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沒有主角 第六百零四章 脫離這悲哀的輪迴———厄醒

    六月二十一日，夜晚十點半

    「蟬在叫、人壞掉，真是有趣的總結啊」「鷹野三四」躺靠在樹梢上看着雨聲大作「人類的絕望感只需要一點小小的媒介便能爆發，真是可怕呢~」

    「雖然說為了滿足再現時間段的要求而降下了這場大雨，但這樣的話他也已經看清楚所有謎團了吧」「鷹野三四」笑着搖了搖頭「嘛嘛嘛，算了，反正我們兩個終要談談的」

    「這副模樣也已經不需要了，那小小的御社神不會再害怕這個了」將名為「偽裝」的面具摘下，是人是妖是魔鬼、是男是女是神仙，他只是沒有模樣的「絕望」本身而已

    「殺人鬼不殺人的話又離死有多遠呢」這樣嘲笑了一句，他跳下樹梢後前去終點準備最後的解答，雖然覺得可能會輸但卻意外的沒有生氣

    ———也許是因為、我毀掉了一個人的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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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鷹野三四？那個女人早在兩年前的那場災難中便進了精神病院醫治啊」前原圭一聽到羽入口中所說的話後不由得訝然了一下「聽說是瘋了，雖然僥倖逃了出來但也因為無家可歸的緣故被強制收容了，現在還躺在病床上過日子」

    「果然她也算是得救了…但是這樣的話後果就嚴重了的說！」羽入猛然打起了精神「圭一君！大事不好了的說！既然如此的話犯人就只有一個…」

    「啊，我知道的」前原圭一嚴肅的點了點頭「讓室井靜信老師將我們拋開禮奈提前幾日前往神社、還有能指揮魅音和詩音舉辦綿流祭的只有一個人了」

    「是梨花醬吧」龍宮禮奈抬頭望向正三鞠躬謝禮的古手梨花「在她會認識沙都子的時候我就奇怪了，因為沙都子是提前得救了的人，在綿流祭之前她便因為悟史君而被帶離了雛見澤，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但我們的記憶現在應當只停留在綿流祭當天才是」

    「居然要和梨花為敵，太糟糕了」前原圭一稍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髮

    「別一開始就說喪氣話好嗎」一旁從頭到尾都沒有聽懂的娜娜呲牙咧嘴道「有我在你們就放心吧」

    「各位，聊得很開心啊」背後突然傳來了熟悉的笑聲「不過很可惜，在綿流祭結束前你們還是別亂動的比較好」

    「詩音？」前原圭一等人慌忙回過頭來時名為園崎詩音的少女正帶着笑臉沖他們笑，如果無視了身後的壯漢們那麼這個笑容還是看得過去的

    「所以我就說圭一君根本就不靠譜啊，當初第一次去神社的時候就不應該讓你跟過去，可是姐姐偏偏要扯上什麼害怕的鬼理由」園崎詩音裝作很無奈的攤了攤手「沒辦法，那就讓我這個妹妹幫她代勞吧」

    「哦~？剛才那個理由能詳細告訴我嗎」龍宮禮奈隨時從攤點上拿起了一把手工刀「蕾娜啊，剛才可是和圭一君相互深情表白過的哦？」

    「不！等等！那種事不能……」

    「羽入也能證明！圭一君和蕾娜小姐是兩情相悅的說！」

    「啊，回去後死定了……」

    「哈？柴刀女你拿着那種小刀就隨口亂說胡話啊」園崎詩音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扭曲起來「好吧，想來的就試試，我就在這裏幫那個笨蛋姐姐殺掉情敵好了！」

    「蕾娜也是很久沒有動過手了，有本事的就上來吧」龍宮禮奈也是開始和園崎詩音對飆起了顏藝，兩人的矛盾瞬間被激化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各位快點按照計劃進行！她們兩個打起來可不是開玩笑的！」前原圭一慌忙示意羽入和娜娜跑起來

