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日,夜晚八點半
「這孩子我希望能放在你們這裏一段時間,可以嗎?」
「當然,不過怎麼說呢…外界人要想借住的話起碼也要住兩年才能走」
「沒有問題,兩年後我再來接他走」
「……!」手指稍一顫抖不小心用刀片將中指劃破,鮮血滴在纜繩上很快將其染成了鮮紅色
「怎麼了?」夢夢在旁關心的問了一句,那其中包含着淡淡的欣喜之情
「沒什麼,可能是輪迴太多次所以記憶有些混亂」崇稍將手指一翻轉便繼續做起事來「不必高興,我是不會反悔的」
「…這樣做真的好嗎」夢夢輕嘆了口氣「你這人的溫柔用錯地方了」
「溫柔?別想錯了,我只是在用最優解解決問題而已」崇淡漠的回覆道「用什麼方法能最快解決問題就用什麼,這是我的行事準則」
「後果不考慮嗎」
「如果錯了就用其他方式去彌補,是人都會犯錯」崇將纜繩削成了適當的長細「當然我會儘量迴避錯誤的答案,只是「道德」顯然不會算在裏面」
「要是算在裏面的話、那只能說明我一開始就錯了」眼睛在月夜下閃起黑芒,那是不吉的宣告「但我更加在意其他兩個去哪了,現在沒時間在這裏糾纏」
「夢夢,我來了」帶着隨意的招呼聲差點沒讓崇把自己的手指一併削掉「要我做的事情已經做好了…你這是在幹什麼啊?」
「娜娜,辛苦了,結果呢?」夢夢用手暗指了指正回頭望來的崇,仿佛這是什麼挑釁一樣
「那傢伙不是死人,倒不如說除去膽子比較大以外就沒什麼了」娜娜得意的露出了小小的虎牙「我可是用了特殊的手段親自試驗過」
「……娜娜x前原圭一·avi」
「喂!剛才那個詞什麼意思!我從中感受到了我對你滿滿的殺意啊!」啊,沒什麼,等你到了能獨自看小黃·片的年齡就能知道了,哦,順帶一提,不管是什麼生物只要死了就沒有了某種俗稱為「一發入魂」的功能,知道嗎?
「現在說這些沒什麼作用了」也許是作為回答,崇給出了只為他自己着想的還擊「我說過了,不礙着我的事他是什麼都沒有關係,我要的只是我能脫逃、而不是只有我能脫逃,我不至於自私成這樣」
「長得好小的小不點,吶吶,要玩編花圈嗎?」
「從城市來的你…只剩下你一個也好吧」
(原來…也快到這個時候了嗎)閉起眼強行騙着他自己,周圍的聲音只會越來越響、越來越多,但永遠不會停息,就如同他的記憶般會永久的轉下去
———我討厭自己的記憶
———但這不代表我厭惡自己的過去
後山道
「啊啊……什麼嘛,梨花醬果然在騙人啊…」掙扎着從泥潭中爬起身來,並沒有用到雙手,因為遊走在手臂里的麻木感讓她暫時沒有那個力氣依靠雙手了
「說是誰都能得到幸福…果然是騙人的」龍宮禮奈仿佛在哭、也仿佛在苦,總之那張臉上所擁有的笑容無論怎麼看都是悲傷無比
「但是蕾娜我不會放棄的…即便被大家討厭也好」努力站起身,但淚水卻忍不住順着臉頰滑落,啊啊,只有一個人孤獨的在戰鬥、只有我一個人為此感到了悲傷,所有人都站在了與我對立的那一邊,在那名為「雛見澤」的輪迴中到底有幾次是我主動扶起了古手梨花的肩膀呢?
「那些人裏面肯定不會有我吧!」站在原地邁不開步子的身子突然被人抱起,那爽朗的少年聲無論幾次都能讓龍宮禮奈平靜下來
「圭一君……」
「我現在就來幫你了,蕾娜」那笑容從以前就一直延續到現在,而且一直都被龍宮禮奈所喜愛着
「好可愛…還是好帥氣呢」龍宮禮奈輕輕笑着,然後將頭埋進了少年的懷裏「吶…圭一君喜歡這裏嗎」
「因為有大家在、所以我非常喜歡」這樣說着話的同時龍宮禮奈周圍的景色在變換着,夜色被落在了背後、悲傷被留在了原地、摔下去的印記也已經看不見了「所以我一個都不會放棄,全部人都能幸福的」
「因為我是言語的魔術師啊」前原圭一如此下定了決心,而後帶着懷裏的同伴奔入燈火闌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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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小的少女感覺到全身的重量仿佛都壓在了什麼東西的身上,他帶着自己向前跑着、他帶着自己離開了原地、他為自己注視着前方、他為自己傾聽着周圍的聲音,溫暖但卻陌生,那是誰呢?
