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沒有主角 第四十三章 悲傷的雨水

    九月二十八日，夜晚七點

    「明天我們就會回收四系乃，不過你真想好了吧」五河琴里翹着腿坐在艦長椅上「要知道我們是會直接收容的，你以後想看看她都要經過我們的同意」

    「那是你們的問題，我是被僱傭者」

    「那麼四系乃本人的意願你問過沒有」五河琴里微微皺了皺眉「她答不答應和你分開」

    「她的認知能力根本就不完善，憑藉初步印象就來詢問這種問題不會有用，況且我也沒有提供她另一所居住地的經濟能力」

    「嗯...算了，我對別人家的事情也沒有興趣」五河琴里隨手從桌上拿起根糖果撕開包裝紙「明天下午兩點，自己找個理由讓她出門」

    「打開籠門的事而已」通話到此便算結束了

    「他對自己也太不自信了吧」五河琴里嘀咕一聲「到時候可別因為這個導致四系乃出現什麼問題」

    「她所重視的人...不可能會是士道吧？」

    「....」崇掛斷電話後望了正和布偶逗笑的四系乃一眼，答不答應？這個問題壓根連得出答案的必要都沒有，沒有誰會願意待在一個他這樣的人身邊

    （不過要用什麼藉口把她帶出去...）這是個挺傷腦筋的問題，因為雖然說四系乃對事物的判斷力不足，但是她手上的布偶四系奈很顯然已經代替了她的智商，雖然相處時間不久但身為四系乃的監護人，四系奈無時無刻都在用各種言語編織成的陷阱阻礙旁人對四系乃的一切誘.拐

    「...明天想不想出去玩」思考再三後還是直白地問出了這個問題，拐彎抹角的手法用在一個孩子身上未免有些笨蛋了

    「去...哪裏？」四系乃拿着布偶的手顫抖了一下，而後才怯生生地問了這個問題

    「廣場」崇也只知道東京市廣場附近有不少遊樂設施這一點而已，畢竟你不能期待一個用慣了網購的人天天跑幾小時的路程去東京閒逛

    「四系乃...一個人？」

    「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陪同」一個人似乎會有些危險，先不說是否會有學園都市裏的那群病態研究者混入東京市里找「器材」，光是名為蘿莉控的奇異物種就很可能會在四系乃的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創傷

    「那麼...可以」四系乃小小地點了點頭，而手中的布偶竟怪異的沒有開口，仿佛是認同了這一提議

    「那麼早點睡」得到了回答的崇在心裏愣了一下，這麼簡單？眼前的精靈應該會對外人保持警惕才對，怎麼突然就不怕生了

    那時的他還不知道、到底什麼叫做「信任」

    ————————————————————————————————————————————隔日的分割線

    「嗚...」努力用兜帽將如同娃娃般精緻的臉龐遮住，寶藍色的瞳孔時不時才從帽檐下伸出去打量一下，然後在看見行人們的眼神時又慌忙將臉縮回去，是會讓人忍不住大呼可愛的舉動

