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可欣裊裊娜娜地走到南汐面前,伸手將一張名片遞過去:「這是路總要的名片,我看你一個人站在這裏,就出來送給你。」
原來是為這個!看來吳大美女對路在遠還是挺有興趣的。
話又說回來,連裴嬌倩這樣的千金大小姐都對路在遠興趣濃厚,可見他對女人還是頗具吸引力的。
南汐笑着收下名片,說道:「是我疏忽了,還要你親自送下來,真是不好意思。」
吳可欣搖了搖頭:「不用這麼客氣,我看路總的面子。」
南汐聽她這語氣,便欣然點頭:「也對,是路總有面子。不過那也是因為你長得漂亮,是個男人都拒絕不了你的魅力。」
「喲!」吳可欣揚了揚眉,「你這語氣怎麼酸溜溜的?你不會在我離開後,把我的名片順手丟垃圾桶里吧?」
南汐本來就有一肚子的氣,吳可欣用那種挑釁的眼神看着她,她更加火大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呀?大家都商量好了來氣她的吧?
她立即把吳可欣的名片遞迴去,對她說:「既然你有這樣的擔心,這名片還是你親自交給路總吧……」
吳可欣笑了,把她的手推回去:「喂!南汐!你佔了我的職位,我當然會恨你啊,說你兩句解解恨也不行嗎?你至於生這麼大的氣嗎?」
南汐本來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她便將名片收了回來:「你恨什麼?天鳴物流可是全國十強的大公司,比智美強多少倍?你這是高就了!我嫉妒你還差不多。」
吳可欣撇了撇嘴,嘆息道:「什麼高就?不就是一個工作嗎?賺口飯吃……」
兩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南汐不着急結束話題,是在猶豫要不要向吳可欣借打車的錢。
可是不等她開口,她看到路在遠從大門裏走了出來,手裏拎着她的包。
南汐看見他,氣不打一處來。見他正往這個方向走來,她匆匆地向吳可欣道了別,謊稱自己要去對面的咖啡廳買杯咖啡,趕緊離開了。
她過了馬路,沿着行人路往前走着。走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路在遠開車追上來。
她回頭望了望,見路在遠和吳可欣面對面站着,相談甚歡。最好笑的是,她的包還在路在遠的手裏拎着。而路在遠是一個人出來的,童桐並不在他的身邊。
火上澆油!南汐氣得快要冒煙兒了。
狗改了不□□!見了女人就走不動路!他才裝了幾天正經人?今天終於裝不住了!
火氣大,人就容易衝動。
南汐一甩頭,邁開大步往前沖,只想眼不見為淨,至於是不是要走回公司去,她也顧不得了。
又走出好遠去,身後才傳來路在遠的喊聲:「南汐!你要走到哪裏去?快上車!」
南汐才不管他呢,只當聽不見,頭也不回,走得更快了。
隨後,路在遠的大吉普車就出現在她前方的馬路上。
路在遠在路邊停了車,下來堵在南汐的去路上。南汐立即轉身,往相反的方向去。
路在遠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臂:「你站住吧!醋罈子打翻了嗎?生這麼大氣?一會兒天上都要下醋雨啦!」
南汐本來想爆發,想一想,又覺得那樣太沒風度。
於是她轉過頭,擠出一個笑臉來,看着路在遠:「我什麼時候打翻過路總的醋罈子?你被美女晃瞎了眼睛,腦子也不好使了吧?」
路在遠哈哈大笑,伸手在她笑得僵硬的臉蛋兒上揉了揉:「老婆,你是不是想咬我呀?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呢。快上車吧,我請你吃飯,填飽肚子你就不氣了。」
他當她是小孩子嗎?生氣了塞一塊糖就好了?
可是看着他那張笑開了花的面孔,她又忍不住反思:我在氣什麼呢?我和他只不過是領了結婚證的假夫妻,他愛跟誰勾搭,關我什麼事?難道我還真把他當成老公看住嗎?我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這樣想着,她便淡定得多了。
她將吳可欣的名片遞給路在遠:「美女的名片,你趕緊收起來吧,方便下次聯絡。」
路在遠低頭看了一眼那張被她捏皺巴的名片,笑着說:「你是我的助理,名片當然你是替我收着。」
南汐歪着頭,眯着眼睛看他:「是不是剛才已經交換過電話了,不需要這張名片了?」
路在遠也不否認,拉起南汐的手,往他停車的地方走去。
南汐甩他的手:「我自己會走路,你別拉拉扯扯的!」
路在遠充耳不聞,將她拽到車邊,打開車門,把她塞進了車裏。
南汐坐在車上,非常地不甘心。可是轉念一想:有車坐,有飯吃,何樂而不為?跟這樣的花心男人生氣,她犯得着嗎?