「我應該提醒過你別亂跑才對!」背後傳來槍響,那讓少女忍不住驚慌失措了起來
「那、那個!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請放下我吧!那個人有槍啊!」少女慌忙拍打起了正背着她的人,但得到的卻只是一連串的沉默
「———」突然有什麼東西擊中了腳踝,顫抖中少女能感覺到身下人的痛苦
「不行!請住手!請把我放下來吧!」少女哭喊着繼續用力拍打着身下不知姓名的那個人,但得到了卻只是更快更加不顧一切的奔跑
「那個傢伙到底是……」「鷹野三四」停下腳步,手中的槍械中已經沒有子彈了,原來如此,在提醒我要將他們放走嗎
「算了…將這種恐懼感散佈回村子裏也好」「鷹野三四」笑着,而後轉身隱入林子中
「———!」突然有焰火在空中綻放,短暫的光亮讓她忍不住微微閉起雙目
「終於開始了啊,你也很高興對吧?雛見澤」「鷹野三四」暫且停駐下腳步觀看着不斷璀璨而後泯滅的花火「但你是在高興什麼,是即將獲得新生還是能再現這輝煌?」
「兩年前的那一晚所有人都消失了,到最後能陪伴在你身邊的只有我啊」「鷹野三四」並沒有笑,那是應該得到安慰的「罪行」「對啊…你想要守護的所有人都不在了,有人拋棄了你、有人離開了你,人們來來去去亦如此焰火」
「迎接這場大雨……而後洗刷眾人的罪行吧」將腰間的古劍拋入雲層之中,一瞬間電閃雷鳴、而後是磅礴大雨
———我的謎題你能解開嗎?殺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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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三通鼓在敲響,濃妝艷彩的女人們舞神樂招搖,在最高台的古手梨花神色冷艷宛如傳世中的巫女,而高台往下則是正坐於高椅的園崎魅音以及公由家老人,雛見澤的御三家齊聚仿佛是要宣判此處人們的命運
「沙子…你也能看到就好了」室井靜信站在人群中抬頭仰望着這一幕景色,語氣中帶有淡淡的笑意
「奉納的舞蹈結束後就將開始舉行用鐵鍬撕裂布團割裂棉花並將其流放河川的活動,而後等人群散去後就會有一人死亡一人失蹤」崇將最後一個機關檢查完畢後淡漠說道「要想揭露這殘酷祭祀的最好時間段便是此時,坐在上面的應該是園崎詩音,園崎魅音本人應該正率領着園崎家的人等待腸流祭的開始」
「所謂的鬼隱只不過是場蓄意殺人事件、只要如此告訴村民們就行了」將手中的繩索拋在了人堆腳下,而夢夢和娜娜則有些猶豫的在後面看着
「等會不想看的話就閉起眼」崇如此提醒了一句「舞一停我馬上放繩子」
「有人被殺後立刻被繩索拖入園崎家的倉庫…到時候看到那些刑具的村民不可能會沒有反應的」如此確信着自己的勝利,看吧,幕後黑手啊,你的謎題將要被這最簡單不過的殺人手法給破解了
「等一下!」在舞將停而崇神色也漸漸集中的時候突然有人叫喊着讓他停手
「你幹什麼」崇頗有些惱怒的抬頭看向白婭「你難不成也發現了什麼值得我停手的答案嗎」
「前原圭一還有那個叫龍宮禮奈的人帶着一個穿着奇怪服飾的女孩子回來了」白婭有些氣喘吁吁的說道
「……啊?」崇稍微有點不太明白這什麼意思,一男一女從村外歸來然後帶來了個孩子,你以為這是在拍什麼三流鄉村愛情故事片嗎?