    「拿着」隨手從店員手中接過一杯奶昔遞給四系乃

    「謝...謝...」用略顯顫抖的語氣道謝了一句，而後四系乃從衣袖中伸出手接過還有些滾燙的飲品

    「好燙...」剛想提醒時四系乃已經吸了一小口，而後便被那不適應的溫度燙出了點點淚光

    「麻煩換一杯」崇伸手想要接過四系乃手中的那杯奶昔，但是卻被搖頭拒絕了

    「沒事...很好喝...」努力抿了幾下嘴將溫度從口腔中散去後四系乃復小口小口地用吸管喝着杯中不知名的飲料

    「是您的女兒嗎，真是可愛啊」招待員用明媚的笑容說出極度傷人的語句來

    「...嗯」好吧，崇並沒有當鬼父的想法，只是否認並解釋的話會花上不少功夫，反正這樣說也不吃虧

    「女兒...？」四系乃微微歪了歪頭似乎是對這個名詞感到了不解「是什麼意思...？」

    「...」完蛋了，招待員的眼神一瞬間就變得犀利了起來，要趕快在她問清楚緣故並且報警前離開這裏，話說為什麼「隱居者」知道大哥哥卻不知道女兒這個詞的意思啊？

    「想吃些什麼」帶着四系乃匆匆離開飲品店後崇打量了一眼周邊後問道，四周都是小吃店，順帶買點給她也省功夫

    「那個...可以嗎..？」四系乃指着對角處的和果子店問道

    「行」崇點了點頭後便徑直往前走去

    「啊...」四系乃下意識發出有些害怕的喊聲，想要追上去時卻不爭氣地摔在了地上

    「起來...沒關係嗎」崇見狀只能回頭抓住她的肩膀將其扶起

    「嗯..沒有關係的...」四系乃搖了搖頭

    「都髒了」崇掏出手帕仔細將其膝蓋部位的灰塵擦乾淨，他對於孩子一般都是有耐心的，而且眼前名為四系乃的精靈確實很聽話

    「...」四系乃小心翼翼的從帽檐下抬頭看了眼崇，崇的長相本就偏向中性，只要將那奇異的髮型剪掉毅然就是個典型的暖男，而且現在在做着的也是會讓人小小顫動的溫柔舉動，至少四系乃很喜歡

    「擦好了」並沒有注意到四系乃目不轉睛看着他的目光，崇在將四系乃的衣物擦乾淨了以後便起身繼續走向和果子店去排隊，並沒有伸出手帶着四系乃一起過去，因為崇想不出能握住她手的理由

    「...」四系乃看了眼左手上的四系奈，今天的兔布偶始終像是放心自家孩子的父母一樣沒有開口說過話，但這讓四系乃不由得產生了小小的恐慌，萬一連四系奈都放棄了她...

    「拿去」在她因為這個遐想而快要泛起淚光時崇已經提着一盒和果子走了過來，雖然看起來人多，但沒想到前面的人都只買了一小個，1400日元一個的和果子很貴嗎？

    「謝謝...」慌忙從思索中醒了過來，四系乃努力伸手接過了略顯沉重的包裝盒

    「啊...好可愛...」在看清裏面呈放着的做工精緻的點心後四系乃也不由得露出高興般的神情來「是兔子...」

    「喜歡就好」崇打量了幾眼四周，有人在暗處伸手比劃了一下，看來五河琴里已經派人來了

    「在這裏等一下」因此崇便做好了撤退準備，現在的時機也剛剛好，在隱居者將關注點放在和果子身上時先行撤退吧

    「啊...」四系乃從捏成兔子形狀的小豆糕身上抬起眼時崇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啪」手上拿着的盒子摔在地上，精緻的糕點從屬於它們的位置里滾落一地，而後便被來往行人的腳步踩成碎末，茫然四顧着不知所措，小小的人偶在嘈雜中不知所措