    「好了，你就去按照計劃幫夢夢拖延時間吧，這裏還有一個需要人對付的」娜娜突然一伸手攔住了某個人的去路「抱歉，但你要對學生們做什麼呢」

    「你們真是有夠不乖的啊，明明只要等着就好了」看似和這件事全程下來都沒有關聯的室井靜信微微睜開眼，那瞳孔已經是不屬於人類了「沒辦法，老師就來教育一下你們好了」

    「……深夜授課·avi」

    「喂！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為什麼連你也要說啊！」

    「圭、圭圭圭一君！即便去了城市裏也不能沉迷於那種東西啦！」明白這些的羽入紅着臉開始拍打起前原圭一來

    「神社裏的生活真是豐富多彩啊！」前原圭一如此說着，而後用力抓住羽入帶着她跑入了人群之中

    「那麼就來吧，為了逃離這無止境的輪迴」龍宮禮奈和娜娜將全狀態開放、而後都笑了起來

    「不要攔着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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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雨了…果然，那時候的我中計了」崇站在山道中央往下望去「那人故意讓我以為時間又被重現了、但實際上我讓他們不去神社的那天本該是正確時間，他為了滿足某種目的而刻意讓我選擇了不想去山上的那條路」

    「附近的植物都說確實是有人喚起了這場雨……抱歉，那時候我也能這樣探知一下就好了」夢夢果斷的道歉了

    「為了過去的事情道歉可真是無聊…總之既然他要再現綿流祭的災難就必須連同泥石流一併再現，既然如此我們就拉他一把」崇在夜雨中大致估算起了距離和方位「按照這個雨量來看大概一小時左右便會爆發山洪，淹沒的地方則是木屋那個方向」

    「要怎麼做」

    「讓泥石流淹向雛見澤」崇如此說着，而後便將手指向了山道的某個地方「只要能在不殺死人的情況下讓雛見澤居民因為恐慌而逃離村落、那麼綿流祭的秘密自然也會被揭開」

    「你很相信那個姐姐的話啊」夢夢不帶惡意的微笑道「好吧，告訴我要怎麼做，地脈里的藤蔓還是有不少可以幫我忙的」

    「我說過了，我做事只求最優解，既然這個法子更簡單那麼我自然用這個」崇默默將名為命運的輪盤轉動起來，對他而言這種事比殺人要簡單的多

    ———因為此刻的我、不再屬於人類

    「吾為軍神之座的掌權人、吾是以弱勝強，乃至於以百勝萬的凌虐者，吾不對天獻上貢品依舊蒙神恩澤、吾踏滅地面八方石柱依舊得其庇護、蒼穹啊！不忠於神座之人啊！吾以萬千雷矢號令你、吾以千萬天則裁決汝！」

    「降下吧、直至萬物湮滅！」雲層中響起劇烈的雷霆之聲，雨與電也仿佛在其的神力下暫且息聲

    「打！」

    「———！」聲音化為了具有實體的箭矢，雲層中有「山羊」在怒吼着發出咆哮，轉眼間雷霆便從高空中將岩塊擊成粉碎，那是傳承至軍神的神權之能

    「在七千枚雷矢沒有打完前這是不會停的…蒙緊耳朵和眼睛」崇稍有些虛脫的示意夢夢護好眼睛和耳朵，完全體的山羊是不將怒火全部發泄完就不會停止的真正天災，如果在東京市內使用的話也許能毀滅掉三分之二的街道左右，崇要做到讓泥石流偏離方向是比較難的，但如果讓泥石流將這整個區域淹沒的話還是非常簡單

    （要不是有這種神職的話……）其他九個能力也在因為「山羊」的全力而興奮的鳴動着，不難想像假如是在失去意志的情況下使用此能力到底會造就多大的災難，所以說假如真有一天結雲崇此人陷入了反轉衝動的話……

    「也許吧」輕聲嘀咕了一句，而後崇便繼續看着萬雷逐漸將人帶入「絕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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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說好的不一樣啊…」古手梨花抬頭望向村外那顯然不尋常的雷雲，只要緊盯着看下去的話不難發現其中有不屬於人間的神秘力量在操作着，這場雨是如此、這場祭禮亦是如此