「那孩子說認識你,而且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真是三流的謊話啊……)娜娜湊近夢夢的耳邊低聲說道
(可我覺得他會相信哦)夢夢如此笑着回答道
「……穿着和上面人一樣的服飾?」崇伸手指了指站在高台上的古手梨花
「對的!」白婭看了一眼後便非常確信的點了點頭
「…那就等着吧,反正時間還有多」崇將手從捲軸上拿開,而後便站在原地靜靜的等了起來
———終於……要來了嗎
十分鐘後
「趕上了!」前原圭一從人群中好不容易擠出來時已經是滿身污跡了「抱歉讓你久等了!」
「……」崇並沒有作答,而是將視線投向正趴在龍宮禮奈肩膀上的小女孩,那是個頭上長着黑色牛角但卻擁有可愛容顏的淡紫色異物,放在外面可能就是要被京都討伐的惡鬼之流吧
「終於…終於見到你了!」女孩抬起頭來,臉上已經是淚眼婆娑的狀態「小不點!」
「嗚…」咬着牙才努力沒有喊出來,遊走於腦海中的電流就和當初那時候一樣,雖然不曾完全想起、但他依舊記得眼前這個人
「啊…好久不見了」眼前有幾片櫻花飄過,仿佛連身體都回到了當初一般,眼前的手依舊和當年一般嬌小,但曾主動握住的那雙手上已經沾滿了罪孽
「羽入…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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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談談嗎」夢夢在眾人都去準備的時候走進了小屋內
「會收取費用的」崇背對着牆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講講和這裏有關的過去?」
「…稍微有點長」崇轉過頭來,臉上的表情稍有些鬆懈「所以沒準你付不起費用」
「請吧」夢夢點頭示意他可以講了,臉上並沒有平時的笑容,而語氣中也只帶有為了尊重對方而產生的恭敬
「很早以前…在我還很小的時候我曾經來過這裏,大概是六歲或者七歲?」崇似是在將話講給他自己聽「那是在一天早晨…家中有人開着車將我送來了這裏,我在那時以前從未沒有離開過山上,所以對那次的旅行我很高興」
「那時龍宮禮奈可能是剛搬離這裏…前原圭一也還沒有從城市來到鄉下」崇一點點將記憶的碎片拼湊了起來,即便他知道這些碎片以後只會永遠的扎入他腦中直至鮮血淋漓也是如此「園崎家中我只見過園崎魅音,還有一個叫北條沙都子的女孩在開頭幾天偶爾遇上過幾次」
「在那天下午送我來的人便告辭了,而我被告知將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呵」崇忍不住發出了類似於笑般的喘息聲,因為那很難聽所以他也很少會用,但這裏用於自嘲可能是十分恰當吧「那段時間足足持續了兩年」
「因為身份特殊所以我被送到了古手家,但那時古手家中除去個奶媽外就只剩下一個叫古手梨花的小女孩,她的性格稍微有些奇怪,在相處了不到半個月後便拉着我到山腳上的神社裏居住,在那裏我和另外一個人相處的意外好」崇將目光投向門外「那個人就是了,名字叫羽入,全名叫古手羽入,算是看守古手神社的御社神,只是沒什麼能耐了」
「小時候三人的關係比較好,那時候我長得比較小所以被她稱作小不點,古手梨花不在的時候就是由她來帶我,雖然那時候不需要人來哄我睡覺、但一個人在外面還是會覺得有些害怕……」
「咚!」說到這裏時崇突然忍不住一拳錘向牆板,同時眼神也變得兇狠了起來「但這不是他們要的,在大概三個月後我就被強制帶回了村子裏,他們如同看管野犬般將我綁在了古手梨花的身邊」
「在兩年後我便離開了這裏,大概一年多前當我聽說這裏成為**後這段記憶我便請人替我處理掉了」其餘的過程被簡單的一筆帶過,但夢夢依舊能感受到那種的惱怒以及殺意
「這次可能也是這裏在接待我吧…除去你們兩個外其餘人都和雛見澤有些關係」崇擦身想要走出屋內「所以說你們才是無辜的,我那句抱歉可能還要說一遍」
「這還不夠吧,要我支付報酬的話請說得仔細一點」夢夢搖了搖頭便將他攔下「你…到底是為什麼被送來這裏的」
「……雛見澤的人們啊,全部都是鬼的後代」崇偏過頭來,臉上的表情第一次讓夢夢有了種「這個人其實也是人類」的想法「不、可能稍微有點偏離吧,總之在雛見澤世代生存人的基因中帶有強烈的雜交因子,那讓他們有時會變得和鬼一般凶暴,這即便在現在也是鮮少有人知道的秘密情報」
「反轉衝動…一種通過壓制內心強烈欲·望從而引發更強欲·望與潛能的病症,放在雛見澤來說就是單純的雛見澤綜合症」崇繼續說着,語氣中的怒意和絕望感也越來越強「但雛見澤這裏不同,他們的反轉衝動能被傳染,也就是說不需要從先代開始漸漸遺傳,即便體內沒有怪物的鮮血也能夠慢慢變成擁有那種血液的人,但這只是個猜想,被印證的實例一個都沒有」