    「大哥...哥？」顫抖地舉起手在半空中揮舞着「去哪裏了...四系乃...好怕...」

    「四系奈...」用膽怯的聲音呼喊起身邊唯一剩下的朋友，然而卻遭到了背叛，布偶沒有開口

    「不好！」五河琴里看着儀器上已經在瘋狂跳動的錶盤不由得大呼要糟「快點讓廣場那邊的人群撤退！四系乃的靈力值已經突破正常範圍了！」

    「那個笨蛋！」整個艦內的人們都開始慌忙工作起來，而五河琴里則狠狠咬斷了口中的糖果，哪有這樣玩消失的啊！

    「啊...」冰霜在顫抖的身體旁揮舞旋繞，寒風在腳底下形成了一個領域，有幾道目光瞬間鎖定了她，但那帶着殺意的眼神卻依舊讓她我行我素

    精靈、已經降臨

    ————————————————————————————————————————————四糸乃

    從迷茫中誕生、我是悲傷的源頭

    寒風與我為伴、冰霜和我為伍

    小小的身軀承擔不起任何苦痛，我弱小的同時也充滿膽怯

    因此請有英雄...願意在我的身邊陪伴

    「！」夜刀神十香從公寓裏猛然抬起頭來，精靈間的相互感應讓她瞬間便明白了不遠處有同類在尋求幫助

    「不能在這裏動用靈力...！」轉眼便從沙發上彈起，被追殺過無數次的夜刀神十香比誰都清楚這將引來什麼，這是個不尋常的都市，露出獠牙便代表要被獵捕，絕對要遵守着他們的規則生活

    「可是我...」「公主」威風凜凜的大劍和紫色的水晶靈裝已不再接受她的呼喚，她選擇將保障生命的全部護盾交給了心中的那個少年，因此她現在不過是個比人類還要弱小的少女而已

    「但是...！」依舊選擇衝出了安身之所，就如同少年對她所做的那樣，她也要對他人伸出援助之手

    「吼！！！！！」寒冰製成的傀儡仰頭髮出威嚇的咆哮，雪花旋繞着在緊閉的門窗上留下厚重印記，傀儡的每一步都在街道上刻印下屬於精靈的存在

    「可惡，看不清啊！」

    「居然連索敵雷達都無法鎖定住核心？」戰鬥機迷茫地在天空中盤旋，從天上降下的雨點讓他們的索敵裝置全部都已經失效，而且這裏是市區，貿然開火只會讓損失變得不可收拾，在這種時候科學竟變得一無所用

    「聯繫對空部隊，將裝甲車開至道路盡頭等着，不行的話就讓機動六課的人來解決，現在還待命的有誰」

    「報告，高町奈葉正在待命」

    「很好，就讓她來解決，馬上進行聯絡」

    「是！」將軍用望遠鏡放下，將軍打扮的人毫不留情地下達了等同於抹殺的指令，任誰都知道高町奈葉是何種級別的「人間兵器」，眼前看起來龐大的冰結傀儡也不過是一炮的事而已

    「啊...」躺在常人無法忍受的冰面上顫抖着，四系乃努力用剩餘的靈力聚集在左手上，然而和她比起來脆弱數倍的布偶依舊未開口

    「不要...四系奈...」牙齒在發顫、眼珠咕嚕嚕的轉動、肚子裏面一陣發痛，名為「隱居者」的精靈已經害怕到了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程度

    「誰來...救救我...！」悲鳴被猛烈的炮火聲所打斷，四系乃在發出尖叫的同時也用力揮舞起手操縱傀儡進行還擊，這是會讓她深陷於毀滅中的螺旋，她是精靈，還手便意味着反抗、反抗便意味着死亡、然而不反抗的話也會死去，這世界對她而言始終是不公平的

    「...」在大雨傾盆而下時崇就明白了現在正發生的一切，毫無疑問這是他造成的，他的過早放棄引起了四系乃的恐慌，對稚嫩的她而言還尚顯龐大的靈力很顯然已經失控了

    「但是...」但是...我哪裏來的資格去收拾爛攤子？結雲崇可是一個連自己都無法拯救的膽怯者，現在要是伸出手去的話...將她拉入了一個更糟糕的泥潭之中又要怎麼辦？

    「可是...」可是內心深處卻在呼喊着沉眠於每個人心中的責任感，結雲崇本就不是什麼冷酷無情的惡人，他只是會拋開「道德」和「善惡」去做出對事物來言最正確的解而已

    「你這個膽小鬼還在躲藏着嗎！」已經空無一人的廣場上響起了廣播聲「就是說你！你叫結雲崇對吧！你這個拋家棄子的社會敗類！」

    「...」雖然知道是我的錯，但為什麼會突然上升到拋家棄子的地步，搞清楚我還是單身狗好不好

    「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在想這不是你應該做的事！但是你這個不稱職的被僱傭者分明就是在ntr！而且還ntr成功了！」五河琴里毫不客氣地在崇的身上肆意塗抹着泥點「因為這場雨所以導致通訊出現了問題，所以我只告訴你一句話」