    「魅音，提前準備吧」古手梨花低下頭去對正坐在位置上發愣的園崎魅音說道「雖然說可能會發生什麼異常但至少能夠達成目的」

    「很遺憾，這已經不可能了」高台背後傳來了曾經是同伴的嬉笑聲，而後古手梨花便被人撲倒在了地上

    「圭一君……」

    「夠了，梨花，你一手策劃的鬧劇是時候結束了」前原圭一將古手梨花的手腕按在地上以讓她動彈不得「魅音只是被你蒙蔽了雙眼而已，現在她已經被羽入說服了，是不會聽你話的」

    「居然連羽入也……！」古手梨花的表情一瞬間暗了下去，但隨後便又聲嘶力竭的吼了起來「前原圭一！你為什麼要阻止我！你知道我是在做什麼嗎！只要成功了你的父母也能夠活着回來！」

    「那天晚上逃出來的只有我們！你難道就不曾內疚過嗎！」古手梨花瘋狂的掙紮起來，而前原圭一則始終一言不發「村子裏的所有人都死了…唯一活下來的只有我們幾個失去了歸所的孩子，我要的不是這種結局！」

    「變得和室井老師一樣嗎」

    「怎麼可能…這是完美的」古手梨花因為這個問題而看到了一絲曙光「吶吶，圭一君，你知道嗎？只要能讓大家知曉綿流祭的真實一面就好了，我已經準備了幾個村民作為祭品，到時候只要將所謂鬼隱和腸流的殺人手法重複一遍…」

    「那和殺人又有什麼區別！夠了！梨花！我們已經很感謝你了…」前原圭一大吼着讓她安靜下來，但到最後他的聲音也已經哽咽住了「我也很不滿意啊…但梨花你已經夠累了吧？一次次帶着記憶很痛苦回到雛見澤、然後一遍遍的拯救我們，時間不能重來，你看到的那些、感受到的那些全部都是真相啊」

    「我不想看着同伴受苦、所以即便這樣做也沒有關係」前原圭一將眼淚和同情憋回了眼眶之中「睜大眼睛看着吧梨花，這就是你要的現實」

    「———！！！」高掛在天上的雷雲已經消退了，然而接下來的雷鳴之聲卻才是真正的重頭戲，那原本他們為之奮戰過、並最終勝利的山頭在轟然中倒了下來，隨後山洪咆哮着向村子這裏淹來，那是不用眼睛去確認就能夠得知的災難

    「泥石流來了！大家快跑！」不知是誰這樣喊了一句，於是鼓聲停了、舞蹈停了、風停了雨停了就連古手梨花的呼吸都停了

    「不……」

    「———」唯一的懇求聲沒有被人聽進去，屬於過去的人們紛紛開始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在災難面前沒有人會選擇與雛見澤共存亡，啊啊，多麼脆弱的愛意啊

    「看來是成功了呢……」娜娜有些精疲力盡的靠在木箱上喘息起來

    「蕾娜也受不了了…」龍宮禮奈喘着粗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

    「沒想到只是喊了一聲還真有用呢！」白婭從半空中顯出身形後頗為激動的說道「這樣子的話終於！」

    「你們知道這是在做什麼嗎……」臉上帶着淤青的園崎詩音躺靠在一旁勉強開口道「梨花她是為了救下雛見澤的所有人才…」

    「蕾娜只需要你們活下來就好了…」龍宮禮奈站起身後勉強將園崎詩音撐了起來，而白婭也是將正不斷掙扎的室井靜信也同樣扶直起來

    「你們的村子也不可能得救的，死者總歸是死者」白婭在室井靜信旁邊如此耳語道「你的妻子也很滿意現在的生活不是嗎？不要再去尋找所有人都幸福的那條道路了」

    「敏夫他們當時沒有從村子裏逃出來……」室井靜信似是在說着夢話「活下來的只有我和沙子…如果這裏能得救的話那麼外場村也一定能夠得救……」

    「他們一定會在冥界為你們兩個感到高興的，我保證」白婭溫柔的替室井靜信合上雙眼，而後一行人便努力向着外界開始逃離起來

    「嗯，是的，他們一定會為我們感到高興」龍宮禮奈笑着流下了兩行淚珠，有時候死者不是最痛苦的、死去後唯一存活下來的那些人才最痛苦

    ———各位、再見了

    後記

    「啊……」古手梨花站在原地看着一個個人和她擦身而過，明明在朝她這邊跑來的時候臉上都帶着恐懼，但等從她身邊經過時那便變成了微笑着漸行漸遠，就像是要用最好的模樣和她告別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不恨我！」古手梨花站在人堆里大聲喊叫了起來「我只讓圭一他們得救了！忽視了你們的想法而僅是選擇救下了我的朋友，明明如果再輪迴幾次的話就行了！明明只要再痛苦一小會的話就好了！」

