,似乎要飄起來。一種掉入黑洞般的感覺變化成淚水從眼中奪眶而出。
雖然和他們相處只有幾個月,但是早就把大家當成了親人了,他們對她那麼寬容,接受她。
賢肩膀被砍到一下,不過不嚴重,走到遲身旁,氣憤的說道:「那群該死的外族人」昏黃的眼留下老淚,好似突然就老了幾歲。
遲扶住賢,叫人把所有重傷的人都移到大山洞:「其他呢?」
神情萎靡,賢悲哀地開口:「我們的食物也被搶走了快三分之一。」當時入侵者分成了兩部分,為了守住雌性,食物的看守就弱了許多。
遲定定神,穩住悲傷的心情,勸慰了賢幾句:「雌性沒事就好,阿叔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
賢好似找到了主心骨,聽到遲的話才緩過低迷的情緒:「看我,老了不中用了,」喊過遠,「沒受傷的去十個人到門口守着。」
誰知道那些野蠻的侵略者會不會再來,部落現在已經遭受不了再多的傷害了。
把受傷的人都抬到了大山洞,大家看着入侵者的屍體,紛紛發狠不平:「真該追上去殺死那群該死的入侵者。」
玄的阿爸這次也死了,憤怒的走到一個入侵者的屍體旁,恨恨地用骨刀刺着,「啊,啊。」着了魔一樣,一陣亂砍。
其他雄性看見,血性再一次被激發,衝上去對着另外一具屍體猛地捅着:「殺死他們!」血污的面上看不見表情,只看到一雙雙狼一般陰狠的眼睛。
有的甚至用嘴咬上入侵者的屍體,狠狠啃着他們的血肉,發泄着心裏的難受。
蘇雅被這一幕嚇得跑開,果然原始人都是血腥的,地上二十幾具屍體沒有一具完整的,全部都被砍得七零八落,血肉模糊。
跑到大山洞和霜她們燒熱水給大家清洗,傷口用熱水清洗了上藥更好。
廣場那邊,看着激動的人群,蒼白在這一時,刺激瘋狂過後終歸平淡。
遲看着入侵者殘敗的屍體完全沒有變色,這是他們應得的,但是看着激動的柏他們,不得不厲聲下令:「所有人都不得擅自離開去報仇知道嗎?」
雪季最是不好追尋,很可能就一去不能回,現在部落的人不能再有任何損失。
交代賢在那邊清理現場,遲喊照背着草藥框走到大山洞。
雌性們今天都被嚇到了,但是都很堅強,霜這一輩成熟一些的已經經歷過幾次這種事了,現在應對起來也沒有不知所措。
就是奈亞和小雪要害怕一些,小雪和幾個小崽都偎在一起,霍阿叔和巧阿麽在照看他們。
蘇雅端過來一盆熱水,讓遲洗手,清澈的水一下子就渾濁了,換了第二盆才洗好,端給照,讓他也洗。
照接過盆子,卻沒讓蘇雅給他換水,蘇雅是感謝照的,照一直跟在遲身邊,遲才能沒受什麼大傷。
「我給大家都餵了一些開水,這些熬的是消炎的藥草,遲你看看還要加什麼不?」都是回山洞拿的,這邊石鍋多,就統一熬製。
遲看了幾個石鍋中的藥草,翻出框裏的草藥添加了一部分進去:「雅,現在重傷的幾個怎麼樣了?」
照洗完了手,也急忙過去查看,傷重的七人中,雨阿叔、阿彪和穆最嚴重。
這時候雨阿叔醒過來,遲要給他再上一遍草藥,可是雨阿叔卻阻止了,死活不願意,滄桑的臉上皺紋迭起:「巫醫大人,別浪費了。」
「雨阿叔不可,」知道雨阿叔是為了給大家省藥,但是藥草他準備的很充足,「阿叔藥草很多,別擔心。」
雨阿叔傷得太重了,胸口被刺穿,失血太過,臉色已經慘白,蘇雅知道救不活了。
雨阿叔眼裏淚花湧現,哆嗦着嘴唇,張合幾次才開口:「我知道的,活着也是浪費藥草。」
這是雨阿叔的兒子易走進來,哭着趴到雨阿叔旁邊:「阿爸你說什麼?嗚。我以後會努力打獵孝敬你的,阿爸,你快讓大人給你醫治。」
雨阿叔見狀哭得更厲害,蘇雅在旁邊開口勸道:「雨阿叔,你安心治療吧,難道你想要大家都傷心嗎?」
巫醫大人的話是不可質疑的,雨阿叔還是很猶豫,他知道治不好了,本來雪季就沒打算活着度過。
他一個老人,也不能為部落做貢獻,食物也變少了,怎能再拖累部落。
遲看着雨阿叔:「阿叔,部落會好的,相信我。」強硬的給雨阿叔敷上藥,「雨阿叔我的話也不聽了嗎?」
怎麼能眼睜睜看着族人放棄生命,這是一個巫醫絕對不許的。
安慰好了雨阿叔,又看了看熬的藥草,遲緊繃了幾小時的神經才放鬆,倏地就蘇雅倒去。
蘇雅嚇得不行,焦急的喊着:「遲,遲,你怎麼了?」遲你別嚇我。
抬起頭,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笑:「我沒事,只是有點累,別喊。」他要是出了事,部落才是真的亂套了。
和照兩人把遲送回山洞,遲只是累了,這邊安靜,才能休息好。
走到山洞,遲就躺在獸皮床上面,昏睡過去,還是照把他的身體搬正,蘇雅給遲脫掉靴子,靴子上面也滿是血跡。
「照你過去吧,我能照顧遲的,」那邊還有一堆傷患,有照在那邊去看着,有什麼情況才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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