    「搞清楚她所期盼着的英雄到底是誰！不管怎麼樣...」

    「給我伸出手、然後做出你覺得最正確的解吧！這是委託！」

    「...呵，這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既然連僱傭者都這樣說，那麼他也沒有什麼可顧慮的了，他本就只是需要個理由而已

    ———讓他能去多管閒事的理由

    ——————————————————————————————————拯救的分割線

    「果然不該小看精靈這種物種...」不要說去往那隻精靈的身邊，光是能在滿天風雪中認清道路就夠難了，而且每前進一步雪花都會在衣物和臉龐上留下刮痕，就仿佛是在守護公主的騎士一樣對其刀刃相向

    （嘖，市區里不好亂做什麼）原本崇受到的管制就比起精靈來說還要多，只能憑藉着身體上的優勢逐步往前突破了，至少他比起其他多管閒事的人來說要有點優勢

    「下次應該要換上雙能在風雪中辨明方向的眼睛...」難得從口中發出麻煩以外的抱怨，路痴在這種天氣下真是舉步維艱

    「找到了！」王座從天端降臨至眼前，比起當初要矮小上許多的大劍依舊在閃爍着點點星光

    「嘖」偏偏這個時候來找麻煩，沒辦法，要打的話就...

    「和我來！我帶你進到風雪中心去！」然而夜刀神十香卻手托着劍鞘對崇伸出了手

    「....？」崇一時間愣了下，精靈之間還有同伴意識的嗎？

    「怎麼了？！快點啊！」夜刀神十香着急道「你在擔心我報復你？怎麼可能啊！」

    「...要扶住哪裏」崇思索再三後決定接受她的協助

    「扶住劍鞘這邊就行了，要不然你到我背後來，我背你上去」夜刀神十香霸氣的不像是個女人

    「...」於是崇最終決定一腳踏在王座上和夜刀神十香一起飛，話說這聽起來是不是有些怪怪的？

    「鏖殺公！」水晶制的大劍用力揮動數下方才在風雪領域中撕開一個口子，然而一個口子裂開了便有無數雪花繼續衝上前來填補住，這不免使得夜刀神十香有些尷尬起來

    （和前幾天比起來不是差了一星半點...）當初.夜刀神十香只是輕輕一揮便攜帶着撕開空間之威，而現在哪怕全力揮動也和常人無二，五河琴里他們難不成是將靈力抽走了？

    （白馬也用不了...）那是無盡燃燒的業火，一旦燒起來的話比起風雪來說還是石塊更符合它的胃口，這一帶如果發生火災可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能不能在那個地方撕開一個口子」眼見着夜刀神十香因為禦寒能力較差而打起抖來的崇指了指王座正下方的位置

    「如果全力揮動的話倒是可以」感知到那一處靈力最薄弱的夜刀神十香點了點頭「只是撕開後怎麼辦？我現在的靈裝厚度不夠抵擋住如此的寒風」

    「沙」將風衣脫下後蓋住自己的腦袋，崇比劃了一下示意就按照剛才所說的那樣做

    「你要跳進去？別開玩笑了，先不說這裏的溫度有多低，從這種高度下跳下去可是會摔死的，你是人類對吧？」夜刀神十香驚訝地指了指，他們所站着的地方離冰結傀儡有將近四層樓左右的高度，而且誰也不知道雨雪下的寒冰要塞究竟是個什麼情況，跳下去以後沒準會直接和滑冰一樣摔在地面上變成肉醬