    「雛見澤在哭」人群中突然傳來了淡漠的聲音「它在哭泣有人不斷在它身上重演着痛苦的歷史以及自相殘殺」

    「人在哭、鳥在哭、蟲子在哭、那麼自然土地也在哭」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啪」聲，那是紙扇合在一塊從而發出的響聲「雛見澤的壽命早已經在你的一次次輪迴中走向了盡頭，在給你們提供了逃跑的最後一次幫助後這裏便已經死了，死者無法復生，這是定理」

    「這裏的人本該都要死去，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小姑娘」周圍的人仿佛在為她鼓掌、為她而笑「你用稚嫩的肩膀支撐起了太多人的期盼，雛見澤每年都在和我抱怨着有多少人在向它祈求，而它沒有完成的事已經經由你的手從而做到了」

    「不必為放棄了多少人而哭泣、應當為拯救了多少人而高興」有一人從她身邊經過，那仿佛是名為古手梨花的倒影「你的輪迴之力將隨着雛見澤的死而永遠消失，你再也不用為此而自責了」

    「身為雛見澤的遺物之一、好好活下去吧」紙扇輕輕的敲了一下古手梨花的腦袋，而後夢醒只留下了一片寂寞

    「梨花醬醒來了！」

    「真的嗎！我就知道梨花不會有事！」古手梨花睜開眼時所有人都圍在了她的身邊，陽光灑在了她的身上、周邊有着涼爽的微風輕拂過她的臉角，村子裏的大家都會笑着捏起她的臉，然而那一切現如今都已經成為了夢

    「現在是幾號…」

    「兩年後的一月十六號晚」很快便得到了不咸不淡的答覆，那讓古手梨花苦笑了起來

    「是嗎…夢終於醒來了啊」古手梨花在大家的扶持下站了起來「羽入…？」

    「她已經永遠留在了雛見澤…」白婭搖了搖頭「她是雛見澤的守護神，雛見澤一死她自然也要跟着消亡…」

    「這樣啊…確實呢，當夜她終究沒有跟着我一起離開」古手梨花苦笑了兩聲，而後她又張望了一下四周，和來時一樣的人數呢

    「啊……啊啊啊啊啊！！！」古手梨花終於忍不住跪坐在地上痛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

    「大丈夫，沒有人會怪你」園崎魅音輕輕將她抱在懷裏，而後前原圭一、龍宮禮奈、園崎詩音也都抱了過來「即便只有我們也好，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他人呢」娜娜張望了兩眼四周，語氣里並沒有擔心的意思存在「肯定不會有事的吧」

    「說是要去真正的完結此事哦」夢夢輕笑了一聲

    「果然…說起來這下子怎麼辦啊，路都被泥石流堵死了」娜娜有些苦惱的望向村子外頭，連這個落腳的地方都是勉強清理出來的

    「叮——餵？我是妮姆芙，按照約定我帶着α號的萬能天使伊卡洛斯過來了，你們待在原地不要亂動，我馬上就和她下去救援你們」作為回答夢夢打開手機將前不久的電話錄音放給娜娜聽了一遍

    「又是那個人做的好事啊」娜娜似乎是有些不滿「風頭全部被蓋過去了啦」

    「是啊，都被蓋過去了呢」夢夢輕笑着似乎意有所指

    「一切……都過去了呢」

    「———」落在地上的花環一點點枯萎並隨着風消逝在了名為「歷史」的塵埃之中，夜色下仿佛有兩個小孩牽着手一步步踏向那夢中的雛見澤……

    注1：嗯嗯！寫完了呢，不知道這個結局大家滿不滿意，今天晚上將會是最後的「解答篇」，讓大家費盡心思的猜想將會在今夜中得到答案！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