等路在遠上了車,她突然大聲要求道:「我要去月谷街吃臭豆腐!」
路在遠一聽「臭豆腐」三個字,立即痛苦地咧了嘴巴。
月谷街有一家著名的賣臭豆腐的小店,他家除了臭豆腐聞名遐邇,還有好吃的辣炒田螺和麻辣燙。雖然月谷街離家離公司都很遠,但是南汐經不起美食的誘惑,每周必要光顧那裏一次。
昨天晚上,路在遠加班到很晚,身為助理的南汐也陪到很晚。
下班後,南汐喊肚子餓,嚷着要吃宵夜,路在遠大方請客,就被南汐帶到了那家臭豆腐店。
一進店裏,路在遠看見每個客人都吃着那種聞起來臭烘烘的方塊狀食物,他就覺得一陣反胃,拉着南汐就要離開。
可是南汐說什麼也不肯走,硬是將他摁坐在椅子上。
南汐食慾大好,不但要了臭豆腐和炒田螺,還要了兩份麻辣燙。食物上桌後,她大快朵頤。可憐路在遠,看着她將各種可疑的不明物體放進嘴巴里嚼,強忍着噁心,連筷子都沒有拿一下,他的那一份就剩下了。
南汐心疼那美味的臭豆腐和炒田螺,喊老闆過來打包。
路在遠馬上將她拽起來,拖着她往店外走:「你在這裏折磨我也就算了,還要把這些東西帶回家毒害我嗎?」
出了那家小吃店的門,路在遠衝到馬路邊上,扶着一棵大樹,用力地呼吸。南汐湊過去,在明亮的路燈下,發現他的臉都白了,忍不住開心地大笑。
所以,這一刻,看着南汐咬牙瞪眼要求吃臭豆腐,路在遠心裏明白:她這是存心要整他啊。
南汐用無辜而閃亮的眸光看着路在遠,嘴唇緊抿,態度堅決。
路在遠本想跟她打個商量,只要不是臭豆腐,她想吃什麼樣的豪華大餐,他都能滿足她。
可是看她的神態,他就明白了一件事:今天如果不讓她折磨一回,她是不會消氣的。
於是他動了動眉,瞬間將痛苦的表情轉化成一個誇張的笑容:「好!只要老婆愛吃,我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還怕臭豆腐嗎?咱現在就去月谷街!」
他欣然接受,南汐倒覺得沒有趣了。
她哼了一聲,轉臉看車窗外,問他:「童桐呢?她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她和韓經理有工作要談,本來我也想跟他們一起討論一下工作上的事,可是我發現你不在了,就趕緊追了出來……」
不等他講完,南汐就打斷了他的話:「工作上的事?不是裴小姐要親自和你談嗎?你和裴小姐聊得熱火朝天,還會留意到我離開了?對了,裴小姐怎麼不請你吃午飯?她怎麼捨得放你離開?」
不管她表現得多麼不在乎,最後還是有意無意地把話題往這上面繞。路在遠想,如果不讓她把罈子裏的醋倒光,她是不會放過他的。
他咳了一聲,認真地說道:「既然你把話說到這裏了,我就好好地跟你解釋一下。先說吳可欣,雖然目前只是一個秘書,但是以她的樣貌和能力,升職是早晚的事。她曾經是智美的員工,相信也有智美的員工和她是好朋友。有這樣一個熟人在,以後要打聽個什麼事,也會方便許多,不是嗎?」
南汐想了一下,覺得這個解釋還說得過去。
「那麼裴嬌倩呢?也是因為多個熟人多條路?」
南汐問到裴嬌倩,路在遠勾唇,神秘地一笑:「你不會以為我喜歡那個女人吧?我問你,如果我們要談生意,裴嬌倩和韓經理這兩個人,你覺得跟哪一個談起來會比較容易一些?」
南汐嗤笑一聲:「當然是裴嬌倩嘍,她已經被你迷得暈頭轉向,還不是你說怎樣就怎樣?都不用談的,你說怎樣就怎樣!就這麼容易!」
路在遠無奈地搖頭:「我正經跟你講話,你偏要往邪門歪道上想。像裴嬌倩那樣的敗家千金,除了吃穿玩樂,她還懂什麼呀?跟這樣的人談生意,不比跟那些老江湖過招要容易得多嗎?」
咦?他真是這樣想的?從做生意的立場出發,而不是因為裴嬌倩那白富美的身份嗎?
南汐有些懷疑,追問一句:「她可不是想要跟你做生意噢,她看上的是你這個人,如果她借生意之名,向你提非分的要求,不答應生意就沒得談,你答不答應她?」
「當然不答應!」路在遠很堅定地搖頭,「我可是有老婆的人,我的眼裏只有我老婆,什麼白富美都跟我沒有關係!」
這話的可信度並不高,可是很奇怪,南汐聽他這樣說,心裏的氣竟消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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