    「能不能做，不能做就我來」當然崇是做不到的，然而這樣做也許可以挑撥到夜刀神十香

    「...你真是和士道一樣惹人生氣」重重舉起大劍，空間久違地在發出震鳴，將剩餘的靈力全部擊中於這一擊身上

    「鏖殺公！」將與劍刃相交的空間盡數分開，寒冰結界被其全力的一擊撕開了個不大不小的口子

    「———」從王座上一躍而起，雪花瘋狂地覆蓋在身上結成冰霜，身體上的任何一個關節都變得僵硬起來

    「加油」夜刀神十香有些疲憊地指揮王座將其帶到安全的地方去，她現在確實已經不是「公主」了

    「嘖...」在看到傀儡輪廓前首先入目的是淡淡血霧，降落時的速度將雪花變成了利刃，飛舞着的騎士不斷撕開毛皮和血肉，難不成是在為主人打抱不平嗎

    「咚！」然而更滲人的情況發生於降落後，為了不一腳踩空而摔至街道上，崇不得不仰面朝天的倒在傀儡上，骨頭斷裂的聲音在與冰層接觸的瞬間便暴響而起

    「咳！」鮮血自動從嘴中分泌並且傾吐出來，雖然沒有感覺到足以讓人昏厥的痛楚，但身體也是出於本能而在制止他就這樣起身

    「咔...」該說是露了餡的餃子嗎？凍僵外加骨頭斷裂的兩種痛苦折磨着失去了感官的**，只是動了動手指便看見皮肉被冰霜包裹着摔碎在地上，慘不忍睹

    「但願能再撐一會...」很顯然手指要留到待會來用，現在就只依靠着腳走路好了

    「嗚...」與外界隔絕的空間裏寂靜如雪，但耳邊卻能聽見細微的哭聲，直到現在還在哭啊

    「找到了...」在大腿要不爭氣地違反主人命令時發現了那個帶着兜帽的小兔子

    「哈...明明布偶還在身上不是嗎」努力半蹲下身子，即便這樣會導致更多的血肉摔成碎片也要這樣做

    「大哥...哥？」四系乃從哭泣中抬起頭來，淚水將那佈滿傷痕的面容變得模糊起來

    「是...」伸出手將已經變得比鐵塊還要硬的風衣扔在一旁，壞了，居然已經看不清精靈眼中人的影子

    「為什麼...」淚水更加不爭氣的落下「四系乃..做錯了嗎..？」

    「當然...你真是太任性了」這個時候實在想不出不責怪她的理由「居然鬧出這種事來...你不怕死嗎」

    （咳...聲帶貌似有些受損了）說起話來都已經結結巴巴了，這樣怎麼能放完一場嘴炮啊

    「對不起...」流着眼淚慌忙道歉了「只是...四系乃好寂寞...好害怕..」

    「那麼就撤銷能力..然後...一起離開」在說到「一起」時猶豫了半響，然而這卻是現如今必須說出來的詞語

    「一起...」小小顫抖了一下，這個詞從來都只有四系奈會和她談起

    「不願意嗎...」視線變得有些模糊起來，身為人類的軀體在本能命令他昏厥過去

    「是...一起離開」將兜帽從頭上扯開，小小的身軀撲入了依舊溫暖的懷抱里「大哥哥是...四系乃的英雄！」

    （呵呵...）努力支撐着才沒有倒在地上，這個擁抱險些沒有要了他的命

    「喲~英雄閣下」布偶此時才應景的開了口「四系乃以後就交給你了~」

    （不管怎麼樣...）

    ———別接吻就行

    後記

    「呵呵~大哥哥，要加油哦」風雪過後天上重新掛起了初陽，而在光芒還未照耀着的暗角處、小小的身影將手中布偶放下後從牆壁中抽出了一把鐮刀

    「因為啊~殺人鬼要來了哦~」從口中發出低笑，是時候讓「英雄」認清楚到底何為「精靈」了呢

    「我的同類們~開殺吧~」這才是你們的宿命，而我、則來告訴你們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