「但有一個男人相信了這一猜想並且馬上付諸於實踐…」崇後退兩步,然後忍不住跌倒在地「他相信所謂的雛見澤綜合症能和反轉衝動般給宿主提供強有力的體魄與力量,因此不惜將體內擁有他那部分血液的我扔在了這裏」
「他成功了…我的血脈從那一刻開始便和他斷了」崇抽動着嘴角,仿佛是在忍受強烈的痛楚「我第一次殺人是在九歲…即便沒有得到能和鬼媲美的力量我也能輕易捏碎一個成年人的脖子、只要我手上有刀的話」
「那段時間我過得很累很累……在房間裏時要忍受離開了雛見澤從而產生的嚴重後遺症、而在外面則要被不斷訓練那種殺人慾·望…呵呵呵……他們知道這一情況的人都只想讓我成為一個懂得殺人的工具」
「現在他們成功了,我對殺人的感觸已經伴隨着那種絕望感和痛楚一併消失了……」崇低下頭,語氣微微顫抖「我的血脈中混入了不屬於人、或者說不知道屬不屬於人的那份基因組,也許是報酬吧,我的血液能夠開門、能夠製藥,但同樣那也不斷的在侵蝕我的肢體和神經,我的身體不過短短數年間就將衰老直至不能用,我連疼痛都無法感受到、我連食物的味道也無法嘗到」
「他們…將我做成了怪物」
「———」用力將低下頭的少年抱住,只有這樣做夢夢才不至於哭出聲來
「我知道了,從今以後開始我會幫你的」並沒有安慰他,夢夢只是用沉穩冷靜的語調來讓兩個人同時冷靜下來「只要你願意我便能動用戴比路可的星際艦隊,我將這個作為今日、乃至以後的報酬」
「即便你想殺人、我也不會去阻攔」夢夢對萬物都抱以寬容的心態,她堅信世界上沒有能讓一個人去殺死另外一個人的罪行與恨意,因此能平淡說出殺人、乃至於親手實踐的結雲崇在她眼前甚至不如某種野獸,但此刻那份痛苦只是這樣抱着便能讓她也感受到,撕心裂肺、萬般折磨,那不應該加持於一個人的身上,連這份痛苦都強行剝奪的人才是真正罪該萬死
「我是不是很卑鄙無恥,居然想着利用他人的同情來交換報酬」
「是啊,但這就夠了,畢竟誰都有誰的生活方式啊」夢夢笑着,然後繼續抱着「你能告訴我這一切就夠了,哪怕是故意博得我的支持也照樣沒有關係,因為我相信只是這樣根本無法償還你所付出的這份痛楚」
「你怎麼哭了……」白婭微微別過頭去,即便她的臉上也多出了幾道淚痕
「對啊對啊,只是一個人在故意讓我支持他而已…討厭啦!以後我麾下的艦隊也借給他用!」娜娜胡亂摸了幾下眼角,結雲崇從今天起得到了並不能與這份記憶作為交換、但卻十分實用的報酬
「嗯嗯,沒什麼……」羽入笑着、哭着、高興着、同時也哀傷着,然後將一個花環緩緩放在了地上
「小不點……再見了」一片迷霧中、有一個熟人真正離開了
後記
「嗚!」羽入被重重甩在地上,但她並沒有第一時間關心自己而是回過頭去看向背後的人
「你怎麼樣了!還能動嗎!」羽入慌忙爬起來並想要扶起一直在帶着她跑的那個人「起來啊!馬上就要到村子了的說!」
「———」倒在地上的小小身影伸手指向了遠方,那手指甚至比羽入還要小
「哎?是、是圭一和禮奈的說!」羽入回過頭後便看見了熟人正往這裏跑來的身影「太好了!來!剩下的路我帶你跑過去的說!」
「哎……」然而這時入目的卻只有一個留在地上的花環,做工並不算精緻、但卻看得出上面到底花費了多久的心血
「小…不點………?」有些猶豫的拾起花環,只是手指觸碰到了花朵便讓她流下眼淚
「羽入姐姐,這個送給你,我馬上就要回家了」記憶中有小小的手掌心將花環套在了她的頭上,但那卻穿過了她的身體掉在了地上「哎?為什麼?嘛…算了,這樣的話我就把這個放在神社裏當作貢品吧,以後能戴上的話請一定要帶哦!」
「戴上後我就一定給小不點看」
「戴上後我就一定回來看你!」
「羽入!快點跑啊!馬上就要到那個時候了!」
「等等!梨花醬!神社裏有很重要的東西!既然能離開這裏的話我就一定能……」
「別管了!快點!你還想一輩子留在這裏嗎!」
「可是……可是!!!」
「啊…是這樣的啊」用力將花環抱在懷裏,淚水濺落在花上正如同那天的大雨「小不點…是來履行承諾的啊」
「羽入我能戴上花環了…從那時候開始就行了」顫抖的將花環戴在腦袋上,屬於過去的花朵將頭上那不屬於人類的雙角包裹地十分溫暖
「小不點…你人在哪裏啊……」突然放聲痛哭起來,哭聲吸引了前原圭一和龍宮禮奈,直到三人就這樣離開了這茫茫的黑夜之中時她也依舊在哭泣着
「羽入姐,拜拜」林中有人揮了揮手,而後鑽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那連曾屬於雛見澤的影子都不算是
———那只是……未成為殺人鬼、並尚且幸福的一個死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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